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個殺手一起種田 第五十六章

作者 ︰ 墨狂瀾

王憐香一面整理著衣衫,「我心里有數兒。」又撫了撫頭發,只向王氏問道︰「快看看,我這樣可行?」她今日特意的穿了一身鮮艷的裙衫,而且還綰了一個飛天鬢,只是頭上戴著的那頭花與這發鬢,有些格格不入。

王氏上下掃視了她一眼,「恩,行了,怎看都比我那弟媳好看。」尤其這張臉跟著這身段,不擦粉也能把鐘氏那個生了好幾個孩子的女人比下去。

王憐香聞言,得意一笑,「那女人哪里能跟妹妹我比,姐姐且看著便是了。」

姐妹倆這門口站著,準備讓柳明喬對王憐香來一個驚鴻一瞥,卻不知道那柳明喬並未在馬車上,來的不過是阿辰一個人罷了。

而這阿辰眼中除了柳家這一家子,便無其他的旁人,因此趕著馬車從她們面過,眼皮也未曾眨一下。

姐妹倆看著就這麼進了院子的馬車,愣了愣,只連忙追進去。

屋子的柳茹淳也听見馬車回來的聲音,只扶著她娘一起迎出來,卻只見阿辰從馬車上下來,「我爹呢?」

「甄家老爺的馬隊剛剛從外地回來,所以老爺便過去了。」阿辰簡單的回道,一面去招呼著二牛他們來一起下豆子。

跟隨出來的林氏聞言,也有些失望,看著進來的王氏姐妹倆,也不喪氣,只將二人喊進大廳,「咱們進來等著,他總是會回來的。」說著,竟然四平八穩的坐下來。

柳茹淳見她們如此死皮賴臉的,也只好不在搭理。

然這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又快到擺晚飯的時間,廳子里的地上,叫林氏吐得滿地的瓜子殼兒,踩著咯吱咯吱的響,很是煩人。

柳茹淳見著她們還耐心的坐著,便讓泥鰍去甄家請她爹回來,順道告訴他家里來了客人。

沒過多久,泥鰍便領著柳明喬回來了,林氏听見他在門口說話的聲音,立即站起身來,麻利的跑到院子里將他攔住,「我說老四你可算是回來了,讓人家憐香等了那麼久。」

柳明喬只听泥鰍說家中來了客人,卻未曾說是誰,此刻見著是他母親,便打著招呼道︰「哦,是娘過來了。」壓根就沒听見她說的話。

林氏見柳明喬沒回自己的話,只一把將欲去後院的柳明喬扯住,指了指身後跟著王氏迎出來的王憐香,「我跟你說話呢,瞧人家憐香,等了你一個下午,你這來了也不打聲招呼!」

柳明喬這才看見他大嫂跟著那個母親口中的王憐香,方朝他大嫂打了招呼,又跟那叫憐香的嬌美女人點了點頭,也算是打了招呼,便只朝林氏道︰「娘我事情還很多,你先坐著吧!」說著,便欲走。

「不準走,有個天大的事情,難道比傳宗接代還要大麼?」林氏見拉不住他,便索性上前將手排開攔住道。

柳明喬先前壓根就沒注意到這層意思,所以听見林氏這話,先是有些模不著的頭腦,片刻才反應過來,回頭看了一眼跟著大嫂站一起的嬌美女人,打量了一下,才朝林氏道︰「娘你開什麼玩笑呢,召兒年紀還小!」這女人雖然是生得嬌美,不過年紀也太大了吧!

一旁的柳茹淳听見他父親的話,頓時忍不住笑出聲來,感情她爹是以為女乃女乃帶來的這王憐香是給哥哥做媳婦的。

在說王憐香,怎麼的也沒想到這個獵戶出生的柳明喬竟然長得如此英俊迷人,比那滿身儒雅氣質的堂姐夫還要吸引人的目光,而且又有著這麼大的身價,這樣的男人,叫她如何不動心,因此看到這柳明喬,目光更加的柔情似水,面帶著點點嬌羞,卻還不好意思直接打量他了,只一面偷偷的瞧著,倒是頗有些小女兒家的情態。

只是卻听到柳明喬說出那樣的話來,頓時不禁著急起來,卻又不好在柳明喬的面前大喊大叫,只小聲的朝王氏道︰「堂姐!」

王氏也滿臉的尷尬,連忙朝柳明喬笑著解釋道︰「四弟你胡說些什麼,這可是我的親堂妹子,哪能做小輩兒。」

「哦。」柳明喬說呢,怎覺得這人和大嫂有些相像,不過不是給召兒找的媳婦,那這女人是?心里頓時有些不好的預感,只向林氏問道︰「娘你這是什麼意思?」

林氏見他明白過來,不禁將他拉到王憐香的面前,讓二人面對面的,一面指著王憐香,「你瞧瞧,憐香長的這可人樣兒,還有這身段子。」說到此,怕那王憐香尷尬,便湊到柳明喬耳朵邊小聲道︰「你看那,又大又圓的,以後一定很會生兒子,你娶她做個平妻也不為過。」

「娘你胡說八道什麼呢,我什麼時候要另娶了,何況別說另娶,便是納妾我也沒有那個功夫。在說我自有召兒跟著淳兒姐妹倆,難不成還不夠麼?」柳明喬心中頓時有些生氣,壓根沒把林氏後面的話听進去,也沒在因為這女人是大嫂的堂妹而忌諱起來,當場就朝林氏表明道。

柳茹淳先前還是有些擔心她爹為而動的,不過此刻听見在話,懸著的心總算是可以放到肚子里去了,所以也沒在插嘴說什麼,只是一邊靜靜的看著。

兒子說出這樣的話來,倒是令林氏有些意外,她還真從來沒見過不愛美嬌娘的男子,不過隨之看著對面站在門口的柳茹淳和鐘氏,便頓時明白,只道︰「老四你不用顧忌什麼,現在你可是咱們村子里的大財主,還怕個女人做什麼,難不成她還會把你吃了,何況那個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的,只是苦于沒有條件而已,可是你現在家大業大的,娶上一兩三個老婆,那是不成問題的。」

王氏是王憐香的自家人,也不好跟著林氏一起開口,免得給王憐香掉了價,所以便是心里著急,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一面小聲的勸慰著那明顯失望的王憐香道︰「妹妹不必擔心,男人嘛,總都是要面子的,當著別人的面是這樣,可是進了屋子就不這樣了。」

這點王憐香心里自然有數,堂姐夫不就這樣的人嘛!一面看著王氏著急,反而安慰起她來,「表姐不用擔心,我沒事兒。」

柳明喬見林氏根本沒把自己的話當回事,而且還這麼纏著他說個不停,想著自己還要去看看今日買回來的豆子,因此便有些不耐煩起來,「娘要我怎麼說你才听得進去啊,我就一個妻子,就淳兒娘,其他的不過是天仙還是西施,我一個都不娶。」說著,憤憤的甩開林氏,「娘自便吧,我先忙去了。」

林氏見柳明喬就這麼走了,而且還頭一次朝自己凶起來,倒是有些意外,不過也不能這麼罷了,何況這王憐香她是瞧中了,所以無論如何也要讓柳明喬娶她。

只是眼下兒子態度如此堅決,也急不得,一切還需的從長計議,又見天色不早,便只好帶著二人先回去了。

給柳明喬說親的人不在少數,只不過是沒敢像林氏一樣大張旗鼓帶著到家里來罷了,而且柳明喬心里頭明白,任是誰也比不得自己家的妻子,也沒有誰能像淳兒娘一樣,跟著他熬到現在。

最重要的是現在的那些女人,只看到他表面的富貴風光,哪里知道自己曾經受過的苦頭,所以怎能與她們說上話,再者自己已經有了一個好好的家庭,為什麼還要去娶個莫名其妙的女人來傷害他們呢?

鐘氏也見到了丈夫拒絕婆婆給納妾娶平妻的堅決態度,只覺得自己心里想的太多,沒有真正的相信丈夫,因此晚上,只將自己白日的心情告訴柳明喬,不想那柳明喬听了卻很是高興,反而更加的憐惜起她來。

柳茹淳見父母親如此恩愛,想那王憐香的事情,自己也不用在多操心了,因此也一心一意的把心思放在生意上。

這一日,依舊是風和日麗的,柳茹淳去地里看了一下自家的菜,卻見村里的好多地的空閑著,心里不禁打起主意,想把那些地都買過來,不管是種個什麼,現在路修築好了,也不用擔心運不出去。而且听說現在東海那邊時興種起了甘蔗,自己到不如跟著甄家的馬隊去那邊看看,購置些甘蔗回試著種一下,倒時候就算是賣不出去,也可以熬成糖。

「姑娘,這太陽烈,先回去吧。」阿辰跟在她的身後,見她都在地里轉悠了一個上午,眼下到了正午,這太陽烈起了,生怕曬傷了她,便開口道。

柳茹淳應了聲,看著一片片綠色的菜畦,想著好幾日都不曾下雨了,不由得擔心起來,「這菜不能不澆水,也不知道溝里儲存的水能熬上幾日呢!」

「這些年來都是風調雨順的,姑娘擔心那麼多做什麼,先回了吧!」阿辰有些不明白,她這個年紀,不該是在屋子里秀秀花什麼的麼,為何卻要管那麼多,腦子里還的操心那麼多。

來了一個上午,柳茹淳也有些累了,只交代了地里管事的主意看著菜,這才跟著阿辰回了家。

然這才到家門口,卻見一輛熟悉的馬車停在門口,而且院子里還站在幾個東山莊園里的家丁,柳茹淳這才踏進院子,便見司徒羥迎面急匆匆的過來,見著她猶如見著救命稻草一般,「柳姑娘可算是回來了,我家公子快•••快不行了。」

柳茹淳聞言,頓時一愣,有些模不著的頭腦,前陣子見著不是好好的麼?「怎了?」

司徒羥也不知道如何說是好,只朝她道︰「姑娘快隨我進廳來看看。」

可她不是大夫啊,怎麼看?柳茹淳回頭看了一眼同樣是詫異的阿辰,方跟著司徒羥進了廳,卻見不過是辦過多月不見的司徒羥,卻沒有了原來的器宇軒昂,反而是一副病怏怏的消瘦模樣,有氣無力的靠在椅子上,見著柳茹淳來,突然一喜,「柳姑娘好久不見啊!」

「這,這是怎了?」柳茹淳還真有些沒認出他來,只向他身邊的司徒羥問道。

那司徒羥哪里還有往日的高傲氣焰,只像是個人一般,苦著一張臉,「這都不是給餓的麼。」

「餓的?」柳茹淳看了一眼廳中滿桌子的飯菜。

「柳姑娘快別說了,求你先給我家公子做頓飯來吧!」司徒羥也來不及解釋,便催促起柳茹淳來。

原來這司徒羥,自小嘴巴本就十分的調,只是怪就怪吃的不是非要山珍海味,而是要合口,原本在京城的時候,就有個廚娘,只是當初離京城的時候,那廚娘家正好有了孫兒,所以便無法跟著來,不過那時候司徒羥剛剛離開京城,一路吃的都是些新鮮的,倒也沒有個什麼事,可是到這里開始等修築莊子,他又到外面去游歷,可謂是把天下但凡能吃的都吃盡了,如此對這吃的也在沒個什麼期盼,到這後來,更是吃什麼便都沒有味兒,唯獨吃這柳茹淳做的,才能嘗出味道來。

也正是這樣,才三番五次的請柳茹淳做廚娘,無奈這柳茹淳不願意,他只好隔三差五的去柳茹淳家的店里,點名要吃柳茹淳做的飯菜,可是不想這半個月柳茹淳都不曾去過一次,于是他就這麼餓倒了。

鐘氏跟著女兒在廚房里幫忙,一面只好奇道︰「我還真不敢相信,錦衣玉食的放著,卻還餓成那個樣子的。」

柳茹淳也沒見過,想來他那是厭食癥吧,「可是不是呢!我看還是讓他們家的管家趕緊把原來的廚娘接過來吧,若不然我看遲早給餓死。」

母女倆說著,很快將飯菜做好端過去給那司徒羽之,明明是很普通的飯菜,可是那原本病得看似筷子也拿不起來的司徒羽之竟然頓時來了精神,不過雖然是給餓了那麼久,但是吃起飯來依舊是慢條斯理的,雖然吃的是慢條斯理的,不過卻還是將那四菜一湯吃的干干淨淨的。

司徒羥見自己家公子總算是能好好的吃上一頓飯,當即才松了一口氣,不過這以後如何是好?想來想去,只好厚著臉皮找鐘氏道︰「柳夫人,在下有個不情之請,不知道夫人能不能成全?」

鐘氏一愣,「司徒管家是要讓我答應淳兒去莊子里給你們家公子做廚娘麼?」

司徒羥正是這個意思,連連點頭,「夫人看,能不能?」

不想卻听鐘氏回道︰「這怕是不行,何況淳兒這丫頭自小野慣了,怕在那莊子里葉待不下去。」一面想到剛剛司徒羽之來時候的那模樣,也餓得怪可憐的,所以只提議道︰「我看司徒管家還是先把你們公子原來的廚娘想法子接來吧。」

「那邊已經派人送來了,只是這也不一兩日就能到的,我是擔心我家公子能不能等到那麼久。」司徒羥嘆著氣道,他也沒想到公子現在除了柳茹淳做的飯菜,在莊子里就只能喝茶度日。

鐘氏心地善良,又見那司徒羽之到底還是個孩子,不禁道︰「若是司徒管家不嫌棄的話,那就讓你家公子先在我家,等著你們的廚娘來了在回去,如此淳兒在家里,他也不用天天餓著不是。」

那司徒羥現在哪里還敢說嫌棄的話,反而是感激道︰「求之不得,真是多謝夫人,這份大恩在下記在心里了。」

「司徒管家客氣,只是我們家條件簡陋,不如莊子里,還不知道你們公子能不能住的慣。」鐘氏微微一笑,只覺得這司徒羥也太客氣了,不過是吃頓飯的事情。

「這個倒沒事,我家公子雖然是口挑,不過這對住的地方卻是沒什麼可說的,便是馬廄他也能住。」司徒羥現在只要保證他家公子能每日吃上三四碗飯,至于住的地方倒不是什麼大事情。

柳茹淳不知道那司徒羥究竟跟著她娘說了什麼,只是發現走的時候,那司徒羽之竟然沒走,不禁朝她娘問道︰「娘你不會把這公子爺留在家里了吧?」

鐘氏呵呵一笑,「什麼留不留的,不過是讓他暫住咱們家里,吃飯也方便麼。」一面見女兒不大高興,所以便又連忙道︰「你放心,住不了多久,他們家的廚娘已經從京城來了,現在正在路上呢!」

柳茹淳算是對她娘服了,這算什麼啊,莫名其妙的家里就住了個爺,還得自己做飯給他吃,什麼心情啊!只是她娘已經答應留下那司徒羽之了,她能說什麼啊,只沒好氣的問道︰「那娘打算把他安排住哪里呢,咱們家現在可沒什麼空閑的房間了。」

這個鐘氏倒已經想好了,只道︰「後院阿辰住的旁邊,不是還有一間**的小房間麼,反正是暫住,便先在那里好了。」

也是,不過那間屋子還不如阿辰住的那間寬敞,而且光線也不如那間好,那公子爺能住下來麼?

傍晚的時候,司徒羥便給司徒羽之送來了日常用品跟著衣物,見著鐘氏安排的那間屋子,竟然沒有什麼意見,還一再的道謝,而且很意外

的沒有留下什麼伺候的丫頭。

晚上柳明喬回來,見家里多了客人,得知由原,也沒說個什麼,反而是叫柳茹淳好好招待好客人。

然等這到了晚上,那司徒羥竟然還不回去,只等司徒羽之歇下後,竟然就猶如門神一般站在他的門前,柳茹淳見此只好跟她爹娘說,柳明喬想到他們家公子身份畢竟不如一般常人,出個什麼事情他們家負責不了,這個司徒羥在也好,只是也總不能讓他在院子里站一個晚上,所以又只好去騰了後院那連著倉庫的小屋子給他住下。

折騰一個大晚上,柳茹淳第二日也起得晚,不想這才到院中,便見那精神看去格外好的司徒羽之已經在院子里的桃樹下看書。

司徒羽之見到她,只連忙把手中的書卷放下,竟然客氣道︰「實在是添麻煩了。」

「這也不是沒辦法的事情,倒是你個大公子的,我家里條件就這樣,你可得忍著。」柳茹淳本是想說他一兩句的,可是見對方態度如此誠懇,頓時也不好在說什麼。

司徒羽之揚唇一笑,「哪里,只要有飯吃就好。」他現在還敢求什麼,餓了那麼些日子,現在對他來說,沒有什麼比能吃飽飯重要了。

柳茹淳听見這話,頓時噗的忍不住笑起來,「行了,你先看著,我去煮粥。」

「麻煩了。」司徒羽之一再感謝。

于是這樣,家中的飯桌上,又多了一個人,四兒的話就更多了,一頓早飯只听她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

吃過早飯,柳茹淳見她爹今日不去鎮子,便跟他商量起買地的事情。

現在村里的好些人都去了東山莊園做工,所以地都閑置著,原本柳明喬便覺得空閑著挺可惜的,可是自己也無暇抽身來管理,所以听見柳茹淳的提議,倒也是很贊成,不過卻擔心道︰「眼下這個季節,能種個什麼呢,何況菜咱們店里也用不了那多,拿去賣也都是些尋常的,怕也不好賣出去。」

卻只听柳茹淳說道︰「我听說現在東海一代在種甘蔗,咱們這里雖然不如那邊炎熱,但是我也想試試,看能不能種,若是種好了的話,咱們可以大批大批的種,然後直接熬糖,爹爹覺得怎樣?」

柳明喬也略有所聞,不過那究竟不是他們這邊的東西,能不能種活還難說,所以便道︰「那甘蔗雖然是好,但是在咱們這南方,怕是不易成活,何況那麼遠,哪里去找種子呢?」

「我听甄家哥哥說,甄叔叔他們的馬隊有時候走東海那邊,都不如先托他給帶些回來,若是能行,在另作打算。」柳茹淳說道。

柳明喬見她如此熱情,便也沒拒絕,所以道︰「那也好,等我晚上有空,便去你甄叔家麻煩他去的時候帶些種子回來。」

「謝謝爹。」柳茹淳現在的心思已經不在那百川火鍋店,而是地里面。

見太陽又高高的掛起,便也不去地里了,想起這些年老是研究豆腐皮什麼的,都沒好好的關注一下土豆,于是便想起了先炸點土豆條吃。

吃土豆條,難免是要配料了,所以又去樁了細細的辣椒面,配上些香料跟著鹽,雖然是好吃,可鐘氏卻不能多吃辣,于是柳茹淳又去廚房剁了西黃柿,自己做了西黃柿醬,雖然有些粗糙,不過到底是自己家種出來的西黃柿,味道十分的純,大家反而更加的喜歡。

大家正在院子里吃著,卻又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表弟你怎來了?」司徒羽之見到樓燁來,倒是有些意外,畢竟這樓燁前幾日才在自己的面前說跟柳茹淳是不共戴天的,現在卻到人家來。

樓燁倒是個十足的孩子氣,來了就是來了,沒有半分的拘束,見著大家在吃東西,只覺得聞著香香的,便湊過來拾起一根土豆條,「這是什麼東西?」

說到這個吃的,司徒羽之倒是十二分熱情的介紹起來,只將自己面前的兩個小蘸碟抬到他面前,「這里有辣椒面跟著西黃柿醬,蘸著吃,你嘗嘗。」

本來那辣椒面的香味就很是吸引人胃口的,加上司徒羽之又主動的叫他嘗,所以樓燁便蘸起了那辣椒面,不想才放進嘴巴里,卻將他辣的嗚嗚大叫起來,不過等這辣完之後,他卻還依舊要吃辣的。

一頓飯吃下來,竟然也不在提那小竹林打架的事情。

柳茹淳最擔心的就是她娘知道,所以見樓燁沒提一個字,這才松了一口氣。

然鐘氏想著柳茹淳還小,又沒有及笄,那司徒羽之跟著樓燁阿辰都沒有弱冠,所以便都只當他們是孩子,而且又有紅妞四兒跟著鬧,見都在院子里,也沒管。

只是恰巧那甄富貴來,見此場景,心中卻很不是滋味,回家以後便跟他娘提起要向柳家提親。

兒子想要成家了,甄家二老自然是高興。

說來柳茹淳也是甄家嬸子看著長大的,而且又如此出息,倒是個理想的媳婦兒,只是甄嬸總覺得她的年紀太小,而且兒子卻已經到了成親的年紀,若是在等她及笄,怕還要等一年半載的,如此她究竟是哪一年才能抱上孫子,更何況現在柳家不比當初了,她也听說鎮子上好幾個殷實的人家都看中了柳茹淳,只是看年紀小,所以才都沒好上門來說的。

雖然說自己家現在也算是村里殷實的人家了,可是差柳家到底是有那麼一大段距離,而且她看柳茹淳那身段子長得跟鐘氏一樣,以後要是也不好生養,那可如何是好?所以只好委婉的朝兒子道︰「淳丫頭年紀還小,就算是說成了,在等個一年半載她及笄了,她娘估計也舍不得她馬上出嫁,如此又在留個一兩年的,這樣你的光陰都耽擱去了,你若是真有心成家,倒不如娘給你尋一個合適的去。」

他娘說的甄富貴還真沒想到過,不過眼中卻認定了柳茹淳的,當即只表面自己的態度道︰「我不管,就算是等個十年八載的,兒子也願意,現在只要娘給我說去。」

甄嬸子還真沒有想到兒子竟然如此死心眼,只道︰「十年八年的,你說的倒是輕巧,你是能等,可是爹娘卻等不了,你看村里像你這個年紀的,哪個沒有當爹?像我和你爹這個年紀的,哪個沒有報上孫子?」說到此處,見兒子還不曾動容,不禁將口氣放軟道︰「兒啊,你也要為爹娘想想,我們可都是土埋半截的,如今就想抱上孫子,享享齊人之福,難道你還不成全麼?」,

那甄富貴就是一根筋的,壓根就沒把他娘的這話听進去,只甩下話道︰「我不管,反正除了淳妹,我誰也不要。」

甄嬸子看著摔門出去的兒子,心里只連連叫苦,那淳丫頭雖然好,可是自己就是不能把她當做媳婦。想了想,只有自己先給兒子娶門媳婦進來讓他把這念想斷了,當即這麼決定,便換了衣裳,包了一個小紅包就去請梅媒婆。

且說那日王憐香自從見了英俊得體的柳明喬,一個心思算是迷上了,在看堂姐夫,便覺得以前真是眼界小了,竟然會喜歡堂姐夫。

可是這也難了,那日柳明喬態度如此堅決,別說是娶平妻,便是納妾他也不願意,可是偏巧也就是他的這翻話,王憐香更是鐵了心認定他,所以這些日子只要是有空,就帶著禮物往林氏那里去。

林氏本就喜歡她,又見她如此的懂事,更是再三的向她保證,一定讓柳明喬把她娶了。

可是這侯了好些日子,也沒個結果,王憐香不由得著急了起來,所以便想了一個法子,只與她堂姐王氏說了。

王氏倒也覺得十分的可行,所以當日便親自下鄉來,找婆婆林氏商量。

王氏見著院子里也無別人,便就朝林氏說道︰「娘,我看四弟那日說的話也不過是要體面罷了,何況有些男人就喜歡著被動,我看倒不如咱們想想法子,你看怎樣?」

林氏也著急啊,現在都恨不得王憐香的肚子里有孩子了,到時候這王憐香跟著自己親近,兩人聯手把鐘氏那賤人趕出去,到時候老四家的采茶不都是自己的了麼?可是老四的態度擺在那里,她能有個什麼法子,而且听說現在那個東山莊園里的公子就住在他們家里,自己去鬧也什麼用啊。

所以只道︰「想法子想法子,我這想了幾日,也沒想出一個妥當的來。」一面看朝王氏,「難不成你已經有了法子?」

王氏神秘一笑,點點頭,「我這是有個法子,不過還不知道可不可信呢!」

「你且說我听听。」林氏眼楮一亮,頓時欣喜起來。不管是什麼辦法,總比沒有辦法的好。

王氏只將王憐香告訴自己的那個辦法說出來,「娘你看這樣行不,等明日四弟從鎮子上回來的時候,咱們依舊去村口把他攔過來,就說你身子突然不行,讓他過來瞧瞧。」說到此,深怕林氏罵自己咒她,所以連忙解釋道︰「娘您也知道,四弟雖然面冷,不過卻也孝順著,咱們只要這麼說,他肯定家也不落腳,就直接趕過來了。」

話說也是如此,所以林氏頷首點頭,算是同意用這個借口把柳明喬騙來了,反正以前也用柳老頭身體不好來騙過他的。「你接著說。」

「待四弟過來,難免是要合喝口水,到時候咱們弄點手腳,讓四弟當日就在這邊歇下了,然後讓憐香來伺候著,到時候生米煮成熟飯,可不是一句不願意能說的清楚的。娘你覺得怎樣?」王氏說道,有些期望的看著林氏,心里有些擔心她不答應,畢竟這不是什麼好風氣。

卻沒想到,那林氏想都沒想,就點頭答應,還直夸道︰「這個法子好,我先前怎麼就沒想到呢!」當即又朝同樣是滿臉欣喜的王氏吩咐道︰「那你今日回去,就把藥準備好了,讓憐香收拾收拾,明兒一早你們姐倆就過來,咱們先安排安排。」

不曾想竟然這麼順利,王氏當即高興的只朝林氏道︰「那我先謝謝娘了。」

這麼說定了,王氏又趕緊的回到鎮子上,把這個消息跟王憐香說了,那王憐香也是大喜,便趕緊的上街去買新的胭脂,路過那百川火鍋店,似乎覺得已經是自己的店面了,好像是老板娘一般的走進去轉了一圈,弄的小二莫名其妙的。柳明喬家里一下多了幾個人,熱鬧了許多,鐘氏見此,不禁暗暗的嘆氣,只想若是自己的肚子爭氣,怕是也能給柳家多生幾個孩子吧,到時候熱鬧些不說,怕婆婆也不會想到給喬哥納妾的事情吧。

「娘這幾日怎麼了?」自從王憐香來過之後,柳茹淳就發現有的時候,她娘便郁郁寡歡的,尤其是人多的時候。

「沒事啊。」鐘氏連連搖頭掩飾。

卻不想那柳茹淳直接問道︰「娘是不還在擔心,爹會納那個王憐香?」

鐘氏沒想到自己的心思竟然叫女兒一下看穿,頓時有些不好意思,一面仍舊不承認道︰「我哪里,何況若是多個人伺候你爹,也是好的。」

柳茹淳听見她娘說這話,只想上去抽她一個嘴巴子,男人養成娶三妻四妾的這個習慣,就是她們這些自認是賢德的女人所慣出來的,當即只道︰「好個什麼好,娘若真是那麼想,現在至于一個人躲著嘆氣麼?」

「淳兒,你還小,不懂大人的事情。」女兒說的也對,她確實不心甘情願,可是若喬哥真的納妾了,她也只能這樣。

「沒吃過豬肉,還見過豬跑呢!不過娘你可不能這樣,若不然爹定然會覺得你不在乎他,要不怎會願意讓別的女人來共享一夫呢?」柳茹淳覺得她有必要給她娘上一課,要不然就算是現在自己擋住了這個王憐香,那以後再來個王憐香可怎麼辦。

鐘氏一愣,「淳兒你這什麼意思?」她向來只知道,做妻子的若是不讓丈夫納妾,那就是善妒的表現,卻從來沒有站在丈夫的角度想過,也許丈夫真的以為自己不在乎他,才去找另外一個女人來伺候他的,如此丈夫肯定是要對自己淡心的。

柳茹淳見在外面說這話題,實屬不妥,便將她娘拉進房間,讓她安靜的坐下來,給遞上了一杯茶水才道︰「娘,我雖然還小,可是我不像你一樣,整日的關在院子里,所以見的世面比你大的多了,所以你一定要听我的建議。」

鐘氏听得倒是認真,看著柳茹淳連連點頭,「恩,那淳兒你覺得我現在怎麼辦才好。」

「恩,要不你跟爹表明自己的態度。」柳茹淳想了一下,覺得她娘這個樣子,肯定不會跟她爹說什麼情話的,所以便建議道。

可是要怎麼表明呢?鐘氏有些不解的看著柳茹淳,「可是我擔心爹覺得我是個善妒的人。」

「娘,不善妒那就不是女人了,何況有時候女人偶爾表現點小妒忌,指不定對方還覺得可愛來著呢!」柳茹淳覺得她娘才是女兒,自己反而更加的像是當娘的。「要不然娘你今晚就直接跟爹說。」

「那怎麼說?」鐘氏一心的希望全放在女兒的身上,滿目期待的等著女兒的下文。

「對哦,我想想,不能說的太重,又不能太輕。」柳茹淳杵著下巴,在屋子里來回的徘徊著。

鐘氏的眼神則隨著她的腳步轉來轉去的。

「你就直接告訴爹,不怕他說你自私善妒,反正他就是你一個人的,別的女人妄想染指!」柳茹淳腳步一停,只向她娘說道。

「這樣••••••我說不出來。」鐘氏覺得這番話,實在是叫她難以啟齒。

柳茹淳暈了,只坐到她的身邊來,「那有什麼不好意思說的,你們倆都是老夫老妻了,又不是剛剛認識的。」覺都一起睡了,說兩句話有什麼難為情的,她就不明白了。

鐘氏還是搖搖頭,「我真的說不出來。」

柳茹淳突然嚴肅的看著鐘氏,有些語重心長的說道︰「娘,這事關咱們一家的和睦,你若是不想以後突然來個女人佔著你的相公,打著自己的孩子,花著自己的銀子,你就得說,而且說的時候還得撒著嬌,別向我剛剛那樣生硬。」

鐘氏沉默了片刻,才抬起頭來朝柳茹淳應聲道︰「那我試試。」

「娘,這種事情哪里有試的,你只能一次成功,不許失敗啊,若不然我們以後要是多了個後娘,可咋辦啊!」柳茹淳覺得,要給她娘施加點壓力,若不然她娘肯定是下不了決心,依舊像是個木偶人話,那真保不準以後爹去娶個善解人意,又善解人衣的女人回來。

鐘氏糾結了一個下午,晚上想著女兒說的那些話,所以終于下定決心把女兒教給她的那話給柳明喬說了,加上她自己本來又是那種柔情似水的女人,而且這成親十幾載,頭一次說這樣的話,臉難免是要紅的,不想效果卻極其的好。

次日柳茹淳見她一臉幸福的小女人模樣,便知道這事兒成了,所以也放心了不少。

吃過早飯,便去地里,不想卻看見遠處的路上有兩個熟悉的身影,見此不禁連忙扯著身後的阿辰道︰「快看快看,那個是不是我大伯娘?」一面指著那個走在前面的婦人道。

阿辰瞟了一眼,「恩。」

「那她身後背著包袱的肯定是那個王姨娘。」柳茹淳當即也無心在查看地里的辣椒了,畢竟這一大早的,她們姐妹倆就來村子里,尤其是那王憐香,竟然還背著包袱,難不成她想長住在這里了。

「姑娘怎麼了?」阿辰見她站著不動,不禁擔心的問道。

柳茹淳听見他的話,突然想起那日在大街上他帶著自己能飛那麼高,而且又能平手捏碎一塊銅牌,便打起了他的主意。

阿辰見著她這狡黠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不禁皺起眉頭來,「姑娘又想做什麼?」

「沒什麼,只是想麻煩你幫個忙。」柳茹淳呵呵一笑,並未發現自己有些撒嬌的語氣,以前覺得這阿辰給人一種疏離的感覺,可是現在相處的久了,覺得他比那個看似溫潤如玉的司徒羽之好相處,尤其是自己說什麼他就做什麼,這才好呢!

「說。」果然,阿辰問都沒問做什麼,就讓她說。

柳茹淳回頭指了指遠處路上已經不見身影了的王氏二人,「我想知道她們倆又來做什麼。」

「就這樣?」還以為她想直接了解了那兩個女人呢!弄得自己剛剛還在想,要不要用內力凝成冰柱做飛鏢呢!畢竟這樣的話,冰柱飛鏢射進身體,被體內的穩定融化了,便無任何痕跡。

「恩,我在家里做好飯等你,快去快回。」柳茹淳見他如此爽快的答應了,不禁高興的提起裙角出了地里。

柳茹淳回來,那司徒羽之正在院子里的桃樹下看書,見著柳茹淳來,不禁將書本放下,帶著那一貫溫潤迷人的笑容問道︰「今天中午咱們吃什麼?」

柳茹淳頓時黑下臉來,指了指剛剛沒爬多高的日頭,「公子爺,剛剛吃的早餐你消化了麼?」也虧得他長得這麼翩翩俊俏,整就一個吃貨。

司徒羽之尷尬一笑,「我這不就是順口問問麼。」

柳茹淳靠著石桌坐下來,「你坐下來,我有事兒跟你商量。」

「什麼事兒?」司徒羽之怎覺得听著她這商量兩個字眼,有些別扭。一面的疑惑的坐來,有些防備的看著柳茹淳。

柳茹淳咳了兩聲,方笑眯眯的說道︰「你先前是請我去你莊子做廚娘是不是?」

「恩!」司徒羽之點頭,是這麼回事。

「廚娘是要付工錢的是不是?」柳茹淳又問。

「哦!」司徒羽之應聲。

「你以前去我們家店里吃我做的飯,也要付錢的對不對?」

「對!」司徒羽之依舊老實的點頭,不過隨之臉上卻揚起一抹溫若春風的笑容,「可是我在你們家佔住,那是你爹娘同意的,你休想從我這里要半分的飯錢,而且我還真沒銀子。」司徒羽之說完,拿起自己的書本打開來繼續看,隨之又添上一句,「你要是敢在給跟我提銀子,我就讓阿燁把你和他在竹林里打架的事情說出來。」

「你敢!」柳茹淳聞言,頓時鼓起腮幫子朝他瞪著眼道。

「我怎麼不敢?」司徒羽之反問道,慵懶的抬起眼眸來,有些不懷好意是掃視了柳茹淳一眼,「雖然你還沒及笄,阿燁沒成年,不過你倆也不小了,卻在竹林你摟摟抱抱的,你爹娘要是知道了,你說會怎樣?」

其實是樓燁告訴他,他和柳茹淳廝打起來,倆人在竹林里的地上滾了好幾圈。不過稍微修飾一下,也算是摟摟抱抱的吧!

「算你狠!」柳茹淳咬咬牙,真想敲自己的腦子一棒,今天就是沒事找事,才來惹這狐狸。

轉到後院,樓燁竟然在帶著四兒玩彈珠。柳茹淳不禁想起原來沒分家的時候,三伯家的三個堂哥下雨天總是故意把彈珠弄到滿是稀泥的院子里去,然後讓身體不好的哥哥去撿。

「姐姐,這個好好玩,你要不要和我們一起玩?」四兒看見她,高興的朝她喊道。

柳茹淳雖然不怎麼喜歡樓燁這死小子,可是看在他能做四兒玩伴的份上,暫且不跟他計較。不過她還真有些好奇,這樓燁話說都十四歲了,怎麼還能四兒這麼小的姑娘玩彈珠。

而那個看似也不過十六歲的司徒羽之,看似溫文爾雅,謙謙有禮,實則是個不折不扣的無賴加狐狸,自從他暫住在自己家里,自己就沒能從他身上拔下半根毛。

差不多年紀的兩兄弟,可真是天差地別。

「姑娘。」身後傳來紅妞的聲音,柳茹淳回頭應聲,卻見紅妞的身後還跟著甄富貴。不禁打著招呼問道︰「富貴哥有什麼事情麼?」

且說甄富貴自從跟他娘提了非柳茹淳不娶之後,她娘不但沒來柳家給他提親,反而去找媒婆給他去說別家的女兒,幸虧他發現的早了,極是阻止,若不然現在恐怕已經把彩禮送出去了。

見那樓燁也在,便問了聲樓公子好,才朝柳茹淳道︰「淳妹,我有些話想跟你說。」

柳茹淳看他那表情,又听前幾日甄嬸子給他去說親的事情,便知道無什麼好事,「哦,那你說唄!」

甄富貴左右看了一下,才道︰「咱們出去說吧!」

「我還有事兒,富貴哥有什麼話就在這里說吧!」開什麼玩笑,出去說能說什麼啊。

甄富貴看了一下院子里玩耍的樓燁跟著四兒,還有領自己過來的紅妞,哪里還能將那話說出口,所以只從袖袋中拿出一個研盤大小錦盒子塞給柳茹淳,「這個送給你,我,我就先回去了。」

柳茹淳也沒留他,不想他這一走,那地上看似和四兒玩得不亦樂乎的樓燁去湊了過來,盯著她手里的錦盒好奇道︰「什麼東西,打開看看。」

「看什麼看,趕緊玩去。」柳茹淳轉頭只朝樓燁咧著牙道,隨之將盒子遞給紅妞,「紅妞麻煩你給我轉送回給他去。」

「哦,小姐真的想好送回去麼?」紅妞也很好奇里面是什麼東西,不過卻也知道,這盒子不能輕易的打開。

「還回去吧!」她的意思相當的明確了,真不想耽誤他。

那樓燁見她把東西還回去,心里卻不禁有些高興,口上卻朝柳茹淳有些憤憤道︰「不給看就不給看,凶什麼凶啊!」

柳茹淳也不在搭理樓燁,到磨坊去逛了一圈,替福嬸往磨盤里添了一會兒的豆子,便回到前院來,正好遇見阿辰回來,頓時來了精神,趕緊湊過去小聲問道︰「怎樣,她們來做什麼?」

二人避開那看似專心看著書的司徒羽之,阿辰才從袖袋里拿出一個小紙包給柳茹淳。

「這是什麼?」柳茹淳接過,便模到里面是一些粉末。

「你大伯娘跟你女乃女乃準備下午直接從村口把老爺騙過去,然後下藥。」阿辰說到此處,停頓了一下,「呃,然後就讓那個王姨娘扶老爺去休息。」

柳茹淳一听,頓時怒火升起,恨恨道︰「太過分了,不要臉!」

「怎了?」被她這聲音一震,專心看書的司徒羽之側過頭來問道。

「不關你的事,好好看你的書。」柳茹淳心里正有火,所以隨口回了一句。

不想那司徒羽之已經走了過來,見著柳茹淳手里的小紙包,不禁伸手去搶過來看,柳茹淳見此,只連忙縮,不想二人這一扯,紙包里的藥粉就散落了出來。

柳茹淳見此,不由得朝那司徒羽之責怪道︰「你干什麼呢?看吧,給弄撒了。」

司徒羽之彎腰抹了一點藥粉,往鼻子一邊放去,隨之便猶如沾上了烙火似的,連忙甩盡手上的藥粉,只想阿辰質問道︰「你哪里弄來的這藥?」一面又有些悶悶不悅的看著柳茹淳。

「你知道什麼藥?」柳茹淳見他這表情,顯然是知道的,所以趕緊問道。

「你自己問他。」司徒羽之沒好氣的白了那對自己擺著撲克臉的阿辰。

「他哪里知道,這是從別人家撿到的。」柳茹淳見到他態度突然如此惡劣,想來這藥恐怕不是什麼普通的蒙汗藥吧!所以只連忙解釋這藥的來路。

聞言,司徒羽之的臉色稍稍好些,「你過來我告訴你。」

「哦。」柳茹淳看了一眼阿辰,方把耳朵湊了過去,便听到「催情藥」三字,頓時臉色不禁更難看了,一面朝他二人道︰「快把這地上的藥粉清理了,別叫旁人看見。」

竟然敢給她爹準備這種東西,看來這個大伯娘也不是什麼好鳥,竟然還能去買到這種東西,自己得想個法子。不覺的踱到桃樹下,只往那石桌旁邊坐下,順手將司徒羽之所看的雜詩拿起當扇子扇涼。

司徒羽之正在和阿辰消滅地上的粉末,卻偶然看見她竟然拿起自己的雜詩,心里頓時一著急,連忙走過來︰「別動我的書。」

「扇扇涼風罷了,又不會給你弄壞。」柳茹淳說著,只覺得這樣扇風不怎麼大,所以便從中間翻開來,分成兩頁扇。

見此,那司徒羽之更是緊張了,過來欲從她手里把書搶去。

「瞧你那緊張樣兒,那不成你雜詩里面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柳茹淳見此,不由得說道,一面把書導正,翻開一看,毛線的雜詩,分明就是野史言情。

此刻最精彩的便是柳茹淳臉上的神情,最難看的莫過于司徒羽之。

二人相視片刻,最後柳茹淳忍不住笑出聲來,「道貌岸然,說的就是你這類人,還標著雜詩的封面呢!哈哈哈!」

「你給我小聲點。」那司徒羽之一臉的尷尬,從她手里將所謂的雜詩搶過來。

柳茹淳說呢,怎麼這司徒羽之這樣勤奮,分分秒秒都在看書,而且從來都是書不離手,好像離開書他就活不下去的似的,原來是怕人家看見他書里的秘密。

阿辰走過來,瞟了一眼司徒羽之的手里的書,想來真是很好看,那今晚他也去‘借’來看看。「下午要不要我去村口等著老爺?」

「不用了,讓他們接過去吧!」柳茹淳說著,又問道︰「那藥你沒給她們拿完吧?」

「沒有,留著一大半呢!」他哪能給她們全部拿完,「不知道姑娘如何打算?」

「咱們先按兵不動,等天黑了,給她們偷天換日。」柳茹淳已經想到了法子,所以心里也不怎麼的擔心了。

「偷誰?還誰?」司徒羽之也不是那愚笨之人,何況又曉得了那催情藥,所以便已經想到了他們說的什麼,于是插口問道。

「當然是偷我爹回來,換我三伯進去,然後明天就有好戲看了。」柳茹淳突然好期待天快點黑,然後速度的到第二天,那樣她就能看到精彩一幕了。

不過一切要做的天衣無縫,不能讓她娘發現,所以還須得重新部署,但是僅僅她和阿辰倆人是不夠的,于是便把目光鎖定了司徒羽之和樓燁兩個免費苦力的身上。

三人先是商量如何把人偷過來,然後由著司徒羽之去把訊息告訴樓燁,準備妥當,柳茹淳這才去做飯。

可憐那司徒羽之,為了填飽肚子,甘為人力。

一直到天黑了柳明喬還沒回來,連趕車的泥鰍都沒有回來。鐘氏擔心的幾次要讓人去看看,都叫柳茹淳給安撫住了。

因有司徒羽之和樓燁在,所以鐘氏也沒好讓大家等著柳明喬回來在開飯。

所以這吃完飯之後,阿辰便去辦事了,柳茹淳則在家里安撫她娘,而司徒羽之則自告奮勇的抽出他看書的寶貴時間,帶著樓燁二人去村口接人,其實倆人根本沒去村口,也就在院子外面轉悠了著等那阿辰把柳明喬‘偷’回來。

那阿辰辦事倒也是利落,沒過多久,就把中了藥的柳明喬帶回來了,但因怕鐘氏擔心,所以把柳明喬扶到牆根,樓燁拿出今天下午特意拿回來的酒灌了兩口,于是三人便扶著看似醉的不行的柳明喬進到院子里。

「姑娘,夫人,老爺回來了。」進了院子,阿辰便朝廳里喊道。

柳茹淳聞言,只連忙扶著她娘一起出來,「我爹怎喝醉了,泥鰍呢?」

「老爺去了姑娘爺爺家,想是從那里喝的酒吧!」阿辰回道。

鐘氏迎上了從司徒羽之手里接過柳明喬,只往房間走去道︰「先扶他回屋子。」

柳茹淳見此,「我給爹熬點醒酒湯去。」話是這麼說,可是到了廚房卻未動一下,待听見門口傳來腳步聲,才連忙出去,見來人果然阿辰,只連忙問道︰「辦得怎樣?」

只听阿辰道︰「姑娘運氣好,今日你三叔和三伯娘不知道怎吵架了,我還是從村子稻場里找到你三叔的,這會兒已經送屋子去了。」

原來那吳氏看著近來婆婆跟著王氏走的近,還想幫王氏把她堂妹說給柳明喬,自己一點都插不上嘴,而且林氏對自己又是愛理不理的,心里不禁滿是委屈,所以今天便沒有做飯,恰好做了一天工的柳明榮回到家里,又累又餓,卻見灶火熄著,鍋里又無飯菜,而吳氏則長長的躺在床上,如此難免是要發氣。

吳氏本就悶著一包氣的,見柳明榮回來也不關心一下自己,只顧著他,所以二人就吵起來,那柳明榮一生氣,便去村里的雜貨店打酒喝,喝多了走到稻場,就往稻場里的谷草中睡了。

「那王姨娘會不會發現人錯了?」柳茹淳突然想起,自己只顧著偷人換人,卻忘記了那王憐香是清醒的。

「姑娘放心,那我往那王姨娘喝的水里放了她們自己買的東西。何況燈是關了的。」阿辰老老實實的回道。

「對啊,燈關了的怕啥啊!行了,累了一天,休息吧。」明日指不定還不等天大亮女乃女乃就來敲門了。

且說吳氏,跟著柳明榮才吵架後,一個人孤枕難眠,又擔心他出個什麼事情,畢竟最近家中事事不順,而且兒子們又都不在身邊,所以便打著燈籠去找,到雜貨店又听說柳明榮喝了不少酒,因此更加的擔心,不由得後悔起來,自己不該跟他置氣,可是找了許久,也不見半個影子,見著眾人家的燈火也都熄了,村子周圍山上的夜鶯又叫了起來,心里有些害怕,便只好回家洗洗睡了。

而王氏和林氏看著王憐香把柳明喬扶進房間在也沒出來過,這才放那泥鰍回去。

泥鰍趕著空馬車回來,卻听紅妞說老爺喝醉了,已經叫阿辰他們接回來休息下,因此自己胡亂的吃了點飯,喂了馬便也睡了。

夜靜月嫵媚,眠人未能安!

想來這個夜晚,不少人都在期盼著過的快些,等這第二天的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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