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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媚的陽光從明亮的窗子直射進整間屋子,讓這間屋子像被一層薄紗籠罩。
畫架前,楚伶全神貫注的勾勒著畫紙上小女孩的形態。
稚女敕的小臉,天真的笑容,粉色的衣裙。這是她,年幼時孤兒院的小一。
而已經畫好的是稚女敕中帶著孤傲的小男孩,那是源哥哥,她幼兒時的依賴。
擺鐘的指針滴滴答答的走著,當時針走了兩步之後,楚伶才在畫紙上落下完美的最後一筆,隨後收回眼細細的欣賞著自己的畫藝。
這間畫廊里的第一幅作品就是它,一幅名為‘念’‘逝’的彩繪,一幅她因為意外而忘記也因為意外而記起的過去。
欣賞了片刻後,楚伶拿起一旁桌子上的鋼筆,輕輕地寫下了幾排小字。
五天後,本空曠的牆壁已經多出了幾幅署名為楚伶的作品,但參觀者卻寥寥無幾,至于收益那就更不用說了。
不過對于這樣的收益,楚伶一點都不在意,因為易澈已經說過了,這間畫廊只是送給她的禮物,讓她來樂城之後有事可做,做的又是她喜歡的事。
「叩叩叩……。」很輕很輕的敲門聲。
「小伶姐,樓下有位紀先生找您。」推門而入的果兒對著正在作畫的楚伶輕聲說道,果兒是易澈為楚伶找的助手,一方面可以幫助楚伶做些瑣碎的事,另一方面可以和楚伶有個照應。
「我馬上下去。」收起畫筆,楚伶直接回答。
一樓展廳,紀薩的眼一幅接著一幅的欣賞著牆壁上的作品,好像從畫中能看到楚伶的內心深處一樣,可是當他的腳步停在名為‘念’‘逝’的作品前後就沒在移開過。明媚的陽光,滿樹盛開著鮮艷粉色的桃花,桃樹下稚女敕的笑臉和不遠處那張與年紀不相符的孤傲的身影,還有那幾排細小的鋼筆字,很有創意的一幅畫,很有心意的一幅畫,就不知道這描繪的是誰的心情。
「師傅,您來了。」很爽朗的聲音。
「來看看小伶。」收回欣賞著作品的眼,紀薩笑著轉身。現在的小伶和自己記憶里畏畏縮縮,滿身憂傷的小伶很不一樣,而這個更讓他著迷的,但這一次卻讓他明確的知道,她不會是他的。
「師傅要不要評價一下小伶的作品?」漂亮的大眼笑的像月牙般迷人。
「也許哪一天師傅就要跟著小伶的腳步跑了。」雖然听上去像是玩笑,但其中的贊賞卻一點也不玩笑。
「師傅怎麼越來越幽默了。」紀薩的說詞讓楚伶臉上的笑更濃了。現在的她不求自己能有怎樣的成功,她求的只是父母和易澈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
「這一幅?」紀薩的眼再一次移到那幅名為‘念’‘逝’的作品上。為什麼整間畫廊只有這幅畫的署名不是楚伶,而是小一,那個小一是誰?
「這是我畫的,為了紀念另一個我。」名叫小一的自己,一個雖然不知道自己是誰,但卻很幸福的自己,是一個沒有痛苦記憶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