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馬闖江湖 月下偶遇

作者 ︰ 桑珠

玉含笑在小城中最好的客棧要了兩間上房,看著窗外明亮的月色,思念著新疆草原的李文秀睡意全無,拿過竹竿,李文秀出了客棧,見西邊的山上僻靜,是練武的好地方,便往山上走去。

山上滿是參天的松柏,月光透過樹枝間的縫隙投在地上,星星點點,伴著風吹樹梢的陣陣松濤,讓李文秀煩躁的心慢慢平靜下來。就在風止的瞬間,練武之人靈敏的耳力讓李文秀听見遠處傳來的細小兵器相擊之聲,好奇心起,循著聲響細細尋去,尋到城牆邊,發現打斗聲是從城外傳來。此時夜深人靜,城門早已關閉,不可能出去。

李文秀跟師父華輝學的是拳腳和流星錘,後來又跟著徐芷菁學了驚鴻步和獵龍棍法,唯一練過算輕功只有驚鴻步法,但驚鴻步是踏地行走的步法,不是向上騰空跳躍的身法,這四丈多高的城牆她是無論如何也越不過去。看了看牆邊高大的松木,一個枝椏正好伸到了城牆上,李文秀靈活地爬了上去,輕巧地落在了城牆上,向遠望去,只聞打斗聲,不見人影,便又如法炮制,從另一棵樹上爬了下去。

穿過小片樹林,只見不遠處一片空地,兩個黑影正持劍相斗。密林間月色暗淡,匆忙間李文秀腳下一滑踢飛了一粒小石子,兩人影听見響動,齊聲問道︰「誰?!」不待李文秀回答,兩人便同時以極快的利落身法,手持利劍攻向李文秀來處。

李文秀見二者來勢洶洶,知道對方是本領高強之人,趕忙運起驚鴻步法躲避來人攻擊。兩人見眼前女子身法漂忽,瞬間避開,對視了一眼,頓時發力,各自使出精妙招數,一張劍氣織成的劍網籠罩在三人中間。

初時幾招,李文秀尚能憑著驚鴻步法及林間樹木躲避那二人的攻擊,但隨著一方出招時的凝重渾厚,另一方劍招中的柔中帶剛,漸漸覺著周圍劍氣沉勁迫人,任李文秀左沖右突,也難月兌身。這還得感謝對方的手下留情,那兩人雖未明李文秀身份,卻未見惡意,便只是將她困住,而沒下殺手狠招。

十來招過後,李文秀暗道糟糕之時,小片月光落在了她臉上,兩人中的一人「咦」了一聲,道︰「是你…」便收手停了下來,另一人見他收招,自然也就停了下來。

李文秀見對方二人轉身走出林間,便尾隨他們走到草地上。借著月色,李文秀認真打量起眼前二人,一個身穿藏袍,身形魁梧,一個和自己一樣漢式裝扮,細看之下正是不久前從黑山寨手中救她之人---北山的燕翀,忙行禮道︰「李文秀見過燕少俠,多謝燕少俠搭救之恩。」

另一藏袍男子問道︰「你們認識?」

燕翀皺眉問向李文秀︰「我們見過?」

李文秀哭笑不得,敢情人家少俠行俠仗義救人太多,忘了自己救過的人,低頭答道︰「三月前,黑山寨強盜,燕少俠可記得?」

燕翀想了一會,方點頭道︰「是有那麼回事。怎麼?被強盜追到這兒來呢?」不待李文秀回話,轉頭問藏袍男子︰「你們又是如何識得?」

李文秀茫然地看向藏袍男子,顯然是沒有印象,那男子見李文秀不記得了,想到她那晚恍惚的神情,不以為然地笑了笑,大喊道︰「嘎嘎,過來!」一條獅子般大的藏狗從一側林中奔出來,跑近一看,渾身雪白,正是月前在青海湖邊偷襲李文秀的那個藏狗。

李文秀施禮道︰「多謝勇士手下留情!」

那藏袍男子還了一禮,道︰「不敢當!我叫安多貢布,姑娘叫我安多則可。」這藏人的名字一般都由四字組成,大家為了方便,多簡稱或前或後的二字,所以藏袍男子的男子才如此說道。

一旁的燕翀看著不耐煩道︰「你們這是干什麼?拜堂嗎?還練劍不?不練就歇息去了!」

藏族男子本性豪爽奔放,安多更是塵心未染,不會將這話放心上,倒是李文秀被他鬧了個大紅臉,好在月色下不顯露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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