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銫 第15章 顏色的意義

作者 ︰ 墨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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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皚皚大雪覆蓋的山巒,變成了一片青翠與蓊郁盎然。連綿不絕的哀嚎與廝殺聲,也被陣陣倦鳥歸巢的和鳴給取代。

伯牙齊就這麼怔楞地看著令狐衛羽,久久無法言語。看著她那得意的笑臉,微噘的唇,一雙黛眉彎彎地,隨著上勾的眼角輕顫。而其余圍觀的一眾妖獸們,則是一面劇烈地抖動著身子,一面悄悄地向後移去沒過多久,便是給兩人迅速地清出了一大片的空地──看來是打算裝死了!

「你剛剛到底給我做了什麼?」伯牙齊嘶啞著嗓子,輕聲問道。

「最基本的縛靈陣。」令狐衛羽從善如流地答道,順便附贈了一句,「但用的是我調出來的顏色,所以你沒有發覺。」

哼!想要先禮後兵、沒門!

「調的顏色?」伯牙齊有些恍然,卻又不禁疑惑,遂說道,「但是我周遭明明沒有」

「顏色?你狹隘了!在本妖看來,透明、無色,也是色彩的一種。」令狐衛羽抽了抽鼻子,顯得有些不滿,「世人對於顏色的定義在於〝見〞,看到了、踫到了、沾染了,這才算是顏色。

但是,要是沒有那些〝看不見〞的〝色彩〞做舖墊──大千世界,又該當如何才有辦法更顯多采多姿?」

素手輕揚,指向了那火紅爛漫的天,

「天為何而藍?大地為何而綠?雲朵為何而白?風又為何無形?道本求源,萬事求因果,我等追逐真理,卻有沒有真的想過其必然之因?

我還記得,在你指導我的時後,曾要我以無形待有形──這便是因為,無形亦有形!

那麼,由顏色所構成的萬物,難道不是如此嗎?

真正的顏色的意義,遠比你所想的偉大而重要。無色?無色亦無形──他反射著你的本質,猶如一面最誠實的鏡子,將你從頭到腳都給照射得毫無虛實。剛剛的縛靈陣,確實是沒有什麼,但是,當用我調出來的〝無色的顏料〞所繪成縛靈陣的時後,同時在銘繪陣法的當兒、去激活縛靈陣其中的幾個節點,就有機會,將這原本無害的縛靈陣,做出另一個完全不同的效果!想必親身體驗過的你,應該很有感覺吧?」

「哼!你說這什麼大話?」伯牙齊冷冷地說道,「不好好走修練該有的道途,還在這里大放厥詞;偶爾調出幾個真有功效的顏料真的有很了不起了?之前是雷電的聚靈陣、現在是縛靈陣,那之後呢?你調出來的顏色,真的有辦法殺人?真的有辦法輔佐你砥礪道心?又真的有辦法帶給你未來嗎?醒醒吧!今天成功、不代表你之後就能靠這個順遂下去!

去學學玨的煉丹或煉器,再不然就是雷穎的劍法和符陣;要是都不想學,我和老家伙也多的是東西可以教你──顏色這種東西,幾千幾百萬年來都沒有人能搞出個名堂,更何況初出茅廬的你?

不要太妄驕矜自大了!這種華而不實的東西,還是等你躍升到八階,再來和老子談理想吧!」

「信不信我那是你的事!」令狐衛羽冷哼,「但我很相信我自己!」

「你就不要陰溝里翻船!」

「翻船的人到底是誰?」

〝嘎蹦〞一聲,伯牙齊狠狠地將指節扭得作響。可是令一旁的眾妖心揪萬分,就怕這位實力鬼魅莫測的大老爺,會直接砸爛這個縛靈陣,甚至是將氣給出到牠們身上

嗚嗚嗚做只妖獸也這麼難嗎?

「你想要破這縛靈陣是不可能的。」令狐衛羽驕傲地揚起下頷,「你全身的靈力早已被我的縛靈陣給轉換榨取得一乾二淨,哪里又還有靈力給你破壞節點?若是想要暴力取勝的話那就更不可能了!剛剛的幻境,就是因為你有做出具攻擊性的動作,所已被我改造過的縛靈陣、自動啟動了禁制制造幻覺;要是你現在再做一次,那麼將會直接再次開啟幻境,直到你沒有力氣反抗為止!」

這更可怕啊!眾妖獸們齊齊哀嚎,是猛地又再度向後退了一丈。

「真是了不起啊!」伯牙齊冷嗤,「你要是想在戰斗中這般無聲地傷人,只怕是痴心妄想了!」

「那又有何難?」令狐衛羽那火紅的尾巴一掃,瞬時撞擊在那困住伯牙齊的縛靈陣上頭。

猛爆的火焰如岩漿般沖撞著,那蓬松尾巴看似柔軟,但這麼一掃的威勢卻不小。伯牙齊只覺臉上一片熱辣,剛查覺到身體與靈力恢復,就是立刻地矮子往令狐衛羽的方向滾去──現在可不比當初,他可不敢小看這蠻力一天比一天還猛的小狐妖!要不是自己反應還算靈敏,否則,照著她這般進步的速度,還真是用不了多久,就能迎頭趕上那總在冥界混吃等死的小白臉了!到時候要再對練到底會是誰陪誰就很難說了

不過,即便伯牙齊此刻腦中快速地思索著,但他手里的動作,卻依然如行雲流水般地、迅速伸灑出漫天的黑色睫荃,從令狐衛羽的下盤猛地攻去!

不要臉啊!眾妖獸們看著,忍不住替令狐衛羽捏一把冷汗。這兩人今天是比陰損來著的?一個比一個還要來得快狠猛,是想要發泄什麼嗎?

「女女圭女圭,咱們直接飯前熱身了!」伯牙齊看著令狐衛羽臨時用她那柔軟度極佳的細腰一扭,迅速地拉開身體、如大鵬一般地高高跳起,身姿橫掠,是再度漂亮地於空中翻身急速撞下!

「輸的作飯?那感情今天實在太劃算了!」令狐衛羽嬌俏地一笑,「剛剛不是已經大意失荊州地輸給了本妖一次?現在就算你妄想打贏,也還是輸定了!」

快意的笑聲響起,就見空中的令狐衛羽雙手猛地拉出一紅一紫黑的詭異圖案,再是雙手向伯牙齊的方向一推

「大爺的!你玩真的啊?」伯牙齊看著那兩個飽含著滔天火焰和滾滾雷鳴的聚靈陣,不禁一整個頭皮發麻。

修練時,聚靈陣是大補、更是所有修先者夢寐以求的東西──但是,當被一個精通符陣、又剛剛才道破她絕招的狐妖拿來運用的時候

補藥、也是可以變致命毒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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