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夢語已經不記得那晚他折磨她到多久,她只覺得那一夜特別的漫長,每一次醒來又痛昏過去,他的身體就像是一具不知疲倦的機器,反反復復的佔有,真真實實的傷害,總在她以為自己支撐不住快要跌進地獄的途中他又一把將她拽起,制造更深的傷害
「啊」
女人淒楚的聲音早已嘶啞,手心傳來十指連心的疼痛,她活生生的痛得昏了過去,又從那昏迷中被疼痛再次喚醒。文字首發
疲憊的睜開雙眼,整個人像是從地獄中走過一遭,身體早已不再是自己的,兩股之間傳來的劇痛卻真切的提醒她昨晚發生的一切,眼淚順著眼角就滑落下來,她甚至都來不及把它倒逼回去
「這麼快就醒了?比我想象中耐操多了嘛!」
熟悉的聲音,直白露骨的諷刺,不用想也知道是誰。
饒夢語咬緊嘴唇看也不想看上官煜一眼,她支撐著身子想要起身離開,身體卻像閃架一般疼得她秀眉緊皺。
「不想殘廢就老實待著別動,我說過三天內你別幻想你還下得了床!」
上官煜的聲音不輕不重,听著像是擔心吧可仔細一推敲卻也像是炫耀,炫耀他某方面超強能力。
「絲痛!!」
手心突然又傳來一陣刺痛,饒夢語這才發現上官煜竟然在仔細為她處理右手掌心的傷口!
他坐在床前,將她右手放在他長腿間,正小心翼翼的用醫用鉗挑出她掌心的碎玻璃,神情專注而又認真,像是在雕刻一件工藝品。
「傷口挺深的,你對自己還真下得了手。」
他一面調侃分散她注意,一面迅速將碘酒涂抹在她傷口上,她疼得齜牙咧嘴。
「痛,好痛,我手要廢掉了!」
「有我在,廢不了。」
上官煜難得耐心的安撫著小孩兒一般的饒夢語。
想到自己最初那幾年從最底層往上爬,身上挨的刀傷吃的子彈不計其數,哪一次不是他咬著白布自己處理,要說處理傷口,他的經驗絕對豐富到堪比專業醫生。
饒夢語疼得直掉眼淚,卻也乖乖的任他包扎,沒有想到他看起來五大三粗處理起傷口卻比護士還要細致溫柔,她都快懷疑昨晚那個魔鬼和現在這個男人是不是同一個人!
昨晚
一想到昨晚,她的太陽穴便激烈跳動,那是她這輩子最痛苦的記憶!
什麼時候開始的,什麼時候結束的,現在她又在哪里?
饒夢語突然發現眼前的一切都變得異常熟悉,就連頭頂昏暗的燈也透著熟悉。
「這里」
「是你家!!」
上官煜沒好氣道,這女人反應還真夠遲鈍的!!
「我家!!」
她記得她明明在會所的包廂,她記得她打翻了洋酒,她記得她罵跑了培培,她還記得他一夜獸般的佔有
昨晚的記憶全部由一串一串的痛苦串成,沒想一個片段她的心便跟著絞痛,但現在她卻躺在家中她自己溫暖的床上,多麼希望昨晚發生的一切都是噩夢一場!
「現在幾點?我怎麼」
他低頭看一看手表︰「現在?晚上八點。」
「知道嗎?我們從昨晚一直做到今天下午,你可比我想象中頑強多了!」
他帶著英俊紳士的微笑睇凝著她,渾身透著優雅尊貴,話卻粗鄙刺耳。
這是他一貫的個性,饒夢語雖早就領教過,可心里還是有種難言的惡心,跟吞了十只蒼蠅似的。
她不明白為什麼老天賜予這男人一副這樣完美的面孔,卻同時給他安裝了一顆那樣冷漠殘酷的心髒,哦,錯了,這個男人沒有心!
不僅沒有心,還沒有臉!
如果他還有臉,他就不會再給她造成那樣大的傷害之後還能若無其事的面對她,彼時他看她似笑非笑的樣子就像昨晚壓根沒有存在過。
饒夢語永遠猜不透這男人一天到晚心里在想些什麼。
她想到了培培,她最好的朋友,也是她唯一的朋友,就在昨晚她徹底傷透了培培的心。
「我知道你一向不喜歡我跟培培來往,昨晚我徹底斷了跟她的關系,你可不可以答應我不再找她麻煩。」
昨晚她看到培培趴在上官煜身上和他接吻,她其實一點都沒怪過培培,她知道這一切都是上官煜這個小人故意安排的,她為了不讓培培受到傷害不得已只得當回惡人說了那番狠話。
「有空擔心她,不如管好你自己。別忘了,你欠我一個解釋。」
「我沒什麼好解釋的!」
她知道他指的是什麼,她沒幻想過他會當什麼也沒發生一樣不追究。
「穿成那樣出現在那種地方,別說你也是去尋樂子的!」
他的拇指突然緊緊按住她掌心的傷口,像是逼供一般逼著她交代一切。
剛包扎好的傷口又撕裂開來,她疼得直冒冷汗,眼淚在眼眶打轉。
「我我只是去推銷酒,又沒做什麼!!」
那種地方的女人雖然找不出幾個干淨的,可她真的只是賣酒不賣身,最多是對著客人笑一笑偶爾唱首歌賺點小費。
「推銷酒?是你太閑還是你缺錢。」
他在金錢上從沒虧待過她,他不會蠢到她會缺錢花。
「是,我缺錢,我很缺錢。所以我要努力賺錢,努力賺很多錢!!」
「你到底有多貪婪,難道我給你的那些都還滿足不了你?」
「不,我不要你的錢,我要賺錢,我要把我欠你的錢全都還清,我再也不想這樣沒有尊嚴的活著!」
他總是那樣高高在上,總是那樣肆意的羞辱她,說她身份卑微,說她只是他的高級伴,把她當做是他花大筆錢買來的性,愛女圭女圭,在他面前她抬不起頭,被他正牌女人從上到下的羞辱也不敢反駁,歸根到底還是因為她欠他!
她受不了,尤其是受不了藍瞳那天看她時的眼神︰她高高在上,如同女王。而她身份卑微,只是個高級伴,她的自尊受到了沉重傷害!
「我知道你一直在背後操縱著康氏的客戶,我沒有辦法,只能通過那種方式賺到錢,我不想欠你,我
想和你干干淨淨的!」
「不想欠我,想和我干干淨淨的?」
上官煜怪笑一聲,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話︰「你欠我的,你還得清嗎,跟我干干淨淨,你配嗎?」。
她愣住,一時無言以對。
「經過昨晚,我已經想清楚了,保持著借和貸是我們最好的狀態,記住,我是你一輩子的債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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