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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玨听著水清的話,心里著實有點不好意思;她和蘇萬里騙人那可是做過不知道多少次,可是總要有個萬全的準備,至少也要兩個人的配合才能完成的。
可是瞧瞧水清,完全不需要她做反應,硬是把黑的說成白的,把白的說成是黑的;還由不得你不相信,他已經有了結論,你不同意他也不會听你的。
紫玨第一次知道原來還可以這麼做,嗯,也不錯啊,至少她很喜歡這種感覺;水清明明是在說瞎話兒,可是滿屋子的人卻不會有幾個人會揭穿,實在、實在是太帥了!
她瞧著水清發現這小子長得太順眼了,不對,是越來越順她的眼啊。
寶兒捂著嘴巴說不清楚話,可是耳朵沒有毛病,把水清的話听得一清二楚,氣得當真是七竅生煙!
她池紫玨還生病了,看看自己這個樣子,有眼楮的都知道誰更需要大夫吧?她的眼淚也分不清楚是被水清氣得、還是痛得,流得那叫一個歡。
甘夫人最知道女兒的心思,再說水清的話實在是不像話,做為長輩再不說話水清不知道還要胡鬧成什麼樣子——她就沒有想,水清打進門就沒有把她放在眼中,還長輩。
「清兒,池家的賤丫頭那里……」她剛開口,一塊點心就飛過來正正中她的上下門牙;這次的點心顯然比起翠花嘴中的那塊,帶得力道要大的多,她當時牙就掉下來兩顆。
方正人若無其事的又拿起一塊點心來,並不吃還是捏在手里,並且指著旁邊桌上的點心道︰「給我都拿過來。」
他說完拿心的碟子看了看,把剩下的兩塊點心放到丫頭取過來的碟子上,手指輕輕一敲就讓碟子碎成了幾塊。
方正人也不說話,只是捏了捏碎片看看甘夫人;那意思就是,你可以再罵一句試一試,再罵人請你吃得就不是點心,而是碟子了。
水清轉身過來︰「不錯不錯,如果點心不夠的話,此物也勉強可用。」
「只是不太好控制啊,邊緣又鋒利的很,萬一在臉上擦過去……」他嘆口氣模模自己的臉︰「這張臉怕是沒有辦法見人了。」
甘夫人被方正人一瞪,已經感覺臉上有點疼痛,再听到水清的話她尖叫︰「清兒,我是你嫡親的姨母。」
水清看著甘夫人大驚小怪的叫道︰「啊,原來是姨母!您什麼時候來得,我一時沒有注意到……」
話剛說沒有幾句,翠花那里已經把點心吐出來︰「公子,大夫請了;因為表姑娘受傷著人去請貓兒胡同的老大夫……」
水清不再和甘夫人說話,指著翠花幾乎要跳起來︰「池大姑娘是被嚇到了吧,池大姑娘可有外傷,叫個治外傷的大夫來做什麼?你腦子里長得全是草,是不是?」
「來人,來人,讓治外傷的老大夫不必來人,快點請大夫來;還有,記得請道長,可能是要收收驚的。」
他拍起桌子來︰「只要不是治外傷的大夫人都給請來,快!大姑娘有個不好,你們就會倒大霉的。」
翠花看著如同發瘋的水清︰「公、公……」
水清便又罵了過去,誰讓這個翠花就是不能閉上自己的嘴巴︰「公什麼公,你居然讓大姑娘受了這樣大的委屈,讓大姑娘受了這麼大的傷害,你說你要怎麼賠罪?」
「不,是贖罪。」他把桌子拍得震天響︰「我要被你氣死了,我們水家未來的主母掉一根頭發,我就讓人剃光你滿頭的頭發。」
紫玨正在攏自己的頭發,收回手的時候正好看到自己手里有兩根頭發︰「水兄——」卻不想她剛開口,水清就瞪了過來。
不過下一刻水清馬上就笑了起來,用溫柔到膩的聲音道︰「紫玨你真得生我的氣了,怎麼和我如此的見外?你平常不都叫我清……」
他本來想說「清哥哥」的,但是紫玨好像已經猜到了,一雙眼楮瞪起來他馬上抿抿唇︰「不都是叫我清哥嘛。」
好吧,那就退而求其次了。
紫玨瞪著他,可是他卻對著紫玨眨眼楮——現在要對外、要對外!
長長的吸口氣,紫玨咬著牙道︰「清哥,看,我掉了兩根頭發。」她把手掌上的頭發給水清看。
水清大叫一聲︰「啊——!」他把紫玨的頭發拿過來看看,然後指著翠花︰「你看到沒有,你伺候不周還讓大姑娘掉了兩根頭發,兩根啊。」
他大手一揮︰「來人,來人,把她的頭給我剃個干淨,要一根也不剩;如果剩下一根的話,你們就等著旁人給你們剃頭吧。」
說完他把一根頭發還給紫玨,拿著另外一根頭發有點發愁︰「我說掉一根就剃掉你的頭發,可是掉了兩根啊,唉。」
他嘆完氣一掌拍在桌子上︰「來人,把翠花院子里所有的丫頭婆子媳婦子、她所有奴僕都給我剃光了頭。」
方正人听到這里有點小小的吃驚,所以手指不經意的一用力,就把點心捏成了兩半︰剃頭?那是逼著這些人出家嘛,要知道剃頭都快要等于是殺頭了。
這個時候的人是不會剃頭的,除了庵里的姑子和廟里的和尚,就連道士也不會動自己的頭發一根︰因為身體發膚受之于父母啊,你損傷了就是不孝!
好狠。
方正人眯起眼楮來︰可是我喜歡啊,這小子有種;而且腦子轉得快,臉皮還很厚。
翠花完全沒有料到水清說到做到,更沒有想到紫玨會在這個時候真得弄出兩根頭發來;她又驚又怒卻沒有向水清發作,對著紫玨大聲道︰「我不過是拉了一下你……」
紫玨抬眼看看她︰「你也知道你錯了,那你就是一點也不冤嘍,那還鬼叫個什麼勁兒?現在你要謝謝你家公子對你高抬貴手了。」
翠花漲紅一張臉掙扎著推開來拉她的丫頭︰「公子,你听到了,她說我只是拉了她一下子,婢妾真得沒有做過其它,請公子饒過婢妾這一次。」
水清看著她的目光微微一寒︰「就憑你拉了池大姑娘一下子——剃光頭發送她去庵里,這一世不成了,你就好好的修修來世吧。」
很干脆利落的把人打發出去了,听得水府一干丫頭婆子都心下微寒,看看紫玨心里都記下了︰以後絕對不能對池大姑娘不敬,而且還要好好的伺候著才成,不能有半點差錯。
翠花想再說話,方正人手里碎掉的點心一前一後飛進她的嘴巴里,讓她一時半會兒說不出一句話來,被人拖了下去。
紫玨看著寶兒微笑︰「剃頭呢,不知道有沒有感覺很冤,也不知道有沒有聰明人,知道如何保得住自己的頭發。」
寶兒又驚又怒,下意識的看向水清︰她真得不知道,自己這個有點傻傻的、只知道死讀書的表弟,什麼時候變得如此有手段。
甘夫人站起來氣得都話都有點說不利落了︰「你這樣做對得起你母親嗎?早知道如此,我就不應該把你帶到甘府養大,免得今天看你變成白眼狼。」
水清倒是很恭敬的彎子,也很惶恐的道︰「不知道姨母因何而生氣?還有,母親是最知道我的,也是最疼愛我的,當然不會責怪我半點。」
他在甘府的日子是不會忘掉,在幾歲的時候小嘛,甘夫人認為他還是孩子說話也不會有人相信,所以待他極為不好。
祖父和父親著人送回來的東西都進了甘夫人的腰包,就連吃個點心他都是有個數的︰一天不能吃兩塊!
而且有什麼好東西,甘夫人都是避著他給自己的兒女吃,給自己兒女們穿用——有不少好東西都是他祖父和父親特意給他送來的。
直到他大些了,甘夫人才慢慢的待他好些了;只是此時的水清已經太清楚甘府的人是什麼德性,且知道甘夫人打的是什麼主意。
旁人不知道,但是甘夫人卻很清楚水府有多少家財︰她可是給水家管了好多年的帳,當然了,甘府也在那幾年狠狠的賺了銀兩。
她想要把水府的那些都變成她的,至少也要多弄些,所以就想把女兒許配給水清;但是水清長大了,且還跟著祖父、父親去過邊關,回來後的水清當然不會由著甘夫人擺布。
水府,也不再由甘夫人來打理,由水大將軍一句話就回到了水清的手中。
因此听到姨母說什麼把自己養大的話,水清在心里很清楚——不是甘夫人把他養大,而是水府整整養了甘府好多年!
水清並不欠甘夫人的,只是因為甘夫人是自己母親的嫡親妹妹,所以這些年來他才給甘夫人留了三分的面子。
但是面子這種東西嘛,總是越用越薄。
可惜的是甘夫人卻不明白這個道理,才會拿出水清在甘府長大的事情來壓水清。
「我什麼生氣?」甘夫人見到水清施禮反而聲音更高更大了,近幾年來對水清積下的不滿——主要是無法再從水府撈到好處的積怨齊齊的發作了。
「你沒有看到你表姐傷成那個樣子嘛,沒有問一句也就罷了,還要讓人把治外傷的大夫送回去!還有,你的親事也不對姨母說一聲就要自作主張,你的眼里還有我這個姨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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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論紅樓的倒掉
書號︰2679783
作者︰喝壺好茶嘎山糊
簡介︰白天相殺夜晚爬牆,看我易釵而弁弄崩這紅樓!(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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