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馬闖江湖 九宮山

作者 ︰ 桑珠

安多和李文秀辭別眾人,入了山谷,發出嘯聲,召回坐騎,見馬背上的鞍座東倒西歪,顯然是被人破壞過。/文字首發138看書網☉﹏☉/李文秀整理好馬鞍,笑道︰「不錯!是認主的好馬!要不,不知會便宜誰人了。」

安多道︰「不是百煉門之人,便是血煞教教徒,都不是好人。咱好好看看,馬兒有沒有被他們動過手腳?」

李文秀仔細查看了一番,道︰「還好,想是他們急急忙忙,逃命要緊,沒得時間害我們的馬兒。」

安多模著棕色大馬的脊背,笑道︰「興許是馬兒逃得快,躲過了他們的毒手。」

李文秀道︰「你想知道,問馬兒去,別問我。」

安多打趣道︰「馬兒要會說話,我當然要問它去,可是它不會說,我只能問聰明且又會說話的阿秀了!」

李文秀瞪了他一眼,道︰「我們能不能不說這個?一夜一日的擔驚受怕,我現在是又累又餓了,你說咋辦?」

安多取過包袱,關切道︰「要不,你先進食些肉干?」

李文秀道︰「不要!我要吃面!要吃牛肉面!」

安多見她故作刁難而顯得生動有趣的臉龐,拍著坐騎,笑道︰「好馬兒,阿秀要吃面了,你快帶我們吃面去。」

李文秀道︰「它哪知道啊?」

安多道︰「我也不知道哪兒有面吃。走出這山里,自然能找到店家,不管今天還是明天,少不了你的一碗面。」

李文秀賭氣道︰「我要吃很多很多碗,將你的銀子吃光為止!」

安多心中一動,道︰「好啊,阿秀賞臉,我樂意之至!」

晚間,安多和李文秀坐在岳陽一間高檔酒樓里,看李文秀對著菜牌專挑貴的點,安多嘴角含笑,靜靜地喝著茶,她高興,他自然樂意奉陪。待到菜肴上桌,安多傻眼了,李文秀點得不是天上飛的,就是水里游的,都是他身為藏人不吃的東西。李文秀得意一笑,給自己裝了碗三鮮蛇羹,拿起筷子夾起塊魚,送進口中,細嚼慢咽,又添了勺蛇羹,贊道︰「嗯,味道真好。」挑了只油炸大蝦,塞入口中,一臉享受道︰「好香啊!真乃人間美味!」安多看著她難得的俏皮樣,忽然覺得秀色可餐,不吃也飽了。

李文秀見安多全不介懷,展露著溫和的笑臉,覺得有些無趣,收了玩笑之心,讓小二上了兩大碗陽春面,吃飽了歇去。

因著驅鬼大會的變故忙亂,安多和李文秀想在岳陽歇上了兩天,游玩一番。白日里,登岳陽樓,攬君山勝景,泛舟洞庭湖上,閑話歷史風雲,乘興而去,盡興而歸,好不快活。

之後的一路上,兩人游山玩水,緩緩而行。這一日,行至鄂贛相交處的九宮山,但見山峰綿亙百里,千峰爭翠,萬壑竟幽,又听得幾個游山的書生說,山上有一湖,雲霧飄渺,景色醉人,二人不由心馳神往,于是乎,策馬往山上行去。

沿著林中幽徑,一路向上,路邊奇石遍布,怪松林立,時而泉水叮當,如美人撫琴彈唱,引人入勝;時而松濤陣陣,似英雄擂鼓長嘯,動人心魄。不過大半時辰,二人便到了雲中湖旁,登山臨水,抬眼望湖邊遠山雲纏霧繞,俯首見湖面光影水天一色,山清水秀,錦繡如畫,宛若人間仙境,二人靜靜地看著,不敢說話,怕擾了這山水中夢境一般的寧靜飄渺。

擇一處山石坐下,安多忽然道︰「我想起來了!這九宮山是大順皇帝李闖王的葬身之地。」

李文秀久居異域,不知李自成是誰,問道︰「是因為這里的山好水好風光好,才葬在此處嗎?」

「小姑娘說笑了!」一道略帶斥責的聲音響起,林子後邊轉出了一個身穿道袍,仙風道骨的中年男子,一臉悵然道︰「想當年,闖王縱橫沙場,所向披靡,讓明軍聞風喪膽,使韃子頭痛不已,其聲勢何其壯大!卻因錯信小人牛金星,中了他的挑撥離間計,害死了深得人心、獨當一面李岩和李牟兩員大將,致使大軍喋血山海關,被吳三桂與多爾袞聯手擊敗,多年基業毀于一旦!龍游淺水遭蝦戲,虎落平陽被犬欺!在這九宮山中,被幾個無名鼠輩前擋後截,不幸殉難于前面激戰坡中,落入萬丈深淵,尸骨無存!大好江山就此落入韃子手中!」道人指對面山上的斜坡道。

安多施禮道︰「李姑娘長于塞外,不知中原之事,情有可原。我叫安多貢布,不知道長如何稱呼?」老者暗道︰原來是兩個番外之人,不知闖王慘烈,倒也正常,頷首道︰「貧道忘塵,居于騎虎嶺上真武觀中。」安多觀那道長吐納間悠遠綿長,行動時龍行虎步,皆無半點聲息,雙目炯炯,明亮有神,知對方是內家修為的高手,想著闖王既喪命如此,九宮山藏龍臥虎也不足為奇。

李文秀將包袱一放,向忘塵道長行了一禮,包袱打得不結實,她娘留下的兩柄小劍忽地露出了一把,忘塵道長掃了一眼,露出驚奇之色,道︰「姑娘姓李?可否將那件物事借予貧道一觀?」自從安多送她軟劍後,她就將金銀小劍收到了包袱中,這會無意中顯露出來,便被人瞧見,看他神色,明顯是認了出來,難道他和徐姨一樣,是父母親的故交?李文秀暗想,卻只將那寸許長的銀柄匕首送了上去,包袱中的金柄匕首並未取出。

忘塵接過細看,又抬眼將李文秀打量了一番,見她眉眼神態與記憶中的女子幾乎一樣,黯然道︰「這金銀小劍本是一對,是我三弟妹的貼身慣用之兵器,不可能送予他人,既已落入你手中,她定已遭遇不測,不知你那父親,我的三弟可安好?」

李文秀重新見禮,道︰「李文秀見過二師伯。」她听玉玲瓏說過,蕭慕羽的父親蕭長風在父親的師門中排行老大,這忘塵道長既稱喊父親為三弟,定是行二的師伯了。忘塵笑道︰「好孩子!你父親在何處?怎麼不見他回山來祭掃你的師公?」

李文秀眼楮一紅,淚眼朦朧,澀然道︰「爹爹和娘親早已被強盜害死了。」忘塵原本以為李三只是鴛鴦失伴,想不到他夫妻二人竟是雙雙赴死,見李文秀一臉淒苦,忙勸道︰「孩子,別哭。」安多見李文秀與親人相認,心中替她高興,見她哭了起來,提醒道︰「此處非說話之地,可否移駕真武觀中,討杯茶水,坐下細聊?」忘塵自然樂意,道︰「我真是糊涂了。咱們這就上山去。」

真武觀坐落在騎虎嶺南面,佔地不大,房舍不過十來間,弟子雜役加在一起,也就十來人,以忘塵為尊。他領著二人回到觀中,已是午間,忘塵問過二人,著弟子送上茶水和齋飯,款待二人用餐後,才分主客坐下,在忘塵的連番追問下,李文秀將爹娘因著一張藏寶圖慘死異鄉的過往緩緩向二人道來。

忘塵拍桌而起,又悲又怒,罵道︰「好個呂梁三杰!真卑鄙無恥!」他看著李文秀,滿月復歉意,道︰「好孩子,對不起了,我害了師父,也害了你父母!」

李文秀一驚,問道︰「二師伯何出此言?」忘塵道長看向門外青山,歷歷往事翻上心頭,悵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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