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印 第一百零三章 交鋒

作者 ︰ 梟煙

「阿彌陀佛,真沒想到小施主真的僅憑一人之力,便闖到了這六層塔中。老衲確實佩服!」六層塔中,無邪方丈望著前方站定的慕容易,輕聲道。

慕容易仔細的打量起無邪方丈,口中疑惑道︰「晚輩想起來了,難道當年大戰貴寺的叛徒血僧血無涯的,就是您?」

無邪方丈平靜的臉上,立刻顯出怒色,口中急道︰「莫非小施主認識血無涯?」說著,無邪方丈的雙手,略微顫抖起來。

看來,他還是對當年的事,至今耿耿于懷。

望著無邪方丈如此激動的模樣,慕容易毫不猶豫。立刻便把當日與韓劍飛聯手的「烏湯鎮一戰」,全部都告訴了無邪方丈。

只見無邪方丈面上的表情,時而吃驚,時而憤怒,時而嘆息……但流露出來更多的,則是一份不甘。

「血僧」的死,對無邪方丈來說,無疑是一個重大打擊。

「哎……」

無邪方丈重重的嘆了口氣。語氣顫抖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無涯師弟,枉你當年佛法精深,慈悲為懷。沒想到最後卻誤入歧途,最終落了個魂飛迫散的下場。說起來,這也是你自己種下的罪孽,自己種下的苦果。」說著,無邪方丈明顯老淚縱橫般,痛哭流涕。

人間滄桑,是是非非,人性善惡,因果循環。卻又怎是一語,能夠輕易道破的呢?

正所謂,一切眾生性清淨,心本無生因境有,三身元我體,四智本心明,身智容無礙,應物任隨行,妙旨因師曉,終無染污名。

許久之後,無邪方丈望了望塔外的天空,緩緩道︰「小施主為世間除了這一害,卻是功德無量。只是如今小施主又枉自造下孽障,老衲真的很為施主感到惋惜。」

慕容易輕笑一聲,但眼中卻透出一絲執著與堅定。隨後緩緩道︰「善惡對錯在晚輩的眼中早已看淡,晚輩只信天命。若晚輩今日必然一死,或者日後成為眾人誅殺的對象。晚輩也不在乎,還請大師出招吧。」

無邪方丈轉過頭來,看了看眼前的慕容易,沒有說話。但雙目中迸發出的光彩,已經可以說明一切。

這最終的較量,終究還是無法避免。

「伏魔杖,出!」無邪方丈口中輕念。

下一刻,從無邪方丈的手中,多出一把金色禪杖。只見這金色禪杖足有一人多高,耀眼的光芒看上去不但氣勢非凡,而且極具震懾力。

無邪方丈手中緊握伏魔杖,警惕的望著對面赤手空拳,準備迎戰的慕容易。不禁疑惑道︰「小施主難道不出兵刃?」

微笑著望著無邪方丈,慕容易輕聲道︰「面對大師這種修為的高僧,怎能不使兵刃?晚輩可沒有輕浮到如此地步。」

慕容易周身劍光快速一閃。下一刻,「青芒」仙劍已經祭出。

看著「青芒」驚現。無邪方丈知道,此時再也無話好說。

「一百零八路伏魔杖法!」

無邪方丈大喝一聲。接著,周身真氣突然之間一下子大盛起來。手持著伏魔杖,朝慕容易快速攻來。

一看無邪方丈上來就出狠招,慕容易也不手軟。瞬間便把他周身的「昆侖真氣」和「飄渺真氣」同時釋放出來。

眼看著慕容易的一邊身體,呈現出「昆侖」獨有的白色真氣,另一半身體呈現出「飄渺」獨有的紅色真氣。若隱若現,卻又層次分明。隱隱之間,顯出了一種特殊的氣質。

「青芒」仙劍,在感受到慕容易不尋常的真氣後,頓時青光大盛,好象隨時都要爆發一樣。

順便交代一下,雖說慕容易體內的昆侖真氣,早就隨著當年安孜晴的療傷之後全部消散。但他畢竟習得了昆侖山的《冰心真決》。所以,他體內的昆侖真氣,也隨著一天天《冰心真決》的修煉,早就重新的匯聚起來。

「浩華劍術—流雲劍法!」

慕容易輕喝一聲,瞬間便和無邪方丈,斗在一處。

雙方你一招,我一式,互不相讓。周圍刀光劍影,異樣閃爍。

就這樣,兩人斗了不下數十回合,難見勝負。

其實要說到梵若寺,可是說的上是修真界中真真正正的武學至家。所謂「佛門七十二絕技」,如劍法,棍法,指法,內功心法,掌法,佛法等等,無一不是樣樣精通。

所以,縱然是「浩華劍術天下一絕」,但僅憑慕容易學得的「流雲劍法」,火候還是要差太多。一時間根本不可能戰勝無邪方丈。

畢竟,「佛門七十二絕技」可不是浪得虛名的,況且對手還是這位身經百戰,修為高深莫測的無邪方丈。慕容易能不敗下陣來,抵擋的住這「一百零八路伏魔杖法」,就已經很不錯了。

「心意氣混元功!」

「轟!」一聲低吼。

無邪方丈口中念念有詞。周身之上,突然生出一圈紅色光芒,竟然硬生生的把慕容易給彈了開來。

慕容易也深知自己抵擋不住這內功,只能把手中的「青芒」,緊緊的插入地面。但他的身子,還是止不住的向後不停倒退著。

地面之上,清晰可見累累滑過的劍痕,觸目驚心。不過也好在慕容易如今已非常人,只是倒退了數十步,便停了下來。

「好強的內功!」看著無邪方丈使出的這一招佛門絕技,就連慕容易也暗暗的佩服在心里。

無邪方丈一擊不成,立刻停止了攻擊。他仔細的打量起眼前,這個不同尋常的少年。

其實,無邪方丈也深深被慕容易的修為所震驚。

無邪方丈吃驚道︰「真沒想到,小施主竟然身兼昆侖與飄渺,兩家門派的修為武學,屬于雙修之身。而且竟還習得了浩華軒的劍法。年紀輕輕便如此,老衲真是佩服!看到如今的小施主,不免讓老衲想起了當年的凌雲桀,凌施主。當年的凌施主倒也和如今的小施主一樣,身兼數家門派的武學修為,只是可惜……」

說完,無邪方丈的眼中,明顯透出一絲惋惜與無奈,看來想起了過去的往事。

慕容易听著無邪方丈的話,倒也明白他的話中之意。也就是說,無邪方丈把自己和「凌雲桀」,歸到了一類中人去。雖說自己擁有與別人不一樣的造詣,最終卻只因一己之念,而枉送了性命。

無邪方丈說這話的意思,無非是想讓自己迷途知返。

可惜,慕容易如今哪里听的進去這些?他對這人世間的善惡早已看淡。

其實,早從他的義父「任豪瓊」慘死開始。慕容易的心中,就已經開始發生了蛻變。在他幼小的內心之中,便已經產生了抹不去的陰影。而後面接下來發生的一幕一幕,直到現在。

對他來說,早已經變的不在乎。

什麼狗屁門規教條?什麼狗屁正道之士?其實不過都是一些「偽君子」罷了。

慕容易心里想著這些,手中的「青芒」,卻絲毫不見軟下一分。

無邪方丈看在眼里,知道自己剛才所說的一切,已經再次全部淪為廢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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