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
第208章︰抱上了車(2)
「是，我痛苦！」她點頭，看著他，「我希望有個神父，听我告解，也希望上帝能赦免我的罪……可是……」她又搖了搖頭，「不要說上帝，就是我自己也永遠無法原諒自己！永遠……永遠……」
「你心中的那些秘密，不可以跟我說嗎？」
雖然一直不願戳穿，可是伊尹哲還是決定讓她面對現實。
「秘密……」
雪純心一驚，果然伊尹哲看出來了啊，「沒有什麼秘密！就是那天我離開了酒吧之後，去找我喜歡的那個人表白了……然後，姐姐發生了事故，至于柏庭為什麼會受傷嘛，救姐姐的時候受傷的！」
「那麼你喜歡的那個人……？」
是柏庭？！？這個答案幾乎呼之欲出，但他需要听到她親口說出來。
「我喜歡的人……」她的表情又象哭，又象笑，「沒有了！既然已經不可能再在一起了，又何必提！再也沒有喜歡的人！」
「明白了……」他會心一笑，「你說得太對了，既然沒有辦法在一起，那麼就不要再提了吧，忘了吧，就象我一樣。」
「象你？」
「我也曾經有過一段象你這麼疼痛的愛情……」
「？？」
雪純很意外，是什麼女人讓他疼痛？
「不過對于那段愛情我象你一樣，也不想再提，了解嗎？」他專注地望著她。
「知道了……」
她讓自己的手倘漾在他的掌中，忽而對他笑了︰「那麼尹哲，就讓我們一起忘了讓那痛苦的愛情吧，這是約定……」
她伸出小指，孩子氣地要與他打勾勾，他很配合她的行為，大姆指與她的姆指一印，兩人有了彼此之間的第一個約定！
……
病房內，季景朗細心地給海藍調整姿勢，讓她躺得更舒服；這是她住院的最後一天，她的父母已經在給她辦出院手續了；她已經答應了柏庭的求婚，柏庭恰巧完成博士學位，兩家父母一商量，決定讓海藍和柏庭回國去；海藍回國後準備訂婚禮，而柏庭則會在國內發展事業！
「真的決定了嗎，決定要跟柏庭訂婚？」季景朗覺得很意外，尤其是海藍明知道柏庭不愛她，為什麼還要訂婚呢！
「景朗，我現在還有更好的選擇嗎？」海藍苦笑，「趁還有人要的時候趕緊訂下來，要不然我怕連個對我負責的人都沒有……傻吧？也沒有尊嚴吧？你盡管嘲笑我好了……我現在，就是讓人嘲笑的！」
失去夢想，愛情，又雙腿癱瘓的人，除了讓人嘲笑，心里充滿恨意，需要報復之外，她還有什麼呢？還有什麼？？
「海藍，你不會這樣的，如果沒有什麼原因，你不會忍受一個不愛你的人……」
他了解她！
那天，為了舞蹈的她，明明就想和柏庭分手，重新做回自己……只是後來與他分開的短短幾小時內，她發生了事故，就一切都改變了；他想知道是什麼改變了她，「告訴我，海藍，到底發生了什麼？」
那場事故，無論是海藍自己，還是雪純、柏庭，他們之中沒有人願意說清楚！
他隱約猜測到什麼，但不是很確定……
「沒有的事！」海藍對季景朗強顏歡笑，「反正……腿已經是這樣了，我只想找個依靠，所以決定跟柏庭訂婚……」
「不對！一定有什麼原因……」
「真的沒有！」海藍被季景朗看得不自在，她避開他的視線︰「我很快就要回國了，景朗，以後也許沒有機會見面了！」
「俞海藍！你給我听著，我不會對你放手的，絕對不會……」季景朗很激動！
「你在開什麼玩笑？」海藍被他的話震到，她看著他︰「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可憐呢，所以……才說出那樣的話……」
「俞海藍固然可憐，但是相比而言……我覺得、季景朗更可憐！俞海藍沒有了雙腿，沒有夢想，可是她仍然有愛情……季景朗會在她的身邊，不離不棄地守著她！可是季景朗如果沒有俞海藍的話，就什麼都沒有了，如果俞海藍沒有接納他的話，他就失去了活著的意義了……就象你可以為了舞蹈去死一樣，就象你寧願在那場遇難中死去，不願象這樣活著一樣，我……也可以為了你死去的，如果要把我從你身邊推開……我真的，會死的！」
「難道你的生命就這點價值嗎？」海藍有些生氣，「為了我，你要去死嗎……」
在這一刻，她才真正了解到季景朗對她的情深！
他並不因為她變成這樣，而遺棄她，可是怎麼辦，她已變成這樣，她永遠也不可能配得起他，她只能辜負他的情意！
「難道你的生命也只有這點價值嗎？」他搖晃著她，「沒有了靈活的飛舞如精靈的雙腿，但是你還活著對不對？只要活著，生命就可以有很多意義！如果前二十年你是為舞蹈而活，那麼後半輩子可不可以請你為愛情而活？如果要我挖我的心出來讓你看一看，我也可以做到的！」
「景朗……」
在他的面前、又淚不由控地落下來，為什麼她總在他面前落淚呢，為什麼……
「海藍，我……愛你！」
「我……」
他掩住她的嘴︰「如果是拒絕我，請不要說！因為我無論如何都不會放棄的！」
「景朗……」
她淚流得很凶很凶，心里既是感動，又是揪痛！她變成了這樣，她雙腿癱瘓。
「如果要我自欺欺人告訴自己，你、俞海藍是愛我的，才有勇氣厚著臉皮待在你身邊的話，我就在這麼做，海藍！」
「……」
「就算你拼命把我推開，我也不會走！絕不會離開！」
「我已經決定跟柏庭訂婚了，別白費心機了，景朗……」一抹眼淚，海藍命令自己硬下心腸，要不然只會讓季景朗更受傷而己！她不能回應他，能做到的只有不要讓他傷心這麼久，痛苦這麼久而己！
「good！你就盡管訂婚吧，不過……我仍然不會放棄！」
「為什麼，為什麼……」
海藍對季景朗很生氣，又沒有辦法。
「因為愛你！」
「為什麼要愛我？」
「因為愛，所以愛！」
……
雪純在伊尹哲的陪同下，來接海藍出院；當她懷著忐忑的心情，來到海藍病房時候，在家人的協同下，海藍已經收拾完畢了；她坐在輪椅上，柏庭在她的身後推著她；雪純一進門，眾人都看向她！
「雪純，你姐姐出院，怎麼這個時候才來？」
俞媽媽先行發話，俞爸爸看著她，柏庭也看著她，以壓抑又充滿感情的目光。
「嗯，我……因為有一些事，所以來晚了……」她笑著走到海藍面前，握著姐姐的手︰「姐姐，很抱歉，很抱歉……」
海藍神色復雜地望了雪純好一會兒，忽然笑開了，道︰「傻瓜！你又沒做什麼對不起我的事，為什麼覺得抱歉呢……」
不知道海藍的話中有沒有其它意思，反正雪純听得膽戰心驚；她忽然發覺眼前的這個姐姐，似乎再也不是以前溫柔可人的海藍了……姐姐她變了，變得眼神深沉，可是笑容依舊，她在藏著什麼！
「好啦好啦，我們回家吧！」
俞媽媽又說道。
一行人陪同海藍出院，柏庭把海藍抱上了車，俞媽媽也與他們同乘一輛車。
俞爸爸與柏家父母乘另一輛車，柏熙、雪純、還有季景朗、伊尹哲這四個人同坐一輛車；車上，俞媽媽問海藍︰「為什麼雪純身邊總有那男人跟著？」俞媽媽與伊尹哲見面只點頭、微笑，沒交談過！
「哦，那是雪純的朋友。」海藍說，她不覺看柏庭一眼，發覺柏庭並沒有表現出什麼，心中一股失落……唉，讓她失望了，她以為會看到很精彩的表情；柏庭花了很大的努力才忍住對伊尹哲的妒忌！
他現在再也不能干涉雪純和伊尹哲了，且海藍如此敏感又易碎；他不敢也不能引爆她的爆發力，只能切斷導火線……
「是什麼樣的朋友？」
俞媽媽也為小女兒的交友擔心！
「以後也許會發展成男女朋友也說不定！」海藍一邊回答，一邊又注視著柏庭。
俞媽媽也轉向柏庭︰「柏庭，你知道那位伊尹哲先生是做什麼的嗎？」以俞媽媽的眼光，伊尹哲象是個生意人！他的眼里總閃著精明能干的光，但是長相太俊美了，又年輕非凡，這種人容易惹桃花！
「經營事業的，有自己的公司，在法國是個名人。」
柏庭談談地說道，盡可能不著痕跡地躲避海藍的視線；坦白說，現在這樣與海藍相處，他覺得很不自在，很有壓力，如坐針氈，在心底里希望以後海藍對他的態度能有所好轉吧，讓時間沖淡一切！
「是個名人……」既然是名人的話，那麼報紙上應該有報道，俞媽媽也不擔心了解不到伊尹哲這個人了，又說︰「唉，我原先是希望雪純能與柏熙走在一起的啊，可是他們兩個年輕人讓人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