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1-12
黎明前的黑夜,伸手不見五指,風雪交加。
狄立緊緊的將胡升摟在懷里,那股子暖流已經不在流淌,淒然的變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尸體。他回憶了好多好多與胡升在一起的無數春秋,他們一起經歷過輝煌,一起經歷過逃亡,他們是生死之交。
原本還有一絲熱血的黃巾賊們,在泛白肚皮破空而出時,心已變的透涼。
小腿深的雪地中,陽光的第一次光輝灑在大地,三萬將士把黃巾給圍的水泄不通。鄭天佑是敢用人,可是許格不是這樣的人,馬休也不是。這兩人心思縝密,絕不會讓有意外發生。
雪地間,鄭天佑帶著幾個將領走到狄立身旁,他輕輕的拍了拍狄立肩膀,仿佛是在安慰。
許格也有些不忍的走到狄立身旁,站了一會兒,想說的話又咽回了肚中。
許久,狄立才緩緩的抬起頭,當他看到眼前一列成線的騎兵,心中傳來一絲刺痛。因為他準備跟隨的新主,竟不相信自己,他環顧四周,戰旗飄揚,槍盾如林,隊列整齊的士兵聳立。
這時見緩過來的狄立,鄭天佑勸慰道︰「狄立將軍節哀順變,活著的人總是為死去的人活。」
狄立轉過臉,看著光輝照耀下的鄭天佑,擦了擦淚水,懇求道︰「遙當想求將軍,厚葬了哥哥胡升!」
他很理解的轉過頭,沖著張繡吩咐道︰「張將軍,有勞你了!」
「末將這就去辦!」
大雪封道,大軍難行!潁犆小城被取下的事情,潁川城一點不知。鄭天佑怕程志遠拍馬探前來詢問情況,特意挑選一千將士,身穿黃巾衣甲,守衛城牆,旗任掛黃巾黃帆旗。
吩咐三軍休息後,鄭天佑這才走進臨時的議政廳。
許格、龐德、張繡、馬超、馬鐵、馬休、狄立分兩排而坐,瞧鄭天佑回廳,都收回閑聊,等候議題。
「今日招大家來,不是來商討如何取下潁川的!而直接下令的。」
鄭天佑一回坐正席,當著眾人的面,直言不諱的吐出意圖。眾人都先目光遞向狄立,隨後才看著鄭天佑,因為他們都不相信這個才歸順的狄立,畢竟他也只是黃巾的一個小頭頭,沒有半點信譽可言!
眾人的舉動古怪,鄭天佑能沒發現?
他支起招牌式的微笑,笑望著狄立︰「狄立、龐德、張繡听令!」
早有防備的龐德、張繡走下席,單膝跪在堂中央︰「末將龐德、張繡听令!」,狄立明顯一愣,沒想到會有自己,不識軍中規矩的他,學著張繡的樣子,也單膝跪在堂中央,抱拳稱道︰「在下狄立听令!」
「今夜,狄立領三千兵馬,身穿黃巾衣甲,帶著龐德、張繡混入城中!」
「末將接令!」狄立學的倒是挺快,跟著龐德、張繡一起退回原席。
他目光一掃馬氏三子,呵令︰「馬超、馬鐵、馬休領三千兵馬,原地待命,保證我後方安全!」馬鐵一听又沒仗打,犯渾的一拍席案,也不接令就是大喊︰「大師兄,一路來,我三兄弟都是閑置,就不能讓馬鐵上次戰場嗎?」。
馬超、馬休接完令,強逼著馬鐵接令︰「二哥,別鬧了!大師兄將後方交給我等,那是因為大師兄最相信我們,如果交給任何一位將軍,你看大師兄能放心?我們應該慶幸吶!」
經過馬休一番勸說,終算將馬鐵給安撫下來。
這時,門外走進糧草官,他可能是得到鄭天佑的吩咐,一臉激動的就套在鄭天佑耳畔說了一些什麼;听完,就見鄭天佑猛拍一下大腿,十分高興。
糧草官一退身,只見鄭天佑高興的站起身子︰「各位,都下去準備吧!許格、狄立陪我到城牆上走走。」
城垣,厚厚的一層白雪積壓,搖搖欲墜。
三人一前兩後的走在城牆,呼嘯的狂風的漸漸逝動,好似有一絲搖曳。仿佛是在吹動抬腳的他們,又仿佛是在吹動聳立的城牆在顫動,這些都不重要,因為他們只在乎城外那一片飄飛的美景。
鄭天佑撢干淨城垛上的積雪,身披貂衣的支著身子趴在城垛︰「文軒,此計恐怕難成,當年擒拿張寶,我也是用了這招魚目混珠之計,可惜黃巾各統領,接兵奪帥,弄的最終斬了張寶,血戰巨鹿!」
狂風席卷的雪花,飛打過來,拍的鄭天佑臉都要裂開,可是他就是如此閉上雙目,任由他去打,去拍。
好像那是一段不想觸及的傷痛,但他自己卻又揭開這條傷疤,讓疼痛繼續蔓延。
「那家主你還下令?恐怕家主另有計謀吧?」許格也學著鄭天佑的樣子,趴在城垛,撇過臉看著鄭天佑。
鄭天佑依舊是閉著眼楮,卻搖了搖腦袋,一句話也沒有說,只是這麼靜靜的趴著。
直到……
一位牽著快馬來到潁犆小城,這才打破潁犆小城的寧靜,他雙手套嘴的站在城門下大喊︰「門卒快些開門,媽的,這麼冷的天還要千里迢迢的來看你們,快開門吶!我是劉闢將軍帳下的!」
鄭天佑睜開眼見,輕輕喚道︰「狄立,我很看好你,有我當年的影子!是個重情重義的漢子,不知你可否想過,有朝一日,登上朝堂,受人敬仰嗎?」。
「額沒想過,鄭將軍此言恐怕與那馬探有關系吧?」
狄立站在狂風雪地里,早就凍的發抖,一見馬探來查,很快就聯想到此時開口的鄭天佑。難道有什麼計謀,能讓自己憑空的幾句話,就能登上朝堂嗎?
鄭天佑無趣的搖了搖頭,轉過身子後背架在城垛,笑樂著︰「沒有半點關系,只是想問你,可否有過此想?」
許格反了一個白眼,等了半天,還以為鄭天佑是有什麼妙計,凍了半天,竟然是在閑聊。
狄立思索了一會兒,吞吞吐吐的說道︰「想一直都想就連做夢都在想,可惜我終究是賊!朝堂是永遠不屬于我的。」
听到這話,鄭天佑心滿意足的點著頭,再次眺望冰封萬里的曠野,輕聲的說道︰「我只要你有這句忠漢之話就足夠了!大漢此時岌岌可危,恐怕靈帝一薨,洛陽將有巨變。」
「家主,你是在擔心董卓?」許格機智聰慧,霎時明白鄭天佑之意。
似有心事的鄭天佑,將懷中的竹筒取了出來,遞給許格︰「這個消息已經有些時日,西郡、武威、張掖接連被董卓攻破,馬叔伯領著你父親逃到金沙關暫時躲避,恐怕反擊之勢難成。」
許格拔開竹筒,看完信中大概,有些不解;這點破事,會讓鄭天佑如此費神?
他郁悶的仔細看了一遍又一遍,終于發現一行字︰方婷領女眷走散!
「家主,你是在擔心令妹胭脂,還是擔心馬騰小女馬雲祿?」許格也听說過鄭天佑對賽胭脂的一見傾心,可當他了解到賽胭脂與他本出一源,從而冷淡以兄妹相稱。至于馬雲祿,是鄭天佑出武威最大的心結,許格雖然沒有過男女之情,可每當妹妹提及馬雲祿,都被鄭天佑呵止,並且一路不許有人講這三個字。
鄭天佑搖了搖頭︰「方婷是我在世上最後一個親人,雖然不是我的親生母親,但也是我的母親!而且最主要的,只有她知道我生母的所在,我如何能不擔心。」其實鄭天佑最擔心的,還是馬雲祿,畢竟一日夫妻百日恩,自己與她行完床事,如何能忘?可惜鄭天佑是個要強的人,他當然不會在著大舅子許格面前提及。
「那家主為何又提及董卓?」許格沒繞明白,這又和董卓有半毛錢關系?
「董卓虎踞涼州、雍州,只差金城,就可一擁整個西涼。而義母走失,多半是落入董卓的手中!到時我舉兵勤王,董卓以義母所挾,到時,我鄭天佑該置身何處?」
許格終于明白的望著冰封的雪地,此刻許格才知道,現在留給鄭天佑的時間不多了,所以他必須爭分奪秒,就算是藏送三萬將士的性命,也要滅了程志遠,一統豫州!好為洛陽事變,做好充足的準備!
鄭天佑一推城垛,站起身子,拉著狄立的手︰「狄立,今夜將是功成名就的一戰,我們大家都會留名青史,我鄭天佑在此給你一個男人的約定,只要取下潁川,我會還你一個哥哥,他會與你一起為大漢馳騁,為大漢王朝繼續開疆擴土!」
「是他嗎?鄭將軍,能換一個嗎?天天那張破臉,笑都不會笑的,他我不要!」狄立第一反應指著許格,開著玩笑。
鄭天佑會心一笑的看了一眼許格︰「那好!原本我鄭天佑打算在潁川與你結拜成兄弟,既文軒在場,也算他一個吧!這下讓你賺到了吧?許格可是個鬼謀之才呢!」
狄立在鄭天佑第一句開口之時,就知道是要與自己結義成兄弟,他故意的調笑,只是想確定,不要到時隨便拉個將軍來誆騙自己。此時听到鄭天佑一錘定音,激動的跪在鄭天佑的身前︰「主公,遙當定不負所望,取下潁川,將程志遠項上人頭送上!」
為名,為利,為權!多少人在這最求之中倒下,亂世快起,潁川之戰,將真正的決定,千萬百姓的生死存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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