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碧桐悠悠的醒轉過來,從窗外吹來的空氣清新,雨後的空氣就是好。袁碧桐伸了伸懶腰,在床上翻滾了幾下,習慣性的去掏床頭櫃上的鐘。
一瞬間,這不是自己的床!
袁碧桐連忙起身,慌亂之間立馬發現躺在房間門口的李讓,心一下就提到嗓子眼兒了。低頭一看,衣服,不對了,褲子,還好,沒變。忽然,床單上的一抹嫣紅像閃電一樣劈入袁碧桐的眼楮。這個禽獸,這敗類,這個王八蛋……,袁碧桐的眼淚忍不住掉落了下來,怪不得昨晚自己一睡下就感覺昏昏沉沉,竟然是下藥!這個下三濫,自己保存了二十五年的東西就讓這個敗類給毀了。[]
怒,憤怒!
袁碧桐胸中的火焰熊熊燃燒,她要報復,要教訓這個王八蛋,狠狠的懲罰這個人面獸心的家伙。
袁碧桐一跳下床就找到昨天李讓拿去趕老鼠的那根鋼筋。氣勢洶洶的站在李讓身邊,瞄準李讓的腦袋,就欲一棍敲下去。可是,掂量了一下鋼筋的分量,最終還是沒下去手。就在這時,李讓的身子動了一下,這可嚇了袁碧桐一跳,趕忙把鋼筋放藏在身後。過了一會,見李讓沒反應,才舒了一口氣。這沒做過壞事的人,在很多情況下都有一種本能的不安和負罪感,更何況是袁碧桐一個女孩子。
心思一轉,袁碧桐終于想到辦法了。她得綁住他,然後打電話報警。讓這個禽獸把牢底坐穿,一輩子見不到女人。最好放幾個變態進去,好好虐待他,踐踏他,摧殘他,,,想至凶狠出,袁碧桐不禁一陣寒意上涌。
一陣忙活,終于把李讓給綁住,看了看綁人的手法和材料,袁碧桐微微臉熱。不過一想到這家伙的罪行也就忍了。
現在是該報警了,掏出電話,110,沒通,嗯?再撥,還是一樣,再一看,竟然沒信號!袁碧桐一陣憤憤不平,拿著手機,到了小客廳的窗邊。就要打電話,可是眼前的一幕讓袁碧桐就像中了定身術一樣。
窗外的大街上,四處游蕩著人。袁碧桐不知道他們該不該叫人。因為他們正在三個一群,五個一伙的圍在一起吃著肉,是的,是在吃肉。那些肉,分明就是活生生的人,不,已經死了。在那些晃晃悠悠的「人」中,袁碧桐還看見了幾個熟人,比如胖哥自助店的胖老板。只見他此時的月復腔被刨開,一條腸子拖至膝蓋處,隨著胖老板的走動,一晃一晃的。
「嘔……」袁碧桐,終于忍不住,扶著窗嘔吐起來,所幸,是吐在了家里。再也不敢多看一眼,袁碧桐這時候只想逃離這里,弄清楚到底什麼狀況,一看電話,依然沒有信號。袁碧桐一陣頹然,難道末世來臨了?
心中百感交集,不行,一想到房間里還在酣睡的禽獸,袁碧桐就一陣憤怒,憑什麼要讓自己在這里擔驚受怕。她要報復!一進房間,袁碧桐就對著李讓拳打腳踢起來。
「你干什麼?!!」這樣的動靜別說昏迷,就是植物人也得醒過來了。「你綁著我干什麼?!!」
袁碧桐不回答只是死命的打著李讓,這樣的情況,泥人也該火了,何況是李讓這麼個大活人。
「瘋婆子,你干什麼?你狂犬病啊你?!!」這女人不知道發什麼瘋,李讓現在上下被綁,也不好動作,而且這也不到拼命的時候。
「你才瘋,你這個王八蛋,你對我做了什麼你自己清楚。」袁碧桐略微喘息了一下,看著李讓罵道︰「狂犬病是吧,我就狂犬給你看看。」說完,袁碧桐就撲了上去,想要在李讓的胳膊上咬一口。可是,李讓雖然被綁著手腳,但是並不是不可以扭動,所以袁碧桐一直咬不到。
看著眼前這女人有些放潑的趨勢,李讓也怒了。不就是換了件衣服嗎,又沒你。心中怒火燃燒,李然忍著肩頭被咬的巨疼,雙手圈住袁碧桐。這也是袁碧桐沒經驗,手竟然不是背在身後反綁的。李讓身子一扭,就把袁碧桐壓在身下。這女人也真狠,就是這時候,都還死死的咬著李讓的肩頭。
嘶~
李讓倒吸一口涼氣,真特麼疼,肉估計咬離了。巨痛之下,也顧不得那許多,揪著女人的耳朵想要拉開袁碧桐。
或許是耳朵被揪住,袁碧桐終于松了口,李讓分明在她的嘴里看到了鮮血。真狠!李讓努力的平息住怒火,憤然道︰「你到底想干什麼?」
誰知,這女人竟然閉上眼楮,把頭一偏,不理睬。
窩火,異常窩火!
「你到底想干什麼,不說,我就揪掉你的耳朵!」說完,李讓的手上微微使了使力。可是緊接著,李讓的怒火就像被臘月寒冬的雪水澆熄了一樣。
這女人,又哭了!
晶瑩的淚水從這個女人的眼角靜靜的滑落。
不知道是不是所有人在面對自己深愛的女人的眼淚的時候都是這樣的感受,但是李讓卻實實在在的再次感受了一把揪心。
「姑女乃女乃,你哭什麼啊,我又沒怎麼你,可都是你在打我啊。」李讓額頭冒汗,有些失措的不知所語。
「你沒干什麼?」袁碧桐睜開雙眸,怒視著李讓︰「你沒干什麼,你這個人面獸心的王八蛋,你居然,居然欺負我……」
「我草,我他媽怎麼欺負你了。」李讓心里別提多憋屈了,就算是自己喜歡的女人,也不能這樣踐踏自己。
「你了我!!!」或許是不能忍受做了錯事還可以這麼理直氣壯,袁碧桐憤慨之下怒道。
「我你?!!」李讓有種被雷劈了一道的感覺,外焦里女敕。
「沒話說了吧,王八蛋,人面獸心,竟然在水里下藥,我說怎麼上床就感覺頭暈……」
「等等,你不是發高燒的嗎?」李讓驚醒,尼瑪,這女人昨天可是高燒的嗎。
「你才發騷,你全家都發騷,王八蛋!」
「你不記得昨天的事情了?」李讓不理會袁碧桐的怒罵,這事情太詭異,昨晚高燒最起碼也得有四十度吧,這就好了?
「你才記得昨天的事呢,你全家都記得。」雖然李讓的表情不似作偽,但是袁碧桐不再相信他了,她怕了。
「你昨晚上發高燒,我還打了急救電話的,床上還有冰塊。」
「真的?」袁碧桐感受了一下,身體感覺沒有任何異常,做了那事不可能沒感覺。而且自己還是第一次,都說第一次很疼的。這死變態的也不小,原來小李讓這時候正抵著袁碧桐的關鍵部位。
「那床上的血跡是怎麼回事。」
「咳,」李讓一陣尷尬,可是看著女人較真的樣子,硬著頭皮道︰「鼻血,我流的。幫你換衣服的時候流的,不信,你看我衣服上都還有。」
袁碧桐一陣臉紅,這個死家伙,死。雖然已經可以確定自己沒被那什麼,但是絕對被這佔了便宜。
「放我起來」
「哦,好!」李讓抱著袁碧桐一個翻身,手一抬放她出去了,雖然他很想壓的更久一點。
「你先等著。」說完,袁碧桐去了洗手間。稍頃,袁碧桐回來什麼話也不說直接給李讓松綁。其實李讓完全可以自己松綁的,可是他不敢,而且那綁著他的「繩子」有大殺力。
「怎麼了?」看著解開繩子後坐在床上一動不動的袁碧桐,李讓有些不適應。
「自己去窗子邊看。」袁碧桐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說道。
李讓猶疑的看了看袁碧桐,最後還是去了窗邊。
這,這是什麼情況?滅世?
李讓看著外面游蕩的「人群」,這他媽倒地是生化危機還是現實啊?強忍著胸中的嘔意,不停思索著眼前的狀況。
就在這時,一陣敲門聲傳來。李讓心里一驚,與同樣來到客廳的袁碧桐對視了一下。李讓接過袁碧桐手中的鋼筋。
透過貓眼,李讓赫然看到一張干枯變形,皮膚也已經龜裂的面龐。李讓驚嚇之下,後退了好幾步。看著袁碧桐恐慌的面孔,李讓強自鎮定下來,再次透過貓眼查看。這是一張熟悉而陌生的臉,是樓下便利店的那個單身漢,四十來歲。不過現在已經不是了。掉落出來的眼珠,證明他的際遇不是很順利,張開的口腔里漆黑一片,牙齒也是灰黑色的。
只有他一個!李讓確認,必須搞定這個家伙,這樣的聲音也許會引來更多的「人」。李讓看了看手中的鋼筋,略微多了幾份信心。
可是該怎麼做才能一擊斃命,生化危機里被咬就會傳染的概念深入骨髓。現在情況不明,李讓不敢以身犯險。
「怎麼樣?」袁碧桐挨著李讓問道,眼里有濃濃的關切之意。雖然不知道有多少是因為對自己個人的關心,但是李讓還是心里一暖。看著袁碧桐紅彤彤的左耳,李讓忍不住問道︰「還疼嗎?對不起。」
「沒事,」袁碧桐俏臉一熱,這家伙真是,這都什麼時候了。她卻完全忘記自己之前還要瘋狂。
「咳,外面有一個那樣的鬼東西。其他的情況不明。」李讓指了指窗外,有些憂心忡忡。
……
撞門聲更激烈了,外面的那怪物一定察覺到屋里的兩人了。袁碧桐身子一顫,撲進李讓懷里,讓本有些懼意的李讓不覺膽色一肥。在這個女人面前李讓不願自己表現得懦弱。
「別怕,乖,我去解決他!」李讓輕輕拍著袁碧桐的背脊。
等袁碧桐適應後,兩人在窗邊觀察了一下。這些鬼東西似乎完全靠本能行動,且速度不快。那麼對付門外的那家伙,就容易了。
關門打狗!這是商量出來的策略。即把門打開一點,讓這種類似靠本能行動的家伙進來。與此同時,鋼筋戳向他的腦袋。一擊斃命!
這里的關鍵是門應該開多大,而且不被外面那鬼東西撞開,沖進來。攻擊者是李讓,堵門的就是袁碧桐。敵人力量不明,為了保險起見。李讓搬來桌子椅子櫃子,堵在門邊,留出只容一人側身通過距離。
李讓站在防盜門的側首,緊了緊手中的鋼筋,朝袁碧桐點了點頭。
門打開!
說時遲那時快,李讓手中的鋼筋急速刺出,啪,正中那鬼東西的腦門。可是完全沒有設想中的一刺爆頭。這,鋼筋頭是鈍的!
看著伸到了眼前的手,李讓驚慌之下爆發出驚人的力量。不管不顧的朝著那鬼東西的腦袋一下一下的連刺。大約七八下之後,那鬼東西轟然倒地。李讓看去,腦袋已經稀巴爛了。之前忍住的嘔意,終于爆發,
「嘔,嘔,,,」連黃膽水都吐出來了,袁碧桐拍著李讓的背脊,一邊遞過來一杯清水。她不敢看門外,雖然她早吐過。
不管如何,總算是躲過了這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