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那層窗戶紙捅破,二人的關系迅速升溫,靈兒不管走到哪兒,文軒都跟在她身旁,看一對美貌璧人笑語晏晏,本是件極享受的事,但有些人卻並未這麼想。
中午,靈兒正在午睡,文軒坐在一旁看書,門外叩叩響了兩聲,文軒往外看一眼,放下書冊,來到床邊看看靈兒,俯身在她額頭上輕點一下,無聲無息的出門去。
「何事?」
「,屬下有話要說。」
文軒看一眼屋內,順手掩上門,抬步往隔壁房間去。
文軒坐到桌邊︰「說吧!」
「,您真的要帶她回府嗎?」。
一提起靈兒,文軒嘴角不自覺的微微翹起,看在清玉眼里卻是那麼的刺眼那麼的讓人心疼。
「,娘娘已經為您訂了黃尚書家的長女,過了年你們就要大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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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軒身子一僵,臉上的笑容消失得無影無蹤,他抬眼看著清玉︰「你到底想說什麼?」
「,請為大局考慮,您辛辛苦苦策劃這麼久,不能因她誤了大事。」
文軒呼啦一下站起來︰「本王自有分寸。」
跟在文軒身邊多年的清玉自然知道他生氣了,他出門在外時從來只讓大家稱呼他為,只在正式場合或必須的時候才會自稱本王,文軒是在以王爺之尊提醒她注意身份。
清玉跪下︰「屬下奉命伺候左右,不得不提醒。」
文軒一掌拍在桌上。那結實的實木桌應聲而碎、散落一地︰「本王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不需要你來提醒。」
清玉身子抖了一下,卻依然固執的跪在地上。文軒轉過身背對她。似乎看都不願意再看她一眼,冷聲道︰「此事不許在靈兒面前提起半句,否則你從哪兒來就往哪兒去。」
清玉雙眼含淚,緊咬嘴唇望著文軒的背影,他竟這麼絕情,為了那上不得台面的野丫頭,他可以毫不猶豫的舍棄我麼?
為什麼?我陪了他整整十年。我願意為他生為他死,為他做任何事,可他從來只把我當婢女當屬下。卻從沒把我當成過。
原本以為就這麼一輩子陪著他也好,只要他的心里沒有別的,只要他不把放在眼里,一輩子看著他也就夠了。
可他卻動心了。還是那樣一個卑微粗劣的野丫頭。她有什麼好?就算她有幾分姿色,王府上下比她漂亮比她溫柔比她有才比她妖艷的比比皆是,為什麼是她?
不甘心啊!真的不甘心!死丫頭,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清玉眼中寒光閃過,她對著文軒的背影磕個頭,默默起身退出去。
靈兒醒來,轉頭四顧,卻不見文軒蹤影。她掀開被子四下尋找。之前他總在自己身邊,突然不見了還真有些不習慣。唉,我是不是中毒太深了?
靈兒坐到窗前,望著風花雪月的蓮城出神。文軒走進來,「醒了?」
靈兒起身︰「上哪兒去了?」
文軒沒答,而是默默走到她身邊,將她攬進懷中緊緊抱住。他的情緒有些不對,靈兒輕輕回抱住他,把腦袋擱在他胸口,輕聲問︰「怎麼了?」
「不要說話,就讓我這樣抱著你。」
靈兒能感覺到他身上有些悲傷糾結的情緒,她的心也跟著一痛,從認識他到現在,何時不是溫柔儒雅風度翩翩,何時見他如此情緒起伏過?
他不說定有他的原因,但靈兒心中難免有些失落,仔細想來自己對他似乎了解甚少,他的家人朋友一個都不認識,只知道他身份高貴,不同常人。
可十年前那個獨自前往蒼茫山的殺虎少年又是為何了?她滿月復疑問卻沒問出口,也不想問出口,她想等他自己說出來,那樣敞開心扉的信任才是最好的。
,靈兒去破院子看湯九和孩子們,湯九對文軒有第一,她堅決不讓文軒跟著,看文軒賭氣不說話的樣子,靈兒好笑的搖搖頭,也沒理他自個兒走了。
她回到破院子時,孩子們全都蜂擁上來圍著靈兒打轉,善言道︰「老大,听說你被那個紈褲子弟騙走了,你不要我們了嗎?」。
靈兒愣了一下,好笑道︰「胡說什麼?他不是紈褲子弟,我也沒被騙,也不會不要你們。不過你們得好好準備準備,過幾天就去滄州。」
孩子們都點頭︰「老大,我們早就準備好了,咱們什麼時候走啊?」
「你們先跟湯九,我晚些時候再回。」
「老大,你是要跟那個紈褲子弟走嗎?」。
「這個……他不是紈褲子弟,不說這個,善言,你想不想念書?」
「想!」
「想不想每天都吃的飽飽的、穿得漂漂亮亮的,不用出去掏錢,不用受別人氣。」
孩子們都睜大眼一臉期待的望著靈兒,果然孩子們還是很好對付的。
安撫好這群孩子,靈兒去找湯九,湯九臉色還是有些不好看,對她也是淡淡的,靈兒心里輕嘆,卻無能為力。
「湯九,你們準備好了嗎?後天是個好日子,我請文軒幫忙準備了馬車,後天啟程可以嗎?」。
湯九偏開頭去︰「我不稀罕他的施舍。」
「胡說,什麼施舍?馬車雖是他幫忙找的,車錢卻是我出的,你要覺得欠了我,就好好對待孩子們。」
湯九低頭不說話,靈兒有些不高興,站起身來︰「後天辰時末,我會準備好馬車在城門口等你們,希望你們不要誤了時辰。」
她轉身往外走,「老大!」湯九突然出聲叫住她。
靈兒回頭,湯九看看她又側頭聲音僵硬道︰「你…你真的打算跟了他嗎?」。
「湯九,我不是跟他,我與他是兩情相悅。」
湯九目光閃閃的望著靈兒︰「你真的相信他?這種富家我見多了,他們對從來都只是一時新鮮,你……你不會後悔嗎?」。
湯九的話說得她的心微顫,這正是她一直猶豫擔心的事,她低頭沉默半晌,一咬牙,既然已經認定了,那就不要輕言放棄,即便最後沒有結果,至少我努力過,曾經擁有過,這就夠了。
「湯九,其實我也不知道我會不會後悔,不過謝謝你。」
靈兒轉身往外走,湯九又叫住她,幾步走到她面前︰「如果你真的下定決心,也要多留個心眼兒,身上隨時備些銀子,若有不對就趕緊回來,我們等著你。」(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