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鷹持弓站在側對牢門的地方,尖銳的長箭架在錚亮的銀弦上,雖是紋絲不動,卻越發有種即將飛馳而去的感覺。文字首發138看書網
白鷹手里握著長劍,姿勢算不上緊張也絕對不是慵懶,和黑鷹側身而立,面對的,卻是站在鐘青葉牢門口a隊人員。
鐘青葉都忍不住想要喝彩了,不愧是齊墨**出來的人,連擺酷都這麼有型。
行被黑鷹尖銳的箭尖直指著眉心,卻是半點不見緊張的模樣,反而懶洋洋的側頭掏了掏耳朵,怎麼看都是一副沒把黑鷹放在眼里的感覺。
這對任何一個對手來說,都是一種羞辱。
黑鷹狹長的眼眸中染上了暴戾的紅色,跟在齊墨身邊這麼多年,除了本事,就連脾氣都多少沾染了些,只是遠遠沒到齊墨那種水準而已,這大概就是傳說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了。
黑鷹不再說話,一雙眼眸緩緩眯縫起來,原本就狹長的目光越得尖銳,如利劍的尖端,迸發出瀲灩的光澤,一動不動的看著行,手中持箭的一端漸漸後縮,原本就如滿月一般的長弓拉的越發彎曲,隱約間,可以听到銀弦錚錚的顫動聲。
一人、一弓、一箭,氣勢尖銳的無可匹敵,站在陰暗中的身影陡然拔高,仿若頂天立地的擎天柱。
鐘青葉有些目瞪口呆,和五鷹相處了這麼長的時間,她還從來不知道黑鷹特長居然是射箭,也從來沒有發現,這些齊墨身後的跟班,居然會有如此的氣勢。
行的耳朵掏了一半,眼看著黑鷹長箭即出,嚇得他不敢再妄動了,急忙放下手,扯長了脖子一聲大吼。
「王妃啊!你到底要看戲看到什麼時候?!」
听到他叫出鐘青葉的稱號,黑鷹本能的一頓,手腕一扯,原本已經快要激*射而出的利箭硬生生的調了方向。
只听見嗖的一聲速響,鐘青葉甚至只看到一陣銀光流星一般飛馳而過,原本架在長弓上的利箭已經穩穩的刺入石壁之中,整支箭幾乎沒了一半進去,尾端的雪白箭翎還在不斷的顫動。
箭射中的地方,距離行的腦袋不足兩寸。
看著那支錚錚發顫的銀箭,行的臉色是即便帶著黑布也能看出來的極度難看,當然,他是絕對不會承認,他的冷汗幾乎已經把背後的衣衫給濕透了……
好厲的箭!好利的人!
真不愧是齊墨的貼身侍衛,配得上五鷹的稱號!
還沒等人反應過來,讓行吐血的時,黑鷹不知什麼時候又火速的架好了一支箭,箭頭依然穩穩盯準了他的眉心,若不是耳邊還在顫動的利箭,行幾乎要以為剛剛的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錯覺了。
「你是什麼人?」問這句話的是白鷹,很顯然,行剛剛叫的那句話,聲音足夠讓牢房中長了耳朵的都听見了。
詭異的,距離鐘青葉的最近的神秘a隊半點動靜都沒有,除了昏迷的過去的倒霉男子,其余三個人六只眼楮死死的瞪著場內的局面,愣是不說一句話,如果不是地上鮮血依然鮮艷,鐘青葉幾乎要以為他們只是幾座雕像了。
行暗暗換了幾口氣,總算把狂跳的心髒壓制住了,雖然跟著耶律無邪遇到過的驚險不算少,但是這種和死亡零距離接觸的感覺,顯然是不得人喜歡的。
很快,他的情緒舒緩過來,換了個哀怨的口氣,大聲道︰「我說王妃啊,你是不是要看我死在這里你才肯出來?!」
「死在這里?怎麼會呢?「牢房的陰影中突然傳來熟悉的調侃聲,依然是帶著淡淡笑意的聲音,不咸不淡的飄出來。「我看你玩的不是很開心嗎?」
黑鷹頓時放下手中的長弓,箭回筒,白鷹的長劍也收了回來,兩人齊齊轉向聲音傳來的地方。
一條修長的身影朦朦朧朧的晃動了一下,隨即是鐘青葉漫不經心的聲音︰「抱歉,能讓一下路嗎?」
黑鷹和白鷹一愣,這才想起還有一對人馬堵在鐘青葉的牢房門口,眉心頓時就皺了起來,還沒等他們說話,就听到鐘青葉含笑的道謝聲︰「謝謝。」
隨著道謝聲的落音,那道修長的身影一點一點的從陰影中走了出來,呈現在火光下的面容淺笑依然,卻明顯比離開的時候消瘦的很多,臉頰拉長了些許,一雙眼楮卻顯得更大, 黑晶亮的猶如海底玄石一般。
鐘青葉的臉色有些失血後的慘白,唇也沒有什麼血色,身上的黑衣凝固了大片血的腥味,甚至還沾了些碎草屑在上面。整個人看上去瘦了一圈,頗有些狼狽,身形卻越發挺拔,縴細修長的仿佛一折就斷,黑色夜行衣包裹在身體上,凸顯出凹凸有致的弧線。
「我哪里玩的開心了?」行哀怨的聲音打斷了黑鷹白鷹長久的沉默︰「你剛剛沒看到嗎?我差一點就要見不到你了!」
「其實……」鐘青葉語氣深沉。「我一點都不想看到你。」
行︰「……」
沒良心的家伙!
「王妃……」白鷹上前一步,狹長的眼眸中有不明的光微微閃動,原本凝固如寒冰一般的殺氣漸漸松動,整個人的氣勢陡然一弱,目光不經意變得柔和起來。
雖然蒙著黑布,鐘青葉卻依然可以看到他微微挑起的嘴角。「終于見到你了,可真是不容易啊。」
鐘青葉撇撇嘴,「又不是我要你們追著我不放的。」
黑鷹終于回過神來,一下子听到鐘青葉這種話,頓時不高興的將眉毛一皺,伸手一把拍在她的肩膀上︰「我們好不容易才再見面,你怎麼可以……喂!你怎麼了?」
在他驚愕的目光下,鐘青葉的臉色迅速慘白,額頭甚至冒出了冷汗,腳步一晃,似乎連站立都有些吃力起來。
白鷹急忙伸手扶住她,眉心一下子蹙成了結。
黑鷹收回手,猛然發現掌心居然是一片嫣紅,目光頓時瞄準她的肩膀。
「你受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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