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獠牙王的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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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段時間不是與敵人對抗、就是舟車勞頓,現在好不容易安穩下來,又頂了布置場地的差事本來嘛!也沒她的事了,現在這新來的,竟然還巴著她不放──一整晚下來,左一問、右一刺的,搞得她頭都要痛死了,竟然還是想要幫她練酒!
她可是堂堂狐妖,體質和一般人可不是在一個檔次。就算眼前這人再厲害又怎麼樣?最後是誰喝垮誰,那還是得惦量的。
這晚宴雖然是談生意重要,但是大家也看得出來,這次和穆岳白的生意,是十成十會談成。這時代的人可不興那些邊邊角角的規矩,一看那邊戲成了,這里乾脆也喝開了──陶做的粗糙酒杯高高一舉,濁黃的酒水斜灑間,是一陣陣歡呼中、帶著豪邁而偶顯多情的歌唱。
夾雜在這種氛圍間,身邊的人,似是連眉宇間都夾帶是醉意。令狐衛羽看了看,幾名和自己年紀差不多的男孩子,也是喝得高、腳步更是踉蹌地在哄堂大笑之間,斜斜扭扭地舞著;低了低頭,看著自己手里的酒杯,又看著旁邊仍半套著自己的話的男人,她不禁邪惡地笑了笑。
半踮著腳,一手乾脆地溝過了付裴元的脖子,一面拉著他,向著最熱鬧的地方走去。
不明所以,卻是被那出奇柔軟的手給迷惑住,乖乖地跟著,向著最熱鬧的地方走去。
「喲!羽小弟這是要做什麼?」
「裴大公子怎麼這麼好說話,今天居然跟著人勾肩搭背了?」
「肯定是都喝醉了,不然怎麼可能平日嗑嗑絆絆的兩個人,現在能要跌到一塊兒去了?」
只是大家這樣猜測,坐在一旁的鐵錚,卻是有些狐惑地問著莫科,
「這兩人平日是走得近不錯,但這不是海二哥請託、付家少爺又黏著才有那般親近的嗎?」。
今天是吃錯藥了不?
正當一伙人懵然猜測之際,兩人已是走到了人群正中央,令狐衛羽高舉著手中的陶杯,朗聲說道,
「前些日子承蒙大伙兒好生的相護,今日小弟就在這里,給大家好好的敬一杯了!」
說罷,頭是向後一仰,乾脆地將那陶杯中油帶著點腥澀味的酒水,一飲而盡。
做罷,還是瀟灑地倒轉酒杯,以示自己是真的喝乾,而非作態。
縱然她還年輕,縱然那張稚女敕的臉龐、尤帶著青澀。
但瀟灑豪邁,卻是完全不輸他們這些游走在各國,看遍大城、大山、大水、大人物的他們──盡顯男兒本色!
那酒看起來著而帶著腥澀,但是、其中的酒精度數,可還是高得嚇人──一杯下肚,就能感覺到自喉道至胃部,都是熊熊的灼燒感。
而看著她傲放而不羈的動作,一干人等則是不禁大大地喝采了起來,一時間、歡呼聲震天夾響,甚至還讓正商談歡快的海鈺笙及穆岳白,都不禁伸過了脖子、疑惑地朝著這里看了過來。
「好勒!」鐵錚猛地率先大跨一步上前,隨手奪了身邊人滿溢的酒杯,在一陣嬉笑怒罵的吵雜聲中,仰頭一飲而盡,「羽小弟,大哥我敬你一杯──敬你得乾脆、敬你的功勞!」
而些露酣態的付裴元,則是悄悄地站直了身子,再次興味地打量起身邊的人──一雙笑汪汪的鳳眸,緅色的瞳仁彎著淺淺笑意,面不改色地,一杯杯喝著蜂擁而上的人所敬的酒。
褐黃色的酒水順著這兩日被曬得微黑的臉頰滑落,細緻的下頷,火光間細膩的不可思議的下頷,都讓付裴元的眼楮、頓時亮了起來。
這里頭肯定大有文章!
說不定,還真真是讓他給挖到寶了!
只是,正待他上前一步、想要更仔細地觀察時,幾道大力的飛撲,卻是差點兒讓付裴元給大意地閃了腰去!
「**」哪個王八蛋?
「來來來!裴大公子,嘿酒嗝喝酒!」
這些人,都是發了什麼瘋啊?
該不會,是喝醉了吧?
不是原本都挺能喝得嗎?
只是,這念頭才冒沒多久,又是搞幾個簇擁上來的大漢,一個個均是滿身濃重的汗味,推擠著付裴元,醉眼圓睜、又哼哼唧唧地撒賴著勸著酒。
「哎呀」踫撞間,杯里的酒、好似沒長眼楮地胡灑了一片,幾個昏醉的人嘻嘻哈哈地推笑著,見著付裴元臉色慘然,又是拿著酒杯,擠上前去勸酒。
「哎呀!方才羽小弟可是說了嗝裴公子想練酒量,讓咱們陪著嗝裴公子嗝嗝好好喝一場呢!」
「是啊嗝、咳咳臉色太差!來來來嗝喝酒──!」
「對──喝酒!」
聞言,也不用喝酒,付裴元是緊跟著腳步踉蹌,忍不住大力地上前、猛地提起了那漢子的衣領,表情震驚地問道,
「你、你再給本少爺說一次?」
只可惜,剛好喝到了一個極限的大漢,在好不容易擠出了這麼一句正常的話後,便是功成身退,巨大的身子猛地向前一倒,喉嚨一嘔、差點兒還吐了付裴元一身。這廂險險地錯位,看著人家〝砰〞地倒地不起
那廂卻是又擠上一群差不多一樣爛醉,又是滿口酒臭、又是一嘴胡話勸著酒、脾氣擰得很得醉漢
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他踫上的還是十七八個力大無比的醉漢?
就算他有一身能御敵的能力又怎樣?人家是好意,又是醉得不行
根本不能出手,只能一次次咬牙、把帳給算到令狐衛羽的頭上了。
但這麼一來,他的下場,可想而知了。
今夜,將是他付家二少爺,過得最〝艱難〞得一晚。
直到多年以後,想起這夜,付裴元總還是覺得,自己的胃部、依舊是烈火灼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