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翰手里還有沒月兌銷的藥酒嗎?‘對外,她一直把魔酒稱為藥酒,一方面讓人容易接受,另一方面可以更好地隱蔽真相。
好在凱爾他們辦事還是比較靠譜的,在匯報之前已經把該處理的都處理掉了︰‘您放心,布魯克已經把剩下的兩瓶藥酒拿回來了,購買的名單我們手上,我們一刻都沒有放松監視。‘
雖然她很想馬上就去查看現場,但那樣會很容易就被人盯上。她想了想,吩咐凱爾︰‘把藥酒送到實驗室。‘
為了檢驗魔酒的功效,她專門打造了一個魔藥師專用的藥物實驗室,花費了大把的力氣和金錢才從魔藥師協會那里進購了一批器材。雖然比不上薩拉家族那一套,不過用來檢驗初級魔酒功效還是綽綽有余的。
凱爾把藥酒送過來,眼巴巴地看著她︰‘小姐,難道是這些藥酒出了什麼問題?‘
南一邊熟稔地取出樣品放在試管里,一邊漫不經心地說︰‘你最好祈禱它沒有問題。‘
‘為什麼……‘
‘因為我是廢人,而你是大醫師。」
凱爾面色一僵,訕訕地說︰「怎麼可能會有問題呢,我對您的技術是萬分有信心的。」
她勾起唇角,搖了搖試管里的淡金色液體,「把藥粉配好。」這點小事,凱爾這樣的大醫師做起來反而有些笨手笨腳,想必他已經很多年沒有打過這樣的下手了。她搖搖頭,忍無可忍地自己動手,十秒鐘搞定,然後把那些藥粉灑在水晶魔法球上,最後將魔酒淋上去。
「呲——」
一股難聞的味道伴隨著濃煙冒上來,凱爾忍不住胃里一陣翻江倒海。「這是什麼?!」
反觀南,年紀比他小了一輪,面上卻沒有什麼多余的表情。她定定地看著水晶球里翻涌的魔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我想我知道為什麼約翰會死了。」
凱爾正大力地咳嗽,以至于沒有听清楚她的話︰「您說什麼?」
「這瓶藥酒是假的。」說完,她匆匆地離開了實驗室,在樓梯口遇到端著托盤哼著小曲的安佩,南從托盤里抓了一個面包,飛快地說︰「我出去兩天,你在家好好看書。」
「啊?出去兩天?喂——你還沒吃早餐呢!哦天,你怎麼突然這麼不淑女了?」安佩看看自己空掉的托盤,一臉茫然地轉過頭,又看到凱爾旋風一樣從她眼前刮過把托盤里的牛女乃都撞飛了。她一盤子飛到他後腦門上,叉腰怒罵︰「你給我小心點!我最討厭你們這樣整天游手好閑的男人!」
凱爾很苦逼,他堂堂布萊德領地里備受矚目和愛戴的大醫師跑來這里給一個小姑娘當跟班他容易嗎?還要被人嫌棄游手好閑!
像是已經提前掌握她的行程一樣,鷹鉤鼻的斗篷魔法師布魯克已經在門口等候多時,看到她從房子里沖出來,立即呈上她出門時常戴的那頂帽子,和白色的手套。南上了備好的馬車,砰一聲把門關上,抱著手坐在車里閉目養神。
馬車沿著青石板 轆轆的地跑,忽然馬兒一聲嘶鳴,車子猛地一頓,她整個人都向前傾斜而去,差點沒一頭撞死在華麗的車廂上。窗子開了個小口,凱爾的聲音低低地從外面傳進來︰「前面有魔法公會的人,請您稍安勿躁。」
三男兩女,魔杖上絢麗的珠寶在太陽的照耀下閃爍著冰冷的光。
布魯克欲上前與五人交涉,話還沒出口,對方就立即杖指他腦門,一道凌厲的雷點瞬間毫不客氣地劈過來!布魯克彈出一層結界擋下,飛快地招出五尺大魔杖,戰斗一觸即發!
南拉開小格窗,依稀地看到前方的天空已經被魔法的光芒所籠罩,結界一層一層地在馬車頂上撐起來,五花八門地魔法在外面瘋狂地轟擊著,沒有多久,布魯克就落了下風,最終,他的結界也開始出現裂痕。
她推開車門,對凱爾說︰「讓他們停手吧。」
凱爾勸道︰「請您相信布魯克的實力,他可是聖法。」
「就是因為是聖法,所以死了可惜。」
「……」
她從車上跳下來,對著遠處大喊一聲︰「助手!我跟你們走!」
來者時刻都在注意這邊馬車的動靜,看到她出來,眼楮不約而同地亮了。為了對付布魯克,他們已經做好了損兵折將的準備,沒想到里面這位這麼上道。為首的花白頭發老者收起武器,負手對她微微一笑︰「早上好,女士,這麼美麗的清晨,不知道是否有幸邀您到城堡與我的主人一起享用美妙的早餐呢?」
布魯克退回她身邊,面上帶著煞氣,他低聲在她耳邊說了兩句,南點點頭,說道︰「不用擔心,我知道怎麼做。」
事實上,就算她不出來也會有人親自上門去請她,她可不想房子和安佩一起跟著遭殃。
五個法師並沒有上前押送,只是遠遠地走在前面帶路。
一行人不動聲色地離開了大金鎮,穿過一個小樹林,走上河堤,不遠處有個近百米的大瀑布飛流直下,轟轟的水聲不絕于耳,落入那幽深的大裂谷之中,壯觀不已。
一個小小城堡坐落在瀑布的左邊。
她很奇怪,居然會有人這麼奇葩,這沒日沒夜的瀑布聲,城堡的主人睡得著嗎?每時每刻爆炸般的動響,他听著不會精神分裂嗎?
城門的大門緩緩地打開,一條路筆直地通向主宅的大門。
馬車一直走到距離主宅三十米的地方才停下,一個穿著燕尾服的男人走過來對他們深鞠躬,然後沉默地把他們迎進高聳入雲的大宅里。
踏進主宅的一瞬間,她恍然有種回歸薩拉家族的錯覺。
油光亮滑的圓形大廳,美輪美奐的水晶吊燈,神秘優雅的石刻壁畫,古老莊嚴的雕像……身穿白色制服的男人站在高樓之上,如神祗般安靜地俯視著她,眼神冰冷而銳利。
她停下腳步,有些失神地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