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紛飛,寒風刺骨。白茫茫的大地之上,飛濺下點點印花,交織在天際雲端。這座神秘而又美麗的昆侖山,一眼望去,群峰連連,猶如一條盤龍,屹立在神州廣土之上。
養生殿中,玉醫子步履蹣跚著,翻閱起書架上的醫書。他的身旁,站著一名手持寶劍,大約二十多歲的男子。只是這男子的面容,像是大傷初愈一樣。本來英俊的臉上,映出了些許蒼白之色。
玉醫子仔細的望過男子的面容,終于點了點頭,嘴里露出一絲滿意的微笑。
這男子,不是別人。正是很快便要與柳若竹共結連理,劍亭閣內極具身份的弟子,「了晨」。
了晨望了望玉醫子,臉上升起一絲感激之情。
了晨對著玉醫子鞠了一禮,口中感激道︰「玉醫師叔的醫術果然名不虛傳,僅僅兩副藥下去。我的傷就幾乎已經好去了大半。」
玉醫子微微一笑,道︰「那只能說了晨師佷你體質極佳,天賦其人。師叔我受之有愧,受之有愧!」
就在這二人說笑間,養生殿外不遠溪水旁的「怪林」里。傳來了柳若竹和陸兒的聲音。
原來這二人,正在溪邊抓著魚。看來他們要做一頓可口的飯菜,為了晨好好的補補身體。
溪水長流,魚兒在水里嬉笑著,打鬧著。此時,天空落下的點點飛花,倒是一點也沒有使溪流結冰。陸兒呆呆的望著溪水里的魚兒們,一時間竟是痴在了原地。
從小到大,何時見過自己的弟弟如此模樣?
柳若竹看在眼里,心中不解,立刻上前輕拍了下陸兒的肩膀,輕笑道︰「我的傻弟弟,你蹲在那里想什麼呢?」
陸兒撅起小嘴,明顯一副不滿的神色。隨後站起身子,抓起地上的一塊石子,狠狠丟入溪中。
「撲通……!」
溪水濺起點點浪花。柳若竹嚇了一跳,剛想詢問下去。
突然,陸兒眼神一變,輕哼一聲,憤怒道︰「我不相信,我做夢也不相信。小師弟會淪為魔道!」說著,陸兒竟然哭了起來。
柳若竹心中一涼,美麗動人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異樣。看來慕容易的事,對她的打擊也真是不小。
柳若竹輕咬雙唇,眼神之中,一滴晶瑩的淚水輕輕落下。
那是不甘,那是惋惜。如果她當時,能夠可以說服慕容易改邪歸正。如果她當時,可以不拿著劍對著慕容易。
或許,慕容易就不會這般固執。
或許,慕容易會回到昆侖山上,師徒四人再次其樂融融。
或許,慕容易已經死了?
想著想著,柳若竹竟是無奈的搖了搖頭,再無話語。
就這樣,姐弟二人站在溪水旁,默默的倒著心中的淚水。
過了一會兒,只知道天色已經不早。柳若竹擦了擦哭紅的雙眼,回頭望去。這一望,不禁呆在了原地。
原來,了晨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林中,默默的望著柳若竹的背影,一動不動。嘴角流露出的,是一分擔憂,一分心痛。
「了晨……!」
柳若竹看到了晨,頓時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內心的感受。哭跑著來到了晨的身邊。而眼中的淚水,已經止不住的,再一次流了出來。
「了晨,都怪我,都怪我不好。如果我當時沒有和小師弟拼命的話,小師弟也就不會從空中墮下,重傷發作。我明明知道小師弟,是絕對不會對你我出手,但我卻還要苦苦逼他!我真是恨透了自己,縱然他有錯,可他畢竟是我的師弟!」
柳若竹自責著,哭的令人傷心。
了晨輕輕的把柳若竹擁入懷中,輕拍著柳若竹的細肩。輕聲安慰道︰「傻若竹,別哭了。我想慕容師弟吉人自有天相,即使如今的他,已經落在魔頭手中。但我想,畢竟是慕容師弟救了那魔頭,否則也不會有魔頭的今天。屠煞雖然狠毒,但至少不會殺了慕容師弟吧。」
柳若竹的嘴角透著一絲恨色,輕哼道︰「魔道妖人,什麼事情干不出。」
了晨輕笑一聲,道︰「那倒不妨,等過幾日你我傷勢好的差不多以後,我便隨你前去魔道。尋找你的慕容師弟,你看如何?」
柳若竹輕輕的點了點頭,不再說話。只是抱住了晨的雙臂不經意間,竟又緊了一分。
而天空之中,狂風依舊,暴雪依舊。
絲毫沒有停過……
……
魔道六道門密室
幽暗的密室中燃了幾盞油燈,燈光閃爍不斷。周圍氣候極度寒冷,冰凍三尺。絲絲白色的氣息不斷環繞,仿似滴水成冰。半空之中,一塊巨大的浮冰高懸于空。這冰很清澈,一塵不染,如透明狀。
奇怪的是,這塊巨冰之中,居然冰凍著一位二十多歲的年輕貌美女子。
原來,這是一巨冰棺。
女子一身紅裝打扮,仿似待嫁的嬌娘。可愛而又恬靜的臉上,透著一種說不出的幸福。美麗動人的嘴角上面,似乎直到現在,都可以看到一絲滿意的微笑。女子雙臂交叉,平放于胸前。看上去那麼的安詳,那麼的宜人。即使她如今不知道是何原由,被冰棺冰凍在這里,動彈不得。
但這些,卻一點都不影響她的美。
隱隱約約間,依稀可以看到。冰棺下面,站立著兩個人的身影。而這兩個人,正是六道門的掌門人「崔衡」,還有他的義子「冥天」。
提起冥天這個人,不得不說。他是魔道當中,數一數二的後起之秀。雖然他只是一個二十幾歲的後生,卻在短短幾年里,便修成了真元。而且此人的修真之法,也屬另類。
他所習得的修真之術,竟然不是六道門的「毒技」。而是修真界中,早已經失傳的「陰陽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