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個殺手一起種田 第六十三章

作者 ︰ 墨狂瀾

可是,這一切都沒指望了,吳氏頓時算是沒了盼頭,整個人都無精打采的,卻是止不住的嘆氣。

柳茹淳倒回來將她爹那手撿起,只順道朝吳氏警告︰「這一次,若非是我爹,我定然不會留你們一口余氣,以後做什麼之前,最好先掂量掂量,自己有沒那個能耐,沒有就別瞎折騰,若不然別怪我沒有提醒你。」

吳氏對柳茹淳這個丫頭,突然有種害怕的感覺,尤其是在她跟自己說這話的表情,又想到先前她竟然跟老四說出那番的話來,才讓老四下定決心剔骨還情,與柳家斷絕關系。不禁在心里頭打了個寒顫,看柳茹淳的眼神也有些畏懼起來,哆哆嗦嗦的回道︰「我,我曉得了。」

「別光是嘴巴說,給我記心里頭去。」柳茹淳凝了凝眉頭,這才轉身離開。

在說柳明喬,砍了左手,可是王胡子就在他們家里,與其等著他趕過來,自己倒不如過去,反正左右都是要回家的。

而村長幾日到底是給他這份魄力鎮住了,不敢有絲毫的怠慢,親自將他護送回去。

鐘氏瞧見自家男人才半個時辰的功夫,竟然斷了手回來,又看著那他那整只叫鮮血染紅了的袖子,臉上頓時變得慘白,「喬哥,你這是怎了?」一面急的哭了起來。

柳明喬強忍著手腕上的痛楚,朝她扯出一個笑容來,「我沒事,以後對于他們柳家,你也不必在有任何的忌諱了,該怎樣對待就怎樣對待,別在委屈了自己。」

鐘氏一臉的疑惑,一面跟著村長將丈夫扶著進去,見王胡子提著藥箱過來,連忙給讓出地兒。這才抽空問跟隨而來的村長,「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好好的手•••嗚嗚!」

村長只嘆著氣,一面也安慰起鐘氏來,「你家老四是個有出息的,你這是遇到了好男人,方才在祠堂里,當著我們的面,跟著你婆婆••哦,是柳家的老太太。」村長發現自己說錯,所以便連忙改口,「他剔骨還生養之情,我看如此也甚好,以後免得他們在總上門來鬧騰。」

村長雖然是貪小便宜,可是卻也曉得個限制,可是這柳家,自己不想法子去賺銀子,土地還給荒著,就老是想撿便宜的,如今見著兒子家發了,就把這主意打到上面來。若是兩老安安分分的幫著兒子照顧家里還好,依照柳明喬那樣的性子,怎可能不好好的孝順他們呢?可是這兩老心也忒大,這大就大吧,卻還生出一肚子的壞水,竟然連著親孫子都不放過,這事兒要真自己遇見,可不會這麼客氣。

鐘氏听得此話,只一個勁兒的心疼丈夫,眼淚漣漣的流,怎麼說來都是自己的親爹娘,此刻喬哥痛的怕不止是那手,而且還有心吧!可是自己卻又代替不了他。

村長又說了些安慰的話,去看了柳明喬,這才跟著族長們告辭回去。

柳茹淳拿著她爹的手回,交給了她娘,去看過了四兒,才去見她爹。

「淳兒。」柳明喬見著女兒進屋子來,卻不說話,不禁開口喚道。

「爹,你不會責怪女兒太任性了吧!」柳茹淳看著他爹那左手,眼眶里忍不住的泛起了水霧。

柳明喬卻是不以為然的笑了笑︰「淳兒你多想了,你可知道,現在爹的心里很是輕松,在也沒有任何的負擔了。」柳明喬並未說謊,心里現在真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輕松,不止不用擔心去面對雙親,也不害怕見到自己重傷的兒子。

柳茹淳抿唇一笑︰「既是如此,那爹爹你就好好休息,家里的事情有我呢!等著爹爹的手好了,我們就搬去鎮子,以後就更不用在見到他們了。」

「恩,去吧,別累著。」柳明喬蒼白的臉上露出一抹笑容來,不過卻很是心疼女兒一個人勞累,「對了,怎不見阿辰呢?」

阿辰?柳茹淳心頭頓時一顫,只將他去尋藥的事情告訴柳明喬︰「哥哥的傷,除了那七夜白蓮,還有另外一味,所以他去尋了。」

柳茹淳雖然說的很是簡單,可是柳明喬心里卻是有數,想來那藥定然跟七夜白蓮一樣難尋,若不然阿辰怎會親自去尋找,只覺得這一次欠下了不少的情,也不知道何時能還完。

「爹不用擔心,相信阿辰很快就會回來的。」柳茹淳說道,想來算是安慰自己吧!可是阿辰臨走時候的話,卻時時的在她耳邊響起來。

在說那林巧花,鐘氏竟然第二日就將她放了,還給她煮了湯賠罪,本來是要去報告她姑這好消息的,不過卻出不了門,所以一直沒有跟她聯系上,不想今日卻陡然听到這樣的信兒,當時給嚇了一跳,想來是靠不著她姑了。

靠不住了她姑,所以只有靠近了表哥,得了表哥的寵愛,那一切便好。所以林巧花一直悄悄的躲在柳明喬休息的屋子外面,此刻見著柳茹淳從里頭出來,里面又沒有丫頭服侍,所以便偷偷的模到屋子里去。

柳明喬躺在里頭的床榻上,床前還擋著屏風,所以並沒有看到走進來的人誰,又是直接推門進來的,而且走路也這麼輕手輕腳的,只以為是鐘氏,便溫柔道︰「這些天,實在是委屈了你。」柳明喬想著她這幾天一個人在家里,照著她的性子來,也實在不容易。

那林巧花聞言,原本委屈的心里頭頓時暖了起來,想來還是表哥好,而且她就知道,表哥不會不喜歡自己,一面正欲開口回話,卻听見里頭的柳明喬又道︰「二姐和阿桃他們沒事吧,原來還準備在年前給阿桃把婚事定下來的,可是眼下出了這個事兒,怕是要緩一緩了。」

「她們好著呢,吃著表哥的,用著表哥的,指不定那阿桃還巴不得一輩子不嫁人,就在表哥家里白當一輩子的千金小姐呢!」林巧花想到柳溫玉和她那個女兒,竟然每日都是錦衣玉食的,倆個外人,比自己這個屋子里的人都還要過的好,所以想起來就一陣嫉妒,憑什麼啊?

柳明喬听見這聲音就愣住了,又听見她的話,只覺得口氣怎這麼熟悉,正是疑惑著,卻見小他十二歲的表面林巧花竟然走到他的床前。頓時不悅的皺起眉頭,冷著聲音問道︰「誰讓你進來的?」

現在,他不想見到一個那邊的親戚,尤其是秉性跟著林氏那麼像的女人。

「人家現在可是你的妾,那可是我姑跟著姑父做的住,難不成表哥你不認賬?」林巧花一扭身子,竟然撒起嬌來。

「不管誰做的主,你也只是一個妾,沒得到我跟夫人的允許,誰準許你進來的?在這麼不懂規矩,便將你趕出我柳家。」柳明喬臉色變得十分的難看,這話絕對不是跟他開玩笑的。

林巧花沒有想到自己像是盼月亮一般盼回來的表哥,竟然這麼無情無義的對待自己,不但沒有像自己想象的那麼溫柔,而且張口就要跟自己講規矩,還要把自己趕出去,頓時滿是委屈的哭了起來,「表哥你難道忘記了麼,咱們可還是表兄妹,你怎能這樣對我,你可知道這幾日我吃了多少苦麼?」

「苦?」柳明喬側目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她知道什麼叫苦,這幾天他一家子吃的才是苦,好不容易那四兒不懂事,沒有像他們這麼擔憂,可是卻無端端的給打了腿,幸虧沒有折斷,若不然他真的不敢保證,自己去以相同的法子去報復。當然了,林氏到底是他的生母,他不能下手,那麼自己就去動她最疼愛的人,也叫她嘗嘗何謂心頭之痛。

林巧花壓根沒看出柳明喬的眼神,竟然還擺出一臉委屈來︰「是啊,你不知道,我進門的第一天,那鐘氏竟然把我關在偏房,好在第二日她怕惹了表哥生氣,才給我住的大屋,不過那些丫頭婆子,一個一個的都不給我好臉色,我叫人添火,喊了半天也沒有個人搭理的。尤其是那個什麼福嬸,竟然還不讓我到院子里去透風,不許我到豆腐坊里頭去看看。」

她一個勁兒的訴完,卻得到柳明喬的一句︰「他們做的很好!」

「表哥!」林巧花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表哥竟然跟著那些人一樣。

「閉嘴。」柳明喬有些累了,他不想在听到這跟著老母雞似的聲音,只朝外面喊道︰「來人。」

進來的正是福嬸,看著站在柳明喬床前的林巧花,嚇了一跳,不過見著老爺臉色並不好,想來她定然也沒討到好,「老爺有什麼吩咐。」

福嬸才問完柳明喬,林巧花就跺著腳朝柳明喬委屈道︰「表哥你看嘛,當著你的面這死老婆子都這麼無禮,我這麼大的一個人,難不成她沒看見麼?」

福嬸連連朝柳明喬認錯,「都是我老婆子的錯,年紀大了,這眼神也越發不好,老爺屋子里跑進了老鼠,也不曾瞧見。」

柳明喬擺擺手,並未說什麼,只道︰「帶她下去,不用丫頭伺候,給搬到偏房去,從明天開始跟好粗使丫頭們一並起來,該做什麼就去跟著做什麼。」

福嬸聞言,滿臉喜色,只覺得夫人真是好福氣,竟然遇見老爺這麼好的男人。一面只連連點頭,「恩,那老爺好生休息。」方又朝這沒反應過來的林巧花請道︰「我說姨娘咱們請吧!」

听見福嬸這幸災樂禍的聲音,林巧花才反應過來,只朝床上的柳明喬拉去,「表哥,你怎能這樣呢,是不是听了誰說我的壞話,你不能這麼對我,要不然怎對得起我姑。」

福嬸可是卯足了勁兒,只將她扯出了房間,這才振聲道︰「你給我閉嘴吧,不知道我們老爺已經跟你親姑已經斷絕關系了,你以為老爺怎會這個時辰躺在床上,那都是因為剔骨肉還你姑的養育之情。你若是想在這里過的安生了,最好別在提你那天打雷劈的親戚!」

林巧花一直在這大院里頭,所以還不知道這事兒,此刻听見福嬸說來,頓時傻住了,只任由福嬸拖著她往偏房去。

柳茹淳到豆腐坊看了一下,只覺得這家要搬怕是不容易,還得在鎮子上另外找個地兒做作坊,而且家里的這十幾頭豬沒有落腳的地方啊,倒是田地里的莊稼,倒不必擔心,只要管事的照看著,就沒有什麼事情的。

晚飯的時候,在廳里用飯的便只有柳茹淳跟著柳溫玉母女,這正吃著,福嬸便急匆匆的進來稟報︰「姑娘,那王憐香趁著家中男人被送了大牢,林氏和吳氏又給鎖了祠堂,就把家中值錢的都卷走了,臨走的時候叫柳戟發現,就把孩子打暈了,這會兒听說村里已經派人去追了,不過我看難!」

「報應,可真是應了那句話,不進一家門不進一家門。」柳茹淳放下手中的筷子,心里到底是有些擔心那柳戟,他才跟著四兒一樣大的,還是什麼都不懂。

柳溫玉見此,不禁問道︰「怎麼不吃了?」

只听柳茹淳道︰「他們不仁,咱們也不能無義,何況柳戟還小,這事兒他也不知道,如今父母都不在,家中又在無積蓄糧食,到底是度日艱難。」

「淳兒怎麼打算的?」柳溫玉覺得柳茹淳到底是心軟,不過說來那柳戟也是可憐,只可惜自己沒有能力幫他,所以只將所有的希望都落到她的身上。

福嬸也覺得,雖然那戶人家可惡,不過小孩子什麼都不懂,到底是無辜的,只道︰「怪只怪他這生錯了地兒,父母造孽,他跟著遭罪。」

柳茹淳想了一下,那吳氏的娘家萬萬是不能送去的,听說她娘家出過竊賊,萬不能把這柳戟送過去跟著學壞了,便跟福嬸道︰「一會兒我備些禮去村長家,我看他能不能幫忙,現在找戶賢惠的人家,先帶著柳戟,一切的生活費用我這里出。」

福嬸點點頭,「這樣也好,要不我跟著姑娘去。」

「恩也好,只是我擔心大晚上的,天兒又涼,福嬸你風濕病又犯。」柳茹淳回道。

柳溫玉看著柳茹淳,越發的喜歡的緊,「你爹有了你找個閨女,不知道少省了多少心。」一面朝著自己家的阿桃道︰「我看阿桃還得跟你多學學,以後嫁了人家,不求能有什麼作為,但不要叫人笑話欺負就好。」

柳茹淳看了一眼表姐,不禁笑笑︰「二姑你又取笑我了,我這連女紅都比不了表姐呢,你瞧瞧現在都沒人敢上門來提個親什麼的。」

「你這個丫頭,就知道胡說八道,那是他們自知配不著你。」柳溫玉可看了,這四周可沒有一個能配得起淳兒的。

說了幾句閑話,柳茹淳也沒功夫去看看四兒,便去跟她爹娘說了一下,讓兩個丫頭隨後拿著禮物去村長家里,她則跟著福嬸去了柳家。

老屋前,如今是黑燈瞎火的,福嬸打著燈籠進去,敲了門,卻沒人回應,這才推門進去。

進了院子,主僕二人便直接進了柳明榮家的屋子。

「柳戟?在不在?」福嬸一面打著燈籠在屋子里照了一圈,卻不見半個人影,床榻上的棉被給人坼的亂七八糟的,都沒有縫上背面,幾個枕頭也沒套著枕套,見此福嬸不由道︰「那王憐香不會連背面枕套什麼的都給拿走了吧?」

柳茹淳看來倒是有可能,一面將屋子里的油燈點燃,便掌著燈到隔壁去,才推門便見那灶火旁邊縮著一個小人影,「柳戟?」

柳戟听見聲音,只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楮來看了一眼,便又垂眼皮繼續睡。

柳茹淳見此,不禁將福嬸叫過來,這一試額頭,才發現是發了燒。又見著他額頭上的傷口還沒包扎,血都凝固結了疤,看了不由得心酸起來,「先把他送去王胡子家吧!」

福嬸應聲,只將手里的燈籠交給柳茹淳,「姑娘你那身板兒怎能背得起他來,你且拿著燈籠前面照亮,我來背他。」福嬸說著,已經蹲來將這迷迷糊糊的柳戟給背上。

到王胡子家,包扎了頭上的傷痕,又開了兩服藥,不過王胡子已經听說他家中的事情了,不禁朝柳茹淳問道︰「你要把他帶你家去?這可不要怪我這老頭子多嘴,只是如此不靠譜,要是好還好說,若是有個半點的差池,他爹娘和那幾個哥哥回來,豈會饒了你,姑娘可別現在好心,到時候惹了一身腥。」王胡子好意的提醒著。

「多謝王爺爺,我怎能將他帶家去。」柳茹淳謝過王胡子的好意,只又道︰「我想托村長找個賢惠的人家,先照顧著他,以後若是他家的人來了,有村長承頭,他們能說過什麼。」

王胡子聞言,才贊同的點點頭,「這樣還差不多。」只覺得柳茹淳年紀雖小,不過卻處處想的如此周到,想來方才還是自己多余擔憂了。

此刻的柳戟已經清醒了許多,大人們說的話他也听得清清楚楚,不知道爹娘他們到底怎樣可惡,現在總是遭村里的人指指點點,而且一個小孩都不跟自己玩了,今天回家來的時候,發現姨娘竟然把家里值錢的和爺爺家值錢的都裝起來要帶走,自己不過是上前去看,卻給她打了。

想到最近受到的種種委屈,不由得哭了起來。

福嬸見此,只是搖搖頭,不過卻也勸說道︰「你也甭哭了,能叫我們姑娘幫你,就是你幾輩子修來的好福氣,要不我看你不給凍死,遲早也給餓死。」那王憐香也真是的,這要跑就跑了,卻還將家中的糧食全都賣了。

不想柳戟听見福嬸的話聲,反而哭的越加的凶,不好還在他有良心,一面不忘朝柳茹淳謝道︰「謝謝姐姐,阿戟以後一定會好好報答姐姐的。」

福嬸聞言,連忙道︰「打住打住,你不給我們姑娘添麻煩,你那爹媽回來不找我們姑娘的晦氣就阿彌托福了,還說什麼報答的話!」

柳茹淳見他穿的單薄,不禁擔心出去在給凍著,所以便將他暫時安放在王胡子家,自己則去了村長家里。

那廂丫頭已經先把禮送到,村長見著她來,不禁說了兩句客氣的話,「你說這來就來,怎還破費買東西來呢!」方才他偷偷的看了一眼,都是些上好的補品,賣到當鋪里去,肯定能換好些銀子呢!

柳茹淳知道村長這不過是客氣話,只是笑了笑,便開門見山道︰「其實淳兒是有事情來求村長的。」

「哦?」村長先是一愣,隨之疑惑起來,不過卻一臉親近的說道︰「什麼事兒,直接說就是,怎還說的那般見外。」

柳茹淳這才道︰「就是柳戟的事情,我想托村長幫忙,找個賢惠的人家先給看著,等他爹娘回來,他在回家住去。」

村長聞言,不禁為難起來,模著自己的山羊胡,「這事兒怕是不好辦吧,他爹娘是個怎樣的人,大伙兒都不知道,怕不願意摻這渾水。」

「正是不好辦,我沒了辦法,所以才來找村長幫忙的。」柳茹淳說著,一面又表示︰「只要誰家願意,我願意出所有的費用,另外每月在付給人家五兩銀子。」

村長聞言,不禁動起心來,說起來,不過是每天管他三頓飯,晚上給間屋子睡覺罷了,說來也沒多大的事情,所以這銀子還是自己賺的好,不過卻沒有馬上開口,只是故作思考,不言不語。

村長是個什麼人,柳茹淳哪能還不知道呢,所以見此便問道︰「村長看,怎樣?」

果然,村長一听她問,便道︰「我看這樣吧,這柳戟放到別人家去,我看你們也不一定放心,倒不如我就做一次好人,讓他先待在我家中吧!」

「如此甚好,那淳兒就先謝謝村長了,明日一早就將銀子給送來。」柳茹淳就等著他這話,當即將讓丫頭去把柳戟從王胡子家接過來,那村長也吩咐他兒媳去給收拾屋子。

安頓好了柳戟,柳茹淳這才回家,卻發現已經不早了,所以只讓福嬸和丫頭們都去休息,自己也洗了臉腳,便也睡下。

次日一早,只讓福嬸送銀子去村長家里,一共是十三兩,算是這個月的,另外又拿了幾匹布跟著兩斤上好的棉花去,托村長家給他做套厚實的棉衣。

其實這十三兩銀子,當初是夠柳茹淳家三個月的口糧了,可是現在到底是求人,而且家中現在也寬裕,所以便沒計較。

過了三日,村長便差人將吳氏和林氏送鎮子去,然後又轉送到城里,二人打傷了柳家七個僕人,一個主子,所以給判了六個月半,至于柳明榮和柳老頭則給判了兩年。而那柳明軒父子倆,則給雙雙革去了秀才之名,在鎮子上也算是勝敗名列了。

而那王憐香,到底是沒給抓到,而且王家那邊也沒有她的音信,所以只好這樣作罷了。

柳易也還在逃亡,听說逃亡了北方去。

因這家終究不好搬,所以便商量等著過年以後,圈里的豬都出了欄,開春了在搬過去,所以一瞅到天氣好,便去將柳召也給接了回來。期間那程臨風跟著鐘鳴賢,幾乎是每日都來,尤其是那鐘鳴賢,每次來都一臉的愧疚,只恨當初自己不該上柳允的當。

柳茹淳算著時間,在過一日,便是阿辰給自己的最後期限了,若是他還不來••••••

柳茹淳不敢繼續想,更不想去大城里的什麼當鋪拿藥,整個人都處于一種崩潰的邊緣。

而樓燁那邊,則有信傳來,他已經拿到了七夜白蓮,而且沒有人發現,只是他祖母非得讓他在家里過年,所以藥他已經混在司徒家給司徒羽之送的年貨里頭了,想來不日就到。

柳明喬見著女兒這幾日的神色越來越不好,不禁將她叫到書房去,「淳兒,你老實告訴爹,阿辰到底是去哪里取藥了?」

柳茹淳也不大清楚,畢竟那都是阿辰的**,所以她根本沒有去問過,因此知道的也就那麼一點。此刻叫她爹逼問,只得老老實實的回道︰「阿辰沒說是在哪里,但是我知道,那人答應給了他藥,而且他跟我說,若是明日他還不回來,就讓我去大城的西當鋪自己拿藥。」

「他以前是做什麼的,你可是清楚?」柳明喬原來只覺得阿辰的身份肯定不簡單,可是現在不止是他救活了兒子,又給兒子去尋藥,而且還這麼神神秘秘的。

柳茹淳支支吾吾的,「我也不怎麼清楚,可是這一次他去給哥哥找的藥,是要拿命去換的。」柳茹淳說道後面,越來越小聲。

「胡鬧!」向來好性子的柳明喬頓時發氣火來,右手只將桌上的茶盅一並掃落到地上。

屋子里頭的瓷器破碎的聲音和柳明喬發火的聲音,只將丫頭驚動了,不曉得姑娘究竟是怎麼惹了老爺,可是卻又不能推門進去勸說,因此只好去請鐘氏。

「爹!」畢竟是第一次見她爹發火,所以柳茹淳到底是嚇了一跳。

拿命去換?左右都是一條命,為何要讓一個好端端的人去拿命換一個不健康的人的性命呢?柳明喬看著給只將嚇住的女兒,不禁又有些後悔剛剛自己的舉動,「淳兒,你為何不早些告訴爹,若不然怎麼的,也不能阿辰去冒險。」

「爹爹息怒,當時我是勸過他的,而且也叮囑過,先顧著性命要緊,可是阿辰的性子你是知道的,我能有個什麼法子,追也追不住他。」柳茹淳只連忙解釋,而且心中想也擔心起阿辰此刻的到底怎了,就一天的時間了,可卻還沒有什麼音訊。

聞訊匆匆趕來的鐘氏進到書房,見桌前的一片狼藉,又見這父女倆的臉色都不好,不禁擔心起來︰「發生什麼事情了?」竟然都砸上茶杯了,她這還是頭一次看到。

只听柳明喬又是擔憂,又是著急道︰「救召兒還要另外一味藥,可是卻要阿辰那孩子那命去換,淳兒這丫頭知道,卻不早早的告訴我一聲,都這關頭了,我才曉得,你說我怎不生氣。」

「啊?」拿命去換?鐘氏反應過來也嚇了一跳,那阿辰可是個好孩子,怎能?鐘氏有些不敢相信的轉臉朝柳茹淳看去,一把拉住她,追問道︰「你爹說的是不是真的?」

柳茹淳點點頭,沒敢在開口。

鐘氏著急了,又朝柳明喬問道︰「怎麼辦?喬哥你說這怎麼辦?這樣一來,咱們不是變相害命麼?」

柳明喬心中也很是煩躁,只道︰「你先別著急,淳兒說阿辰那孩子給了她期限,明日是最後一天,咱們先冷靜下來,等著明日,他定然會回來的,那麼個好孩子。」柳明喬這算是自我安慰,可是心中卻不如嘴巴上說的這麼輕松。

「對對,阿辰那麼一個好的孩子,老天爺定然會保養他的,會保佑的。」鐘氏也跟著附和道,一面只朝著菩薩求起來。在說甄家,那甄嬸給甄富貴說了好幾門媳婦,他都不答應,眼看都要過年了,兒子又要長一歲,所以甄嬸的心里不禁是更加的擔心起來,所以想來想去的,要不然就先應了兒子,去將這柳茹淳娶進門來,反正都是要給兒子納妾的。

因此便叫人把兒子喊回家來。

現在的甄家馬隊賺了不少銀子,所以也修建了大屋子,還雇了兩個婆子跟著個小丫頭,所以甄嬸子這一躍就變成了甄夫人。

甄富貴為了避開他娘,所以已經很久已經沒回家來了。

不過因和他娘鬧脾氣,因此回來也沒跟她說話,就直接去了直接的屋子。

甄嬸子見此,想來兒子還真是把柳茹淳給放心里去了,這還沒娶過來就這個樣子,若是真娶了,怕是眼里頭就只有媳婦吧!可是現在還管得了那麼多麼?現在她主要是讓兒子成家,然後把東山莊園的工作給辭了,好好的跟著老頭子去跑馬隊,這才是正經活兒呢!

走到兒子的房門前,只敲了兩下,「兒子,兒子?」

屋子里沒回應。

甄嬸子又道︰「兒子,你開門,娘有話跟你說?」

這下屋子里終于傳出了一個悶悶的聲音︰「說什麼啊,有什麼好說的?」

「娘答應你娶淳丫頭了,你好好的出來收拾收拾,娘這就找人去說給你親。」甄嬸子說道,其實她覺得若是兒子要娶了柳茹淳也好,最起碼她能管家,可是先前他們家的家大業大,自己這麼去,到底是怕給拒絕了,到時候臉上多是掛不住。可是現在不一樣了,他們家出了那麼大的事情,而且說句難听的,那柳召還不知道活得了活不了,若是兒子真娶了柳茹淳,那麼以後這柳家的產業,豈不是能分到一半麼?

屋子里的柳召聞言,頓時歡喜起來,只連忙來開門︰「娘你說的可是真的?」顯然他有些不相信他娘。

「自然是真的,你快去收拾收拾,跟著一道去。」其實甄嬸子心里沒多大的勝算,雖然柳家出了這事情,可是到底比他們家殷實許多,還不知道他們答不答應呢!不過兒子跟淳丫頭,好歹也算是青梅竹馬的,若是兒子跟著去,找那淳丫頭說幾句話,興許就能成了。

而在甄富貴這邊,他心里清楚,柳茹淳對自己的情意跟自己對她的是不一樣的,可是他相信,只要成了親,時間久了,定然會生出感情來的。

想當成他爹和娘沒成親前還不認識了,這成親了以後,照樣過的好好的。

甄嬸子依舊去請來了梅媒婆,不過到底是第一次去說,也不知道人家的意思,心中沒地兒,所以只敢像是平日去拜訪一樣,帶了點禮物去。

梅媒婆在七里八鄉是出了名的,所以鐘氏見著她來,就知道怎麼回事兒了。

只將他們三人請到廳子里去喝茶,一面打發下人去請柳明喬過來。看著那有些緊張的甄富貴,不禁笑道︰「富貴都好久沒來我們家了吧!這一轉眼的功夫,竟然都成了大人。」

以前兩家到底是鄰居,所以即便現在生疏了,可話題只要在孩子身上,也是有說不完的話,那甄嬸子也陪笑著回道︰「是呢,不過孩子,就一門心思的掙家業,這不都成了大小伙子,還沒成家呢!」

話題到了這里,那梅媒婆也連忙笑呵呵的開口道︰「正是呢,這麼一個好小伙子,自個兒還出息,在東山莊園自己打出一片天地不說,家中又有得力的父母親,若是哪家的姑娘嫁過去,可真是有福氣,什麼都是現成的了,直接就是個少夫人。」

甄嬸子听見梅媒婆的這話,不禁蹙了蹙眉頭,怎覺得不像是來說親的,反而像是來顯擺的,何況這些話對別的人家說還差不多,對柳家說,這不是自找沒趣麼?什麼叫嫁過去就是現成的少夫人,人家現在就是個大小姐,吃的住的,比他們家好的多了。所以只連忙咳嗽了兩聲,示意她趕緊的停下來。

不過那梅媒婆卻會錯了意,以為甄嬸子是嫌自己說的不夠好,便又道︰「富貴可是柳夫人看著長大的,其他的好自然不必我多說,不過啊我還是忍不住要說,這富貴真的是出息,生的又魁梧,人品又好,現在你們家又這個樣子,若是兩家能結成親家,那富貴就能直接過來給打理,保證里里外外的給收拾的妥妥帖帖的,不管大事小事,樣樣給做好•••••」

梅媒婆看著鐘氏越來越難看的臉,不禁將話打住,有些不解的朝甄嬸子看去,難不成她這是說錯了麼,眼下要真兩家成了親家,甄富貴不是可以過來搭把手麼?

卻不想甄嬸子也一臉的豬肝色,反而朝她轟道︰「你瞎說什麼呢!」一面又滿臉著急的朝鐘氏解釋道︰「妹子,你可別听這婆子胡說八道,我今日來雖然是想問問你們家淳丫頭定親了沒有,但是絕對沒有像是她說的那樣。」

鐘氏沒想到甄嬸子把話一下說開,便也道︰「我們家淳兒才及笄,所以這事兒也不著急,何況我跟她爹都想多留她在家里多住兩年。」

甄嬸子不是不會听話的,鐘氏這已經是婉轉的拒絕了她,不過雖然如此,臉色還是不好看,心里只朝那梅媒婆責怪起來,只是又不好當著鐘氏的面說,因此只站起身來,朝這甄富貴示意了一眼,便朝鐘氏告辭,「哦,我也就隨便問問,家里還有事兒,就先回去了,妹子有空就過去坐坐,咱們姐妹倆嘮嘮。」

「不在坐會兒麼?」到底是有些感情的,所以雖然很是不悅她帶來的那梅媒婆說的話,不過鐘氏還是挽留道。

甄富貴卻是有些不願就這麼走,可是母親都開口了,他也只好跟著告辭。本以為鐘伯母會開口挽留他多坐回的,不想卻沒點名,因此他娘不留下來,他自然也不好留下,好不容易來一次,可卻連面也不曾見到一面,如此心中難免憋了一口氣。

果然,甄嬸子只回道︰「不了,我們就先回了。」

柳明喬恰好來,瞧見他們這就要走,不禁也挽留道︰「怎都不多坐會兒呢?」

「家里有事兒,改明兒有空了,定然還來。」甄嬸子只笑道。

柳明喬見他們來了這麼會兒就走,又帶著那個梅媒婆,不禁問道︰「來說親的?」

鐘氏點點頭,只有些悶悶的將那梅媒婆的話給柳明喬說了,柳明喬听了,心中也很不是滋味,想來大家都是盯著他家這點家業來的,嘆了一口氣,只道︰「與其這樣,我倒不如去給淳兒招個願意入贅的。」如此自己還能安心些呢!

「胡說什麼呢!到底還是自己有家有業的好。」鐘氏只當他是胡說。何況女兒那性子擺在那里,估計還不答應呢!

「那倒也是。」柳明喬贊同的點點頭,便與鐘氏一同過去瞧四兒,看著天色漸漸暗下來,想到明日若是阿辰在不會來的話•••••••

心中難免有擔心起來。

------題外話------

我想說今天下午據說要停電•••••桑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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