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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子此去,是否算是被老師逐出門牆,不再算盤龍一脈?」鴻鈞明白整個事情始末,知道離山之事已經是不可更改,只能退而求其次,力求不被開除出師門一脈。
對求道之人而言,無論走到哪里,到達何種境界,師門便是自己的家,自己的根。如果讓他們選擇,寧願死也不願被師門逐出山門。
「你我師徒緣分已盡,嚴格來講,我不過是代大道授徒,卻是當不得你師。此次你離山之後,他日相見,你我以道友相稱便可,不會再存師徒名份。如今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以後你有自己的路要走,天下蒼生生死存亡皆在你一念之間,還望你以天道為重,以萬物蒼生為重!」頓了頓,曹小龍的眼楮也開始濕潤起來,「不過,凡事萬物從無絕對之分,你隨我學道數千載,確有師徒之實,雖然不能被外人道來,但也還算是我盤龍一脈。」
「多謝老師垂憐!」鴻鈞一下子趴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痛哭起來。
鴻鈞自混沌孕育而生,天生天養,無父無母,不過是一個無根漂萍的可憐人。有幸能得陪伴曹小龍身邊數千載年,鴻鈞早已視其為自己生身父母一般,感情深厚。如今叫他離開自己的師傅,從此不能相認,形同陌路,你叫他如何能割舍,如何不悲。
「痴兒,痴兒,只要心中有為師,心中有盤龍山,又有何可悲啊?」曹小龍看見鴻鈞痛哭,心里也是一痛。
人非草木,誰能無情?數千載相處下來,曹小龍雖知鴻鈞遲早必須合道,但還是忍不住的將其視為亦子亦友,付出大量心血。
「不過,有一點你千萬要記住,不能在外人面前稱你為我乾坤道人之徒,也不能為他人知曉,否則我必有奇禍。」曹小龍斬釘截鐵的說道。
「弟子謹遵師命。」鴻鈞模干眼角淚水,「那盤古山滿山的生靈都識得我,都知我為您開山大弟子,若他們最後傳了出去,卻又如何辦?」
鴻鈞不愧是鴻鈞,剛從悲傷中出來,馬上就想到了最為至關重要的事情。
你要我不能自稱,也不能對別人說是你徒弟,那盤龍山中的生靈出去說了,讓天下人知道了這件事,那可怪不得上我。
「我自會施展神通,抹去他們關于你的所有意識,這點你不用擔心。只要你不說,天下之中將永遠無人知道這個秘密!」曹小龍悠悠嘆道。
鴻鈞一楞,垂頭喪氣的低下了頭,早知道就不問了,真是多此一舉。現在倒好,連最後一條路都給堵死了,以後想重回師門是徹底的沒希望了。
曹小龍這一天嘆的氣,比數千年加起來還多。
「從此之後,你便是高高在上的鴻鈞道祖,而我只不過是一個在天道之下求生存的一只螻蟻,真是造化弄人,同人不同命……!」
「老師不必傷感,弟子絕不敢忘記師恩。以後凡我盤龍所出,弟子一定竭盡全力照拂,絕不會有失。」鴻鈞還以為曹小龍在感慨自己時運不佳,心中郁結,連忙上前安慰。
的確,換誰遇到這種事情恐怕心情都會太好。試想想,前刻你還是我徒弟,對我的命令不敢有半點違抗,這眨眼間的功夫,竟然爬到了我頭上,還得讓我看你眼色行事,換誰誰不郁悶。
「全力照拂?總算還有點良心,知道照顧同門,就怕你以後沒那個能力,想照顧也照顧不了。」曹小龍強自微笑,用力的拍拍鴻鈞肩膀,「我盤龍山弟子,哪個出去外人敢欺,即便我不說話,難道你忘記了你祖龍師叔的臭脾氣?」
鴻鈞不由浮起真誠的微笑,這個祖龍師叔脾氣還真不是一般的臭,不但喜歡打架鬧事,更是護短的要命。誰敢欺負盤龍山的人,祖龍就敢捋起袖子滅人滿門。有這樣不講是非的渾蟲看著,那還不高枕無憂,看來是自己是多余擔心了。
師徒二人又隨便拉了下家常,氣氛卻是略顯得比較沉悶,兩人都有些悶悶不樂,有一句沒一句搭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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