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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承勤看著水清,模模下巴意味深長︰「我和你在一起久了,怎麼發現傻的那個人是我呢?」
水清還是一臉很單純的笑意,非常的陽光卻也有種讓人感覺此人有那麼點點的傻︰「原來,在夏兄的眼中心中,小弟就是一個傻子?」
夏承勤連連搖手︰「好,我是傻的,成不成?」他指了指紫玨那邊︰「只是,你要想好了怎麼開口,因為我這個姻表妹,嘿嘿,還真是說不準。」
他想到紫玨可能認為水清是在開玩笑,可能認為水清是在尋她開心,也有可能會認為水清被人利用來害她︰那結果,嗯嗯,他很欺待。
水清只是一笑,如同一個純真的孩子一樣,沒有再說話看向了紫玨那邊;對于姜婉的話他並沒有放在心上,因為自他「納」了幾房妾後,打他主意的人可並不只有姜婉而已。
紫玨听到姜婉的話連連點頭表示贊成︰「你說的極對。表姐你離開池府後,再怎麼見到水公子呢?而且你不是池家的表小姐後,又怎麼能得到水公子的青睞呢?」
姜婉恨透了紫玨,但此話可是說到了她的心坎里,因此就算是恨不得能殺紫玉而後快也忍不住大叫︰「母親,你听、你听,連池紫玨這個該死的東西都知道,您怎麼會沒有想到呢?」
姜池氏萬沒有想到自己的女兒會大鬧起來,看到自己父親立到一旁也不開口,她心頭有些火拱出來︰「閉嘴,你還要不要閨譽了?」
在她看來,一百個水公子也比不上她兒子的一條胳膊重要,女兒怎麼能一點也不擔心兄長,反而為了一個外人和自己爭鬧,讓自己在人前如此丟臉。
姜婉卻不依不饒︰「母親,你就真得只顧著兄長,而忘了我也是你的兒女嗎?您不能如此偏心。」
「她要丫頭你就給她,然後我們能繼續留在這里;以後我嫁給了水……」她的眼楮微微眯起,目光霎間明亮起來,居然有那麼幾分明麗。
紫玨不得不承認,姜婉長得還是很不錯。
姜池氏不肯再讓女兒丟人現眼,上前一把抓起她來︰「跟我走。這個家是我說了算,由不得你;你給我閉上嘴,听到沒有?」
紫玨嘆氣︰「表姐,看來以後你再看到我的時候,我八成是看不到你了;因為你在路邊走著,我在馬車里面嘛。」
「嗯,現在你知道誰是野丫頭,誰是千金大小姐了吧?」她揚了揚眉毛︰「表姐,你慢走我就不送了;以後有事要見我,記得先要練一練屈膝行禮哦,我們池家可是有規矩的。」
她並不是一味的順著姜婉的性子說,順著說有順著說的好,但有時候激一激結果會更讓人滿意︰請將不如激將嘛。
姜婉果然中計,想到以後紫玨這個野丫頭成會池家大姑娘,在池府里享福︰那些她享受過的東西,都要成為紫玨的;她,卻要去吃苦,憑什麼?
她才是大家閨秀,名門之後呢。
再次甩開姜池氏的胳膊,她的眼圈紅起來,淚水慢慢的爬到眼眶中︰「母親,我不去,我不去!我就要留在這里,我哪里也不去。」
姜池氏瞪著她︰「走,听到沒有?」
但是話落在姜婉的耳中沒有半點威力,姜婉搖頭︰「不,我不要走,我要留下來。母親,兄長那里再想法子了,離開這里就算兄長回來,我們要怎麼辦?」
姜池氏真得怒了︰「你兄長回來後自然會照顧我們……」
「母親,你不會真得這樣想吧?兄長回來只會要銀子,只會賭錢,他根本不會任何營生,讀書又不成,拿什麼來照顧我們?」姜婉沒有想到母親根本不知道兄長是個什麼樣的人。
紫玨淡淡的道︰「說句實話,二姑母你以後能倚靠的人是表姐而不是你那個不成器的兒子。」
「你給我閉嘴,不要以為我不敢撕了你的嘴。」姜池氏大叫起來,指著紫玨的手指抖了又抖︰「再挑撥我們母女……」
姜婉大叫起來︰「你才要閉嘴!你就是鐵了心只要兒子是不是?」
姜池氏瞪著女兒︰「你走還是不走?你不走,好,那我走。」她也不管女兒了,說完氣沖沖的就要向前疾走。
姜婉不敢相信,一張臉孔是煞白煞白的︰「母親,你、你不要我了?」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母親最疼愛的那個人不是她,現在為了姜才更是丟下她不管。
紫玨走上前一步︰「姑母不要你了,表姐,你要怎麼辦呢?要我說追上去吧,跟著姑母吃糠咽菜,但是好歹一家團聚是不是?」
姜婉听到就仿佛一只被踩到尾巴的貓兒跳起來︰「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是巴不得我離開,巴不得我去過那不是人過的日子。」
紫玨淡淡的道︰「你就算是不想走又如何,你母親把池家的兩個丫頭弄走了,她自己說出來的;如今丫頭沒有回來,她當然要走。」
「不只是她要走,連你也要走。」她看向池老太爺︰「不信,你可以問問老太爺。」
姜婉的臉色大變︰「不,不!」看到池老太爺的神色她真得驚慌起來︰「母親,我們不能走;離開這里,我們會被姜家的人看笑話,那幾個堂姐妹更是要笑破肚子。」
「我們會被人欺負的,母親,我們不要去過苦日子。哥哥那邊再想辦法,總會有其它的辦法,不用我們去受苦的對不對?」
她拉起姜池氏的手來︰「你和我離開了,就算救出哥哥來,到時候他也要跟著我們吃苦;母親,哥哥根本就沒有吃過苦,硬一點兒的床他都睡不著的……」
姜池氏的淚水先落了下來︰「婉兒,你也知道你兄長硬點的床就睡不著,可是你知道不知道,現在我們不救他,他今天晚上要睡哪里,會吃些什麼?」
「又冷又餓的,我擔心他會生病啊。婉兒,母親也不想你和你兄長兩人吃苦,但眼下不是沒有法子嘛。走吧,相信母親,肯定不會讓你們吃苦的。」
姜婉沒有想到無法說服母親,還讓她更為心疼姜才了;她的淚水也涌出來︰「母親,離開了這里我們還能不吃苦嗎?我們連個落腳的地方也沒有啊。」
她想到自己的錢物被紫玨拿走了,瞪向紫玨︰「我會拿回來的。」說的咬牙切齒,只是眼下真得沒有功夫找紫玨算帳,因此她只說了一句。
姜池氏搖頭︰「相信母親好不好,走吧,為了你兄長;他會知道你疼他,以後他也會更疼你的……」
「他疼過我嗎?」。姜婉尖聲叫起來︰「他只是欺負我。你就是要走了,是不是?」
她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母親,我求你了,離開真得不是好主意,您不要做糊涂事行不行?為了我也是為了哥哥,母親你就不要再說走了,給外祖父賠個理吧。」
池老太爺板著一張臉看著,目光陰冷的很,嘴唇抿成一線︰顯然他被姜池氏弄得更火大了。
姜池氏氣得臉上沒有了一絲血色︰「我,我就當沒有生過你這個女兒。」
姜婉看著她︰「母親,你已經說過兩次不要女兒了。」她的淚水把妝都弄花了︰「我求您了,您也想想我吧。」
姜池氏一把推倒姜婉就走,是真得假裝沒有生過這個女兒︰因為她沒有想到女兒會不顧自己兄長的生死,在這個時候事事都以自己為先。
紫玨笑起來︰「表姐,您現在死心沒有?還是追上去吧,二姑母要走你是不可有留在池府的,到時候母女不相認,池府也留不得,你豈不是最慘的?」
「雖然你什麼也沒有做過,但是有什麼辦法呢,二姑母是你的母親,她走了池府沒有留你的理由啊。因為,她和池府已經翻了臉。」
姜婉看著姜池氏的背影悲呼︰「母親,母親!」
姜池氏卻是豁了出去,現在誰也不能攔住她;至于女兒留在池府也不用她擔心,等回頭她得了空再好好的教訓女兒︰連男尊女卑也不知道,定要好好的讓她去寫寫《女訓》。
姜婉見母親如此的絕情,氣得大叫︰「母親,你真得如此狠心?」
姜池氏頭也不回。她在父親面前說了那樣的狠話,如今已經是騎虎難下︰再說,兒子就是她的一切,舍掉什麼她也不會舍掉兒子的。
姜才,是一定要救出來的,不管讓她付出多大的代價。
如果此時讓步的話,她就是把兒子拱手交給了紫玨︰如何舍得?
說一點兒也不心疼姜婉,能騙得了誰?她每走一步都感覺心好重,那也是她九月懷胎生下來的女兒啊;生氣歸生氣,但也不可能真得不要女兒了。
姜婉卻不知道姜池氏的打算,紫玨又一直在說姜池氏離開、兩個丫頭不回來,她也一樣要離開池府。
「好。你沒有我這個女兒,那就不要怪女兒為自己做點打算。」她看一眼紫玨,最終還是把目光留在了池老太爺的身上︰「外祖父,我知道那兩個丫頭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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