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女訓夫記 珍愛生命,遠離莫安之(為災區人民祈福!)

作者 ︰ 懶喵肥肥

林靜書眉梢輕輕一挑,然後身子重重地往後面的椅背上靠了過去。

衛若子沒料到他反應這般大,心中不由得一緊︰難道被她說中企圖啦?她扭轉身,別過頭看過去,發現他整個人靠在寬大的椅背上,就著燭燈的暈光,正靜靜地看著她。

燭焰在燈芯上跳躍著,把拉遠了距離的林靜書的臉,涂抹得一片模糊。

衛若子迎著他的目光,靜靜地與他對視著,等著他回答她的問題。

不知道過了多久,林靜書終于開口說道︰「並不是所有人都是沖著那東西去的。」他輕輕嗤笑了一聲,接著又道︰「乾坤鏡確實不是凡物,只可惜對我沒甚用處。」

衛若子听了他嘴里發出的這一聲嗤笑,心里反倒沒之前繃得那麼緊了。她拎起茶壺,幫他將桌上的茶盞續滿,再雙手捧了遞到他手中。然後雙手托著頭,一副洗耳恭听的乖巧模樣。

林靜書將身子重新坐端正,接過茶盞,低頭抿了一小口。再抬頭時,臉上便又恢復了他慣常的溫和笑容。他看著衛若子輕輕笑著問道︰「在你眼中,乾坤鏡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衛若子歪著頭想了想,然後拖了張紙寫了幾個字遞給他。林靜書展開一看,紙上寫著︰「普普通通一面銅鏡,沒甚出奇。所以才覺奇怪。」

林靜書搖了搖頭,哂然一笑,道︰「我沒有見過那面鏡子。也許它真的像你所說的一樣,只是一面普普通通的銅鏡也說不定。」

衛若子露在紗布外頭的殷紅小嘴微微往下撇了撇,顯然對這種不負責任的調侃很是不以為然。林靜書見狀笑道︰「不瞞你說,我確曾花費過大量的時間和人力對它尋根探底,結果除了知道它曾是那位大將軍王的貼身珍藏之物外,對于乾坤鏡其物本身,卻是一無所知,根本查不出半點有根據的說法。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除了神機門師徒三人,再加上那位死去的四皇子和周國當今皇帝,這世上恐怕再沒有第六個人知道乾坤鏡的真正來歷。」

這話衛若子倒是相信。並且她更相信,乾坤鏡雖然不像方含軒在渝洲新宴上說的那麼夸張玄幻,但事實應該確是有些神通的。神機子就曾對她說過乾坤鏡能奪魂守魄的話。而上次她在郊外被人捅了那一刀子,差點丟了小命,杜沛然也暗示過如果不是莫安之送了乾坤鏡來給她鎮魂,她說不定早就見了閻王。而最近的這次在渝洲新府,四平那晚也對她說過類似的話。想在想來,關于乾坤鏡,那小正太知道的恐怕比林太子還多。

這些人,可都出自神機子他老人家門下。

衛若子猛然發現,照這樣算起來,那塊破銅板板居然還救了她不下三次的性命。對別人不知道,對她來說,乾坤鏡倒確實是個護身救命的寶貝。

並且直到現在目前,她都還在指著那東西救命。

一旁的林靜書繼續說道︰「如果不是周國皇帝這幾年突然表現出對它的興趣,然後這種興趣又恰好被莫安之拿捏在手,暗中推波助瀾,世人怕是極難听到乾坤鏡三字,更別說像如今這般,所有人似乎都顧不上去管它究竟是何玄虛,有何用處,只管擠上前來搶到手中再說。」

他小嘬了一口茶水,然後話鋒一轉,盯著衛若子雙眸問道︰「丫頭,你可知道,莫安之刻意將乾坤鏡與你周國最高的那把椅子聯系在一起,並不遺余力大肆宣揚它的神通,究竟是何用意?」

衛若子老實地搖頭。突然有些緊張,心底里騰升起一股強烈的預感︰繞了這半天,丫終于要說到點子上了。

衛若子藏在平靜眼波中那絲隱約的期盼熱切被林靜書準確地捕捉到了眼中,他不易察覺地皺了皺眉尖,稍頓了頓,才緩緩說道︰「莫安之要對付的,不僅僅只是衛新元。他最大的仇人,是周國皇帝。」

衛若子歪著頭看著林靜書,等他繼續。

林靜書微眯著雙眼,看著她問︰「我在你眼中並沒看到驚訝之色。你早就猜到了?」

衛若子心頭一哂,拖過紙筆來寫道︰「公孫將軍听說是被當眾凌遲的,能做這種判決的,不是只能是皇帝麼?這樣算起來,罪首當然得是皇帝。」

林靜書滯了滯,腦中反應了一下,才想通衛若子簡單粗暴的因果邏輯。嘴角不由得向上一揚,忍不住笑著說道︰「這樣算確實沒錯。」

衛若子聳聳肩,又沖他揮了下手,示意他說重點。

林靜書也學著她的樣子聳聳肩,促狹笑道︰「所以說到底,乾坤鏡只是莫安之用來對付皇帝的一個工具而已。」

衛若子憤然譴責的目光毫不猶豫地直指對方,深深地不恥對面那人這種將人胃口高高吊起,然後再風輕雲淡妄圖一語帶過的行為︰丫太看低她智商了吧?

見衛若子目光依然堅持,林靜書終于明白眼前這女子雖然平日里嘻哈不拘,其實卻是個極固執,極難改變主意的人。想及此,心頭微黯,說話便直接了很多。

「莫安之的所有手段,所為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周國皇帝。不管是撩撥太子內心對那把椅子最終歸屬的極度不安,還是幫著二皇子慢慢培養起爭搶那把椅子的興趣及力量,或是潛伏在皇帝身邊,恰到好處地引導平衡皇帝對皇子們的喜惡……周國是個大國,當今皇帝更是周國開國以來最強悍最自信的一位君主。」

「這位皇帝,曾在當年那位意氣蓋世的四皇子的奪目光彩中隱忍若干年,听話乖巧地隨著兄長的腳步,從沙場血火博殺進朝堂傾軋,一路不聲不響不露聲色地成長強大的同時,更在他那精明無比的皇兄眼皮底下培養起了一支屬于自己的嫡系親信。不管這是不是那位四皇子的故意縱容,但終究是他的隱忍深沉以及是這股埋得極深的力量,幫他最終坐上了那個位置。」

「莫安之以一人之力,要對付這樣一個人,並不是件簡單容易的事。他操縱皇位之爭,利用乾坤境擾亂周國朝堂底下的表面平靜,這些其實都是些小手段。我甚至懷疑,只是看著兒子們為了那把椅子骨肉相殘,根本撼動就不了那位陛下過于強大的神經。莫安之遲早還會有些其它的手段施展出來,一步一步地讓那位皇帝陛下感到痛,一步一步地感到威脅、危險,然後到最終的滅亡。這將會是最血腥最殘酷的廝殺,不僅乾坤鏡是個工具,連方含軒,也只是其中的一枚棋子而已。而在這個過程當中,丫頭,你摻合進來會很危險。」

衛若子對莫安之下了一盤多下的棋其實並沒有多大興趣,但她對林靜書的說法並不認同︰她跟莫安之早已橋歸橋路歸路,莫安之要惹的對手有多強大,跟她有什麼直接必然的聯系嗎?禍及池魚可不是這麼個禍及法的。除非——

收到衛若子眼中的不以為然,林靜書突然端正了顏色,鄭重說道︰「丫頭,不管你自己怎麼想,怎麼以為也好,你都需要知道一點︰莫安之將你,看得極重。」

「上次于京郊城外,莫安之為了你以身擋箭,並不惜擔下偌大風險為你巧布迷霧放你死遁離京,這次更是……只是這些便不難看出莫安之對你用情至深。但是……」

「……但是,丫頭,不管莫安之對你真是用情至深,抑或是假做真情,于你其實都不是件好事。別以為你死遁離京這件事情做得有多巧妙周全,衛新元或許會以為你真的死了,但要想瞞過那位皇帝陛下,卻並非那麼容易。若莫安之對你用情是真,待到他與皇帝魚死網破的一日,你將難以幸免地成為皇帝手中一把用來要他性命的匕首;若他對你只是假做真情的話,丫頭,你的下場便將更為淒慘。」

衛若子垂下眼皮。她當然听得出林靜書話里未說全的警告。莫安之所做所為如果是假做真情的話,那麼從一開始,她就是他刻意為他自己制造出來的弱點,以此來麻痹皇帝,以期在最後的時候,來個倒戈一擊。不管怎麼樣,她都逃不了淪為棋子的命運,不是彼便是此。林太子說得一點兒也沒錯︰珍愛生命,遠離莫安之。

但她現在不正在發揮一顆棋子的作用嗎?而且還TM可悲地是方含軒這顆棋子手中的棋子。

林靜書面色微沉,認真說道︰「若你只是因為對乾坤鏡的一時好奇,或只是想借助乾坤鏡反過來報復方含軒對你的毀容之恨,我再勸你一次,丫頭,不要摻合進來。」

「乾坤鏡既然被你送還給了神機子,現在必然又回到了莫安之手中。此物于你可有可無,對莫安之卻大有用處。而方含軒那里,自有人會幫你去將這筆帳要回來。所以,丫頭,听話!咱們在滴翠山莊稍住幾日,便同去溯川找鬼手陳七醫臉上的傷,你看如何?」

衛若子想了想,終于還是忍不住拖過林靜書的手,在他掌心慢慢寫道︰「莫安之隱藏這麼深,為何在你面前,便似完全沒有秘密一般?不要跟我說你手下的探子們有多麼厲害,你比我更知道,莫安之另一個身份是什麼。」

衛若子寫完字,好一會兒,林靜書的手都沒有收回去。手掌攤開在前,心內卻忍不住有些震動。雖然一直都知道眼前女子並非她平日里所表現出來的那般渾然大意,卻也沒想到,她若是心思細膩起來,卻是更在常人之上。

這女子看似明朗豁達,其實身側時常籠了一層似有若無的神秘面紗。乍一看,一覓無遺,細一琢磨,卻時能自她身上發現無窮的新奇和驚喜。對她多一分了解,便不由自主地新生出十分的想要探尋她小小身軀里的更多寶藏。

衛若子以為自己問到點子上了,卻不知眼前的林太子思路已經拐向了另一個方向。所以她不著急,只靜靜看著他,好整以瑕地等著林太子的回答。

心中的震動起伏只有一刻,林靜書很快便從深思中擺月兌了出來。他看著衛若子笑著說道︰「我之前說過,莫安之與我南國之間一直都有不錯的合作關系。從另一方面來說,他的目標跟我們是一樣的……」

話未說完,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喧囂吵嚷,隱隱約約似乎有人在叫︰「有人落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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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安地震,為災區人民祈福!說什麼都是空的,願災難來臨時,我們努力活著!

附雅安地震的十個緊急呼吁,擴散!

(插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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