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兒趕緊扶起她︰「常婆婆,你別急,慢慢說,到底怎麼回事?」
常婆婆抹抹眼淚,哽咽道︰「小姐,老奴方才托人送信來,說小燕在王府里惹了事,被側妃娘娘打得半死要發賣出去,連帶子兒孫一起,全都要發賣到北疆去啊!
老奴不知能求誰,只能求小姐發發慈悲救救我兒一家吧,求求小姐求求小姐。」
常婆婆趴在地上連連磕頭,靈兒看得心子發緊,自己來寂寞山莊總共也沒幾天,認識的人也沒幾個,可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卻不少,彩雲死了,那兩個美人也被文軒送走了,自己身邊就剩這個常婆婆還能說幾句話。
靈兒扶起常婆婆︰「你別急,把事情說清楚些,哪個側妃娘娘?你叫什麼名字?什麼時候犯的錯,何時發賣出去?」
常婆婆聞言如抓到救命稻草般,抓著靈兒袖子趕緊把問題一一答了。
她叫何明理,孫女叫何小燕,都在王府里當差,還有個孫子何小成在離京五十里的莊子上當差,媳婦跟孫子住在一起。
昨晚伺候側妃盧氏的小燕不小心把滾燙的茶水灑在盧氏身上,把盧氏手臂燙得起了泡,盧氏大怒,當即命人拖下去把她狠狠打了五十大板。
何小燕被打得奄奄一息,盧氏手臂卻更加生疼,一想起曉燕又怒火沖天,命人把她父親何明理也抓起來,听說她母親和弟弟也是王府莊子上的。已經派了人去莊子上人了,等他們一家湊齊就全部發賣到北疆去。
側妃盧氏嗎?沒想到文軒還有個側妃,他不是說府上的都是別人送的嗎?唉。想來自己對他的事情真的一無所知。
常婆婆看靈兒臉色沮喪,又噗通一聲跪下磕頭︰「小姐,求您一定要救救他們啊,現在只有您能救他們了,老奴全家為您做牛做馬報答您,求您了、求您了!」
「好了好了,常婆婆。你先起來,我想想辦法就是。」
常婆婆抹著眼淚爬起來巴巴的站在一旁,靈兒心煩。文軒現在這樣子,不能總拿這些事情去煩他,自己又不認識王府的人,更不認識盧氏。怎麼幫忙了?非得找文軒嗎?
靈兒在亭子里踱著步子走來走去。突然她腳下一停,回頭問︰「清風還在莊子上嗎?」。
常婆婆想了想︰「方才老奴還看見他,就在下面那個院子。」
「好,你帶我去找他。」
靈兒找到清風時他也正在休息,其實他的傷不比文軒的輕多少,只是他沒流那麼多血,這麼多年的功底還能撐得住而已。
看到清風臉色蒼白的樣子,靈兒萬分抱歉。清風倒不介意︰「靈兒小姐有事嗎?」。
靈兒稍稍猶豫︰「清風,你們王府的盧氏……是個怎樣的人?」
清風有些意外︰「盧氏是皇後娘娘給王爺選的正妃。但王爺不喜歡又不能抹了皇後面子,只勉強以側妃之禮待她。小姐,您怎麼問起她了?她來山莊了?」
靈兒搖頭︰「沒有……清風,盧氏為人如何?」
清風微微皺眉︰「這個……的家事,屬下不好妄加評論,小姐有話直說吧。」
靈兒猶豫片刻把常婆婆所求之事道來,然後道︰「文軒傷得很重,又流了那麼多血,一直睡睡醒醒,還有些發燒,我不想打擾他,所以想問問你有沒有辦法?」
清風想了想︰「救人倒是小事一樁,但……屬下一般不管家事。」
「清風,就當幫我一個忙好了,能不能麻煩你……」
清風看著靈兒沉默片刻︰「好吧,屬下幫你這次就是,不過小姐,您記住,盧氏不好惹,以後王爺沒在你身邊,萬萬不可招惹盧氏。」
靈兒沒听明白他的話,愣愣的望著他,清風扶著桌子站起來︰「屬下這就回府走一趟,小姐盡管寬心吧!」
靈兒輕輕松口氣,謝過清風,並親自把他送到山莊門口。常婆婆看到清風離去,當即就跪在地上磕頭︰「小姐,您是我們一家的救命恩人,我們一家都願意為您做牛做馬,一輩子報答您的恩德。」
「常婆婆不必如此,你起來吧!常婆婆,不知盧氏是否知道你在我身邊伺候?我總覺得盧氏如此作為可能另有所圖。
等你兒孫回來後,你們一家就離開京城吧,永遠不要回來,興許這樣才能真的逃過一劫。」
常婆婆聞言臉都白了,她想了想,跪在地上對靈兒磕幾個頭,爬起來淚眼朦朧道︰
「老奴能遇上小姐是幾生修來的福分,老奴無以為報,不過以後小姐要有用得著老奴的地方,老奴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靈兒笑笑︰「沒那麼嚴重,常婆婆,您不用跟我上去了,就在下面收拾收拾,等你家人回來吧。」
靈兒慢慢的一步一步的往半山腰去,累了便就地坐在台階上休息,吹了涼風看著山下的景色,她似乎想了許多又似乎什麼都沒想。
盧氏?還沒進府就听說她的威名,也不知她在府里準備了什麼厲害招數等著自己?
可惡的文軒,這些都是他招來的,他非要把自己綁進去,怎麼就能丟下自己一個人去對付那一群?看他受傷的份兒上先讓他安生幾天,等好了一定要好好逼他一逼,否則別想我進府去。
靈兒下定決心,再一步一步往上爬,到听風院門口時,一個丫鬟跑出來︰「小姐,您可算回來了,奴婢找您好久了!」
「怎麼了?」
「王爺發高燒了,一直叫著您的名字,奴婢給他喂藥他也不喝,就喊您的名字。」
靈兒趕緊進去,見屋里亂成一團糟,文軒全身燒得緋紅,卻不許人靠近,只叫著自己的名字。
靈兒心里的火氣一拱一拱的,這渾人,表面看著斯斯文文不溫不火的,一生病就胡來,靈兒撥開眾人,走上前去,翻身騎在文軒身上,壓住他折騰的四肢,轉頭惡狠狠道︰「藥拿來。」
丫鬟傻傻的把藥遞到她手上,她捏起文軒下巴,一碗藥直接給他咕咚咕咚灌下去。
眾人都看傻了,小姐竟然這樣折騰王爺,王爺卻不動不鬧很听話,這是什麼情況?(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