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多強提精神,盡量配合著李文秀將流星劍法的威力發揮出來。前面兩招因為安多的力不從心,顯得倉促無力,到第三招便是此套劍法中最為厲害的‘星月爭輝’了。安多劍走左路,劍刺趙蓋勝胸月復之交的商曲穴,李文秀右路挺進,軟劍先縱後收,彎過來打敵人背心的靈台穴,兩人一進一退,一前一後,輪番攻向敵人,尚算配合默契。安多中毒之後,行動遲緩了許多,本應快速刺穴的招式,就因這稍稍的滯緩,劍招威力大減,被趙蓋勝長刀擋了過去,輕易破解。後面跟進的李文秀,軟劍先彎後蕩,彈向趙蓋勝背心處的重穴。趙蓋勝听得破空之聲,趕緊矮身躲閃。李文秀速度雖比不上受傷前的安多,卻比受傷後的安多快上不少,趙蓋勝這一避,雖然躲過了靈台穴的重創,卻是中了李文秀一劍︰軟劍由兩根肋骨中間刺入,沒入右胸肺部。
趙蓋勝忍痛滑出劍尖,向後一個撒手,一陣粉末轉瞬而逝,安多見了,一個飛身,擋在了李文秀的前面,將她護住。趙蓋勝見與葛天生相斗的手下只余五六人,火勢越燒越旺,已向這邊蔓延過來,小鴻兒生死未卜,自己身受重傷,已是強弩之末,再拖下去,也是兩敗俱傷,揮手大喊道︰「扯呼!」這一喊,下巴和胸間一陣緊縮,更感疼痛異常,倒吸口氣,朝叢林中跑了去。他這一走,幾個手下便作鳥獸散,惟恨爹娘少生了兩條腿。
安多躍過之時,又吸入了一些‘無影毒’,他身形高大,中毒後重心不穩,李文秀又全無防備,這樣一來,二人同時向後倒去,李文秀被他壓在身下。緩過神來,李文秀推了推安多,見他毫無反應,心中一陣害怕,徹耳細听,能听見他緩慢的心跳,方穩住心神,將他推了開來。
越來越大的火光,將周圍照的如同白晝,李文秀見安多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大喊道︰「安多!安多…」邊拍邊喊,不見回應,臉上一片焦急之色。
「嗚…」大火離馬車不過丈余距離,幾匹坐騎感覺到了危險,不停地嘶叫著,欲掙月兌韁繩逃跑。
「芸兒,整理好馬車。」葛天生見勢不妙,趕緊吩咐道︰「李姑娘,一起幫忙將安多兄弟抬到馬車上,先離開此地,再作打算。」二人合力將安多放到馬車上安置好。葛天生解開韁繩,趕著馬車,帶著李文秀和安多的坐騎跑離火海。
四周一片漆黑,一行人馬慌不擇路向前跑去。不知跑了多久,也不知走了多遠的路,直到天色透亮,煙雨朦朧之時,一行人被一條喘急的河流擋住了前路,方停下來飲馬歇息。芸兒看著那越來越大雨勢,嘀咕道︰「若是昨日下起這樣的雨來,那火也就燒不起來了。」
李文秀見安多臉色灰敗,了無生氣,方想起玉含笑臨行之時交給自己的克毒散,忙從包袱中尋了出來,用水調和,在葛天生的協助下,撬開安多的嘴角,喂進去一些。
一行人辨識方向,發現自己走錯了路。應該向南而行的隊伍,現在向西走了不少冤枉路。用過早食之後,葛天生勒轉韁繩,冒雨沿著來路往回走。行了不過五六里,便見一個分岔路,左邊的路旁還留著來時的車轍子,右邊卻是向南而行的蜿蜒小路,葛天生和李文秀商量之後決定走右邊的小道。
小道雖小,卻還算平整,馬車緩緩而行,也不算顛簸。走了不久,便又隱隱看見了那喘急的河流。馬車就這麼沿著河床行走,雨有一陣沒一陣地下,伴著流水嘩嘩響,直到暮靄時分,方透過雨簾遠遠看見半邊村寨。葛天生催趕馬車,不過半柱香的功夫,便看見一個滿是吊腳樓的村子。
曾經走南闖北,又見多識廣的葛天生自然知道自己闖入了一個蠻族之地。所幸,遇上的村民熱情好客,雖然語言不通,不過聰明的村民將一行人領到了寨中的教書先生處,那先生是個漢人,落腳此處多年。
那教書先生自稱姓章,名台柳,年過五旬,留著花白的胡子,一雙眼楮甚是明亮。雙方報過姓名之後,這章先生也不客套,開口便問葛天生從何而來?葛天生含糊其辭,說自己是由成都來的,欲往七星橋為自己病重的兄弟尋醫問藥。
那章先生听說他們要往七星橋時,臉色一變,道︰「那七星橋在苗疆一帶極為有名。小兒夜啼,家中長輩若說將其送往七星橋,立刻止哭。據說里面懸崖峭壁、灘多石亂,又有前輩高人布下的奇門遁甲之術,難進也難出,不是一般人可以踏入之地。奉勸各位回頭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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