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朝春 第六十九章再不是謝府的謝梧(謝謝小妖的吻的打賞,謝謝睡懶覺的老鼠的粉紅)

作者 ︰ 念薄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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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慢!」

「且慢!」

「且慢!」

「且慢!」

四處異口同聲,四人遙相呼應。

聲音之大,連在挽撫閣內的謝梧都隱約听的清晰。

三波人撥開重重圍繞的宗族軍,撥開看熱鬧的眾夫人。

大夫人一見來人,臉色一變。

終究沒有來得及!

三位長老面上也是一沉。

「王兗見過姑丈!」擋在桃花林前的王六郎躬身行了一禮。

來人滿面風霜,胯下之馬大口的呼著氣,正是風塵僕僕趕回的謝氏郎主,謝家書賢!

「王六也在!」謝書賢不過三十多歲的年紀,墨須憑風,儒雅非常,若非趕路失了儀態,那也是倜儻的一代人物。

「還不讓路!」身後傳來一聲年邁的呵斥,出聲的正是老夫人身邊的何嬤嬤。

此時她正攙扶著一身青衣手捻佛珠的老夫人蹣跚而來。

而她老人家的身邊,扶在另一側的正是月兌下戎裝喚儒衫的恆玄!

適才四聲人同時出聲,為的不過是那挽撫閣中坐以待斃的姑子而已!

謝書賢連忙下馬,帶頭行了一禮︰「見過母親大人!」

「見過老夫人!」四下眾人也忙見禮。

這下可算是熱鬧非常了!

謝梧出了挽撫閣,所見就是桃花林彼端,遙遙站定的數個人物。

「六叔公常年不出謝氏宗祠,可這雷厲風行的性子,還是未見絲毫變化啊!」老夫人臉色不變,卻也不理自己適才歸家的兒子,行至大長老身前略一福身。

「佷媳竟也肯出來你那佛堂了,這里面不肖姑子,好大的面子!」大長老冷嗤一聲,面露不滿!

「我若是再不趕來,怕是依著六叔公的性子,又要為人所用,犯下錯事!」老夫人曾經執掌謝家二十載,那權威可也不在三位長老之下!

「怎的,你等且且趕來,可都是為了里面那包庇刺客,陣殺了我謝氏族軍的姑子?」大長老眉頭一顫,掃向這突然而至的幾人。

「兗適才已經言明,為保里面女郎而來!」王六郎略一打袖,又見一禮。

「恆玄所為,也是想為謝梧女郎求情的!」恆玄自然對謝氏長老禮遇有加。

「好好!佷媳,王六,恆玄!庚家,王家,恆家!我謝家要處置一位不肖女郎,竟然驚動了三大家族都來求情,你們倒是說說,憑何?」大長老長長的眉毛氣急的跟著顫了幾顫。

「六祖父息怒!」謝書賢趕忙上前行禮︰「謝梧將將回府,是書賢不是,疏于教導,她才敢如此放肆,還請六祖父看在書賢面上,寬以待之!」

「謝書賢!你身為謝家郎主,教女不肖,管女不嚴!當年你執意與那季氏姑子有牽扯,險些禍及謝氏,如今你又強接了這女郎回來倒也罷了,可卻鬧的家門不寧,你要如何要宗族交代?」大長老想想如今處境,氣更不打一處來。

「六叔公,謝梧雖是頑劣性子,可絕做不出來欺師滅祖之事,此事怎能僅憑一人之言,宗族就大軍欺至此處?」謝書賢曾經一度後悔,當年沒有堅持將季撫帶回,一步錯步步錯,有生之年,果然不得再見,僅僅的余下這一孩兒,他又怎能放棄不顧?「此下,阿梧才情為世人所知,六叔公若執意以這莫須有之罪,開罪謝梧,世人如何看我謝家?」

「你!你這寧玩不靈的不肖子!」大長老險些氣岔了氣,本欲為謝家除去這一禍端,奈何謝氏本家之內,還有人出面相保,奈何?

「六曾祖,謝梧確實不曾藏匿火燒祠堂之人!」一邊謝梧現身桃花林間,錯落紅衣,坦坦蕩蕩。

她確實不曾藏匿火燒祠堂之人,她就是那火燒祠堂之人,而她堂堂正正的站在人前!

「那你且看,這一列橫死的侍衛,可是你親手所為?」大長老以一指過地上的尸體,那些都是宗族的侍衛軍,枉死在這桃花林中,又要如何交代?

「阿梧適才已經說過,再入桃林者,有死無生!」美目不轉,直直的看向那氣的發抖的大長老。

「謝家之地,謝氏之軍竟然入不得?你這猖狂的姑子!你!你……」大長老單手指著謝梧,已經氣的不知如何言語。

「三位長老率軍壓至此處,可有為謝梧留下生機?」謝梧長睫微垂︰「不過是我那日一曲,否了謝彩衣,讓謝家失了顏面,您們要為謝彩雲討回公道,容不下我謝梧罷了。」

「你!」大長老失聲,被謝梧說道了個正著,他們看著謝彩衣長得,寵愛非常,這姑子將將回來,就害了嫡出女郎聲明掃地,他們早早的撥出去死士給了彩衣,可還是看不過,這有著季氏之血的姑子,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六祖父,是書賢不是,謝梧才歸謝家,還望六叔公寬恕一二!」謝書賢又上前求情。

「還望長老寬恕!」

「還望長老寬恕!」

王六郎與恆玄同時出聲。

氣的一邊的大夫人十指掐著手心,痛的面色煞白。

「六叔公,還是別犯那執拗性子了,這姑子從回得府來,向來安分,若非彩衣做的過分了,也不會生出事端,此事還是算了吧!」老夫人念珠不停,嘆氣出聲。

「即便如此,我謝家也容不下這囂張跋扈的姑子!」大長老哼了口氣,總算是讓步。

「謝梧母喪,三年孝期未滿,我這便安排她出府守孝,孝期不滿絕不讓其歸來!」謝書賢見此,忙順著出聲!

大長老還想說什麼,卻被謝梧的聲音打斷︰「縱使孝期滿歸,我也不入宗譜,不列謝氏門楣!」

「謝梧!」謝書賢不滿的疾呼,不入宗譜,不得族護,不得冠以族名,將來又將如何?

「就如你所言!」大長老對于這個回答相當滿意︰「書賢你可听見了,這是你女兒親口所說,可不是老身逼迫與她,將來少拿這事來說項,她就是你旁出的姑子,冠了謝家姓氏也就罷了,往後種種再與謝家無關!」

謝書賢遠遠的打量了一眼那毅然獨立的女兒,嘆了口氣,只得應下。

「我明日就要出府,三年不入謝家門!」謝梧唇角微勾︰「長老可滿意?」

「就這麼著!」大長老長袖一揮︰「都與我退下!」

浩浩蕩蕩的宗族之軍,這才退去,看熱鬧的一眾夫人也跟著退下,只余得謝書賢,王六郎,恆玄三人還站在桃花林外,遠遠的看著立于其間的謝梧。

災難平地消失,三人相視一笑。

「父親,母親生前曾說,她若亡故,您必將不能釋懷,得知母亡父病,阿梧才知,母親一生之情,未曾錯付!」謝梧眉眼微彎,這人是她的父親,生平第一次相見,他為了他一日疾馳數百里趕回。雖然曾經不是沒有過些許怨懟,可是如今,已然釋懷。

母親,或許並未看錯人。

「阿梧……」謝書賢這才松下心神,思及十幾年未見,如今生離死別的佳人,他終究是負了阿撫!

滿目含淚,一瞬間的蒼老,愛人已逝,故人已西,情非昨!

「父親,母親生前囑托,讓阿梧尋一個普通人家,情願清苦一世,不進這朱戶紅門。如今阿梧落的這般境地,能否求一個此生不嫁?」喃喃道來,竟有了一絲撒嬌的意味,這是自己的父親,世間,或許也只有這念及舊情的生父,能容得下她的放縱。

「依你,依你!你不嫁,父親養你一輩子……」謝書賢本以為女兒定是怪他的,如今心中之妻已故,唯有這女兒是他真真的放在心尖尖上的。

一邊王六郎聞言微愕。

恆玄眼珠稍轉,打量著其間幾人。

「阿梧謝過父親寵愛!這世間,阿梧僅余得您這一位親人,有您,甚好!」低喃一語完畢,謝梧收起難得的一絲脆弱︰「父親,明日我便離去,這閣內,除了一些書籍,阿梧還要帶走一樣東西,不知父親可允?」

「這閣子本就是送與你母親的,如今給了你,你要什麼,盡管拿去便是!」謝書賢看著眼前的女兒,越看越與阿撫有幾分相似,這就是阿撫為自己生的女兒啊!十幾年隱忍不敢相見,自己卻沒能保護好的女兒!

「如此,那女兒就將母親的畫像帶走了!」謝梧一笑。

謝書賢一愣,這才想起,挽撫閣內,有自己親筆所畫,季撫的畫像。

那個時候,愛戀至深,情誼至濃。

那個時候,季撫是世間所有也及不上的美麗。可卻因了自己,一生寥寥。

嘆了口氣,謝書賢神色黯淡了幾分。

「今日,阿梧遭難,幸得二位郎君出言相助!」紅衣微斂,謝梧福身一禮︰「六郎之情,謝梧銘記,有生之年,為報兩次相救之恩,謝梧必不計生死!」

王六郎聞言,卻是沒有回答,俊美的面容,難掩的挫敗。

只有恩情,也不過是只有恩情罷了!

「恆將軍肯為謝梧出聲,謝梧應了郎君的定然做數,三日之內,必有書信送至你手!」謝梧不再看王六郎,對著恆玄款款出聲。

「從今而後,我不再是困于謝府的謝梧,嬉笑怒罵盡皆由心,燒殺搶掠全由我意,再與謝氏無關!」謝梧一語言罷,不再看三人,轉身返回挽撫閣。

桃花灼灼,夾雜著一絲血腥氣息。

從今以後,再沒有了謝府的謝梧!(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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