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1-04
裝睡的鄭天佑緩緩的抬起頭,撢了撢身子,這才走下席。
當他走到一半,突然轉過身子,望著跟來的許格︰「文軒兄閱覽四書五經,翻閱西域典籍!恐怕對這龜陣也有少許了解,文軒兄不如在此給馬叔伯與各位大人一起說說;看看可否能研究出一套,在數十倍敵人圍攻之下的破陣之法!」
許格听完,傻愣在原地!他對龜陣的了解,實屬皮毛。別說十倍敵人圍攻之下,就是勢均力敵的情況下,都難以破陣。
鄭天佑也看出許格的為難,微笑的拍了拍許格的肩膀,就轉身離開大廳。
將軍府鄭天佑來過一次,雖然不算太熟,但後院的路還是找到滴。他在兩名將士的保護下,悠閑的晃顛;遇亭就歇,遇房就進,惹的兩位將士不斷解說。
這事情很快就傳到馬休的耳中,馬休得知此事,二話沒說,就去尋鄭天佑。
「你們都且下去!」
馬休尋了半天,在一處雅亭中瞧見正在品茶的鄭天佑。疾步上前揮退兩位軍士,站在鄭天佑身前。
「四師弟快請坐,二師弟、三師弟呢?」鄭天佑玩耍著茶杯,有些心不在焉。
馬休坐畢,抱拳說道︰「大哥被父帥派去布置城防了!三弟也跟著前去湊熱鬧。」
臉色突然一板的鄭天佑冷眼冷語︰「你可知道設計師兄是何罪?」
「額,大師兄!這件事確實是馬休所為,當時是怕師兄暴露身份,惹來殺身之禍,才故略施一計!」
鄭天佑也知道馬休為自己好,但他很不喜歡別人算計自己,特別是自己感覺最親的人。他任然是那招牌的微笑,為馬休斟了一杯熱茶,將茶杯遞了過去。
馬休抬頭看了一眼鄭天佑,見他微笑,這才接過熱茶,輕輕的泯了一口。
「四師弟,說吧!武威現在此時情景如何?」鄭天佑坐正著身子,將石桌上的茶杯、茶壺放置在地,為馬休騰出位置。
一提到武威,馬休的臉色立即嚴肅了起來。他從懷里取出涼州地圖,擺放在石桌上,上面紅藍標志著此時的情況。每個標志都清楚的記載著勢力分布,但武威外圍,只有幾個小小紅點。
「四師弟,是否拿錯地圖了?」鄭天佑好心的提醒。
卻迎來馬休非常的認真的反駁︰「大師兄,這個消息是今早剛剛傳來的!應該不會有錯。」
地圖上,武威周邊的幾個小城,全部被插上了紅旗。這些紅旗代表著董卓的部隊,只是鄭天佑很奇怪,按照細作的標明,這些守城部隊加起來連二萬都不到,那董卓的主力去哪里了?難道只是為了對武威施壓,其實真正的目標是西郡?
「大師兄,你如何看?我從今早就開始推算董卓的意圖,可就是算不出董卓的主力去了何處!」
鄭天佑站起身子,在亭中踱步。說真的,他也弄不明白!董卓這到底唱的那一出,只有鬼知道。一盞茶的功夫過去,鄭天佑還是沒有看出董卓的意圖。
他一模下巴,坦然的正對著馬休說道︰「四師弟,這樣不行!空想是無法發現破綻的。我看,必須要實地探測一下。」
「就我二人?」馬休一驚,外面可是有董卓的二十萬大軍呢!
鄭天佑無所畏懼的點頭︰「是,就我們兩人!」
馬休斟酌了一會兒,輕聲詢問︰「大師兄,城門本就未開。況且父帥也不會放你我兩人出城的。」
都已經走下步亭的鄭天佑轉過頭︰「有你哥哥馬超就行了!」
听到這話,馬休才恍然大悟!搞了半天,馬超還在城門布置守軍呢!在馬休的帶路下,二人很快來到馬廄。將軍府的好馬還真不少,各個雄大碩壯,楮如牛目。
「大師兄,這是西域商家送過來的汗血寶馬,騎這匹吧!」
馬休熟車熟路的牽過一匹黝黑的戰馬,來到鄭天佑身前,鄭天佑卻不看好的搖了搖頭︰「四師弟,這馬是好馬,但不適合探測!就騎這兩匹黃棕馬吧!適合影藏在黃沙之中,不易被發現。」
馬休點了點頭!想必也同意鄭天佑的觀點。
兩人騎上快馬,來到後門!家丁見來人是馬休,早以打開府門,站在一旁點頭哈腰的為馬休送行。馬休上去威嚇了幾句,嚇的家丁腿都軟了的跪在地上。
鄭天佑表示很無奈,馬休這個人,什麼都好!就是做事太過細膩,非要到達那種天衣無縫的地步。
二人跑馬過集,就見西門圍滿了百姓!這些百姓有的手拿細軟、有的懷抱幼兒、有的騎馬叫喊。恐怕也都知道武威城外幾小城被佔,想逃離戰場。
馬休擠著人群,領著鄭天佑向著前門走。可是越往前,人聚集的越多,根本就是寸步難行。
「各位父老鄉親,我是馬家三子馬休,還請讓開道路,我有要事出城!」馬休停馬在原地,逼的沒有辦法的大喊。
這話不喊不要緊,這麼一嗓子下去,百姓們頓時炸開了鍋︰「他是馬騰的小兒子,大家快擒了他,逼馬騰放開城門!」鄭天佑都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到如此地步,他一拉馬休下馬,轉身就往後跑。
百姓的力量是強大的,只是轉眼,兩人就被團團的圍在中間。
鄭天佑此事的臉比臭雞蛋還臭,氣急敗壞的瞪了一眼犯錯事低頭的馬休︰「讓你亂喊!這下好啦!別說出城,能不能出這人牆都有問題!」
「大師兄,我也不想呀!本來想亮明身份讓百姓讓道,卻」
鄭天佑悲催的嘆了一口,裝作笑容滿面的望向人山人海的百姓︰「各位大叔、大嬸,小哥、小妹,且勿動手!听我一言。」
躁動的人群,有了一絲平靜,鄭天佑大舒一口氣,支起招牌式的微笑︰「各位父老鄉親,我知道你們現在的心情,因為我也是一介草民。上有七十歲女乃女乃、下有五歲幼子,誰不希望他們能平平安安的!」
鄭天佑一邊說著,一邊還假意的拭擦眼淚,裝作楚楚可憐的樣子。不少百姓都被他渲染,默默的听著的講述。
突然,鄭天佑他神色一緊︰「但是我要守護他們,守護武威城!因為它是養育我長大,給我溫暖、給我呵護的地方。」鄭天佑說到這里,熱淚已經「刷刷」的流下,不少生長在這里的百姓,也都跟著喋喋的哭泣。
「不知道大家可否記得,當我們累、疲、乏時,它給我們支持、給我們安全!當我們快樂的時候,仿佛整個武威城都在笑,當我們悲傷時,仿佛威武城的夜都在為我們哭泣!」
他的大手一把抹去臉頰上的淚與涕,大聲的吼道︰「難道,各位就這樣要放棄它!放棄這個一直默默守護我們的親人‘威武城?’,還是讓我們拿起手中的武器,一起捍衛陪伴我們成長心酸的武威城?」
只見鄭天佑講完,突然振臂高呼︰「捍衛武威城,與武威共存亡!!!」
「捍衛武威城,與武威共存亡!」稀少的百姓,被鄭天佑附有渲染力的演說給打動,一起仰聲大喊。
鄭天佑再次扯著嗓子,一聲驚天之吼再次響起︰「捍衛武威城,與武威共存亡!!!」
「捍衛武威城,與武威共存亡!」
「捍衛武威城,與武威共存亡!」
「捍衛武威城,與武威共存亡!」聲音直頂雲霄,震動天庭。萬民的高吼,驚的商討如何破除龜陣的馬騰嚇了一跳,還以為城中發生了內亂,趕忙派人出去打探。
犯錯事的馬休,驚呆的站在原地。暗道︰這又是唱的那一出吶?
鄭天佑見民心可用,無意間,竟想到一個可以救武威的辦法。不過只是暫時的,時間一長,董卓還是會發現破綻,領強兵來伐。所以他必須將百姓拖到一個沒有退路的端點,讓他們知道,只有死守武威還有一絲希望。
他伸出雙手,示意的讓百姓激蕩的情緒冷靜下來,繼續用他那附有渲染力的嗓子大喊︰「陳倉一戰,董卓他活活坑殺了我涼州三萬將士的性命,他還立下重誓,要屠我涼州。男的殺,女的奸殺。難道我們西涼男兒都是任人宰割的豬?毫無反抗,讓他們宰殺!讓他們奸~婬擄掠?你們說,能嗎?」。
「不能!不能!不能!!!」震天的巨吼再次響起。
鄭天佑尋了一個高處,身子朝上一立︰「我們要捍衛我們的家人,我們要捍衛威武!哪怕是死,也要死在戰場上;因為我們是熱血的男兒,我們是西涼的男兒!為了我們的身存,為了我們的家人,為了我們的所愛!讓我們一起拿起手中彎刀,砍向要將我們踩扁、要將我們擄掠、要將我們當成豬一樣宰割的董卓賊兵!!!」
「讓我們一起拿武器,讓我們一起揮灑熱血,讓我們一起去捍衛武威城吧!!!」
「捍衛武威城,與武威共存亡!!」
「捍衛武威城,與武威共存亡!!」
「捍衛武威城,與武威共存亡!!」
激蕩的喊聲,久久的在武威城蕩漾!這個聲音是百姓需要的,這個聲音是馬騰需要的,這個聲音是武威城需要的。因為只有這樣激蕩的民心,才有「奇跡!」。
整個武威城都處在亢奮中,唯獨將軍府的人悶悶不樂,因為踴躍報名的百姓,已經把將軍府給圍了;
如今進府都難,別提出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