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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嚴彬的語氣里,可以听出來這位病人是一位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似乎連自己這種老百姓登門造訪都變成一種榮幸。或許這個世界就是這麼現實,可是嚴彬語氣里的理所當然依舊讓岑雪落十分不爽。
「我不是非要去不可。」岑雪落抿緊唇,將嬌女敕粉紅的唇瓣抿成一條直線,神色有些譏諷,「我答應幫忙,是看在歐陽靜怡的份上,然後你不過是她的男朋友的戰友,你覺得你有資格要求我做什麼?」
「能給他看病是你的榮幸。」嚴彬難以置信的看著面帶嘲諷的岑雪落,軍人的信仰已經深入骨髓,他無法理解為什麼這個小姑娘不明白什麼叫做事關重大,什麼叫做榮耀。
「是你的榮幸,不是我的。」岑雪落聳了聳肩,攤開手,「醫生都有些臭毛病,所以,想要看病就帶病人來,我們這里不提供遠程上門服務。」開什麼玩笑,誰知道嚴彬口中那個病人在哪里,萬一離的很遠,難道自己就為了毒門的一點點線索,就把媽媽再次扔到這里嗎?萬一要是出了什麼事,誰來負責?白家的事情剛過沒多久,誰保證就可以風平浪靜!況且,自己可不是隨意可以任人擺布的!
嚴彬沒想到自己的提議會被拒絕,他只是听說肖少校的兒子中毒之後癥狀與自己的爺爺一樣,而且在M市的白家藥鋪得到了醫治。能有幸見到一般只能從電視上看見過的大人物看病,不應該是義不容辭的嗎?
「岑雪落,你知道那位病人是誰嗎?」。嚴彬有點著急了,板著那張嚴肅的臉,聲音中帶著壓抑的怒氣,伸手就想就扳岑雪落的肩膀。
胳膊彎曲伸出到一半,忽然就覺得肘關節一疼,隨即岑雪落退後了兩步,笑笑︰「我和你沒那麼熟,不要總想按住我的肩膀。」
嚴彬吃驚的模著自己有些發麻的胳膊肘,望向岑雪落︰「你剛……做了什麼?」
「沒什麼。醫生總要對人體的穴道有一些研究,而且還可以防身。」岑雪落眨眨眼,神情帶著一絲小孩有什麼寶貝似的得意,「考慮一下我說的,不然,你還是另請高明吧!」
說著,岑雪落做了一個送客的手勢,示意嚴彬可以離開了。
嚴彬跟歐陽靜怡和木頭打了個招呼就離開了,走的時候似乎有些怒氣沖沖,嘴角微微朝下耷拉著,邁步帶風的樣子。
「他怎麼了?」歐陽靜怡看了看離開的嚴彬,轉眼看著一副悠然自得模樣的岑雪落。
木頭也頗是奇怪,投以疑惑的眼神。
「沒什麼,只是告訴了他一下我們家藥鋪的規矩。」岑雪落雲淡風輕的瞥了一眼嚴彬離去的方向,齊揚已經不動聲色的跟了出去。
嚴彬確實是一個謹慎的人,他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藥鋪之後打了個出租車就離開了,下了出租車後又換乘了公交車,最後在不大不小的M市兜了兩圈之後,來到了一家看起來不算高檔卻十分舒適溫馨的賓館。
回到房間,關上房門之後,嚴彬打了個電話。
「喂?我找到了以前在白家藥鋪待過的一個女孩,而且據說解毒的時候她還幫忙配藥了,可問題是她不肯跟我出診。」嚴彬的聲音很焦急,甚至有些暴躁,他一手拿著手機,另一只手隨手抓起一卷衛生紙,把那卷紙都捏的變形了。
不知道電話那端的人說了什麼,嚴彬不由坐直了身體,眼楮直直盯著地板問道︰「難道真把我爺爺接過來?太冒險了吧?」
「好。我知道了。」掛斷電話,嚴彬神色有些猶豫,他無意識的轉動著眼珠,目光游移,最後這才狠狠咬了咬牙猛的錘了一下柔軟的席夢思床墊,下定決心一般再次拿起手機撥打了一個號碼。
齊揚回到藥鋪,眉飛色舞的給岑雪落學著自己听到的情況,還時不時的斜著眼楮看看一旁沉默傾听的齊龍和莫一凡,那副得瑟的樣子,讓莫一凡很想揍他一頓。
咬著牙等到齊揚把事情的經過說完,等到齊揚回答完岑雪落的問題,齊龍和莫一凡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堵住打算偷偷落跑的齊揚的退路。
「哎喲,我肚子疼,不行了。吃壞肚子了。哥哥們,這是咋了?借個光先!」齊揚眼珠一轉就抱著肚子叫了起來,還不停給一旁傻站著的齊凱打眼色。
「九哥,你眼楮咋了?」齊凱果然好奇的湊了過來,然後說出一句讓齊揚吐血的話。
「齊揚你這個白痴!」被齊凱揭穿的齊揚惱羞成怒的大吼著,忘記了偽裝肚子疼。
「看來你肚子不疼了啊!」莫一凡捏了捏自己的手指骨節,發出一陣爆響聲,電火花在手指間閃爍著,對著齊凱一歪頭,「齊凱,或許你也想加入我們?」
齊凱咧開嘴,傻呵呵的笑著︰「十分願意。」
「不!不!你們不能這樣對我!我是功臣!啊——落落,落落救命!」
看著大喊大叫不停掙扎的齊揚被莫一凡和齊龍齊凱合伙抬出去,岑雪落也不由心情極好的笑出聲來。這就是自己的伙伴們,是除了自己媽媽之外,最為重要的人了。正因為有他們,自己才更加有努力去堅持去拼搏!
嚴彬的爺爺終究還是被護送到M市來了,嚴彬特意來請岑雪落過去看看,說話間比第一次見面少了一些倨傲和優越感,多了一分尊重和謹慎。
岑雪落看見嚴彬的爺爺時,就知道無法從這位老人口中詢問什麼了,因為病人已經陷入昏迷,那發青的面色和紫色的嘴唇,確實完全和肖少校的兒子當時癥狀一樣。
時隔這麼久,蝕骨散,真是久違了。
陪在嚴彬爺爺身邊的還有兩個同樣神情肅穆的中年人,模樣和嚴彬都有幾分相似,也同樣站的跟標桿一般筆直。看起來,嚴彬出自軍人世家。
「小姑娘,你真的有把握?」嚴彬的父親率先開口了,臉上帶著一絲隱藏不住的疑慮。
這個表情,岑雪落很熟悉,當年肖少校也是如此,還是白老先生為自己擔保的。不過如今物是人非,當年那個老人也已經離開了,而且還是自己親手送上的路,多麼諷刺啊。
「如果你們有足夠的誠意,我就有足夠的把握。」岑雪落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回答著。似乎這些日子以來,自己一直在和長輩打著交道,肖少校、白老先生、齊老爺子、七叔、文老爺子……漸漸的,自己也忘記了自己還是一個正在讀高中的少年,仿佛一下又回到了前世二十多歲的樣子。
「你是在威脅我們?」嚴彬的父親嚴思脾氣很暴躁,猛的拍了一下桌子,橫眉怒視著這個自己兒子帶來的所謂的救星。
「不是威脅,只是我需要掌握更多的信息。」岑雪落並不想在這個時候與這位嚴彬暴躁的父親產生什麼矛盾,畢竟追查毒門的線索才是她想做的。
「你想知道什麼?」嚴彬的叔叔嚴慮看起來倒是比較溫和,只不過那剛毅的臉孔也在訴說著這個人的頑固和執拗。
「告訴我在發病前這位爺爺的飲食,還有吃過什麼特別的東西沒有,或者你們家的飲食起居都是誰照料的?」岑雪落問的就好像一般偵探人員在破案前查找線索一樣。
「你不是應該多問問病情嗎?」。嚴慮挑高濃眉,打量著岑雪落,「你到底想知道什麼。」
「真的就是這些。」岑雪落攤開手,「你們知道,就算是同一種毒,不同的比例也可以產生很多效果,我會檢查嚴爺爺的身體,但是也希望可以找到下毒的人。如果你們不認可,也可以把這個看作交換條件。我負責治病,你們負責查找下毒的真凶。」
嚴思和嚴慮自然是想找到下毒的人,這些天他們倆一直在調查這件事,可是這個突然出現的小女孩看起來似乎比他們嚴家的人更想找到凶手,這不免就有點奇怪了。
對視一眼,嚴思點了點頭︰「我們當然會抓到下毒的凶手,但你確定你可以治好我爸?」
「我確定。」岑雪落臉上帶著不容置疑的肯定,言語中有著強大的自信,更重要的是,嚴思、嚴慮以及嚴彬竟然在這個年輕女孩單薄的身體上感受到強大的威壓。
實力證明一切,岑雪落無需多說,嚴思和嚴慮也知道了這位小姑娘不簡單。兩位中年男子的面色不由凝重起來,對視了一眼,然後許下了承諾。
嚴思招呼著嚴彬到了外間,看著房間內嚴慮關上了門,這才壓低聲音問自己的兒子︰「嚴彬,你確定這個小姑娘沒問題?」
「沒有。我調查過,她父母離異,父親岑明遠是一個小科長,今年可能晉升,母親開著那家藥鋪,她則是M大附中的一名學生。家世很清白,而且之前確實有在白家藥鋪打過工,很多人都能作證。」嚴彬一五一十的跟自己的父親說著,臉上也有些疑惑,「不過我不知道她究竟有什麼能耐讓米路這麼信任。米路說她救過米路的命。」
房間內,嚴慮關上門,盯著岑雪落,思考了一下問道︰「我可以知道,你和A組織到底是什麼關系嗎?」。(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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