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青葉的話來的突然又莫名其妙,若是現在的喜房內還有個旁人在,一定會一頭霧水的看著她,不明白她在說什麼。文字首發138看書網
可是鐘母一听到她的聲音,緊攥著木梳的手突然劇烈了一下,銅鏡里倒映出她瞬間蒼白的臉,驚慌的目光左顧四盼了一下,又強裝鎮定的笑道︰「你在說什麼?…什麼戲啊?……我怎麼……」
「我問你,戲演夠了嗎?」鐘青葉甚至沒有回頭看她,只是對著銅鏡凝視她蒼白的臉,嘴角微凝,有寡淡的笑容。
鐘母的臉色一瞬間難看到了極點,呆呆的從她身後看著鏡中她冷笑的面容,剎那之間,面容如雪。
鐘青葉絕對想不到,鐘母的速度居然會一瞬間那麼快,幾乎在她的話音剛落之時,鐘母極其迅速的從衣袖里抽出一塊雪白的小帕子,猛的捂住了她的口鼻,嘴里慌亂的叫道︰「青兒,你不要怪我……娘也沒辦法,娘也沒辦法……」
一股膩人的香甜味從口鼻間飛速吸入肺部,大腦一瞬間充滿了極致的眩暈,鐘青葉冷笑一聲,雙眼閉合,身子軟綿綿的倒在鐘母的懷里。
鐘青葉的昏迷似乎並沒有解除鐘母的恐懼,她抱著懷里的女兒,雙腿一軟整個人坐在地上,止不住的淚水沖垮了她面上精細的妝容,甚至不敢哭出聲來,只得抱著自家女兒的頭,發出小獸一般的嗚咽,嘴里不停的重復道︰「不要怪我…娘也沒有辦法…青兒……青兒……」
屋里的燭光突然晃動了一下,兩個黑色的人影從屏風後閃了出來,看著抱成一團跪坐在地面上的鐘青葉母女,互相對視了一眼,謹慎的走過來。
見屋內似乎沒設什麼埋伏,兩人這才走到鐘母面前,沒有溫度的聲音在夜風的嗚咽中極致冰寒︰「做的不錯,把鐘青葉交給我們,你就沒事了。」
說著,另一個黑衣人就要彎腰接過鐘青葉。
「等一下!」鐘母突然間大聲阻止道,一邊伸手抱緊了鐘青葉的頭顱,一邊驚恐不安的看著兩人︰「你們要把青兒怎麼樣?瑩兒呢?瑩兒在哪?」
「只要你把鐘青葉交給我們,鐘瑩自然不會有事,明天早上你就會看到她好端端的出現在鐘府門口了。」
鐘母頓時松了口氣,又瞬間緊張起來︰「那青兒呢?你們讓我迷昏她,想做什麼?你們想對她怎麼樣?」
一個黑衣男人很不耐煩的看著她,語氣冷淡的道︰「你放心,我們的主人很中意鐘小姐,不會傷害她的性命,只要她不能嫁給睿王就沒事了。」
「當真?你們真的不會傷害青兒?真的會把瑩兒給放了?」鐘母急急地的問道,手里的動作卻是半點沒有放松。
兩個黑衣男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其中一個矮一點的往前面走了兩步,很不耐煩的嘟囔道︰「哪來那麼多廢話!」手起手落,干脆利落的手刀狠狠的劈在鐘母的後頸之上,鐘母甚至連哼都沒哼一聲,就步上了鐘青葉的後塵,軟綿綿的倒在地上。
高男人一把將鐘青葉擼在肩上,和另一個男人互相點了點頭,飛快的往後廳跑去,瞬間沒了蹤影。
他們才走後不久,新房內就響起了敲門聲,研紫的聲音從外面傳來,充滿了雀躍和欣喜︰「夫人小姐~你們好了嗎?時間不早了,小姐該梳妝了……」
屋內寂靜一片,半點回應都沒有。
研紫頗為奇怪,再度重復了一邊,屋內依然沒有任何動靜,疑惑之下,她推門而入,一眼就看到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鐘母,而新娘鐘青葉卻不知去向,研紫霎時間倒抽了一口冷氣,尖叫聲破喉而出。
不過半柱香的時間,新娘子失蹤的事情已經傳遍了整個鐘府,得知消息的鐘父急匆匆的跑過來,一見到空蕩蕩的喜房頓感大事不妙,一邊下令封鎖消息一邊呵斥下人趕快找人,而自己更是疾步沖上前猛掐鐘母的人中穴、
一時間,原本就一片繁忙的鐘府更加是人仰馬翻,焦躁的烏雲瞬間籠罩了原本喜氣洋洋的府邸。
他們這邊鬧到一塌糊涂,而鐘青葉卻被綁了手腳,胡亂的蜷縮在一個馬車里,兩個黑衣人分工合作,一個駕車一個看守,迅速朝前方奔去。
「十七,你說主子這次到底怎麼想的,一刀殺了不就沒事了,干嘛非要我們大費周章的跑到那什麼鐘府擼人啊?這不是沒事找事嗎?」駕車的男子似乎很不滿意自己這次的行動,碎碎的念叨道。
坐在車內看守鐘青葉的名叫十七的男子面無表情的盯著鐘青葉,聞言冷冷的回答道︰「駕好你的車,管好你的嘴!」
外面的男子似乎低聲念叨了一句什麼,可惜聲音太小听不清楚,馬車沒有點燈,黑漆漆的一片中,沒有人發現蜷縮在車廂地面上的少女,被反綁的手臂微微蠕動了一下。
「十七,有人檢查!」才安靜不到幾分鐘,駕車的男人突然低聲說道,十七半點猶豫都沒有,低頭從自己腰間解下一塊木牌一樣的東西,躬身遞了出去。
他一遞東西,眼楮自然離開了鐘青葉,原本雙目緊閉的少女突然間睜開了眼楮,早已經掙月兌了繩索的雙手順勢翻轉,兩把寒光凌厲的匕首無聲無息的出現在指尖,輕輕調整了自己的角度,匕首藏在手腕後面。
車內昏暗,原本是為了避免被人發現而不敢點燈,卻沒想到因此給鐘青葉行了個大方便,十七壓根就沒發現鐘青葉已經醒了,木牌被外面的男人接過後,他自然而然的坐回原處,目光習慣性的又轉回鐘青葉原來躺著的地方。
還沒有超過三秒時間,他突然意識到不對,可惜還沒來得及反應,就感覺自己的脖頸護突然一涼,好像一股寒風從脖子處劃過一般。本能的伸手一模,卻不想這個平日無關緊要的動作害死了他自己。
鐘青葉閃電般抓起身邊那不知道是什麼的粗布料,三兩下將男人血流涓涓的脖頸扎了個結實,防止飛濺的血液引起外面的人懷疑。男子脖頸上的傷口很大,割斷了氣管他連呼救都發不出來,細小的嗚咽淹沒在車輪的滾動中。
黑暗中,有嗜血的笑意從鐘青葉眼中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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