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沖進房間內,黑鷹瞬間就愣住了,然後下一秒,閃電一般轉過身軀,十分幼稚的伸手捂住了眼楮,被黑布遮擋了大半的臉上明顯可以看出詭異的艷紅,又羞又怒的吼道。文字首發138看書網「該死的,你在做什麼?」
行走在他的身後,正好听到他吼了這麼一嗓子,頓時好奇的伸長了腦袋。「什麼做什麼?」
他要不說話黑鷹差點就把他給忘了,一想到這個家伙的身份,黑鷹二話沒說,一把按在他試圖轉頭的腦袋上,硬生生的轉了個方向,語氣硬邦邦的。「非禮勿視!」
行被他的粗魯動作弄得滿腔怒火,扭過頭來就要吼道,黑鷹壓根就不給他說話的機會,飛起一腳,直接踢在他的屁*股上,順道附送了一句。「不送。」
行慘烈的尖叫一聲,整個人被踹出去老遠,差點沒一臉栽倒在地面積的可以種花的灰塵里,扶著牆壁狼狽的站起來,恨恨的扭過頭,一雙眼楮被怒火燻的發紅。
「該死的你到底……」
「該死的!」
行的怒吼才剛剛爆出喉嚨,就听到密室里白鷹的一聲怒吼,詭異的和他的聲音疊合在一起,但是很明顯,聲勢遠遠要超過他的聲音。
行被吼的愣住了,還沒反應過來,就听到白鷹在里面憤怒的咆哮道︰「黑鷹,我回去一定要王爺砍了你的爪子!你哪來那麼大的力氣!」
黑鷹的臉上呈現出鮮明的尷尬,又不敢轉頭,訕訕的抓了抓腦袋,小心翼翼的問道︰「怎麼了?」
「還能怎麼了,傷口全部崩裂了!」白鷹的聲音十分難得的充滿了火氣,暴躁的簡直就像一座瀕臨爆發的火山。「該死的混蛋,最好別讓我知道是誰給你包的傷口!」
包扎傷口也是個技術活好嗎?不是拿塊膏藥往傷口上一扔,再拿紗布抱起來就了事的,混蛋東西!最好別讓他知道是誰給她包的傷口!
黑鷹眨了眨眼楮,行也跟著眨了眨眼楮,總算是明白原來那個怒吼的男人是在給鐘青葉包扎傷口。
行用眼角瞟著門神一樣的黑鷹。怪不得這家伙不準他進去,傷口在肩膀上,要包扎當然要月兌掉衣服……
看不出來嘛,這家伙還挺護主的。
行模著下巴,若有所思的目光不停的在黑鷹身上掃了掃去。
黑鷹被他看得是全身發麻,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沒好氣的摟著手臂道︰「抱歉,我沒那個愛好。」
「啊?」行愣了一下。
黑鷹一字一頓的重復道︰「我沒那個愛好!」
行︰「……」
「不行!」白鷹突然沖了過來,一把抓住了黑鷹的肩膀,臉上的黑布早已經扯下來,晃晃悠悠的掛在脖子上,往日冷靜的面容上全是一派焦躁。
「她的傷口根本沒有愈合,那包扎的人根本就沒有給她清洗,傷口里甚至還有斷箭的木屑在里面,如果不取出來,一定會潰爛在肉里面,但是這里根本就沒有藥物和清水!這樣下去絕對不行!」
黑鷹皺了皺眉毛,鐘青葉的情況顯然比他想象的要糟,連鐘青葉自己也沒有想到,來給她包扎的大夫居然會看她是個犯人而草草了事,看著不斷從肩頭流淌下來的血跡,鐘青葉的眉毛蹙成了緊密的一團。
「現在要出去找這些東西顯然太不現實。」比起白鷹的暴躁,鐘青葉反而顯得更加冷靜,或許對于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情況,她永遠都是保持理智和冷靜的態度,聲音雖然虛弱,但卻透出一股果決的堅定。
「白鷹,我手腕有匕首,這里也有火把,用火消毒,把有木屑的肉……剜下來!」
「不行!」
幾乎是同時,黑鷹白鷹以及行同時開口,三人愣了一下,下意識的一對眼。
「還沒到要那麼慘烈的一步。」白鷹皺了皺眉毛,命令自己冷靜下來。「就算剜了下來,我們也沒有可以止血的藥,你想死在這里嗎?」
「等等!」黑鷹突然想起來什麼,急忙抬起手,將一直死死握在手心的白色瓷瓶遞給白鷹︰「你看看,這個可不可以?」
白鷹一愣,伸手接過來,狐疑的看了他一眼,直接打開瓷瓶的塞子,一聞之下,臉色頓時就變了。「你從哪里得來的?!」他幾乎是厲聲質問道。
黑鷹如實回答︰「牢房中另外一對人馬交給我的。」
「那些一直沒有動作的黑衣人?」
黑鷹點點頭,想了想,又補充道︰「他們似乎也是奉命來救王妃的,看到她傷口崩裂,就留下了這個東西,怎麼?有問題嗎?」
白鷹的臉上閃過幾絲疑慮,根本沒有回答,直接將瓷瓶放在黑鷹鼻子底下︰「你聞聞,這是什麼?」
黑鷹一愣,低下頭來仔細一聞,一瞬之間,臉色剎那大變,月兌口叫道︰「這是……「
白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嚇得黑鷹頓時將沒說出的話全給咽了下來,只是瞪大的眼楮中分明充斥了疑慮和不安,甚至還有幾絲不易察覺的凝重。
白鷹回過頭,看著趴在軟椅上後背**的女子,她肩頭的傷口皮肉綻開,血肉模糊的慘不忍睹,不時有一縷縷的鮮血,順著她的潔白的脊背流淌下來。
閉上眼楮深吸了口氣,白鷹猛然間睜開雙眸,瞳色中充滿了不顧一切的堅決,黑鷹和他一起長大,自然明白他這種眼色的意思,不由得眉頭一皺。「白鷹,這可不是鬧著玩的,如果那些家伙……「
「王妃拖不起。」白鷹淡淡的說道︰「如果再不止血,她很快就會沒命。」
轉過頭來,他盯著他的眼楮,一字一頓道。
「她的命,我們誰都賠不起!」
說完,根本不理會黑鷹的反應,握緊了手中的瓷瓶,轉身就朝鐘青葉走去。
黑鷹站在他身後,眸色閃動不止。行不動聲色的目光,緩緩掃過他臉上的每一分情緒。
文字首發138看書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