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青影站在東臨公子的房間外,抬手叩門。「公子,是我。」聞聲,屋內傳出了東臨公子的聲音。「進來吧。」青影推開房門,踏步走了進去。「這個時間來找我,有事麼?」見青影沉著張臉,東臨公子便是問道。
「是關于鳳凰的。」青影答道。「哦?說。」聞言,東臨公子不禁挑起長眉。「剛剛鳳凰執意要離開客棧,說是要取回一樣重要的東西。」青影說道。「然後呢?」東臨公子又問。「無奈,我只好讓她乖乖休息一下了。」青影嘆道。「就是這樣?」東臨公子淡淡開口。
「看鳳凰的樣子,她要找回的東西應該很重要。」青影答道。「此事明日再議,你也回去休息吧。」東臨公子說道。「是。」應了一聲,青影便是退出了房間。待青影離開後,東臨公子便是從旁取出了之前神秘人射進屋中的飛鏢,不禁再度端倪了起來。
亥時三刻,偽裝成鳳凰模樣的雪兒漫步于街上。
「出來吧,還要跟著我多久?」突然,雪兒停下了腳步,淡淡開口。話音剛落,便是有著一道身影出現在雪兒的面前。「我們有見面了啊,鳳凰。」人影不是別人,正是琴九一。「我可不想見你。」雪兒冷冷開口。
「別那麼冷淡麼,和我回去怎樣?」見狀,琴九一笑問。「做夢。」雪兒撇了琴九一一眼,腳步一動,便欲離開。「想走?」見狀,琴九一身形一動。便是抓住了雪兒的肩膀。「哼。」冷哼一聲,雪兒便是玉臂一揮。一掌打向身後的琴九一。「呵呵。」淺笑一聲,琴九一輕松躲開雪兒的一掌。便是抓過雪兒的手臂。
「我可不是什麼憐香惜玉的主,乖乖的別動。」琴九一湊到雪兒臉龐,呵呵笑道。「我的手豈是那麼好踫的?」聞言,雪兒也是一笑。「恩?」見狀,琴九一不禁一愣,趕忙看向自己的手掌。
「你?」只見琴九一抓著雪兒手臂的手掌從掌心處發黑,發黑跡象一點點蔓延到整只手掌。見狀,琴九一趕忙放開了雪兒。「你魔影真當我鳳凰好欺負的麼?」見琴九一放開自己,雪兒趕忙與琴九一拉開了距離。「好狠毒的小丫頭。」琴九一扯動嘴角。趕忙點住手臂幾處穴道,止住毒勢的蔓延。
「哼。」雪兒沒有打算再與琴九一纏斗,轉身便欲離開。「要去哪里啊?」還未走出幾步,身後便是響起了另一個陌生的聲音。「什麼人?!」聞聲,雪兒趕忙回頭。下一刻,雪兒的身體便如斷翼的鳥兒一般摔向了一旁。
「唔。」雪兒以手臂支地,一臉驚恐的望著朝她走來的男人。「你是誰?」雪兒不解的問道。「無需知道。」男人一邊說著,一邊朝雪兒走去。月光下,男人一襲黑色夜行衣。只有一雙黑色如墨的雙眸在外。
看著那雙眼楮,雪兒居然忍不住打起了哆嗦來。自從她成為影武者之後,有多少年沒有這種極度恐懼的情緒出現了。直覺告訴雪兒她必須離開,這個男人很危險。
這般想著。雪兒便欲起身。可是雪兒剛有所動作,男人便是來到了雪兒的面前。「呃!」雪兒猛地一驚,眼前這男人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她居然沒有看清他是怎麼近到自己身前的。
「唔。」男人一把掐住雪兒的脖子,將她整個人拎起。雪兒緊緊抓住男人的手。一雙眸子里寫滿了驚恐之色。「你的偽裝不錯,不愧是楓秀的影武者。」男人開口。聲音不帶一絲情感,冰冷如死神的般。
見男人道出她的身份,雪兒終是色變,抓著男人的手不禁顫抖了起來。「可惜,我們要的是真的鳳凰,而不是你。」男人再度開口,手上的力道也加重了幾分。「呃」雪兒的臉色泛起一絲痛苦之色,窒息的感覺正一點點侵襲著她。「你以為殺了我大人會放過你麼?」雪兒怒視眼前的男人,狠狠說道。
「這世上,還沒有我魔影會怕的人。」聞言,男人笑了。「混蛋。」雪兒瞪大了眼楮,勢要將眼前的男人刻在眼中一般。「要恨就恨鳳凰吧,是她害死你的。」說著,男人的手便是加重了力道。
下一刻,一聲脆響傳來,雪兒抓著男人的手無力的垂下,再也沒有動過。男人松手將雪兒甩向一旁,便是望向身後的琴九一。「手沒事吧?」男人詢問道。「沒事,你為何突然出現?」琴九一不解的問道。「本來是要你盯著不殺她的,不過主上剛剛下了命令,要殺雞儆猴。」男人淡淡開口。
「這女人你要怎麼辦?」琴九一面無表情的問道。「放到天下第一樓那里,接下來交給我一個人就行了,主上要你回去復命。」男人淡淡開口。「好。」應聲,琴九一便是走到雪兒身邊,將其抱起,朝著天下第一樓的方向而去。
望著琴九一離開的身影,男人終是摘下了遮住面容的面罩,表情不再是冰冷無情,取而代之的是一絲迷惘和無奈。「我這麼做,到底是對是錯?」
「啪!」天下第一樓內,霓裳手中的茶杯摔在地面,碎片濺了一地。「霓裳姐姐怎麼了?」紅袖不解的問道。「不知道為什麼心中一陣惴惴不安,總是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似得。」霓裳黛眉解鎖,說道。「姐姐多慮了,很晚了,姐姐還是好些休息吧。」紅袖勸道。
「但願只是我多慮了。」聞言,霓裳便是一嘆。
「雪兒,你不要出事啊。」霓裳在心中暗暗為雪兒祈禱著。
翌日,天下第一樓外。此時天還剛蒙蒙亮,天下第一樓外便是聚滿了人,听到外面喧鬧的聲音霓裳和紅袖便是走了出來。「大家稍安勿躁,不要吵。」霓裳說道。「姐姐你看。」身旁響起紅袖驚慌的生硬,霓裳順著紅袖指向的方向望去,便是如遇霹靂一般,癱坐在了地面。
只見天下第一樓樓牌上雪兒正被吊在那里,雖是死去多時,可是雪兒的眼眸卻未曾閉合,眼中還殘留著驚懼之色。
見狀,霓裳不禁失聲痛哭了起來。「啊啊啊啊啊啊!」紅袖趕忙身形一動,將雪兒從樓牌出抱下,帶著霓裳回到了天下第一樓內。圍在天下第一樓外的人們也是識趣的散去,雪兒身死的消息很快傳遍了杭州城。
楓亭客棧,听到這個消息的司徒虛彥四人一時間都難以接受。「我們要不要告訴鳳凰這件事?」景麟問道。「我覺得暫時不要說。」司徒虛彥嘆道。「可是紙包不住火,再者杭州城幾乎所有人都知道了,根本瞞不住的。」火魅也是發出一聲長嘆來。
「現在只有瞞一時是一時了。」青影說道。「也只好如此了。」聞言,四人皆是沉默了下來。
屋內,鳳凰靠著房門滑座在地,眼淚順著臉頰無聲的流下。又一個無辜的人因為她而死,她的手上已經沾染了太多無辜人的鮮血了。明明不想再傷害任何人,明明不想在看到有人因她而死了,可偏偏事以願違。
魔影,好一個魔影!我鳳凰定與你勢不兩立!無聲的笑了,鳳凰猛地起身,抹去眼角的淚痕,暗暗許下了與魔影勢不兩立的誓言來。
「鳳凰?」見鳳凰推門走出,火魅不禁一愣。「你們都在啊。」見狀,鳳凰淺笑道。「你沒事了吧?」司徒虛彥詢問道。「沒事了,放心好了。」鳳凰淡淡開口。「鳳凰,你听到什麼了麼?」青影問道。「什麼?」聞言,鳳凰故作自己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淚痕還留著臉上就不要裝樣子了。」青影嘆道。
聞言,鳳凰沉默了。見狀火魅走到鳳凰的身旁,輕輕拍拍鳳凰的肩膀,卻是沒有說什麼。沉默了許久,鳳凰終是開口。「我們一起去拜祭下雪兒姑娘吧。」「好,我們一起去。」火魅應道。「司徒虛彥,你回去吧。」鳳凰淡淡開口。「啊?」聞言,司徒虛彥一愣,不明鳳凰話中的意思。
「我是讓你回到你父親身邊,不要和我在一起了。」鳳凰解釋道。「鳳凰,這個時候你說什麼啊?」聞言,司徒虛彥不禁微怒。「我不想再牽扯無關的人,所以請你回去。」鳳凰冷冷開口。「無關?」聞言,司徒虛彥笑了。
「我真的與你無關麼?那麼多次的出生入死你真的只當無關麼?」司徒虛彥質問鳳凰。「」鳳凰無言以對,不知道說些什麼是好。「回去吧,算我求你了,好麼?」抬起頭,鳳凰望向司徒虛彥。
「呃!」見狀,司徒虛彥心頭猛地一顫。他從未見過這幅模樣的鳳凰,無論發生過什麼事情鳳凰都從未露出這幅無助的表情來。可是今日,她卻露出了這幅表情。「我不會離開的。」司徒虛彥斬釘截鐵的說道。
「你?!」聞言,鳳凰不禁愣了。「都已經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了,你這個時候把我踢出去不太好吧?」司徒虛彥笑道。「會死也說不定啊。」鳳凰嘆道。「不怕。」司徒虛彥應道。「該說你什麼好呢?」聞言,鳳凰無奈的嘆了一聲。
「這條路我陪你走下去,不論世人怎麼看你,我都會保護你,直到我死去的那一刻。」司徒虛彥抬手指天,鄭重的說道。「謝謝你。」聞言,鳳凰笑了。見鳳凰終于小出來,司徒虛彥也是松了口氣。
「喂喂,你小子當我們三個是透明的啊?」就在司徒虛彥松口氣的時候,火魅不滿的聲音便在耳邊響起。(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