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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早,白瑞寧不用人叫早早就醒了,這還是經夏芷娟訓練出來的,怕她嫁過來後再像以前那樣睡懶覺引起莫如意不滿,所以從很早就開始給她調時差,早睡早起身體好什麼的。
因為沒有公婆要見,白瑞寧早上的時間就變得很充裕,收拾妝扮、吃過早飯,然後……她面臨著一個很現實的問題。
似乎……更無聊了啊……
本來她的行程表里她現在應該小心翼翼地服侍著莫如意,又得盡可能地完成夏芷娟地囑咐,見機行事盡量保持距離什麼的,技術含量高得很。可現在,她要面對的只有大把不知道做什麼的時間,難道她才嫁人就要變成空虛寂寞小**了?
「全叔平時都做什麼?」白瑞寧無聊到清點自己的嫁妝,點了好幾遍,確認自己也算是個小富婆之後,找全叔過來聊天。
全叔道︰「做事情啊,每天很快就過去了。」
白瑞寧偷偷地無語了一下,相對于他行動的速度,時間肯定是「很快」就過去了。
「听說大人平時很少回來?」她又問。
全叔嘆了一聲,「是啊,自從大人做了刑部尚書,便很少回來了,刑部積壓的案子很多,他忙得幾乎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
白瑞寧的眼角抽了一下,她開始懷疑莫如意是不是處理積案處理煩了,所以才由著自己的性子胡來,每天不睡覺,估計時間都用來發明什麼「十大酷刑」了吧?
不過這倒是個好消息,如果莫如意婚後繼續保持他的勤奮,那夏芷娟也不用再擔心別的了。
「全叔……」白瑞寧猶豫了一下,「你能不能和我說說大人小時候的事情?林淵說他是個孤兒,可他又說他有父親在世,到底……」
雖然白瑞寧和莫如意也算接觸了很多回,還有過很深層次的對話,但對于莫如意的過往,白瑞寧還是一無所知,莫如意似乎也在有意回避著這件事情。
全叔沉默了一會,搖了搖頭,「夫人,不是我不說,而是這件事事關重大,只能由大人告訴你才行。」
事關重大?白瑞寧臉上頓時畫滿了問號,難道莫如意是她娘到河邊洗衣服偶然吃了個果子後生出來的?
再想問,全叔卻站起身,再次表示了自己的為難後,主動替她去做午餐了。
白瑞寧看看天色,離吃午飯至少還有三個小時吧,看來全叔也是了解自己的速度的。
昨天林淵說莫家只有全叔這一個下人,白瑞寧一直抱以懷疑,再到昨天晚上懷疑盡消,現在她要考慮的則是,是不是該給府里多添點人了。
經過初步探察,尚書府的面積至少有白府四到五個那麼大,而現在用到的只有作為新房的這個院子和全叔住的那個小院,其他的地方全都閑置著。雖然是個宅子,卻大得像她身處荒蕪之中似的,偶爾還會有陰森森的感覺,住著不利身心健康。
其實白瑞寧早想過嫁人之後就把夏芷娟接過來一起往,反正夏芷娟是肯定不會留在白家的,原先她還擔心莫如意這邊會不太好說,可現在莫如意不在,不是有句話麼,山中無老虎什麼的……于是白瑞寧馬上挑了一個離新房比較近的院子並開始著手收拾,希望能在三天回門的時候就順便把夏芷娟接上,一起回來住。
白瑞寧正指揮著緣兒和秋雨收拾東西,全叔突然過來,「夫人,好像有人在叫門。」
白瑞寧側著耳朵听了半天,一點動靜也听不著,又想到院門遠隔在月亮門之外,听得見才不正常吧?可又見全叔一臉正經,便敷衍地打發緣兒出去看看。
這實在太不方便了啊!
白瑞寧心里抱怨的時候,全叔解釋道︰「原本門上有個扯鈴,直通到二進院,不過最近壞了,一直也沒修上。」
白瑞寧看著全叔一副「我有過失」的模樣,不禁同情起那些來叫門的人,估計拉完那扯鈴至少半個時辰才能見到人。
「我去給客人燒水沏茶吧。」全叔對于有人來訪顯然很高興,對自己的听力也很有信心。
白瑞寧還有點將信將疑的時候,緣兒匆匆地跑回來,「姑娘……顧、顧姑娘來了。」
「顧姑娘?」白瑞寧似乎只認識一位顧姑娘,可她們的私交似乎沒有好到可以上門拜訪的程度。還是說她是來找莫如意的?白瑞寧有一瞬間心里的感覺很是古怪。
「那就……去看看吧。」不管怎麼樣,人家都來了,又指不定在外頭站了多久,還是不要失禮的好。
白瑞寧帶著緣兒與秋雨穿過月亮門來到前院,遠遠地就看到院子里站了一堆做僕從打扮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足有二三十人。
再看正廳門前,左右分別各站了兩個媽媽和兩個俏婢,個個神情恭謹,見了她們連忙向廳內通報。通報過後,馬上便由廳中迎出一人,粉橘色繡盤枝花紋的冬衣在寒冬之中顯得格外溫暖嬌俏,正是多時不見的顧月皎。
顧月皎較之上次見面更顯豐潤了些,一對淡粉色的珍珠耳鐺垂在頰邊,更顯得珠明人美,此時一見白瑞寧,她滿面笑意上前,「這回可是該叫莫夫人了?」語氣很是熟捻,像是閨蜜見面時才有的玩笑口吻。
白瑞寧跟著笑笑,「只按以前那麼叫吧。」莫夫人……她還沒太習慣。
顧月皎也不和她爭,拉了她往屋里走,「外面冷,快進屋吧。」
到了屋內,見白瑞寧神情中始終有些疑惑,她便笑道︰「你可是奇怪我為何會來?」
白瑞寧老實地點點頭,顧月皎便道︰「是林淵與我說的,說莫大人受命南下,你自己待在府里怕是會孤單,讓我有空便來陪陪你。」
白瑞寧微訝,沒想到竟是林淵讓她來的。
顧月皎又道︰「我原听他說這里下人少,還以為他夸大其辭,還好我帶來的人夠多,你看看府里有什麼需要忙活的地方,只管讓他們去做,讓他們在你這留幾天幫幫手,等你找到人後,再讓他們回去。」
白瑞寧正愁著人少,顧月皎就送了人過來,簡直是及時雨一樣。顧月皎又說得漂亮,只是暫借,並不會相贈僕從,既免了主人家猜疑是不是要安插什麼人進來,又能讓人難以拒絕,畢竟尚書府的現狀擺在這,說不用人,也太假了。
于是白瑞寧也不客氣,直接讓緣兒帶人去後宅收拾。緣兒經過夏芷娟一段時間的密集培訓後,已經不再害怕面對外人了,並且舉手投足之間隱隱有向夏芷娟致敬的意思。眼下這點小事根本不在話下,馬上就去了。
緣兒離開後,顧月皎看著白瑞寧身後站著的秋雨,笑意盈盈地,「姐姐身邊都是這樣出色的人物。」
白瑞寧現在哪有心思跟她聊秋雨,腦子里轉的都是她知不知道平妻那回事。
顧月皎又捧上一個禮盒,「這是我送給姐姐的新婚賀禮,還望姐姐不要嫌棄才是。」
白瑞寧便讓秋雨上前接過,打開一看,頓時嚇了一跳。
盒子里擱著的竟是一只做工精良的泰迪小布熊。
「這、這個……」白瑞寧的腦子有點轉不過來。這個東西,肯定不是這里的原產物吧?
顧月皎淺淺一笑,上前拿起那小熊,「這是我親手做的,這麼多年沒想過以前的事情,也不知道做得像不像……」
白瑞寧徹底失去了說話的功能。
顧月皎朝身後丫頭示意一下,那幾個丫頭便都如數退出,白瑞寧見狀,便也讓秋雨退出門外。
顧月皎的神情輕松了不少,「我原還有幾分不確定,不過現在是確定了,心里說不出來的高興。」
白瑞寧點著頭,「我……我還是不太敢相信……」這比她知道白瑞怡是穿越者的時候還記她吃驚,不止吃驚顧月皎的來歷,還奇怪,顧月皎是怎麼知道自己也是穿的呢?
顧月皎輕嘆了一聲,「我原也不敢相信的,不過後來听說得多了,也就沒那麼難以接受了,畢竟,我們能遇到的事情別人一樣能遇得到。」
「听說得多了?」白瑞寧馬上問道︰「還有誰?」
「有一位葉姑娘不知道你听說過沒有?」
白瑞寧馬上想起那個「十字繡」,連忙點頭。
顧月皎笑道︰「她在這里‘發明’了不少東西,一听就知道來歷了。她現在進了宮,被封為蘭嬪,是宮中新貴呢。」
「還有我遠房的一位姑姑,當年就是她告訴我要自立自強,雖然到了這個女性為卑的時代,卻也要堅持自己的底線。她便是因為始終堅持一夫一妻被丈夫所棄,可她並沒有萎靡不振,反而游走四方,看盡天下大好山河,結朋識友,活得更加精彩。」
短短幾句話,頓時在白瑞寧眼前勾塑出一個縱情肆意的灑月兌女子,她向來最喜歡佩服這樣的人,不由心生向往,只要想一想自己要是也能像那樣灑意,心里便不由自主地沸騰起來。
「還有……倒是與你有關的。」
白瑞寧被拉回思緒,對顧月皎已不像剛剛那樣因為極愕而微有抵觸,反而覺得與她更親近了些。
「怎麼與我有關?」
「便是瑞怡。」顧月皎說話時盯著她,見她並沒有太大的反應,不由笑道︰「你果然已經知道了。當初,還是瑞怡與我說起你的言行,我這才知道你的來歷。」
白瑞寧十分懊惱啊,之前夏芷娟就說過她肯定暴露了,可她到現在也沒想出來到她到底是怎麼暴露的。
「你和瑞怡早就互相知道來歷了?」
听著這話,顧月皎面上蒙上一層苦澀,她搖搖頭,「我想她應該早知道我的來歷,可我一直到前幾天,听林淵無意提起一些事情,才明白她的來歷。」(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