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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一個男人與兩個女人(3)
「我洗澡很快,十分鐘就搞掂了。」她補充說。
「你要不要吃花生米?」她把袋子遞給他。
「不了。」
「怕肥嗎?」她戳了戳他的胸饑,「你身材很結實呀,不會暴肥的。來,吃吧。」
動作過後她才意識到剛才的舉動有些令雙方都難為情、困窘,于是她臉紅了。
她不習慣臉紅,她的臉皮頂厚。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在他面前她覺得無法放開,很容易就臉紅了。
他本來不想吃花生米,可是為了打破一時□□的尷尬,他吃了一顆。
「挺好吃的。」他故意顯得隨意。
「是嗎?那就多吃些。」
他連續吃了好幾顆,竟然覺得越吃越有滋味,最後一包花生米他吃了一半。
他們一起看電視,她日文中有些生僻的字眼她不了解,他就翻譯給她听。
一直到午夜十二點,他們都困了。
于是她睡在□□,他則睡在沙發上。
這一夜下來他們相安無事。他睡得很香,她也睡得很甜。
早晨的陽光香脆脆地從紅格子窗戶爬入,輕盈地照在綣縮在沙發上的高大身子上。
韓晨曦動了動自己的眼皮,瞥到陽光,他便知道天已亮了。
他一邊揉了揉自己的眼楮一邊舒展著綣眠了好幾個小時的身子,自沙發上坐起來。此時他全身每一根骨頭都向他發出了酸痛的□□。
他一邊推揉著後枕背,一邊看了看時間,半個小時之後就要到日本分公司開早會了。而且還得向高層解釋昨晚的缺席。
一想到要去分公司,將會見到那個他這一輩子都不想再見的人,他就煩。
她叫深田紀子。三年前他和她在分公司認識。之後她因為業務需要被調到中國分公司去。他們在同一間辦公室上班,成了同事。也許是因為彼此心中早已對對方存有好感,也許是因為工作上綻放玫瑰,總之三個月之後他們相戀了。半年之後他們的感情由濃情走向成熟。
在一個月朗星稀的晚上,在一間燈影魅繞的酒店大廳里,在小提琴師美妙的奏樂下,他鼓著勇氣向她求婚了。
但她拒絕了他的求婚。開始他很失望、傷心。不明白她為什麼要拒絕?
難道她不愛他了嗎?她對他解釋說,因為她不想太早走進婚姻,所以暫時不想結婚。她有婚姻恐懼癥,他可以感覺到。因為她曾跟他說過她父母婚姻的不幸。于是他漸漸諒解她的拒婚。
她請了半個月的長假,他問她請假干什麼?
她說去美國看她獨居的母親。她母親與她父親離婚後一直定居美國,過著孤單的生活。她母親多次來電叫她過去陪她,但她工作忙,一直沒有空。過幾天就是她母親生日了,這次她必定要趕去美國為她母親慶祝生日。這是她對他說的,在未去日本出差之前他完全相信了。
她走後第四天,他接到高層的指令,要他去日本,和日本分公司的高層接洽一樁商業計劃。他去了。他不是第一次去日本分公司了,一直以來他不喜歡公司宿舍里的環境。所以這次他入住一酒店。
在酒店里,他看見她與一個男子手牽著手逛出逛入。他認得那個男人,在日本分公司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那個男人還是她的男朋友呢。自從她被調到中國分公司之後,她就和那個男朋友分手了。分手是那個男人先提出的,那個男人說他不可以忍受遠距離的戀愛。他希望她回去日本,因為調任到中國分公司就職是她主動提出的申請,只要她回去,她必然可以回去日本她男朋友身邊。
但她沒有回去,因為她喜歡上中國的生活了。
看著眼前的這一幕,韓晨曦突然意識到——原來深田紀子說要到美國看望她母親的話都是假的。她請假根本是為了回來日本與她男友重聚。她背叛了他。
可是既然她那麼喜歡她男朋友,那為什麼不申請調回日本呢?
在中國她有更多的大展拳腳的機會?是的,中國分公司的高層很看起她,在中國她有更好的發展。她是個事業型的女性,在愛情與事業之間她選擇了事業。而他,當時他對自己說︰「韓晨曦,你只不過是深田紀子在工作之余的一味樂趣而己。她不愛你,所以拒絕了你的求婚。」
「可是這一切都是猜測!」
他又這樣對自己說︰「或許這其中有什麼誤會!不,怎麼可能是誤會呢?」
那時,他的心緒復雜、煩亂得很。他很想攔下她向她問個清楚,可是又怕听到令他受傷的答案。
只好一再對自己說︰「眼下不是很清楚了嗎?她背叛了你的愛情。」
于是他收收行李,離開了酒店,搬進公司宿舍,倉促地處理好與分公司的事務之後就打道回國了。回國後,他沉悶了一段時間。直到她休假完畢回來上班。可是他根本沒有那個心情與她好好說話了。
她多次與他攀談,想搞清楚他對自己冷淡的突變。
但他根本對她不予理睬,當次她還沒有說完一句話,他就已經相當不厭其煩地走開。他覺得自己的心已經支離破碎了,被她的背叛弄得遍身磷傷了。他不想和她說話,甚至不想見她一面,因為他不想再給自己一個被她傷害的機會。他累了,對于這段愛情他完全死心了。
她是他長這麼大以來唯一愛過的人,卻也是導致他失去生存的勇氣的人。
——當甄聖美醒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韓晨曦這副陷入了沉思的樣子。
「曦,你怎麼啦?」
聖美走近他身邊,踫了踫他。
「呃——」
他象是被什麼東西蟄了一樣,頓時驚醒。
「呃,沒有什麼!」他結結巴巴地、有點窘迫。然後他看了看佩戴在左手的手表,驚覺時間已經過了十幾分鐘了,就要遲到了。「對不起,我先用一下浴室。」說完,他急急忙忙地沖進浴室里開始洗漱。
他穿帶整齊之後站在她面前,提著公事包,「我要上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