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1-24
半睡半醒間,菲櫻悉悉索索的從被窩里爬了出來,穿著單薄的睡衣,邁過兩個睡袋偷偷模模的朝著那邊的人群走去。
她的腳後跟,被抓住了。
「我也去。」小公主壓低著嗓音,說道。
菲櫻猶豫了一下,站在那里不動了。薇薇安听了听楚扉月均勻的鼾聲,也輕手輕腳的鑽了出來。
兩個女孩的手,輕輕踫在了一起,握了握。
「走吧。」菲櫻赤著雙腳,借著牆壁上火把那些昏暗的火光,模索著向著記憶中顧盼倩的位置走去。
楚扉月︰。zzz~~
—————————第二天,勉強吧,反正看不到太陽—————————————
集中營並不提供洗漱的生活用水,所以楚扉月伸了個懶腰之後也沒有去嚷嚷著要刷牙洗臉,而是翻出一本書看了起來。
菲櫻的睡袋空空的,小公主的睡袋鼓鼓的,楚扉月一看就知道自己的小徒弟一定是被這個未來的風暴女皇拉到一個被窩里寵幸去了,笑了笑也不去搭理她們。
她們兩個昨天晚上忙活的那點事楚扉月听得一清二楚,但他也清楚自己的勸說對于這兩個脾氣同樣死倔的丫頭來說形同狗屁,對于她們來說一些實質性的打擊更能消磨她們的稜角,于是也就放著她們去了。
看得出來,兩個小丫頭昨天忙了很久,要不然菲櫻早就應該起來做早課了——這可能是她有生以來睡得最晚的一次。
楚扉月將就著將自己手中的小說看完了一般的時候,通往上層的樓梯口大門被人「 」的撞開了。
一個半人高的,巨大的鐵罐,從門後緩緩地被推了出來。
一看到那個頂端還冒著熱氣的鐵罐出來了,周圍的人一下子都站了起來。他們不約而同的抓起了身邊用來盛飯的那些家伙,饑渴的望著那個鐵罐,雙腿輕輕的顫抖著。
段大山和他那幾個小弟的身影,出現在了鐵罐的後面。他們統一穿著黑色的雨衣,帶著裝逼專用的墨鏡,往那一站頗有幾分蓋世太保的味道。
段大山掄起手中的湯勺,狠狠地敲了敲鐵罐的外殼,發出了洪亮的「咚咚」聲。
小公主的睡袋一陣聳動後,兩個朦朧著睡眼的小腦袋,鑽了出來。小公主揉著眼楮,一臉不滿地看向剛剛發出噪音的方向,而菲櫻則理了理自己的頭發,「啊」的驚呼一聲從睡袋里鑽了出來。
「(日語)哎呀,幾點了幾點了,早課還沒做呢完蛋了!」菲櫻一邊在嘴里飛快的念叨著一些別人听不懂的日語,一邊有些躊躇的看著楚扉月,好像很怕楚扉月懲罰她似的。
而在對面,段大山已經扯著嗓子開始喊起來了。
「你們,餓了嗎?」
積威甚重,下面沒有一個人敢回話。段大山牛眼一瞪,掃了掃下面的人群,繼續喊道。
「你們有那麼餓嗎?昨天晚上就因為一鍋剩湯,就搶的跟瘋狗似的麼?」他又敲了敲那個鐵罐,活像古代擊升堂鼓的衙役。
「那這有一大鍋呢,來搶啊,都來搶啊!怎麼不來了?你們昨天扔板磚的勁頭去哪了?」
在段大山的厲聲大吼中,下面的幸存者們,統統低下了頭,看著自己手中的飯盆,猶豫著是不是真的要的搶上一碗。
但段大山並沒有給他們太多的思考時間,而是接著說道。
「你們昨天干得很好啊,地面被你們舌忝的那麼干淨,既然這樣,那好啊,以後地面就交給你們負責了,讓我看到哪里有灰,你們就別吃飯了!」
听到段大山的話,下面「嘩」的議論了起來。幸存者們相互看了看,都有些茫然。
「長官,我們,沒墩地的水啊。」
最後,一個大媽的嗓門壓過了周圍的議論,傳到了段大山的耳中。
段大山笑著點了點頭,斜著腦袋一手扒在了鐵罐的邊沿上。
「是啊,你們沒水,所以我這不是給你們送來了麼,接好了,可別浪費!」
說著,段大山猛地用力一拉,鐵罐便「轟」的一下被他從推車上拉了下來,打著旋摔在了地上。那里面的湯,隨著鐵罐的傾倒而四處流淌,濺的滿地都是。
就算離得有些遠,楚扉月依然可以看到那些米湯中稀疏的米粒——估計就算湯罐不倒,每個人的碗里也分不到幾粒米吧?
也無怪這里的人如此饑餓了,上千人去分那可憐的一桶米湯,還稀的不像樣子,能活著就已經不容易了。
幸存者們愣了一下,有幾個人突然瘋狂的撲了上去,趴在地上,將自己的嘴巴杵在地上去爭搶那些還沒有流的太散的米湯。他們大口大口的吞咽著地上的米湯,激動的面紅耳赤甚至忘記了呼吸。或者說,在他們看來現在呼吸都是一種可恥的浪費。
剩下的人受到了這幾個先驅的啟發,也跟著趴了上去。但是地方就那麼大,人卻有那麼多,地方還是太小了。
于是,擁擠和踩踏,發生了。好多趴在地上的人被後面的人踩在了腳底下,他們發出了刺耳的慘叫,但所能發出的聲音卻越來越小。
場面一是極度混亂,而本應該維護秩序的段大山卻只是帶著自己的手下,抱著胸站在人群外面,冷笑著。
「鑒于你們昨天的惡行,每天的米湯由六桶減少到三桶,等你們什麼時候把地面擦干淨了,什麼時候恢復。」
他大著鼻孔重重的「哼」了一聲,指著在人群後面的顧盼倩,勾了勾手。
顧盼倩呆了一下,連忙三步蹦做兩步的朝著段大山跑過去。或許在小姑娘的眼中,段大山是一個能幫助她哥哥恢復健康的好人•••也說不定呢。
段大山微笑著,模了模小姑娘的頭,牽著她的手,向來時的方向走去。
根本就不去看後面的那群,已經瘋狂了的人。
楚扉月攔在了他的面前。
帶著小公主和自己的小徒弟,衣裝整齊的楚扉月,面無表情的擋在了段大山和他的跟班面前,平靜的看著他。
段大山也在打量著楚扉月——身後的兩個女孩子,用一種很專業的審美的眼光,由衷的贊嘆著她們的美麗。
許久,也不見楚扉月有先開口的意思,段大山終于將目光轉向了他。
「小兄弟,有什麼事麼?」
「我想去見你們老大,跟你說一聲。」
楚扉月點了點頭,便轉身朝著樓梯口走去。兩個女孩有些猶豫和驚愕的最後掃了一眼那些依然匍匐在地下人頭聳動的人群,跟上了楚扉月的腳步。
見到楚扉月竟然完全無視自己的存在,段大山的表情,一下子變得極其的陰沉。陰霾的看了楚扉月一眼,段大山冷笑一聲,捏著小姑娘的手腕走了上去。
周圍的幾個大漢,緩緩的跟在楚扉月三個人的身後,隱約間將他們圍了起來。
推開樓梯間的兩開鐵門,里面依然是點燃著火把的走廊。雖然點著火把卻一點沒有給人溫暖的感覺,反而覺得更加陰森森的。
鞋子踏在地板上,「嗒嗒」的響著,成為了這條小道中唯一的聲音。在這種恐怖的氣氛中,小姑娘蜷縮了身子,朝著段大山靠了靠。段大山順勢,攬住了小姑娘的肩膀,讓她靠的更近一些。
顯然,在黑暗中,一個成年的、強壯的男人在身邊讓小姑娘在精神上放松了好多。
小道也不算太長,就到了一處上升的樓梯。沿著折疊的台階向上爬了大概十米的高度,楚扉月的道路便被一扇裝潢華麗的藏紅色木門擋住了。
但是它是虛掩的,輕輕一推就開了。
門後面,燈火通明•••這里的電燈,竟然是通著電的。
周圍的牆壁上都鋪了柔軟而厚實的大紅色棉墊子,腦袋撞上去都不會有太大的感覺。屋子里的擺設,應該是段大山這幾個保安的休息室,所以里面麻將撲克甚至啤酒肉干什麼的被丟的到處都是。
被四處亂丟的,還有衣服。男人的衣服,和女人的衣服。
楚扉月掃了一眼這間看起來好像並沒有其他出口的房間,隨手在牆壁上的某塊部位按了一下。這一刻,段大山的臉色終于變了。
「你到底是誰!」
「 」的一聲脆響,牆壁上的一個酒櫃側轉了九十度,露出了里面鋪滿了金屬板的通道。
楚扉月收回撐著牆壁的手掌,回過頭看著段大山笑了笑。
「我告訴過你的,我們只是來調查風暴起因的,你們干什麼,想怎麼折騰,統統與我無關。」
說完,楚扉月聳了聳肩,領著自己身後的兩個小跟班,頭也不回的走進了那條充滿了現代氣息的通道。
听到了楚扉月那段完全蔑視他存在的話,段大山長長的喘了口氣,拉開身邊的立櫃翻開遮板從里面翻出了一把烏黑色的手槍,也快步走進了那條不知通向何方的通道。
「帶上那個小丫頭,抄家伙跟上,快點!」
頭頭的命令一到,幾個大漢便咧著嘴露出了嗜血的笑容,紛紛從武器櫃中取出了自己的武器,跟著走進了那條通道。
當然,已經被手槍嚇得直哆嗦的小姑娘,也被他們硬推進了那條通道。
之後,那個酒櫃,翻回了原位,和牆壁嚴絲合縫的接在了一起。
這間休息室,又恢復了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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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出去活動,今天才回來•••少更新了一章啊,也不知道能不能補,可能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