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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第一次事件的經驗,袁峻這次大膽猜測起來,「我猜,等到警察來了以後,這個被搶的女人和那個已經被打得鼻青臉腫的男人就會變成一對情侶了,對不對?」
凌瀾忍不住笑出聲,「看來你是受最後這一起假**案的影響太大了,這對男女沒有聲稱他們是情侶,他們根本不認識!兩人本來在小樹林里一前一後的走路,結果男人就被忽然沖出來的李女士給一頓拳打腳踢。女人也被李女士推到在地。這位李女士不像之前的秦先生那麼有社會地位,她只是一個私企的打工妹,那天正好被男上司性騷擾,她還給了男上司一拳。」
柳凡推測,「原來如此,所以大家就認為這位李女士是把憤怒發泄到了小樹林的那個男人身上,打完之後又惡人先告狀報了警。」
「沒錯,等到警察把他們三個帶回派出所後,那對陌生男女一口咬定是李女士突然冒出來打人,可是李女士卻賭咒發誓當時看見了男人搶了女人的包。警察很生氣,批評了李女士,李女士氣憤難當,後來也就承認了打人和報警都是自己的惡作劇。」凌瀾邊說邊嘆氣,她竟有些同情這個李女士,「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覺得這個李女士沒有撒謊,後來她承認是自己惡作劇,那也是因為她性格潑。辣被警察逼急了,懶得解釋才信口胡說的。而且,後來警察檢查過那女人的皮包,真的有拉扯開線的地方,雖然女人解釋說那是之前就已經壞了的,警察也信了,可是我就是覺得這個湊巧很蹊蹺。」
顧涵浩點點頭,凌瀾所說正是他心中所想,但是他又不敢肯定。「接下來的第三起呢?」
凌瀾調整了一下心緒,繼續說道,「第三起事件同樣發生在室內,這次是在凱旋小區,時間是8月25日。家住凱旋小區的趙先生一連三晚听見隔壁的出租屋里傳來女人的申吟聲,就像是那種被封住嘴還努力發出來的悶悶的聲音。因為隔音效果不太好,他還听到了有男人打電話的聲音,他听見男人在電話里向什麼人索要贖金,還說什麼絕對不可以報警,否則撕票的話。趙先生生性膽小,他不敢自己去隔壁一探究竟,又不敢和一個暴戾的綁架犯一牆之隔,于是他報了警,而且是匿名報警。只可惜,最後警察還是查到了,他就是報警人。」
顧涵浩和袁峻柳凡對視了一眼,代表他們二人開口,「結果趙先生的隔壁根本就沒有什麼綁架犯和人質。很有可能那對男女是情侶,或者是合租的伙伴。」
「是情侶,這對情侶說可能是趙先生一直對他們倆制造的噪音不滿,又不敢直接找他們抗議,所以才演出了這麼一場惡作劇,來整他們,」凌瀾掃視著對面三人,「再加上趙先生是匿名報警,警方更加肯定了這是趙先生的惡作劇,因為他生性膽小,又喜歡清靜。那個趙先生面對這樣的罪名並沒有分辨什麼,只是一副懊惱的樣子。但是湊巧的是,警方真的在隔壁情侶的房子里找到了繩子和寬膠帶,而情侶中的女孩手腕上也真的有點勒痕。」
說這話的凌瀾還沒臉紅,柳凡先紅了臉,她不自然地咳了一聲。袁峻一看這架勢,急忙簡單地把這個事件一筆帶過,「他們一定是用什麼特殊癖好做借口來解釋繩子和勒痕吧。那麼,最後一起事件就是我們經手的假**事件了吧?」
凌瀾點點頭,她剛剛也有點尷尬,可是這也是一個重要的線索,她又不能不說,就像是第一起事件中的湊巧,屋子里被翻了個底朝天一樣,這次事件中的繩子膠帶也是一個湊巧。她總是覺得,問題不是出在報警者身上,而是那些人有問題。
顧涵浩模了模下巴,「果然這四起事件都有異曲同工之妙呢。對了,你之前說,類似的事件一年前和三年前也發生過?」
凌瀾點頭,但是卻露出了難色,「這點我不太敢肯定,畢竟之前這種事情的發生只是個別事件,不像最近這樣接二連三。我是在論壇上听有人說這樣的事一年前和三年前也發生過。我和這個人昨晚網聊了十分鐘左右,看起來他是個知情人,但是他沒有和我講太多,只是說三年前發生的類似事件的地點也是在盛世嘉園。我想,咱們只要調出檔案查一下三年前盛世嘉園是不是發生過假報警事件,便可以得知這個知情人到底是不是在騙人了。」
柳凡把詢問的目光投向顧涵浩,一看就是在詢問他可不可以真的去調檔查這件事。顧涵浩猶豫了片刻,還是勉強點了點頭,反正最近這陣子手頭的工作不多。他也很想弄清楚這接連發生的報假警事件到底有何關聯。
「這三起事件中都有湊巧的部分能夠支持報警人的供詞,第一起事件中被翻得底朝天的房屋,第二起事件中扯壞的皮包,第三起事件中女孩手腕上的勒痕,」顧涵浩蹙眉思索,「之前我是根本不知道這些細節,現在想想,其實這最後一起事件中,也有這樣的湊巧,那就是那個疑似被**的女孩,她臉上的妝是花的。」
「你的意思是,如果真的是情侶親熱,女孩不可能會絲毫不注意自己的妝容?」凌瀾插嘴問道。
柳凡恍然大悟,「沒錯,我記得那個女孩那天穿的是一件很暴露的白色超短連衣裙,包里的化妝品也都是很高級的牌子,她穿著打扮都很講究,應該是個注意自我形象的女人,怎麼會允許男朋友把自己弄成花臉貓?」
袁峻卻不以為然,「可是,如果真的是**,就算是**未遂,女孩的手臂和腿上又沒有任何淤青,這也說不過去啊!」
顧涵浩沉思了片刻,「看來這些事件的確值得咱們注意,這其中,要不是那些報警的人有問題,就是那些被報警人目睹犯下罪行和被施以罪惡的人有問題。也許真的像凌瀾說的那樣,這些人有什麼關聯,他們在醞釀著什麼陰謀。」
三個人從顧涵浩的辦公室出來,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柳凡著手想要調出三年前發生在盛世小區報假警事件的記錄,袁峻則是第一時間去關注手機,然後拇指飛快地在發短信。不用想,他是在和他的準女友吳瑕聯系。
凌瀾起身往茶水間走去,她從昨晚就對那個他從某論壇上找到的那個知情人非常感興趣,那個人會是誰呢?她直覺那是個男人,而且是個不苟言笑的嚴肅男人,應該是長著一副雕塑一樣稜角分明的臉,說話的聲音如洪鐘一樣震蕩耳膜,身材也是五大三粗。他是當年事件的目擊者,知情者,但是現在他因為某種原因只能藏在暗處,隱秘身份,只是在網絡上神出鬼沒而已。
想著想著,凌瀾忍不住調侃自己,緊緊憑不到十分鐘的網聊對話,她就能做出這樣的推斷,果然是這陣子編劇的工作帶給她的後遺癥,想象力有點不受控制。
凌瀾的這一天是在給大家打雜中度過的,她像個兢兢業業的小秘書,幫助那些騰不出時間的同事做一些打印復印送文件的工作。午餐的時候,四個人在一桌吃飯,一起調侃了袁峻的戀情問題。然後下午呢,又是在被人隨叫隨到忙活瑣碎中度過。
臨近下班的時候,凌瀾忍不住在心里感嘆,她來這里是為了查案的,是為了找靈感寫劇本的,怎麼現在淪為了一個打雜的呢。到底大案什麼時候能到來呢?有了這樣的想法,凌瀾又覺得自己很罪惡,如果大案能夠永遠不來,那才是一件好事。
「我送你回宿舍吧。」不知道什麼時候,顧涵浩已經收拾好一切,站在了凌瀾身側。
凌瀾愣了一下,難道說現在她已經不住在顧涵浩對面了,甚至兩人的住處在兩個相反的方向,顧涵浩還肯繞路送她回家嗎?
「不必了,我現在賺工資了,可以打車回家的。」雖然嘴巴里這樣說,凌瀾本來是決定搭公交回家的,但是又怕這樣一說,顧涵浩更加要送她。
顧涵浩卻沒有絲毫放棄的意思,「你還記得昨晚我們的約定嗎?」。
「啊?」凌瀾模不著頭腦,「你是說危險的地方不許去,危險的事不許做,危險的人不許單獨見的那個約定?」
顧涵浩干脆倚靠在凌瀾辦公桌一旁的牆上,不容拒絕地回答,「沒錯,宇文天給你提供的宿舍根本沒有什麼安全保障,屬于危險的地方,你還是住在我家對面保險一點。既然我們倆已經避免不了了接觸,那麼干脆你就搬回來吧。」
凌瀾抬頭望了顧涵浩幾秒鐘,然後蕩開一個甜甜的笑,「我可以不同意嗎?」。
「你說呢?」顧涵浩也笑著和凌瀾對視。
「好吧,那我也有一個條件,」凌瀾猶豫了一下,「你得讓我交房租,並且房租你得給我按照目前租房行情打五折。」
顧涵浩打了個響指,「成交,走吧,今晚就搬家。房租我從明天開始跟你算。」(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