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個殺手一起種田 第七十八章

作者 ︰ 墨狂瀾

撿個殺手一起種田78第一頁

夜靜涼如水,次日晨曦,菜畦上都灑滿了露珠兒,只是不過叫那晨輝一照,沒多大的功夫便消失殆盡。

姚管事的跟在柳茹淳身後,瞧著這與油菜快要長齊了的油綠麥子,不禁高興道︰「這麥子當真是趕上來好年頭,過年時後那層大雪,年初又逢著如此的好天氣。」

雖然北邊小田壩被火燒去了那麼多,不過看著此刻長得極好的油菜,柳茹淳心里也舒坦了許多,「恩,算是老天爺眷顧,這陣子天氣也比較穩定,想來這菜籽長得定然很是飽滿,如此在過些七八天,這些油菜就該收割了。」

「是啊。」姚管事的點點頭,不過隨之想到這麼多油菜籽,收割起來怕是就這麼堆放在地里頭,不說會給眼紅的人使壞,便是那鳥兒,估計也會給嗑去許多,便朝柳茹淳問起,「不知道姑娘可以已經找了置放油菜的地兒?」

這個柳茹淳先前就有想過,畢竟這油菜得先收割讓太陽曬得差不多,等著菜籽殼兒炸得差不多了,在拍出里頭的菜籽來,如此的話,就放在地里頭曬的話,落在地里的就浪費了,只是村里的打谷場到底是公共場所,自己將菜籽放那里去佔了位置,怕是村里人說閑話,所以便打算就地在村里建個小莊子。

此刻听姚管事的問起,便道︰「我想在村子旁邊就地建個小莊子,自己屯糧食也好,而且也可以讓長工們都住進去,如此一來,那些家遠的也不用日日走遠路。」

「姑娘這法子自然是好,可是現在建莊子的話,怕是來不及了,而且這哪里去弄那麼多石頭來墊壩子曬菜籽啊?」姚管事雖然覺得姑娘是個聰明的,但有時候想的也太簡單了。

「沒事,這菜籽我先找地兒曬著,至于莊子左右都是要建的,我現在開始著手,到了五紅六月收麥子的時候,不就有地兒了嗎。」她這算不算是未雨綢繆?不過這菜籽該去哪里曬?難不成真要跟村子去租打谷場麼?

不過想來村子沒有理由不同意,畢竟村子里大家除了留兩三塊菜地,壓根就沒什麼田土了,那打谷場他們也用不著,閑著也是閑著的,何況自己是出錢租的。

與姚管事的問了一下辣椒苗的長勢,也沒出現什麼病,正好容華去取來了這些日子的蜂糖,見著日頭高,便一起回了村子。

才到村口,柳茹淳便瞧見一個熟悉的身影,見著她來便從牆根處冒出來。

「阿戟?」柳茹淳瞧見那臉,頓時一愣,好像自從那次家里殺過年豬後,自己就沒在見過他了,不想才是兩三個月的功夫,竟然長了這麼高。

柳戟見柳茹淳看見了自己,便從牆根的陰影處走過來,又左右的看了一下,像是怕叫人看見他跟柳茹淳在一起似的。

見著沒人,才拉攏著腦袋走到柳茹淳的跟前來,有些膽小的叫道︰「淳姐姐&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怎麼了?」柳茹淳總覺得柳戟跟著那三個堂哥是不一樣的,從這給人的感覺就能分辨出來,只是卻也不敢相信他。

「我娘跟著女乃女乃要帶我去很遠很遠的地方,說那里有個很有錢很有錢的親戚。」柳戟小聲的說道,始終不敢抬起頭來看一眼柳茹淳。

有錢的親戚?她怎不曉得柳家有這麼一位?不過恭喜他們找到新目標,想來以後是不會找他們家的麻煩了吧,「那好啊,以後你可就享福了,要好好讀書啊。」一面模著柳戟的頭笑著應道。

柳戟似乎並不是很高興,只听他繼續說道︰「爹爹和爺爺出了大牢也會直接去那里,我還听說大伯他們一家已經先去了。」

柳明軒一家也去了?而且柳老頭跟著柳明榮出獄了也要去?回家還真得問問爹爹,柳家在外地有什麼顯赫的親戚麼?而且竟然能闊氣到收留一家老小。

柳戟本是偷偷來告訴她的,所以很是擔心叫他娘跟著女乃女乃瞧見,又怕叫路過的人看見去告狀,所以便沒多說,只朝柳茹淳告別道︰「阿戟會想淳姐姐跟著四兒的。」

「那你保重。」柳茹淳見他神色如此著急,想來也是怕叫人瞧見,因此沒在多挽著他說話。

容華沒怎麼見識過柳家的那些人,但是也听人說起過,因此覺得那些人要是舉家搬走了,對姑娘家自然是很好,可是卻瞧見柳茹淳並不是很高興,不禁疑惑起來,「姑娘怎麼了?他們要走了,你不是應該高興麼?」

上一次北邊小田壩的火,分明就是他們家放的,那里發現的油罐都叫人給認出來了。

他們若是真的走了,柳茹淳自然是高興,不過柳茹淳心里卻還是始終擔心,這些人真的能就這麼善罷甘休麼?

「我也不曉得,反正總覺得心里不踏實。算了,咱們先回去吧!」柳茹淳扶著額頭瞧了一眼正中的紅日,頓時覺得更加的悶。

才回到家門口,便見著門口停放著一輛馬車,車篷下面掛著的牌子上正是司徒二字。

「怎麼又來了?」柳茹淳心中頓升起一陣不悅,昨日難不成自己的話都是空氣?一面憤憤的進了大門。吩咐容華從罐子里倒出六兩蜂蜜來,「你幫我裝著,下午我給柱子嬸嬸送去。」

容華明顯的發現姑娘方才眼里的那抹不悅,只當是這司徒羽之惹了姑娘,所以便沒多在意,應著聲朝廚房那邊去。

卻听兩個小丫頭說起東山莊園里來了客人,而且還是司徒大公子的姑姑。

聞言,容華不禁嚇了一跳,司徒家的大公子不曾見過她,可是司徒家的這些女眷,沒有一個她不熟的。

想來,這小山村自己是待不久了。

柳茹淳回來去鐘氏屋子里提了一下修小莊子的事情,鐘氏覺得也早該修個小莊子,這樣一來,那些長工也不用日日來回的走遠路了,而且眼下春耕即將開始,即便是地里還有麥苗,可是田里卻要開始動工了,便道︰「你既然已經想好了,我晚上跟你爹爹說一聲,讓他明日拿銀子給你。」

「我爹不管修啊?」柳茹淳其實就想動動嘴皮子,至于那些請工匠付銀子的事情,還真不是好活兒,所以頓時皺了皺眉頭。

自己的女兒想什麼鐘氏還是心里有數的,不禁點了點頭的腦門笑道,「你爹常說四兒這丫頭最會唬人,我看你比她還要可惡十倍,這一次又想著站著刷嘴皮子,讓你爹早上去鎮子,晚上回來又給你修莊子啊?」

小九九叫娘看穿,柳茹淳也只是嘿嘿一笑,「可是我也一個人主持不了啊,畢竟是修莊子,又不是蓋兩間瓦房那麼簡單。」

「我看你爹最近都是把帳拿回來給阿辰算,反正他也在家里頭,你找他跟著你去承辦,什麼你不合適出面的,他去便好,而且他自己又能騎馬趕車的,來回也省事。」鐘氏只笑著說道。

阿辰這孩子雖然是女兒半道撿來的,可是他的人品性情卻樣樣都在自己女婿的範圍內,最重要的是他待淳兒好,待家里的人也好,當初就淳兒一句話,他便豁出性命去給召兒找藥。

這世間,能有幾個能為了女兒的話不顧命的?

所以鐘氏心中不禁生出了這麼一個主意。因此讓他們倆一起修這莊子,也不怕別人笑話,反正遲早都是一家人。

柳茹淳倒是沒往那方面想,反而覺得她娘說的很有理,阿辰幫忙,估計比她爹幫忙要好,事半功倍啊!因此便跟鐘氏別了,就去找阿辰。

這出了鐘氏的屋子,才想起來大門外東山莊園的馬車,卻不見馬車主人呢?莫不是去找阿辰了?

到了後院,跟著二牛打了招呼,便朝著阿辰的那正經小後院走去。

當初擴建的時候,阿辰住的這里加了一道牆,隔開來反倒成了一個正經的小院,里頭又一栽了幾株三十年輪的杏樹,今杏花散卻,綠葉滿枝頭,葉下青杏小,風來杏還香。

這比起自己住的那地兒,當真是多了幾分美意。

不過院子極小,因此這滿枝頭的青葉倒是將院子掩去了大半,使得院子里十分的涼爽。

進到院子,只見杏樹下的石桌上放著一對賬本,卻不見半點的人影。

「阿辰?」柳茹淳一面喚著,一面往屋子里瞧去。

門也沒有關,不過里頭卻也沒半個人影。「這是哪里去了?」柳茹淳不由得好奇起來,而且又不見那司徒羽之的影子。

從阿辰的小院子里出來,又瞧見二牛帶著兩個長工挑著豆渣過來,便問道︰「二牛叔,你可瞧見阿辰了?」

「哦,剛剛跟著公子爺出去了。」二牛方才就要與她說的,不料她走的太快,所以二牛便沒說。那司徒羽之來找阿辰作什麼?「有說去哪里麼?」柳茹淳又問道。

二牛回憶了一下,才道︰「我听公子也說,好像是去了村西頭的河邊吧!姑娘找阿辰有什麼急事麼?若是有我去叫他就好了,省得這大太陽的,姑娘來回的跑給曬著了。」

「不用了,我正好去西頭瞧瞧田翻了多少,田坎有沒有砌牢固。」柳茹淳說道,其實她是想去偷偷瞧瞧,兩個男的有什麼私房話,還非得去小河邊。

春水流,冬鴨浮。

四兒坐在河邊的草地看著河里的鴨子撲騰撲騰的扇著翅膀,只覺得十分的好玩,又跟著放鴨的小孩子拿著竹竿在旁邊趕著。

不遠的地方,站著的正是兩到軒昂的身影,一白一藍。

「你動的手?」司徒羽之看著背對著自己的阿辰,淡淡的問道,到底死的是些無關緊要的人,只是現在他五姑姑給嚇著罷了。

在說司徒羽之這一早起來,便從司徒羥的口中得知昨日自己吩咐關起來的那兩個丫頭,今早死于非命,而且手指腳趾都全部給人砍斷拿走了。

司徒羽之得知的時候,也愣了一下,究竟是何人,如此殘忍,殺人不過是抹一下脖子的事罷了,為何還要將她們的手指腳趾給拿走。

因怕他姑姑得知以後嚇著,所以便命人偷偷的將兩個丫頭背到山上,讓司徒羥親自看著燒了,一面又去給司徒明月說那倆丫頭不懂規矩,他給趕出去了,另外給她從城里買兩個回來。

不過是兩個丫頭,司徒明月也沒當一回事,反正她身邊美貌的丫頭多的是。

阿辰側目看了他一眼,「恩~」這口氣沒半點的掩飾,回答的是那般的理所當然。

「是為了淳兒?」司徒羽之也不是什麼愚鈍之人,雖然曉得阿辰是殺手,但是絕對不會有人出錢來買那倆丫頭的命。而且那兩個丫頭昨日又與柳茹淳有些過節,如此就只能說明阿辰是為了柳茹淳。

只是這手段&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誰讓她們隨意動手的?」動手是要付出代價的,他這人雖然溫柔善良,但那也僅僅是對于某些人罷了。不是大眾都有這個福利的。

司徒羽之原本還不認同阿辰的那種殘忍手段,但是听見那倆丫頭對柳茹淳動手了,頓時臉色變得驚慌起來,只連忙朝阿辰問道︰「動手了?那淳兒有沒有傷著哪了?」

阿辰晾了司徒羽之一眼。「身上好些淤青。」

「該死!」司徒羽之恨恨的回了一句,也不知道他這是說誰,不過隨之又朝阿辰有些憤憤的說道︰「你下手也太輕了,要是我非得碎尸萬段在丟到池塘里去。」

阿辰眉頭一振,看了一眼態度轉變的如此之快的司徒羽之,片刻展眉一笑,「不過多謝這兩個不知死活的丫頭。」

這話听著有些莫名其妙,司徒羽之疑惑的朝他看去︰「你什麼意思?」

阿辰始終帶著那張獸皮面具,讓人瞧不清楚他到底是什麼神情,不夠此刻卻能從他的眼神中看到那種類似與眉飛色舞的得意表情,「淳兒背上的傷&8226;&8226;&8226;&8226;&8226;&8226;」話到此處,阿辰故意頓住。

「背後的傷怎了?」莫不是背後的傷還見血了?司徒羽之心里越發不是滋味,甚至恨不得將他五姑姑立刻給送走。

卻听阿辰帶著笑意的聲音說道︰「是我親自擦的。」說完得意一笑,轉身離開。

司徒羽之半響才反應過來,看著阿辰得意的背影,咬牙切齒的罵了一句︰「你個小人。」

阿辰似乎並不在意司徒羽之的話,回頭給了他一記笑意深切的眼神,「她是我的。」平平淡淡的四個字,可是口氣卻是那麼的堅定。

而且還有股霸道的味道。

人,果然不可貌相。看著老實溫順的,未必都是羊。

司徒羽之全身一震,先前倒是挺氣憤的,不過淳兒現在還沒表態,他說的話算個屁啊,不禁冷冷一笑︰「未必!」

阿辰沒有在搭理他,只向那邊草地上的四兒走去,「四兒咱們回去了。」

「我要在玩會兒。」四兒這會兒正玩的歡,哪里舍得回去。

阿辰瞧見她先前到現在,一直都在跟著這鴨玩,所以便哄道︰「走吧,明日我去鎮上,也給你買兩只比這個好看的小鴨。」

果然,四兒立馬站起身來拉著他的手臂,「真的麼?」

「何時騙過小四兒?」阿辰說著,一面給四兒將額前的劉海撫到耳後去。

「恩,那我要回去找柱子叔叔給我建個鴨棚。」四兒歡快的跳著,拉著阿辰便要回家。

柳茹淳恰好來,遠遠的正好看見阿辰給四兒撫劉海,想起昨日他給自己敷藥膏,想來也是別無他意,跟著對四兒是一樣的吧。

如此一想,看見他也不似昨日那麼窘迫了,可是卻又覺得心里好像少了點什麼。不過此刻一門心思都在那修莊子的事情上,便沒多想。

正欲迎上前去,卻見他們倆不遠處正站著司徒羽之,所以便頓住腳步想等著司徒羽之離開後自己在上前去。偏巧又剛好對上司徒羽之的眼神。

「淳兒。」司徒羽之看見柳茹淳,心中大喜,先前心里的不快頓時煙消雲散,一面又想著她身上的傷,所以加快腳步朝著她走近。

「姐姐來了,我也要姐姐給我買兩只小鵝。」四兒听見司徒羽之的聲音,便朝著前面瞧去,見著是姐姐,只高興的蹦了過去。

阿辰也跟著一起過去。

「昨日對不起,我若是知道,定然不會讓那樣的事情發生。」司徒羽之倒也不扭捏,上來就先跟柳茹淳道歉。

柳茹淳雖然昨日生氣,不過此刻見到司徒羽之都跟自己道歉了,何況昨日之事他也不知情,而且動手的也不上他自己,對他自然也沒了多大的氣。只扯開話題︰「你們來這河邊做什麼?都很閑麼?」

司徒羽之還沒開口,四兒便在一旁道︰「羽之哥哥說山上的莊子里沒有小河,所以我帶他來看。」

「哦。」柳茹淳應了聲,朝阿辰看去,「你該不會也是覺得你的小院子里沒水,所以特意過來看河吧?」

阿辰沒開口,反倒是四兒回答的很是勤奮,「對啊,正好都要看,就一起過來了。」一面轉過話題,「對了姐姐來做什麼?還是找阿辰哥?還是找羽之哥哥?還是找我呢?」

什麼時候四兒給這倆人收買了,竟然還做起了他們的話筒子,不禁白了她一眼︰「我去看田,路過。」她現在可是還在路上,又沒站在河灘上。

「那正好一起去。」阿辰接道,一面朝司徒羽之告辭道︰「既然如此,那就不陪公子也看河了。」

司徒羽之眼中閃過一抹怒色,不過人家到底是世家公子,基本修養是有的。轉而瀟灑一笑,手中的折扇 嚓的一下打開來,「恰好我也沒正經在這鄉間小道走過幾回,既然是遇上了你們,那我也不妨去瞧瞧。」

「不用勉強,何況也都是羊腸小路,公子爺這身錦衣若是給道旁的荊刺掛壞了,可是不值得啊。」阿辰說得很是認真,句句都是在為司徒羽之考慮。

不過司徒羽之未必領情,瀟灑笑容仍舊滿面,「無妨無妨!」柳茹淳可不相信他們倆當真是恰好一起來看小河的,何況現在兩人又爭鋒相對的,想來方才定然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不由得朝四兒瞧去。

四兒自然也發現這倆大神的不對勁之處,此刻瞧見姐姐凶悍的眼神,只像是小綿羊一般的躲到二人的中間,可憐兮兮的要吐替自己解釋,「我剛剛一直在這邊看鴨子。」說完生怕姐姐不相信自己追問,便回頭指了指河邊還在放鴨子的小童,「不信你問他,我剛剛一直跟他一起逗鴨子玩的。」

柳茹淳看了四兒那樣子一眼,也不指望從她嘴里知道什麼了,只朝前面的那一片良田看去,「走吧。」

司徒羽之聞言,只連忙跟上,然還沒到田邊,就有家丁追上來︰「公子公子,九姑娘來了,請您回去呢!」

「九姑姑?」司徒羽之頓時只覺得兩眼冒金星,一個姑女乃女乃他就吃不消了,怎又來了一個更凶悍的。

一面只得朝柳茹淳等人告辭,臨走不忘朝那阿辰瞪了兩眼。

天時地利人和,哪一樣他都沒趕上,而且還沒用阿辰的近水樓台,難道天意如此麼?

可是即便如此,不能放棄啊,人一輩子能遇上兩個愛人麼?

不能,那麼他要是娶不到柳茹淳,下半輩子還有什麼盼頭。

春風那個悲涼啊!司徒羽之只覺得迎面而來的春風,沒有半分的暖意。

到了天邊,四兒便蹲在旁邊的小溪里捉蝦子,柳茹淳既然來了,自是不可能跟著妹妹一樣只顧著玩兒,而且田里還有長工在趕著大水牛在翻田泥。

只見那翻過的田里都瞟著好些野生的慈姑跟荸薺,雖然野生慈姑一次吃多了會覺得頭昏,不過這荸薺卻十分的好,是根睫蔬菜中含磷最高的,除了能促進人體生長發育和維持生理功能,對牙齒骨骼發育也是有很大的好處,而且還能同時促進體內的糖和脂肪、蛋白三大物質的代謝,調節酸堿平衡,小孩子吃是最好的了,所以便將四兒喊過來,「四兒快來,田里可有好東西哦。」

「什麼好東西?」四兒聞言,頓時站起身來,兩眼放光的看著田。

「這個。」柳茹淳從睡眠撈起一個荸薺給她看著。

鄉下孩子,自然是認得這東西,頓時高興的湊過來,從柳茹淳手中接過去,「姐姐哪里挖的?我前幾日跟著翠翠在田里都挖了好幾顆都沒挖到呢!」

這東西也沒人種,而且又沒有改良過的種子,因此孩子們都喜歡開春的時候,三群兩個的,在水淺的田里挖。

不過這荸薺的葉子跟著田里的水草長得很是相似,孩子們總是認不準,所以老是挖不到。

然現在這田剛剛翻新,泥里的荸薺便瞟到水面上來。

「阿辰哥哥你看顆好大,給我撈過來好不好。」四兒已經麻利的將長工們倒水喝的大碗拿了一個過來,見著荸薺就往里頭裝,也沒大的功夫,便撿了慢慢的一大碗。

不過四兒並未滿足,「我明日還來撿。」

「前些日子你幫我打听的事情怎樣了?」柳茹淳在溪邊洗了手,一面問著阿辰。眼下這田翻新完了,田埂修好了,就該播種撒秧苗,如此的話,端午前應該就要插秧了。

阿辰聞言,只回道︰「別的地方確實是有在田里放養魚苗的,不過成活率不是很高,而且又容易染病,若是踫上旱季,可能就什麼都沒了。」

柳茹淳站到田埂上,朝著下面望去,下面的良田估計是不合適放養魚苗,畢竟一塊一塊的太寬廣了,若是真的染了病,也容易傳染,不過這梯田上她確實覺得十分靠譜,每一塊田都差不多能養一百來條左右,何況這段梯田旁邊有小溪,溪水是從小河里分流下來的,而河水是從山洞里的暗河流過來的,這樣的水源,想來是遇上旱季,也很難干枯。

所以便道︰「這病我也不知道如何預防,不過我很想試試,就這片梯田來先喂養些,你覺得怎樣?」

阿辰瞧了一旁的小溪,便點了點頭︰「也好。」

「恩,既然覺得可行,那這些放養魚苗的梯田里都給種糯稻吧,糯稻的谷草長,秋末正好用來將辣椒編制成一串一串的,那樣比較容易將辣椒晾干。而且也省的從上山去扯楊桃藤子。」而且那野生的楊桃藤子還那麼的粗。

「你想的倒是也周到。」種糯稻極好,畢竟今年種的辣椒不少,若是沒有稻草繩的話,這藤子怕是四周山上的也未必夠。

又往下面的良田看了一下邊溝,掏的也差不多了,所以柳茹淳便也放心了許多。

回村子的路上,才與阿辰提起讓他跟著幫忙修小莊子的事情。

阿辰倒是欣然答應,「好啊,什麼時候開工,要不要去請個風水先生瞧個事宜的時辰?」在鄉下待的久了,不知不覺的阿辰竟然也興起了這一套。

這個柳茹淳倒也沒想到,只覺得阿辰果然比自己細心許多,如此有他在,想來自己不用太費腦子了,一面回著他的話,「好啊,一會兒回去我正好要去柱子叔家里,正好請福嬸幫忙找個可靠的風水先生,看準了好時辰,咱們在開工。」

「既是這樣,那明日我便先去磚窯那里定磚瓦。」阿辰說著,只連忙問道︰「莊子大約要修多寬多廣?」先問好了,自己也好算算需要多少材料。

「也不用太大,就是要建幾個大倉,長工們住的小院,最主要的是得留出一個大壩子來,能曬田地里的麥子菜籽什麼的。」柳茹淳只顧著想,卻沒考慮這小莊子到底要修多寬,屋子又要多少間,倉庫又要多高。

不過她好歹是給了阿辰一個底,「既是這樣的話,那我今晚先把這圖畫出來,明日給老爺瞧了,若是老爺點頭行了,我在去準備材料。」

「你還回這活兒?」柳茹淳聞言,一臉的詫異,這可是建築工程師的活兒,他一個刀口上舌忝血過日子的,怎麼還懂?難不成殺手培訓還要教他們七十二行?

阿辰卻是不以為然的笑道︰「以前看人家作過這樣的圖,何況你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我不過是畫出來罷了。」他絕對沒有謙虛,畢竟也算不上什麼難事。

柳茹淳走在他的身後,只覺得這樣一個活月兌月兌的天才,若是生在自己原來的那個年代,豈不是這個年紀已經抱了好幾個博士學位。

回到家中,四兒迫不及待的抬著大碗里的荸薺就去廚房清洗,阿辰回去算賬順到房屋結構圖,柳茹淳便拿著那六兩蜂蜜去柱子家。

推門進去,就瞧見五大三粗的柱子竟然在給孩子洗尿布。

「姑娘來了,快進屋子坐。」在這樣的年代,男人洗尿布是事情及其少有,不過那柱子卻也不尷尬,一手拿著尿布站起身來招呼柳茹淳進堂屋坐,一面朝著左廂房大喊︰「娘,娘,快出來,姑娘來了。」

柳茹淳只連忙打斷他的話,「柱子叔你不必管我,左右我都要進去瞧嬸嬸跟著寶哥兒的。」她個姑娘,不忌諱那些什麼進不進月子房的事情。

柱子算是中年得子,所以給兒子取名為寶。

柳茹淳說著,便朝左廂房過去。

福嬸正巧開門要出來,迎著她便笑呵呵的就提起這大孫子來︰「這寶哥兒可是能折騰人,還沒滿月就這麼混,一定都不如他爹小的時候,也不知道大些了怎麼管。」雖然都是在說孫子的不好,不過口氣里卻是透著一種幸福的味道。

「那哪里叫混了,我看著是機靈才是。」柳茹淳笑著應道,又偷偷的瞟了一眼柱子,只朝福嬸悄悄的說道︰「以後肯定比咱們柱子叔有出息。福嬸你們可都有福氣了。」

「托姑娘的福言了。」福嬸高興的笑起來。

柳茹淳這才想起自己手里提著的蜂蜜罐子,只將罐子遞給福嬸,「今天剛剛取了的蜂蜜,可甜了,老小都可以吃。」

雖說老小都可以吃,不過柳茹淳心里卻是曉得,福嬸定然是舍不得吃的,估計是要留給她媳婦跟著孫子吃。

「姑娘怎又拿來了,上一次送來的那麼些紅糖還沒動過呢!」柳茹淳總是拿東西過來,福嬸到底是不好意思。

柳茹淳呵呵一笑,「福嬸你先拿去放著,我進去看看寶哥兒。」

寶兒娘早听到她們在外面的話了,所以听到柳茹淳要進來的時候,早早的便道門口等著。「姑娘以後萬不要拿東西來,若不然我們都不好意思了。」

「嬸嬸你快去歇著吧,我又沒拿什麼來,不過是一些吃的罷了。」柳茹淳說著,只將床榻上睜著圓溜溜眼楮看著床頂的寶哥兒抱起來,「大姐姐抱抱啊,寶哥兒昨晚有沒有好好是睡覺,有沒有吵著你娘休息?」

說到孩子,那寶兒娘不禁苦笑道︰「這孩子果真跟著我婆婆說的那般,太混了,昨晚竟然一宿醒來了十來次,每一次躺下不過是辦盞茶的功夫他就醒了,可是把人折騰的。」

「呵呵,那今晚應該能睡好了吧!」柳茹淳雖然是兩世為人,但也沒當過娘,不知道這孩子具體怎麼養才好,因此也不敢亂給她出主意。

與寶兒娘說了好些的話,又逗著寶兒玩,不過無奈孩子太小,就更小蟲子一般,什麼都不懂,也不得勁兒,最多就是模模那肉肉的小臉玩罷了。

見著他張著小嘴左右的尋著,便听寶兒娘笑道︰「瞧著,這又餓了,剛剛才喂了的。」一面從柳茹淳手中接過來。

寶兒吃女乃,柳茹淳便也出來,福嬸手腳倒是也快,竟然都準備好了些吃食,盛情難卻,柳茹淳實在是無法拒絕,而且又好久沒吃到福嬸做的菜,所以便留下來吃了頓不算午飯又不算晚飯的飯。

飯後瞧著福嬸沒了什麼事情,寶兒又乖巧的睡了,所以便將找風水先生的事情托付于她。

這說完,天竟然都有些擦黑了,雖然就在一個村子里,不過福嬸終究是不放心她一個人回去,便讓柱子送她。

回來家中正好趕上晚飯,不過柳茹淳哪里還吃得了,因此便回房去接著將她那幅繡了兩個月未完成的枕套接著繡。

想是白天來回走太累,因此沒繡傷兩針就困了。

大半夜的卻突然給餓醒過來,穿上衣服便去廚房找吃的。拿了兩個饅頭吃著回來,卻瞧見容華正小心翼翼的關著門,背上還背著小包袱。

「你這是要做什麼去?」柳茹淳問著,一面走上前去。

容華已經千小心萬小心的,卻不想陰差陽錯的,平日一覺睡到天亮的姑娘今日卻大半夜的起來,還將自己給撞見。

只垂著頭小聲的回道︰「姑娘不是說,我若想走,隨時可以走麼?」其實容華心里清楚,自己不該說出這樣的話來,畢竟姑娘對自己是有大恩的。

「我是這麼說的。」柳茹淳點點頭,並未反駁她的話,而是指了指中天上懸掛著的那一輪明月,「可是姐姐拜托你瞧瞧現在是什麼時辰,大半夜的你要去哪里啊?墳山還是荒林?」大半夜的走,也不怕野狼麼?

容華咬了咬牙,這才抬起頭來,眼中卻滲滿了淚水,月光下顯得晶亮亮的,「我是怕白天又舍不得姑娘跟著老爺夫人了。」

「晚上你就舍得了?」柳茹淳白了她一眼,一面將絹子遞上去,將她拉著往屋子走去。

進到屋子給容華倒了杯茶水,「好好的你怎想起走了,好歹也給我個理由吧?」阿辰說過容華的身世不簡單,莫不是有人來追殺她了還是怎的?柳茹淳不禁好奇起來。

「我怕在留下來,會給姑娘一家添麻煩。」容華自然不能將自己的身份說出來,只是司徒羽之與柳家走的如此之近,如此難免那司徒明月不會上柳家來,那樣的話必然會遇到。

柳茹淳自然知道自己不能這麼逼著她,可是卻也不能讓她這麼走了,如此的話,那樣她若是遇上什麼事情,自己還能幫幫忙。便道︰「我家的麻煩自來還少麼?所以也不差你那一個。」

「可是&8226;&8226;&8226;&8226;&8226;」容華心中甚是感動,只道︰「我本是京城人士,也算得上是正經望族,可是父親為了利益要將我嫁給一個未曾謀面之人,所以便偷偷的離家出走。」

果然不是個當丫頭的料子,而且做事情那麼得體,原來真是是正牌的大家閨秀,那麼她要走,難不成是因為司徒家的女眷來到這里,她擔心被踫見?所以便問道︰「你是擔心叫司徒家的人發現了,所以將你送回去麼?」

容華有些詫異的點點,「正是,所以我想趁著沒叫人發現之前就先離開。」

離開柳茹淳就更不放心了,而且離開後更容易叫人發現,或是在像是先前那樣,直接叫人販子給賣給沈如眉那樣的主子,或是直接綁去給人做小妾,尤其是容華這張臉,長得還真不是畫上去的皮。

「我看若不然的話,明日你先去鎮子上,反正你也是識字的,就在我哥哥書房里打理一下就是,這樣也不出門,他又沒幾個朋友,如此的話也不會叫人撞見,想我們了還能回來瞧瞧。」柳茹淳只覺得這個主意十分的好,而且又省得哥哥在抱怨宅子里的丫頭不會收拾他的書房,書童又太懶散。

卻壓根沒想到,柳召是個大人了,容華也是情竇初開的年紀,怎能將倆孤男寡女總安排在一起呢?

容華此刻一心想要躲著司徒家明月,自然也沒多想,而且去了鎮子上的宅子里,就不用擔心了。伺候好了少爺,也能對得起姑娘一家對自己的恩德。

如此說好,柳茹淳便將她的包袱沒收了,讓她去睡覺。

次日一早,柳茹淳便跟鐘氏提了讓容華去照顧柳召,鐘氏也覺得兒子身邊該有個自己信得過的丫頭,容華雖然來的時間不久,但是品行卻也好,而且某些方面還比親女兒都做的好,所以她去照顧柳召也能信得過。

鐘氏心里還想,兒子年紀也大了,身邊就該有個女人,而且容華樣貌又好,若是兩人長久在一起能生出感情來,也是很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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擔心白天在停電,我晚上把字先碼好,親們說我乖不乖•嗷嗷•••(賣給萌不過份吧~(>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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