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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跡組合轟動一時的演唱會終于結束了,第二天報紙的娛樂版上盡是鋪天蓋地的巨幅照片,而標題無一例外不是「奇跡組合成員米路演唱會開場重傷退場」,就是「為何奇跡三人組只有二人現身」,要不然就是「米路重傷無法現身,現在生死未卜」等等。
只不過缺席一場演唱會就生死未卜了?這媒體也太夸張了!對此,奇跡組合的經紀人不能在沉默了,特意召開了一個記者招待會來闢謠。
奇跡組合的經紀人面對記者時的回答果然不出岑雪落的所料,對外宣稱米路因為常年練舞,右腿膝蓋有舊疾,韌帶拉傷過,也月兌臼過,于是這次在準備演唱會的時候訓練幅度過大,導致出場時膝蓋再次月兌臼雲雲。
這些被報道出來的自然都不是岑雪落所關心的,而她關心的也永遠不可能被媒體所知。周日的一天岑雪落閑在家里給齊凱的傷口做最後的處理。不得不說,齊凱的身體素質真是極好的,那天晚上回來臉色慘白的發青,這才幾天就活蹦亂跳的了,就連腿上的傷口都已經結痂了。
齊揚看到齊凱好了起來,高興的眉飛色舞,拉著齊凱就說︰「走,哥帶你上街逛逛,這幾天你關在家里悶壞了吧!」
「齊揚昨晚給你留的作業你做完了嗎?」。在這個歡快的氣氛中,岑雪落很煞風景的問了一句。
齊揚頓時蔫了,甚至齊龍的臉色都微微有些窘迫,視線游移著不敢跟岑雪落對視。
看到這三位仁兄的表情,岑雪落也知道怎麼回事了,漫不經心的站起身涼涼的說︰「作業沒完成,誰都不許出門。」
岑雪落前腳剛走,後腳齊揚就發出一聲哀嚎︰「啊——我的周末啊——」
周一清晨,感覺就像那灰姑娘午夜十二點的鐘聲一樣,到了上班上學的點,所有周末瘋狂過的妖魔鬼怪都被打回了原形,老老實實的起床,穿上一本正經的衣服離開家。
今天的班級氣氛似乎有些安靜,就連平日很活潑的方圓都耷拉著腦袋不說話了,唯一保持興奮狀態的大概就是前天參加過演唱會的歐陽靜怡了。
岑雪落打量了班里一圈,心里不由咯 一下。文苑苑今天沒來!看來……文老爺子出事了!
要說文苑苑雖然脾氣有點傲,有時候還看不起人,但紀律方面卻是一等一的好,從來不遲到早退,她若是以後上班了一定是最守時的員工。所以今天的缺席肯定是家里出了大事,而這個大事不用猜也一目了然。
岑雪落正在考慮自己要不要參合進文家與白家的那些爛攤子事,午休的時候聶雲峰就來找岑雪落了。
「岑雪落,文苑苑的爺爺去世了,班干部在討論去她家慰問的事,你要不要參加?」聶雲峰的語氣有點生硬,長得十分標準的俊臉陰沉著。事實上是每次岑雪落身邊有齊家三兄弟任何一個人的時候,聶雲峰的臉色都十分不好看。現在這樣拉著臉,自然是針對岑雪落身邊那個沒有眼力見,依然趴在自己座位上不讓位置的齊龍了。
「啊?好。」岑雪落很快就答應了下來,臉色有些黯淡,「文苑苑還好嗎?」。
「不怎麼好。早上電話里哭的泣不成聲……」聶雲峰似乎心里也不好受,微微搖了搖頭。
「嗯,我們放學了去嗎?」。
「下午自習課不上了,我和老師說一聲,咱們提前走。」聶雲峰說完後就轉身離開了。
聶雲峰的眼中一直含著一抹連他自己都不清楚的失落感,平日文苑苑總是圍著自己嘰嘰喳喳,自己的一舉一動她都會關注,有事情她也會第一個站出來幫自己,而今天文苑苑沒來,聶雲峰就覺得身邊空空的總是少點什麼,就連上課也集中不起來注意力了。
也許這就是他們倆愛情的伊始。岑雪落看著聶雲峰的背影,默默想到。所謂的日久生情不是沒有道理的,所有的怦然心動都可以敗給習慣,這真是一個可怕的東西。
齊龍把聶雲峰和岑雪落的對話一句不落的听到耳中,本來一直趴著睡覺的他在聶雲峰走後就坐直了身體,緩緩伸了個懶腰,狹長的眼楮半眯著。
看到齊龍天天睡覺,岑雪落不由很無語,盯著旁邊的齊龍問︰「還沒睡夠啊?你怎麼天天半夜去樓頂練功?不怕被人看見以為是小偷啊?」
「唔,你知道了?」齊龍反問。
「廢話嘛,我能听不見嗎?」。岑雪落眨著眼楮露出一個你懂得的笑容,問道,「睡夠了沒?」
「沒有。」齊龍很老實的搖了搖頭,然後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
「咦?你收拾東西干嘛?」
「回家。」齊龍偏了偏頭,一臉困意,「反正也不用等你放學了,我就先回去了。」
岑雪落听了不由又好氣又好笑,敢情他老人家在這里從第一節課睡到最後一節課就是為了等自己放學一起回家嗎?
「喂,你這是逃課啊你!」岑雪落拿指頭點了點桌子,指甲與光滑的桌面相踫發出清脆的響聲。
「你不是嫌我半夜去樓頂影響不好嗎?」。齊龍忽然沒頭沒腦的來了一句。
「哈?是啊,這和你逃課有什麼關系?」岑雪落沒明白這兩個之間有什麼必然聯系,齊龍干嘛突然轉移話題。
「一上課我就郁悶,一看書就犯困,白天在這睡太多了,晚上回去就睡不著覺,失眠的很厲害,可是我練功你又說影響不好,所以……」齊龍難得說了這麼多話,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用一副「現在你明白了吧」的眼神望著岑雪落。
我明白你妹啊!岑雪落簡直想爆粗口了。自己不想上課就不想上課,居然能弄出這麼一大串歪道理,氣的岑雪落睫毛都顫抖了,一把將齊龍拉回座位上︰「少找借口!曠課!想都別想!」
齊龍沒有說話,只是長嘆了一口氣,那副模樣活生生在說︰是你逼我的。
看著齊龍滿臉無奈的趴會桌子上,岑雪落就覺得自己額頭青筋直跳,私下跟離吐槽︰「我就沒見過這麼不講理的!是有多麼不愛學習啊,想著辦法逃課!離,你說他們三個能考上大學嗎?」。
離從一堆玩具里抬起頭,很驚訝的說︰「我覺得那小子說的很有道理啊,邏輯分明,條理清晰……」
清晰你妹!岑雪落覺得自己真是問錯人了!
下午到了自習課時間,班主任黃老師果然來了,她進門後就跟大家說了一下文苑苑爺爺去世的消息,然後說︰「我們班幾個班干部就代表咱們班級去文苑苑家慰問一下,聶雲峰你們幾個準備一下就走吧,別去的太晚了。」
岑雪落馬上就收拾好了自己的書包然後跟著歐陽靜怡等人出去了,剛出教室門感覺不太對,一回頭,嘿,齊龍、齊揚和齊凱三人也收拾書包混在班干部里出來了。
看到岑雪落回頭滿臉驚訝,齊揚連忙笑嘻嘻的做了個「稍安勿躁」的手勢,岑雪落轉頭望向班主任黃老師,發現黃老師也正盯著齊家這三兄弟,滿臉無奈。
在黃老師心里,她其實巴不得這三個轉學生不來上課自動退學,省的她總是提心吊膽的害怕這三個活寶又整出什麼事情來。幸好後來這三個人課堂紀律都還算可以,當然了,睡覺的睡覺,畫畫的畫畫,課堂紀律當然好了。只要上課不要發出聲音、不影響其他同學,黃老師已經默許了這三位的一切行為。也許有人要問,為什麼不把這三個趕回家去算了。提到這個黃老師真是一肚子苦水,學生白天時間不在學校,如果在外面出了事,學校和班主任都是要承擔責任的,所以就算再煩這三個也得讓他們天天來上學。
齊龍三人自然不會和岑雪落他們去文苑苑家,一出校門就背著書包自顧自的走了。
文家此時已經亂成一團,偏偏來訪的客人還很多,文苑苑的父母文遠和白梅忙的團團轉,但細微觀察還是能看出文遠那壓抑著的痛苦下與白梅的疏離。
岑雪落、聶雲峰幾人是在文苑苑的臥室里找到文苑苑的,此時的她完全沒有往日那光鮮的形象,一雙眼楮腫的跟核桃一般,雙目無神的盯著天花板,兩行淚水默默的從眼中流了下來。
「文苑苑?」歐陽靜怡雖然一貫與文苑苑不太對路,但是此時見到文苑苑這幅樣子,也忍不住有些難過,率先叫道。
文苑苑罔若未聞,依然一副發呆的樣子。
幾個班干部面面相覷,聶雲峰咳嗽了一聲,走到了文苑苑身邊,輕聲叫道︰「苑苑?苑苑?我們來看你了。」
听到聶雲峰的聲音,文苑苑的眼珠動彈了一下,眨了眨眼,緩緩回過頭,一看到聶雲峰頓時就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撲到聶雲峰的懷里,泣不成聲。
聶雲峰抱住文苑苑,神情有幾分尷尬的望向其他人。
岑雪落、歐陽靜怡和吳亮幾人一看班長和團支書都這樣了,自己等人再站這里發光發熱也不是辦法,于是吳亮率先善解人意的說︰「那個……班里拿班費買了點東西,我們給阿姨了,那個……我們就先走了,班長,你好好安慰一下文苑苑吧。咳,我們走了啊!」
聶雲峰正想說等他一起走,結果同來的這幾個人已經爭前恐後的奪門而出。
「患難見真情啊。」歐陽靜怡出了門不改直爽的本性,嘖嘖的說道,「原來他倆已經在一起了啊。不過文苑苑那副樣子還真是慘,我看了都覺得心里不好受。」
岑雪落默默的點了點頭。一個平日驕縱的女孩忽然被打擊成這樣,實在落差很大。
「哎,希望文苑苑能振作起來。」平日吊兒郎當的體育委員吳亮也是滿臉低落,悠悠嘆了口氣,說了一句正兒八經的話。
由于出來的比較早,不過才下午五點左右,歐陽靜怡便拉著岑雪落非要在去醫院看看米路。岑雪落知道米路肯定已經轉移地點了,可是歐陽靜怡偏偏不信,一定要親眼去看看才相信。
兩個女孩邊說邊笑,同樣是花季年齡,身材曼妙又容貌出眾,走在路上總是有著很高的回頭率。
「再瞅亮瞎你們的狗眼!」歐陽靜怡本來很享受眾人矚目的感覺,但是看到幾個明顯不合口味穿著另類的小青年嚼著口香糖沖自己吹口哨的時候,忍不住低聲咒罵了一句。
岑雪落也順著歐陽靜怡的目光望過去,打眼一掃,就看見混在那幾個青年里面的偉哥,在混混中他的裝扮算是最低調的了,左耳帶著兩個耳釘,穿著黑T恤和黑色牛仔褲。
偉哥也正無聊的四處打量,此時看到岑雪落望來的目光後,愣了一下,然後拉著身邊的幾個兄弟說︰「走走走,別他**看了,這種貨色再看你也泡不上。我請客,咱哥幾個去搓一頓。」偉哥心里很明白,這個女孩認識莫一凡不說,就連華哥都懼怕她幾分,來頭肯定十分大,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萬一身邊這幾個哥們不識抬舉招惹了人家,那自己也要受牽連的。
本來偉哥開始說的話那幾個小青年還露出不服氣的表情,可是听到偉哥要請客,一個個歡呼起來,拖拖拉拉的一起走了。
看著偉哥偷偷回頭露出一個歉意的眼神,岑雪落微微點頭。看來這個人倒是一個很有眼色的人,而且懂得保持低調和張弛有度,以後肯定能混的風生水起。
醫院里此時已經遠不如前天周六來的時候那麼冷靜,醫院門口停了不少車,里面坐著一些想要捕捉到蛛絲馬跡線索的記者們。狗仔隊也是一個相當辛苦的職業,要忍受的了寂寞,要眼疾手快,還要心理承受能力極強。
歐陽靜怡拉著岑雪落擠到米路原來住的地方,果然已經人去樓空了,還甚至換了一個病人住在里面。
看著悶悶不樂的歐陽靜怡,岑雪落不由出口安慰道︰「你至少那麼近距離接觸過了,你想想有多少粉絲想見都見不到呢。好啦,你至不至于這樣啊?小心你的兵哥哥吃醋了!」
提到歐陽靜怡的對象,歐陽靜怡這才臉色緩和了一些,撅著嘴說︰「那個大木頭,暑假的時候他答應請假回來看我了。」
和歐陽靜怡分別後,岑雪落又去藥鋪打了個轉,果不其然,齊家三兄弟很整齊的在那里報到呢,只不過他們和莫一凡之間倒是沒有了那種尷尬的隔閡,齊揚此時正和莫一凡湊在一起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討論什麼,見到岑雪落一來就立刻閉上了嘴。
「喲,背著我說什麼呢?我一來就不說了?」岑雪落笑著瞟了賊頭賊腦的齊揚一眼,對著莫一凡說,「一凡哥,你可得離他遠點,齊揚一肚子壞水,別把你教壞了。」
「我哪里有一肚子壞水。」齊揚辯解道,「我又沒混過黑社會。」
「那誰混過黑社會啊?」郝月梅從後屋出來,正巧听到這麼一句,笑吟吟的問道。
齊揚吐吐舌頭,被其他幾位殺人的目光瞪的不敢說話了。
待到岑雪落和郝月梅到櫃台旁邊說話的時候,齊揚才偷偷模模的小聲對莫一凡說道︰「嘿,跟你說的可別忘了啊。今晚不見不散。」
齊揚的話岑雪落自然是听見了,但她依然裝的跟沒听見一樣繼續跟母親親昵的聊天。每次看到莫一凡沉默努力的時候,岑雪落的心就忍不住隱隱刺痛,如果他知道自己可能會面臨爆體或者接受寒毒煎熬的痛苦時,會怎樣?岑雪落簡直不敢想象下去。最好是在莫一凡到達先天七級之前就找到解救的辦法。
雖然離信誓旦旦的保證把毒逼到莫一凡身上不會要他的命,但岑雪落依然對離那個家伙保持懷疑態度。岑雪落清楚的知道就算自己開始中的是寒毒,可是後來自己一直吸收了這麼多毒素,包括夏令營的毒瘴,怕是寒毒早已變質,有時候岑雪落都懷疑離是不是因為知道寒毒變質了,怕自己出了什麼問題到時候解不了毒,才會這麼著急的找一個替罪羊來受死。自己絕對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
而現在,齊家兄弟和莫一凡的融洽親近是岑雪落樂于見到的,莫一凡經歷了那麼多早已比同齡人看起來成熟穩重,每天除了在藥鋪之外很少外出,更是沒有什麼朋友。如果和齊家三兄弟做了朋友,想必每天也會開心不少吧。
幾人忙碌到晚上十一點多,才一同嘻嘻哈哈的收拾好東西關上藥鋪準備回家。臨走前,齊揚還不忘記給莫一凡打了個眼色,岑雪落看在眼里也不說破,笑著挽著母親的胳膊往家走。
由于已經很晚了,岑雪落本想繼續給齊家三兄弟補課,但是這三位整齊的搖著頭連聲說太困太累了需要休息。尤其是齊龍特別理直氣壯︰「今天我白天沒睡。」
好,岑雪落實在是被這個理由打敗了,索性放任三人而去,心思等到半夜看看這三兄弟到底搞什麼鬼。
到了半夜,齊家三兄弟這邊還沒行動,岑雪落家的電話卻忽然響起,在寂靜的夜里格外刺耳。岑雪落生怕吵到母親,一個弓身就從臥室里鑽了出去,眼疾手快的接起了電話,心中疑惑不已都已經午夜了,打電話的會是誰呢?(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