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第二頁,南雙眼驀然一亮。
以目錄的形式,一排名稱清晰地羅列在羊皮紙上——「魔酒學徒,魔酒使,魔酒師,魔酒大師,魔酒宗師,魔酒大宗師和魔酒天尊」,這與當前魔法師、魔藥師以及武士的等級劃分有著高度相似,難道,魔酒師是一個新職業?!
她饒有興趣地翻下去,第一篇,魔酒學徒。
沒有任何多余的文字去闡述這個魔酒學徒的定義,筆者密密麻麻地將學徒所需要掌握的東西分成了三大類,其一,識酒;其二,器具;其三,配方。唔,從表面上看,似乎與拉瑟丟給她的調酒師入門手冊沒什麼區別呢。可是深入看下去,她驚訝地發現,識酒篇又分為——釀酒,調酒,存酒,也就是說,調酒只是魔酒學徒的一個低級入門之技?!
有點意思。
器具篇的分類同樣明細而嚴格,其中最重要的一種是調制器。調制器就像魔法師的法杖一樣,從一品劃到九品甚至還有傳說與神級,而它們的制造材料全部來自于是魔獸晶核!這與魔藥師的煉藥器具有著異曲同工之妙,眾所周知,魔獸晶核所鍛造的魔法器具都是具備魔法效果生成能力的。所以說,器具是魔酒師調配魔酒的關鍵?
很顯然不是,等她看到第三篇配方的時候,她被狠狠地震驚到了。
案例配方里有一個叫「生肌魔酒」的配方,非常簡單︰艾瑪丁酒,莫特酒,深井之水,一滴血,25.58458度恆溫,容器是三極魔獸小風狼的晶核制品。然而這個簡單到讓人不屑的配方成功之後卻附帶了有三個逆天效果︰第一,催生血液之主的任何部件,無視魔法詛咒;第二,提升魔酒師兩個契約點。第三,有5的概率獲得「剛身」能力!
浸yin魔藥界多年的南,表情一下子變得嚴肅起來。她匆匆把羊皮書塞進衣兜里,和安佩打了招呼︰「我有點不舒服先回去了。」安佩正沉浸在那袋金子帶來的飄然狀態里,迷迷糊糊地恩了一聲,然後一個激靈意識到南走了這里就剩下她一個人了,尼瑪這是深夜酒館全是醉醺醺的壯漢有木有!她一個人怎麼應付啊?!
南蹬蹬地上了小閣樓,先把門關上,抹黑找到了火柴點了一盞油燈,把羊皮書拿出來湊上去仔細地翻看,佝僂的背影投射在昏暗的木質牆壁上,格外寂靜。
她前前後後把書本翻了個遍,終于零零星星地總結出這本書的大概內容。
簡單地說,這上面所闡述的是一個叫「魔酒師」的職業,從學徒到天尊,一共分為七個等級,隨著級別的提高,所調配的魔酒的效果就越強大。而在前面也有提到過了,魔酒的入門就是識酒、器具和配方。滿足這三個條件之後,魔酒師就可以調制魔酒了。
魔酒師是調酒師與魔藥師的混合體與升級版,並且,魔酒師不要求任何魔法天賦,它所需要的配方材料也及其普通。從手段上看,魔酒師與調酒師似乎沒有區別,兩者都是調酒;從效果上看,魔酒師又與魔藥師極度相似,兩者都有魔法效力。那是哪一個步驟使得調酒師擁有了魔藥師的魔法效果?南反復地翻看所有非配方文字注視,最終總結出魔酒師這個職業最關鍵的兩個地方︰第一,逢魔時刻;第二,契約點。
在很多配方里,魔酒對溫度的要求精確到極致變態的程度。曾經身為魔藥師,她非常了解不同溫度下,不同材料的綜合反映會存在多麼巨大的差別。所以她現在可以初步判定,如果這些配方真的可以產生諸多逆天之效,那麼它成功的緣由極有可能是在材料相互踫撞與融合的某個刻度里可以產生不可估量的能量。魔酒師要做的,就是把這種強大的能量保存下來。而在羊皮書里,魔酒師對那一刻溫度的捕捉,被稱為「逢魔時刻」。
至于契約點,這是南暫時沒有辦法破解的。
從羊皮書上看,魔酒師這個存在太過于逆天,甚至已經顛覆了這個世界的魔法規則,可是它所需求的材料又是那麼地簡單。這讓南不得不考慮,魔酒的效果似乎不僅僅是正面的。或許「契約點」就是它的邪惡所在。
可是,如果這本書所描述的東西是真實的,為什麼那個老人會輕易地把這麼重要的東西贈與她?難道僅僅是因為嫌棄她調出來的酒太難喝?
就在她思考得入迷之時,樓下傳來了安佩的叫喚。估計是要關門了吧,南把羊皮書插進馬甲內逢的口袋里。
樓下的客人已經走*了,安佩正在收拾桌面,拉瑟在吧台上算賬。
安佩問道︰「感覺好些了嗎?吃點東西吃再睡覺吧?晚飯你沒吃什麼東西啊。」
「謝謝,我不餓。」其實她對黑面包有種說不出的厭惡,能吃幾口已經很勉強了。所以她最期待的還是早上,拉瑟會提供一碗玉米濃湯,雖然味道也很怪異,但比硬邦邦的黑面包好太多了。想到這里,她不禁皺起眉,必須盡快想辦法提高生活水平,這樣下去她遲早會餓死的。
安佩有些惋惜地咕噥道:「我們剛剛賺了金幣,就應該好好慶祝一下嘛。」說著,她忍不住拿眼楮去瞄吧台上數金幣的拉瑟,抬高聲音道︰「我記得托塔夫人規定,工人的小費二八分成的啊!」
二八分成?南不禁看向不為所動的拉瑟︰「拉瑟,今天的金幣你應該分給我們。」
拉瑟把金幣收進袋子里,吐了一口煙,說道︰「托塔夫人已經去世了,她的規矩不應該再繼續沿用。」
安佩聞言雙眼一黑,尖聲道︰「拉瑟!你憑什麼取消托塔夫人的規定?!」
南冷靜地把張牙舞爪地安佩拉住,沉聲道︰「沒錯,托塔夫人已經過世了,所以她的規定不作數。」
「南!?」安佩不可置信地看著她。
南又說︰「那麼我們從現在開始約定吧,五五分成,怎麼樣?」
拉瑟拉了一下眼皮,有些犀利地看向她們倆,沒有做聲。
南微微一笑,「如果我們有什麼意外,我在魔法工會寄存的記憶晶石將會被魔法工會沒收,後果,你自己想象。」
拉瑟眼下的皮肉微不可聞地抽了抽,重重地哼一聲,說道︰「拿去吧,幾個臭錢!」
安佩終于歡天喜地地撲過去把金幣都攬進自己的口袋里,南低下頭,壓了壓帽檐。拉瑟叼著煙斗從她面前經過,小胡子一動一動地飛撇著,他的表情很滑稽,看她的眼神赤luo而尖銳,不過最終故意把目光放到她的手指上,象征性地說了句鼓勵的話︰「干得好,繼續表現。」
南點點頭,兀自走向吧台。
拉瑟走了之後,安佩鎖上了酒館的大門。南站在吧台後面,一手拖著下巴,眼神放空似的盯著吧台上的兩罐酒。
她想試一下看,酒水的混合是不是真的會出現羊皮書里的「逢魔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