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幽蟬由青竹青蓮陪著去了凝香院請安,陪王妃說了一會兒話,就被南宮羽拉去了她的連音閣。
「嫂嫂,終于。你不知道娘親這些天老是讓我待在屋里繡花彈琴,我都快悶死了。我總是想去找你玩,可娘不同意,還說大哥也不想讓我去。嫂嫂,大哥難道是惱我了嗎?可我並沒有做對不起他的事啊。」
冉幽蟬「呃」了好久才說道,「你大哥最近有點忙,過幾天就沒事了。」
南宮羽從晚香手里接過茶遞到她面前,「才怪呢,大哥天天在府里怎生會忙?二哥說大哥跟嫂嫂日日在屋里忙著,嫂嫂,你和大哥到底在忙啥?」
冉幽蟬的臉不由自主的紅了,心里卻在暗罵南宮炎不知分寸,二叔都看出來了公公婆婆怎生不懂?何況他實在是太……昨兒個還因為他連晚飯都差點不用吃了,倆人出來的時候青竹青蓮兩個丫頭不時的擠眉弄眼,
羽兒似乎不明白她所說的是何其尷尬的事,也還好不懂,不然讓她怎麼說?
「沒,沒什麼。羽兒,娘也是為你好,出嫁之前都要關在房間里繡嫁妝,何況你和侯爺的婚期不遠了。」
「什麼嘛,成親之後就不能經常出去玩了,有什麼好的?而且他……」南宮羽咬著唇,說到祈少珩就有些不自在。
「他怎麼了?難道侯爺有讓你為難的時候?」冉幽蟬瞧她臉色微紅,肯定是難為情了。
羽兒和寧國侯祈少珩是上個月定下的親事,來年八月份成親,眼下她被王妃拘在屋里繡嫁妝,以羽兒跳月兌的性子肯定很不自在。
「對了嫂嫂,我听說羅剎國公主還沒回去,大哥說估計他們會在這里過年。」南宮羽突然轉換了話題,「嫂嫂,你說她到底想做甚?」
冉幽蟬也听南宮炎說了,「或許是事情還沒辦完吧?」他們到底要作甚南宮炎沒有跟她說,但總不至于是為了薩爾敏的親事吧?如今南宮炎不納妾斷了薩爾敏的幻想,難道她還不死心?或者是想另外挑選夫婿?
「我還是覺得不大放心,雖然大哥說了不納妾,可是那個蠻女死纏爛打,誰知道她要做什麼?那**和大哥成親,皇上和皇後都來,我听說薩爾敏厚著臉皮求了皇上也來。雖然她沒做出什麼事,可我看她的臉色比烏雲還黑。」
冉幽蟬挑眉,「所以你就故意拿了花雕把她灌醉?」她也是听雲天說的,這丫頭……
「哼,誰讓她總是打大哥的主意?我要是有這樣的嫂嫂非氣死不可。再說她那點比得上嫂嫂你啊?一點氣質都沒有,蠻女就是蠻女。我替你報了仇,嫂嫂要怎麼謝我?」
冉幽蟬搖頭,戳了戳她的額頭,「你呀,好吧,那為了報答你,我教你彈箜篌如何?」
「好啊好啊,這樣我就不用憋在屋里繡花了,你也不知道那玩意兒都快把我悶死了。」
「不行,琴要練,嫁妝也要繡。」
「嫂嫂……」南宮羽跺腳,嘟著嘴臉上有些不悅。
很快就到了年關,王府是由王妃打理,這些日子因為南宮炎剛成親,有意想讓冉幽蟬主持中饋,所以這些天都讓冉幽蟬跟著學管家。
冉幽蟬推月兌了幾次,說王妃年紀輕輕,自己也沒擔當,最後還是王妃妥協,再過幾年再讓她接管。她自然是樂意的。
王府里張燈結彩,喜樂融融,到了大年三十這天,一家人坐在一起吃了年夜飯。
南宮羽這些日子天天膩在冉幽蟬身邊,纏著跟她學箜篌,每次都到了夜深才讓她回去,以至于冷落了南宮炎。
南宮炎如今看這個妹妹神色不善,「嫁衣繡好了嗎?」。
南宮羽捧著熱騰騰的茶盅挨著冉幽蟬坐,笑眯眯地道,「大哥什麼時候關心我這個了?怎麼說也是二哥先成親,你應該關心他聘禮準備好了沒有。」
南宮炎也不生氣,挑眉看她,「我听說你連枕頭都沒繡好,把鴛鴦繡成了鴨子。」
南宮羽撇撇嘴,「大哥怎生這樣說我?大嫂你看,大哥欺負我。」
冉幽蟬夾在中間有些為難,「羽兒,你繡的東西,實在是……」
「嫂嫂你怎麼幫大哥說話?我繡的確實是鴛鴦嘛,娘你說是不是?」
王妃柳氏正在和恭親王說閑話,抬頭看了她一眼就不理會了。
南宮炎拉了冉幽蟬,「我和你嫂嫂去街上逛逛,你呀,就留在家里好好繡鴨子吧。」
南宮羽纏人功夫了得,不到半柱香就把南宮奕拖下水,開開心心地拉了冉幽蟬,「大哥,嫂嫂先借我一用,你跟二哥跟上吧,我們先走了。」
南宮炎搖頭,跟南宮奕一人騎了一匹馬不遠不近地尾隨著。
南宮羽嘰嘰喳喳地跟冉幽蟬說這個說那個,不久便到了十甫路。因為年關,街上的小販不僅沒有減少反而不停地增多,販賣的都是過年用的春聯剪紙花燈等等。
南宮炎把馬車丟給常寧和常卿處理,和南宮奕跟在了倆人後面。
南宮羽因為被王妃拘著不許出門,眼下就像月兌籠的鳥一樣,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婢女晚香蝶香手上便塞滿了東西,反倒是青竹青蓮的手還是空空的。
「嫂嫂,還記得在之前有人偷我的錢袋麼?」南宮羽一點都沒有累的跡象,反而是越來越興致勃勃。
「記得,你和玉湘妹妹都有俠女風範,把那小偷嚇得腿都軟了。」
南宮羽臉色微紅,「嫂嫂,我哪里有你說的那麼好?是玉湘姐姐厲害。」
羽兒和寧國侯的親事也就是從那次開始決定定下來的吧。婆母一直對寧國侯贊賞有加,這根本就是不用想的事。
冉幽蟬回頭看了一眼,南宮炎原本清冷的臉龐立即變得柔和,嘴角勾起淺笑,惹得身旁一直說話的南宮奕像看變臉的把戲一樣驚奇。
她回給他一個莞爾的笑容,然後轉身跟身邊的小姑說話。
大年三十的晚市熱鬧得緊,除舊迎新,京城里的百姓都盼著新的一年能夠事事如意闔家平安。不僅如此,達官貴人也會出來沾染氣氛,見識見識京城的繁華。
冉幽蟬正在和南宮羽挑選花燈,為選花開富貴花紋還是題詩清雅的花燈而拿不定主意,南宮奕興趣缺缺,立在一旁看街上的熱鬧,南宮炎則是溫柔的看著冉幽蟬,無論她選哪一個他都說好。
冉幽蟬被人推了一下,南宮羽慌忙拉住她,卻看到一個猥瑣的男人拋了拋手里的錢袋,看她們的眼神滿是得意。
「抓小偷……」
南宮炎臉色一冷便追了上去。
南宮奕迅速到她們身邊護著。
此時繁華喧嘩的街道卻傳來急促的馬蹄聲。
一波一波又起,眾人驚異地推開讓路,有些反應不過來的被人拉到了一旁,街上一陣混亂。
冉幽蟬還沒來得及拿花燈就被南宮羽拉著想退開。
南宮奕擋在她們前面,吩咐她們躲開。
卻不想南宮羽突然尖叫一聲,南宮奕回頭就看到南宮羽跌倒摔在地上。心一驚立即趕了上來,還不忘讓冉幽蟬退到一旁。
馬蹄聲越來越近,借著昏暗的燈光大約可以看到馬上是個女子,蒙著面看不到容貌。手里揮著一根拇指粗黑油油的長鞭,用力地甩著四周的攤販,不時地惹來一陣驚呼。
那女子手勁不小,而且反應極為靈活。一左一右交錯地揮舞長鞭,這會兒正打在右手邊的一個賣剪紙的攤子上,眾人以為她就要揮打左邊故而慌忙地退開。
南宮奕護著妹妹不被人傷著,抬頭尋找冉幽蟬的蹤跡,不想她已經被人推搡到了路邊。眼楮頓時瞪著那馬上揮鞭的女子。
南宮羽「啊」地一聲,「嫂嫂」兩個字穿透天空,格外的淒慘驚駭。
南宮奕立即抱著妹妹躍上了一旁的房梁,想著下去解救冉幽蟬。
沒眨眼的功夫,揮鞭的女子手中如蛇一般靈活的長鞭就朝冉幽蟬的身上揮過去,出乎眾人的意料之外,不是向左邊發作,而是對準一個穿著打扮皆是貴氣的柔弱女子。不知怎麼的,賬號總登錄不上去,著急死我了……現在終于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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