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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朗星稀。
葉小白和鳳囂行走在燈光璀璨的街道上，路燈的光芒，照在二人的臉上，讓兩人的臉頰，灑滿了瑩白的光。
「古春秋，是個不錯的男人。」
葉小白道。
「可惜，不能修行。」
鳳囂略有些遺憾的道。
葉小白聳聳肩，她來自于科技世界，並不認為人一定要有超越自然的力量，才真正算是優秀，也許這就是價值觀的不同吧。
葉小白覺得，一個人是否優秀，首先在于他的品質和信仰，其次才是才能。在葉小白的認知中，修仙也是一種才能，它就和你是否懂得C++沒什麼不同。
「你真的打算，讓他選擇這麼瘋狂而悲哀的落幕方式麼？化作皮偶，失去同感、味覺、觸覺，日日被失衡感所糾纏？最終走向自我終結的末日？」
葉小白道。
皮偶禁術，是許多永生實驗的一種，寄望于拋棄人族脆弱的肉身，讓不能修行的人，也獲得永生的可能。
人的靈魂，擁有不朽的特質，但前提是必須有「肉身」來維持營養。
可惜，這是失敗的實驗。
且不說被強行剝離靈魂的痛苦，如千刀萬剮一般，單說被封入皮偶中的失衡感，就足以逼瘋任何人。
想象一下，失去了味覺，永遠也不知道食物的味道，甚至分辨不出香臭，在濃烈的味道，也不足以讓人產生美味的愉悅！
失去了觸覺和痛覺，即使腳踩在大地上，除非用肉眼辨認，否則根本沒有實感，如同自己並未存在一般？
虛無感，將充斥于心，永不凋殘。
葉小白承認古春秋是一個很優秀的人，但她並不認為，古春秋會擁有這種超越于凡人的特質，甚至葉小白都不認為，這種特質是作為人族能夠擁有的。
也許只有宇宙深處那些非個體性存在的群體生命，以及一些並沒有實體的精神體生命，才會從容的接受這種變化。
畢竟他們的愉悅感，更多是來自于精神，而非。
「我當然不會。」
鳳囂搖搖頭。
「你打算怎麼辦？剛剛你可是默許了他們的交往的，甚至你還答應他們，可以說服族中迂腐的老人家們。」
葉小白含笑道。
她相信鳳囂，會給她一個不錯的答案。
「人生來是有選擇的權利的，鳳菲的路，要她自己來選擇，我能做的，只是旁觀。也許他們交往著、交往著，就會發現自己並不適合對方，然後分手也說不定。若是他們真的走進了婚姻的殿堂，那麼我會祝福他們。」
鳳囂頓了頓，繼續道︰「若是他們有一天勞燕分飛，感覺到痛苦不可自制，甚至為此放棄自己的生命，我也同樣不會阻止，在沒有什麼，比自己的選擇被人所控制來的可怕了。」
「你的思維，真的很有趣。」
葉小白道。
她心中有些怪異的情感，鳳囂說這些話的時候，彌漫著一種憂傷的情緒。
「你知道我母親的身份麼？」
鳳囂道。
葉小白聞言，略有些尷尬的道︰「我听父親說過一些。」
「這並沒有什麼值得隱瞞的，我母親的地位並不高，若是用中古時代的話來說，我母親只是父親一個微不足道的侍妾。我也曾經問過，她會不會後悔自己的決定，你猜她是怎麼回答的？」
在葉小白的眼中，鳳囂的臉上，似乎是閃著光一樣，顯然他的情緒十分的昂揚。
葉小白搖搖頭。
鳳囂微低著頭，似乎陷入了對于過去的還念中，在略顯得昏黃的路燈下，給人一種單薄的感覺。
對于一向強勢的鳳囂來說，這種感覺是很難出現的。
「她說，選擇是她做出來的，她並不覺得後悔，哪怕她僅僅是做一個微不足道的妾侍，哪怕那個男人已經不如從前一般愛她。」
「我當時不懂事，我笑話她是傻子，為了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將自己的一生都賠了進去。她卻笑著對我說，愛了就是愛了，哪怕不愛了，也曾經擁有過，即使失去了，也永遠的沉澱在她的記憶中，她愛的只是當初那個笑的很干淨的鳳天河。」
「她唯一覺得對不起的，也只有我一個人，讓我在鳳氏這種地方長大，從小就失去了選擇的權利。」
鳳囂緩緩的將自己的心情，一點一點的對葉小白說了出來。
葉小白聞言，心中彌漫著一種不知道是不是傷感的情緒，她心中明白鳳囂的母親，天生是為情而生的。
她並不是傻，而是堅持自己的選擇，哪怕選擇是錯誤的，傷心一世，卻也是她自己的選擇，沒有選擇的人，更加悲哀，因為他們連選擇錯誤的權利都沒有。
「所以，你想要給鳳菲一個選擇的權利？哪怕是錯誤的？」
葉小白道。
鳳囂微笑著點頭，這一刻他陽光的多。
不知為何，葉小白覺得今夜的鳳囂，較之原本要可愛的多，似乎她看到了鳳囂真正真實的一面。
「吶，鳳囂，你知道麼？」
葉小白歪著腦袋，笑吟吟的道。
「什麼？」
鳳囂奇怪道。
「今夜的你，真的有幾分帥氣呢！」
說罷，葉小白也不管愣在原地的鳳囂，步入元氣管道，就消失在鳳囂的面前。
「帥氣麼？」
鳳囂從呆愣中醒來後，自言自語道。
他自己也不知道，他的嘴角，正不可抑制的向上勾起，似乎在笑。
葉小白回到家，自顧自的修煉起來，她覺得自己今天的情緒，也有那麼幾分的奇怪。
修煉起來的葉小白，是沒有時間概念的，當她醒來的時候，發現已經到了第二天上午。
她的肚子，不爭氣的咕嚕嚕起來，家中並沒有多少東西，是以她就和往常一般，去了最常去的一家店鋪吃東西。
當她步入小吃店的時候，卻遇上了一個熟人。
「喲，葉小白，你好。」
白玉樓笑吟吟的開口。
葉小白眉頭皺起，她可不覺得這里是白玉樓應該出現的地方，而且他不是玉天凰的家臣麼？不是應該在中央奇石館的店鋪里宅著麼？
似乎是看出了葉小白的疑惑，白玉樓含笑解釋道︰「我來這邊，本意是來找你的，不過我發現，你家似乎被一處很奇怪的立場保護著，我根本不能確定你家的位置。而我又出于化神大修士的自傲，並沒有詢問你的具體地址，肚子又餓了……」
「找我有什麼事？」
葉小白的眉頭皺的不行。
白玉樓從各種意義上來講，都是一個很麻煩的人，如非必要她並不想和白玉樓有太多的交集。
「烈戰玉氏有人提出，讓你回歸家族。」
白玉樓笑道。
葉小白心中有些不解，她明明記得，玉天凰並不喜歡她，反而對她的里人格十分的喜歡，甚至打算為她弄一具肉身。
「玉天凰不是不喜歡我麼？」
葉小白覺得，對自己這位外祖母太客氣，沒什麼意思。
「哈哈，她當然不喜歡你，但是有很多人還是非常喜歡你的，比如你外祖母的妹妹玉梵懿大人，她對你可是喜歡的不得了呢！」
玉梵懿？
葉小白不清楚這位又是誰，可烈戰玉氏的人，德行不應該是一樣的麼？
一個個都是唯我獨尊的臭脾氣，說不出有什麼不同來。
「幫我謝謝她的好意。」
葉小白坐在椅子上道。
「老板，來一碗粥，一碟咸菜，四個包子。」
自顧自的，葉小白對老板道。
老板聞言，趕忙應聲，他是個很喜歡听新聞的人，玉天凰是誰，他並不知道，但是玉梵懿大人，他可是如雷貫耳。
仙國唯一的一位黃金級地符師！
仙國建設司司長，首都星中央音樂館的建造者，元氣管道理念的提出者以及建造者，總而言之，這是一千年內炙手可熱的名字。
老板覺的，若是這兩人沒說謊，那麼自己今天，可是撞了大運了。
在他眼中，葉小白是一個離家出走的小孩子，而玉梵懿則是她的長輩，那麼葉小白出身的家族，就十分明了了。
烈戰玉氏！
傳聞中仙國的女戰神家族！
不多時，老板將粥和包子以及咸菜，小心翼翼的放在葉小白的桌案上，當葉小白想給錢的時候，他堅決的表示拒絕，說什麼服侍這麼高貴的人，還是第一次，請務必讓他請客什麼的。
葉小白十分無奈，也唯有認了。
她知道，若是自己拒絕老板的好意，那麼老板說不得就會胡思亂想了，覺得自己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對什麼的。
說不定，他會和套中人中的主人公一樣，直接憂慮而死。
當葉小白吃飽喝足想要離開的時候，某只死皮賴臉的白玉樓也起了身，與葉小白一同走向最近的通往清華修行學院的傳送陣。
葉小白橫了他一眼，道︰「白玉樓先生，我要去清華修行學院了，您還要跟這麼？」
白玉樓攤攤手，道︰「很不巧，我也要去，畢竟我貌似是清華修行學院築基年級組的客座教授呢！」
葉小白無言。
「從此築基無處？女……」
築基組的男生，似乎在某個男教授任教開始，就已經開始傳播這樣的傳言了。
她開始還以為，是一群人對于某個比較受歡迎的男教授的惡意中傷，可如今想來，恐怕未必的空穴來風……(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