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8-27
如果說剛才還有人心存僥幸公交只是闖進了某個熱帶植物園的話,現在已經徹底絕望了,除了絕望還有恐懼。
連衣裙女的哭聲消失了是因為她不哭了,她不哭了是因為她的頭沒了,而她的頭現在正在一個身高兩米五開外,肩寬胸闊,全身覆蓋開裂的角質表皮,四肢接近人類而頭部更像鱷魚的生物口中。那接近30厘米寬60厘米長的巨吻像嚼口香糖一樣輕松碾碎她的頭骨,紅色夾雜白色黃色的汁液從齒縫中濺射而出。那一瞬間的視覺沖擊力絕不是什麼電鋸驚魂,人皮客棧可比。連衣裙女的身體倒在一邊,血壓將血液壓射出三四十厘米,活像一滑絲的水龍頭。
「呀!!!」手機女的尖叫來的最快,而當第二個、第三個更多的鱷魚頭從密林中出現時手機女已經一頭竄進身邊的樹林。
「我x!」幾乎與手機女同一時間,車頂男一聲怪叫也掉頭就跑。而鱷魚頭也有了動作,除了第一個還在撕扯連衣裙女的身體,剩下有4頭鱷魚頭沖出,而手機女的高分貝成功的吸引了2頭的興趣。一頭追向車頂男。剩下一頭轉向周航、西服男和眼鏡男。
「分頭跑!」三人想法很一致。三人到現在才跑,不是因為嚇傻了或反應慢,能在車禍中保全自己的哪能有反應慢的。而三人都是能沉住氣的人更不會被嚇傻,所以他們又十分默契的選擇了等待,等待別人犯錯,最先跑的,大叫的都會吸引鱷魚頭的注意力,而他們就在等這個時刻!
沒人說話,三人各自轉頭就跑!沒人去听那禿頂男的哀求,三人很快進入叢林,而轉向他們的那頭鱷魚頭明顯對到嘴的鴨子比較感興趣,于是禿頂男的哀嚎很快停止了。
不說他人,周航選擇了在灌木叢中穿行。一是因為周圍全是北美巨杉般的巨樹,這種巨樹不可能密集生長,空間和養分都不允許,所以叢林貌似密集實則樹與樹間都存在大量平地,要不公交車也不可能在這滑拖出十幾米才撞樹。樹與樹之間的間距絕度寬過公路,所以雖然灌木叢難行無比周航還是選擇了貓腰穿行。而且鱷魚頭身高兩米五開外,進入灌木叢絕對比他難。
周航一路穿行,絲毫不顧臉上與手臂上密密的劃傷。一路跑到喘息不止才穿出這片灌木叢。他回頭看看,灌木叢中一片平靜,鱷魚頭沒有跟來,稍安心後繼續跑出一段距離,躲在了一顆巨樹的根部休息。
此時臉上與手上火辣辣的疼痛才傳到大腦。傷口加上汗液絕對夠他受的。但是疼痛是好事,說明那些灌木沒有毒,如果出現麻木、酸脹就麻煩大了。
足足喘息四五分鐘才理順氣的周航正在擔心著眼鏡男說的傷口感染。現在他的外傷絕對夠多,嘆了口氣心想擔心也沒辦法,走一步算一步吧。于是開始向左前方走,希望能找到分頭逃跑時跑在他左方的西服男他倆。在這鬼地方有個人類同伴絕對是件能讓人心稍安的事。
就在這時,「啊!」一聲慘叫從前方傳來!是西裝男。
無論現在穿沒穿越,周航都只想找到同類。所以明知那邊有危險,但還是向慘叫聲小心靠近。
五分鐘後,他看到了西裝男,或者說西裝男的一部分——一截穿著皮鞋的小腿。他抬頭向上看,一個類似巨型豬籠草的倒吊在樹上的植物正在蠕動著。它開口邊緣鋒利的類似金屬的「牙齒」互相摩擦的 作響。明顯它在「咀嚼」,而它在「咀嚼」什麼,周航一點都不願意去想象。沒等周航來得及嘆氣,莎莎莎莎左側的灌木叢抖動起來。周航一個激靈立馬想躲,在這該死的鬼叢林他是草木皆兵。
「是我!」眼鏡男扶著眼鏡出現了,他也被西裝男最後的慘叫吸引來了。見到同類的周航還是很高興的,越是在陌生危險的環境,人類越能體現其社會性。
眼鏡男走近後遞給周航一根草,有點像還未成熟的麥穗,「吃了它,防感染。」周航皺著眉頭看著這棵草,心想眼鏡男沒理由害自己,而且看他臉上也有三道劃痕,看來也選了灌木叢,但他一點都不擔心感染的樣子,這棵草應該有點效果。
「你怎麼知道這草有效?學中藥的?」周航吃下草問正在觀察巨型倒吊豬籠草的眼鏡男。「我是外科醫生,但這草算是我的能力吧。」眼鏡男表情有點古怪的看著周航。
「能力?」周航邊捉模這個詞,邊介紹自己︰「周航,t大財經系學生。」說著伸過手去。眼鏡男扶了下眼鏡,看了看周航然後說︰「杜伊,市第一醫院外科大夫。」但他沒有去握周航的手。周航聳聳肩,稍顯尷尬的攤手,心想難怪他一直在照顧傷員。
「呃我覺得我們應該離開了,那聲慘叫可能不光引來了我們倆。」周航看杜伊一直在觀察那株正在咀嚼西服男的植物出口提醒道。杜伊回頭看了他一眼然後點點頭,卻見他居然走向那株食肉植物,周航剛想阻攔,杜伊回頭擺手表示無礙,然後在周航驚疑的目光中繞到巨型豬籠草的根部,挖出了一小截樹根!而巨型豬籠草則一直在忙著消化西裝男,完全沒有去管杜伊,只是在杜伊挖樹根的時候不安的聳動了下。
杜伊回來後,小心的用泥土將樹根包住,掖進兜里。周航問他在干什麼,他扶了下眼鏡又回了個「能力。」周航只能繼續捉模。
他們繼續向杜伊來時的路走,希望能找到車頂男,至于手機女,他們完全沒去考慮她還活著的可能。一路上他倆盡量找灌木與巨樹根部走,陸續發現了更多奇異的動植物,而杜伊更是走走停停偶爾收集些植物,周航知道這又是「能力」。
周航揮手趕走一只拳頭大的飛蟲,好吧,起碼他長得像蟲子。而杜伊則蹲下采了棵紫色的小花然後碾碎後涂在自己和周航身上,于是再也沒有蟲子來煩他們了。對杜伊的「植物知識」或者說「能力」已經見怪不怪的周航一直在跟杜伊討論著現在的問題。得出的結論是他們真的穿了,而且還是群穿,而現在該考慮的是——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