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後,蓮湖行宮中
靈兒蹲給小寶整整衣裳︰「小寶,你今天就滿七周歲了,就是小大人了,知道嗎?」。
「知道,娘,小寶是大人了。」
「恩,大人要做什麼知道嗎?」。
「知道,大人要做大人的事。」
「做什麼事,給娘說說。」
「要孝敬爹娘,要好好念書,要愛護弟弟,還要……」
小寶乖巧的說了一長串,旁邊黃嬤嬤輕聲道︰「娘娘,皇上已經給太子賜名,待會兒您在外人面前該叫太子名字,不能再叫小名了。」
靈兒想想也是,去年,文軒就正式冊封小寶為太子,並賜名蕭天賜,靈兒覺得太土氣,文軒卻說,他取的名字誰敢嫌土氣?立刻抄家滅族。
靈兒無語,反正他是父親,他說叫什麼就叫什麼吧!
小寶滿七歲本不想大辦的,文軒說小寶已經封了太子,應該多與朝臣打交道,不能老關在這行宮里不見世面,以後如何治理國家了?想當初他七歲的時候已經被先皇丟進蒼茫山里任他自生自滅了。
靈兒更加無語,心想你總不能把你受過的苦全讓小寶再受一遍吧?不過他既是太子,遲早要學這些東西,所以她並未阻攔文軒四歲就開始讓他讀書習武,連小石頭也是一滿四歲就跟哥哥一起讀書習武的。
今天,朝中大臣全都來了,小小的蓮城擠得水泄不通。文軒把蓮花山當成了自己的後花園,來去自如速度也快,自然不必與朝臣們擠。
午時剛過。盛裝打扮的靈兒和文軒牽著小寶的手慢慢走出去,眾朝臣下跪三呼萬歲。文軒和靈兒松了手,小寶挺著小身板上前一步,煞有介事的抬抬手︰「眾卿家平身。」
文軒和靈兒擁著小寶入上座,朝臣陸陸續續入座,宴會開始。
每每有朝臣敬酒或美贊,文軒都不說話。讓小寶自己去應付,讓靈兒詫異的是,這孩子竟然沒有半點兒懼意。板著臉把朝臣們的難題一一化解。
靈兒暗暗看向文軒,文軒嘴角微挑,一副頗為得意的樣子,那意思好似在說︰看吧。我的就是不同常人。
酒宴過半。小石頭從後面跑出來抱著靈兒胳膊,他的教養嬤嬤追到柱子後不敢上來。小石頭鑽進靈兒懷里︰「娘,我也要為哥哥慶賀,可她們就是不讓我來,討厭!」
靈兒輕撫他頭頂柔聲道︰「小石頭乖,這里不好玩,你先,娘一會兒就回來。」
「不嘛。我要跟爹娘和哥哥在一起。」
朝臣中有人站出來︰「皇上,此子既不是皇子。就不該住在宮中,請皇上把此子送回祖籍。」
對于小石頭的來歷,朝臣們心知肚明,大家心里都有疙瘩,但誰也不敢當著皇帝的面提,只是背地議論議論罷了。
靈兒不悅的望著那人︰「愛卿什麼意思?我的不跟我住一起住哪兒?」
「娘娘息怒,臣只是按祖訓進諫而已。」
靈兒有些生氣的看向文軒,文軒盯著小石頭想了想︰「小石頭賜名蕭浩然,封為北平王,十六歲後出宮自立門戶,此前就暫住宮中吧!」
朝臣一片嘩然,皇帝這是在為小石頭正名嗎?但這樣會不會太掩耳盜鈴了些?靈兒聞言也很詫異,「文軒,這樣不妥吧?」
「沒什麼不妥,小石頭也是朕的,封王不為過。來,浩然,讓父皇抱抱!」
小石頭笑嘻嘻的撲進文軒懷里,看二人親熱的樣子,靈兒心里堵得慌。
之後的宴會再熱鬧不起來,朝臣們臉色都不好看,只顧望著眼前的東西發呆。
宴席將散,懷中的小石頭迷迷糊糊快要睡著,門外來個士兵,跟門口宮女傳話,沒一會兒,太監在文軒身邊耳語幾句。
文軒的酒杯掉落在地,大聲道︰「宣他進來。」
門口士兵匆匆進來跪下︰「報~~~皇上,北疆大軍來犯,賈大將軍請求支援。」
「北蠻不是已經被拆散分離了嗎?哪來的大軍?」
「回皇上,北蠻再北的草原之邊出了個叫耶律坤的大將軍,短短一年時間掃平北疆各國,周圍大小部落紛紛歸順,我國之北從東到西幾千里地已全部落入耶律坤囊中。現耶律坤集結五十萬大軍于祥平城下叫囂,要與賈大將軍血戰到底。」
「耶律坤?是何來歷?以前為何從未听過?」
浩陽被五十萬大軍圍困?靈兒心慌不已,一不小心打翻果盤。
文軒回頭看她︰「靈兒,我們要議事,你先帶孩子們吧!」
靈兒回到寢宮坐立不安,耶律坤,難道是上次那個耶律將軍的家人?他們來找浩陽報仇的?五十萬大軍!浩陽這邊原本只有二十萬大軍,上次大捷過後,軍隊陸陸續續撤走,現在祥平城軍營最多只有十萬軍士,如何與五十萬人對抗?
浩陽啊浩陽,你千萬不要有事。
靈兒一直等到深夜才見文軒回來,他並未多說,只說北疆情勢復雜,他要親自走一趟,明日一早出發,讓她好好照顧孩子,他若有不測,就扶持小寶上位。
靈兒听得心驚,想問清楚文軒卻不給她機會,狠狠的吻住她,如最初那般激情急切的與她纏綿整整一夜。
次日,靈兒親自送文軒出蓮城,她站在蓮花山上,望著文軒的背影越來越遠。
她回宮後,馬上做了兩件事,一是召見文軒指名的四名輔政大臣,二是召賈老太太進宮。
賈老太太住得近,來得最快,靈兒揮退左右,提裙跪在老太太面前,老太太嚇了一跳,趕緊扶她,靈兒道︰
「老祖宗別急,靈兒有事相求,請听靈兒說完。
此次北疆之亂我心感不安,浩陽和文軒都在北疆,我不能在此坐等。
記得五年前,我曾親口許諾一旦時機成熟就會把小石頭送回賈家,如今小石頭已經六歲,皇上給他賜了名封了王,這名號足夠保他平安富貴一生。
我現在就把他交給老祖宗,相信老祖宗一定會好好待他。」
老太太驚道︰「娘娘,你……你一個人去北疆?」
「我有暗衛,他們足夠保我周全,老祖宗放心,只求老祖宗照顧好小石頭就好,如果可以的話,希望老祖宗順便幫幫我的小寶,他雖然貴為太子,畢竟還只是個孩子。」
賈老太太沉默片刻,起身也跪到靈兒面前︰「娘娘信得過老身,老身定不負娘娘所望。」
靈兒輕輕松口氣,親手寫下一道懿旨交給老太太,如此她就能名正言順的住在行宮里照顧兩個孩子。
等四名輔政大臣到來,靈兒說明自己的意思,並把小寶托付給他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