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知道。
李讓眼睜睜的看著擋在身前的袁碧桐,很難說清他心里最深刻的感受,但是毋庸置疑的是,他此時心神欲裂。
袁碧桐吐出一口鮮血,骨刺只是緩了一緩便突破了袁碧桐的防御屏障,下一秒,遭殃的就是袁碧桐的胸膛,會如同她使出的屏障一樣被刺穿。
其實我知道。
聲猶在耳,可是伊人轉眼便要煙逝,李讓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就如同燃燒的石炭。一時間,李讓的身體如同螢火蟲一般散發出瑩瑩光亮。
千鈞一發,李讓把袁碧桐推開,他頭上幻化出和他體型相當的犬形雷電,雙眼靈動如同活物。
犬形雷電飛撲在沈玉成身上,上下撕咬,不管沈玉成怎麼掙扎抵擋,可是卻絲毫效果也沒有。它就像一個虛體,但是它的撕咬又是實實在在的。
這赫然是李讓在與人面怪魚大戰時候最後發出的那一擊。
幾息之後,沈玉成的身體已經白骨森森,渾身上下流出一種散發著濃重腥臭的黑紅色汁液,應該是血。
圍觀的眾人都是吃驚看著這出現的一幕,這一招,誰還有還手之力嗎?目瞪口呆之間,那犬形雷電再次返回李讓的身體。
轟隆隆~
推金山倒玉柱,沈玉成倒下,頓時揚起漫天粉塵。
「李讓!」
何香韻驚呼一聲,原來那犬形雷電收進李讓身體之後,李讓身上的熒光就消散了,顯出真實的軀體來。他前胸上赫然插著那一只骨刺!
眾人都是一驚,看向李讓。
就在這時,兩道身影撲向沈玉成的尸體,兩人一把切下頭顱,電射而逃,其中一個面具人身如胡燕,提縱之間異常迅速
陰毒鬼?!!
何香韻一眼就認出這個面具男子,正是陰毒鬼和那反水的土肥。李讓當下一道霹靂雷箭,一時間反應過來的張尚江也不停歇。
十字風刀!
兩大殺招攻來,可是陰毒鬼卻是一點防御的意思都沒有。只見他速度再次提升,左手提著沈玉成的腦袋,右手虛晃,他身側的土肥就如同被高速行使的跑車撞到,踉蹌之間擋在了李讓和張尚江的攻擊路線上。
土肥甚至來不急發出聲音就被霹靂雷箭射爆了腦袋,他只來得及躲過十字風刀。
「哼!」
見陰毒鬼竟然如此作為,李讓心里一恨,又是一道霹靂雷箭,眼看就要射中陰毒鬼的腦袋的時候,霹靂雷箭竟然生生的移開了幾許,射中他的肩頭。
噗~
一聲輕響,陰毒鬼整條胳膊就與身體分了家,但是他卻沒有絲毫的停歇,速度更快,一眨眼就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中。
李讓發出這一招之後,身體不禁也有些虛弱,追之不及。眼見陰毒鬼已經逃遠,張尚江等人這時候也不再耽擱,七手八腳的把李讓以及已經昏迷過去了的袁碧桐等其他傷患送去救治。
顯然,張尚江等人錯誤估計了,李讓的傷勢相較于袁碧桐來說根本不值一提,在他那變態的體質之下,隨著骨刺的取出,一個下午的時間不到李讓便已經恢復過來。那不過是因為使出必殺一擊身體空虛受到的皮肉之傷。必殺一擊正是李讓給那犬形雷電起的名字,這一招可是廢了他很多腦細胞,這真不好取名字。
「怎麼樣?」
這是南岳基地的碩果僅存,邪蟲進攻那一次折了一位,王教授又瘋了,現在就只剩下這位之前排在末端低調處事的孫院士了。
「活過來的機會很渺茫。」孫院士看著焦急等待自己答復的李讓等人,臉上一絲波動也沒有,用一種超月兌的語氣說道︰「她的身體本來已經異變,但是卻受到致命的傷害,然後又注射了強化藥劑。這藥劑,我估計應該就是古城方面的第一支藥劑,很多方面都存在著缺陷,再加上這一次所受的傷害,可以說是一次性爆發出來。」
「真的沒辦法了嗎?」李讓通紅著眼楮,心中的焦急與絕望已經難以形容。這個才相見沒有多久的女人就要這麼遠去了,永遠。
「孫院士,您救救桐姐吧,求求您了!」韓彩彩已經泣不成聲,這已經搶救了兩天,可是得到的消息卻依然是這樣。這叫她怎麼不悲傷。
「她之前的身體本來就存在著巨大隱患,我一直都在反對這樣的生化試驗,人類的進化本來就不應該是這樣拔苗助長的。」孫院士說到這里不免一頓,顯然是對這樣的事實無可奈何,估計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他才被冷落吧。
「她在被你們的能量注人身體的時候就已經里死亡不遠了,你們這麼多種完全不相符的能量簡,哼,直那麼胡鬧!」孫院士沒有把話說完,但是那種氣憤卻是實在的。眾人一听都是面色慚愧,當時一听袁碧桐命令,雖然有所遲疑卻還是這麼做了。
「現在,我也沒什麼辦法,雖然我一直在致力于增強人類體質的研究,但是這樣的情況我需要時間。」說完,孫院士沒再停留,末了,似乎是為了安眾人的心,道︰「一周之內,袁碧桐是不會死的,我已經給她裝備了生命能量裝置,雖然還不是很完備,但是續命還是可以。」
待眾人離去,李讓再次敲響了孫院士辦公室的門,這個實驗室不管是設施還是人員配置都不如李讓之前所見,看來政見不合有時候真的會影響地位與待遇。
「進來!」
因為是李讓敲門,門邊的守衛也就沒有阻攔。
見是李讓進來,孫院士微微有些驚訝,但馬上便把注意力放回手中的資料了。
李讓心里有些拘謹,據如同中學時代去到班主任辦公室。一般情況下他是不會進來的,與這樣的教授型學者打交道不是那麼簡單的,不過心中的執念與那一份煎熬卻讓他不得不進來。
「孫院士,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你是她什麼人?」孫院士把鼻梁上的眼楮摘下,看著辦公桌前的李讓,有些笑意。
「我,」被孫院士這麼一問,本來就有些拘謹的李讓這一下連手都不知道往哪放了。是啊,袁碧桐是他什麼人呢?「她,是我朋友。」
「具體方法,現在暫時還沒有。」雖然對李讓的回答不滿意,但是也沒有去揭穿,而是就事論事的繼續道︰「不過有了一些眉目,從中醫氣功方面應該是一個途徑。」
「氣功?你是說道長?」李讓眼楮一亮,就如同看到大救星。
「道長?也可以這麼說,不過他的那些東西並不適合袁碧桐的情況。」孫院士的話讓李讓的臉色一暗。
「你先回去吧,放心,我不會尸位素餐的!」說完,孫院士便又埋頭在資料上面了。
李讓也知道自己在這里沒有用,吶吶無言只得離去,就在要出門的時候,李讓猛然想起自己所修煉的五禽戲,蜉蝣上人所傳是否有用呢?想到這里,李讓不由一震,一把撲到孫院士的辦公桌前。
在孫院士一臉驚怒的表情下,李讓把整個事情全部說了出來。待牛皮卷上的東西都交代完畢的時候,孫院士的臉上已經完全是驚訝加狂喜了。
「好好好!」孫院士看著李讓默寫出來的牛皮卷,一連嘆了三個好字,說道︰「老祖宗的智慧果然不是我們這些後輩可以想象的。」末了,還不忘吐槽道︰「字寫的真爛!」听得李讓是一陣面紅耳赤。
「現在有了這個,對找到救治的辦法我更加有信心了。」孫院士這一刻紅光滿面,似乎年輕了好幾歲了,一點也沒有之前的暮年氣息。
李讓听到這個,心里自然歡喜,異常恭敬的道了謝,李讓便告辭了,可是就在要出門的時候孫院士的一句話差點讓他栽倒。
「小伙子,別以為現在混亂就可以亂搞男女關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