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個殺手一起種田 第八十一章

作者 ︰ 墨狂瀾

走了一個司徒羽之,來了一個樓燁。

阿辰站在大門前,目光淡淡的眺望著朝著門口行駛而來的馬車。

樓燁滿臉的興奮之意,瞧見站在門口的阿辰,只跳下車來走到他的身邊,輕輕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眉飛色舞的笑道︰「幫忙收拾一下羽之以前住的那間房,我今晚就住那里了。」

什麼時候自己淪為了他的丫頭婆子,阿辰涼了他一眼,便朝著剛剛從馬上下來的柳茹淳迎過去,「要買種子你叫人通知我一聲就是了,怎還親自跑去鎮子上?」這幾天她那麼累,看的他都心疼了。

柳茹淳卻是累的夠嗆,滿臉的疲憊之態,「你不是上山去了麼,我怎能叫你來回的跑,何況你要是不在那里看著,估計那邊的工人又該偷工了。」

見著二人你言我語的,樓燁不禁白了一眼,擠到二人中間去,「都累了就趕緊回去吃飯休息吧,怎還有精神站在門口嘮嗑?」

「是啊,姑娘我扶你的進去吧。」紅妞也上來,扶著柳茹淳便進了大門。

阿辰見此,便跟上前去,末了回頭看一眼樓燁的馬車,「車是你的,你自己從側門轉進來吧。」

「憑什麼,你來趕。」樓燁才不干,說著便要進大門。

卻叫阿辰一把攔住,「做事情要有始有終,何況你還是給淳兒幫忙呢!難不成就是這麼幫的?」

說的也是,樓燁雖然萬般不願,不過卻還是轉身去拉著馬車朝側門進了去,他怎麼能叫柳茹淳看做那種做事情有頭無尾的人呢!

次日一早,姚管事便差人來把稻種拉了過去,柳茹淳起來的時候,已經響午了,陡然想起莊子不是該今天早上辰時一刻動工麼?當即連忙從床上爬起來,迅速的穿上了衣服,出門卻見紅妞還在院子里洗著衣服,卻發現今日天下著毛毛細雨。

正巧紅妞抱著東西過來,瞧見她起來了,便問道︰「姑娘餓了麼?我就去把粥抬過來。」

「今日不是要動工麼?你怎不叫醒我?」柳茹淳哪里還有時間吃粥,轉身就要出門去。

卻只听紅妞道︰「今早我本是要叫姑娘的,可是阿辰說姑娘這幾日累,讓我別吵著你,何況今日老爺也在工地上,阿辰又在左右幫襯著,姑娘就別擔心了。」

聞言,柳茹淳這才松了一口氣,「那就好,你先給我打盆水來洗把臉吧!」說著,便轉身進了房間。

待柳茹淳收拾好,又跟著鐘氏和四兒吃了午飯,見她爹和阿辰沒來,便跟著紅妞將午飯送過去。

每年清明前後都是雨紛紛,想來今年也不意外,不過這細雨也影響不了工程,而且又在工地上搭了幾個草棚子,工人們都是在棚子下干活兒。

稻種播了下去,正好趕上這淅淅細雨,也不用擔心田里的田水干,因此也省得幾日的清閑。

清明節要到了,按理柳溫玉現在沒有了夫家,是該回來跟著柳明喬這邊跟著祭祖的,可是恰好阿桃有喜了,她不放心,因此便托人帶信過來。

鐘氏得知阿桃有喜,心中自然是高興,可是卻也有些擔心起自己的女兒來,看著柳茹淳的眼神也著急起來。

這不晚上在飯桌上,只將這事情告訴柳明喬,一面時不時的看著柳茹淳。

柳茹淳自然是明白她娘的心思,也巴不得她趕緊嫁人生孩子。實在叫她娘盯得難受,忍不住開口道︰「娘,你看錯人了,你要是真想抱孫子,不是應該去找哥哥麼?」話說回來,哥哥今年都十九歲了,是娶妻當爹的年紀了。

柳明喬聞言,也很是贊同,只道︰「恩,說的是,有道是先成家後立業,咱們是該為召兒尋一門可靠的親事了。」

鐘氏卻道︰「今年入秋就要參加科舉,這個時候娶親,不合適吧!要是分心考砸了,那還不得等麼?」她言下之意,估計是擔心哥哥把持不住,整日臥倒在軟香溫玉,無心讀書吧!

想到此,柳茹淳忍不住埋頭笑起來,若是哥哥在,不知道要臉紅才個什麼樣,又想到這幾日也不怎麼的忙,倒不如去鎮子上的宅子里去瞧瞧哥哥去,順道也看看容華,所以便跟她娘道︰「明兒我去鎮子看看哥,娘有什麼藥帶的麼?」

「我跟你一同去,免得你又去麻煩阿燁。」阿辰放下手里的碗筷說道,口氣不容拒絕。一面向鐘氏二人道︰「我吃好了,伯父伯母你們慢用。」

「恩,你去休息吧!」柳明喬知道他近來忙,所以沒敢耽擱他的時間,示意他回去休息。

不過柳茹淳壓根就沒發現,只是等著她娘說要帶哪些東西去。

而鐘氏跟著柳明喬到底是過來人了,听見阿辰的話,都十分默契的打量起女兒跟著阿辰。

「娘你瞧什麼呢,問你要不要帶東西?」柳茹淳低著頭吃飯,沒發現她爹娘的可疑行為,只是听她娘不說話,便催促著。

「哦,不帶了。」鐘氏反應過來,只連忙回道,一面朝又道︰「對,讓阿辰送你去我也放心。」一面推了推柳明喬,「喬哥你說是不是啊?」

「是,是。」柳明喬一面干咳著示意鐘氏別太明顯,一面回著鐘氏的話。他這個女兒雖然是聰明,可是這心思好像沒擺正,都放在那些與終生大事無關的事情上了。

唉,也不知道這到底是好還是壞。

柳茹淳這才發現她爹娘的古怪,不過自己吃了飯,也懶得在搭理他們了,轉身要去找阿辰,卻又想起阿桃姐的事情,只朝她娘問道︰「阿桃姐現在有喜了,咱們本是該去瞧瞧的,可是眼見清明將至,還有著修莊子的事情,怕是抽不出時間過去了,要不娘你找個信得過的人帶些東西過去瞧瞧吧。」

鐘氏聞言點點頭,「說的也是,東西阿桃雖然不缺,可是咱們到底是她的娘家人,得多關心關心才是。」

柳明喬知道有鐘氏跟著女兒打理,他也就不用擔心阿桃的事情了,因此只道︰「你們看著辦就是,若是有合適的人,找個人先幫你二姑看著那邊的鋪子,讓她騰出時間來多照顧阿桃。」

「哦,曉得了,我先讓紅妞過去幫幫忙。」柳茹淳應了聲,想來想去,好像就紅妞能過去吧,而且紅妞去了那邊,人多路廣的,正好讓阿桃姐跟著表姐幫忙給她找個夫婿。

紅妞雖然是福嬸的外甥女,可是福嬸和柱子都疼的緊,柳茹淳讓她去那麼遠,福嬸放心麼?鐘氏不禁擔心起來,「你福嬸怕是不同意。」

「沒事,我與她說去就是了。」柳茹淳到沒把這事兒放在心上。

「行,那你去吧。」鐘氏聞言,只好點頭。

柳茹淳才到廳門口,就見福嬸揪著出去玩得一身泥的四兒,又見四兒懷里抱著一個小甕,不禁皺起眉頭來,「你今日去溝里釣蝦子去了?」

四兒一雙眼楮珠子上下的轉著,好像沒听到柳茹淳的話似的。

福嬸見此,不禁替四兒開口道︰「四兒小姐今日連午飯都還沒吃呢,先讓她去吃口飯吧!」

「餓死她活該。」柳茹淳瞪了滿身泥濘的四兒一眼,到底是自家的妹子,舍不得她餓著,「還不敢進把你那破罐子放下去洗手吃飯,難不成還要爹娘來親自請你麼?」

「嘿嘿,我這就去。」四兒這才朝她裂齒一笑,將小甕遞給福嬸,「福嬸你幫我拿著,我馬上就回來。」說著,飛快的朝著水井邊沖過去。

廳里的鐘氏跟著柳明喬听見外面大女兒責斥小女兒的聲音,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個小女兒小的時候明明是很乖巧的,可是這越脾氣就越變得可惡起來,家里就柳茹淳能鎮得住她。

往日不說,就說是現在,天下著毛毛細雨,可是這孩子吃了早飯就出去,也不知道是躲在哪里小溝旁邊釣蝦子,中午的時候,鐘氏差人找了幾次都沒尋著。

柳茹淳無奈的看了跑得賊快的四兒一眼,這才朝福嬸道︰「福嬸,我有事兒與你說,你忙完來一下我屋子。」

「行,那姑娘你先去吧。」福嬸應著聲,抬著四兒的小甕朝水井邊走去,找了個木盆將她的蝦子都倒入木盆里。「這些天的天氣不好,四兒你還是少出去玩,若不然涼著了,夫人他們又該擔心了。」

四兒差不多是福嬸一手帶大的,所以跟著福嬸也很是清靜,一面將帕子遞給旁邊的小丫頭,一面笑著敷衍的回道︰「我曉得了,方才听姐姐找你呢,你先去忙,我去吃飯了。」一面推著福嬸往柳茹淳那邊去。

福嬸無奈的模了一下她的頭,想著她午飯都沒吃,便道︰「那你多吃些。」見著四兒點頭應了,這才放心才朝柳茹淳那邊去。

屋子里頭,柳茹淳已經洗漱好了,正等著福嬸過來,此刻听見有人敲門,便讓紅妞去開門。

紅妞見著來的是外婆,只將她扶著進來,「外婆怎了?」

「是我找福嬸來的。」柳茹淳只說道,一面示意福嬸坐下來。

「姑娘有什麼事情要交代麼?」福嬸滿臉疑惑的問道。

這才听柳茹淳說道︰「我阿桃表姐不是有喜了嗎?所以我二姑肯定要去跟著照顧,這樣的話我那邊的鋪子就沒人打理,所以想讓紅妞先過去幫幫忙,因此便才將福嬸請過來,看看你什麼態度。」一面又朝紅妞瞧去,「紅妞你呢?」

「我?」紅妞一愣,片刻才道︰「那邊沒人照看,我就去唄。」

紅妞自然會答應,可是福嬸呢?柳茹淳只將目光朝福嬸瞧去,「福嬸你怎麼想的?」

姑娘讓紅妞去照顧那麼幾個鋪子,是看得起紅妞,信得過紅妞,可是紅妞到底是個姑娘家,若是離得遠了,自己怎能放心,何況紅妞也該找婆家了,這一去估計最低也是要耽擱一年的,這樣的話豈不是真的成了老姑娘麼?

只是姑娘一家待他們都極好,若是不答應,又覺得對不住姑娘,所以一時為難起來。

柳茹淳見她遲遲不開口,便道︰「其實我主要還是想讓紅妞過去,那邊到底是城里,且不說咱們有熟人親戚在那邊照顧,找夫婿什麼的,也有挑選的余地,哪里像是咱們這小山村小鎮子的,一眼望去就沒幾個能看的。福嬸你說是不?」

找夫婿,這才是她們這個年紀永恆的主題。

果然,福嬸一听找夫婿這話,頓時兩眼放光,而且又想到阿桃身世其實與紅妞差不多,人家都能找到那麼一個家底厚實的,他們家的紅妞也不差,定然也能找個好夫婿。如此,方才的擔憂一掃而空,「既是如此,那一切就由著姑娘安排。」末了又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至于紅妞這孩子的親事,還要姑娘多放在心上。」

紅妞听得滿臉燥紅,只在福嬸身後推了她一下,滿是窘意︰「外婆!」

「福嬸你放心吧,又不是什麼外人,我會在給我表姐寫封信說明情況,到時候有她照顧著紅妞,你還有什麼可擔心的。」柳茹淳只說道。

福嬸聞言,滿心歡喜,「有狀元夫人照顧,我自然是放心了。」一面只將身後的紅妞拉到面前來吩咐道︰「你這丫頭,還不趕緊的謝謝姑娘。」

紅妞滿臉通紅,若非她外婆在,她早就去掐柳茹淳一把了,一面上前扯著苦笑朝柳茹淳謝過。

次日阿辰便送柳茹淳去鎮子上,而紅妞因要去並州,所以便開始收拾東西,而鐘氏則去準備要送給阿桃的禮物,至于四兒,吃過早飯便又不見了人影。

這宅子自從整理好之後,柳茹淳還沒正經的在里頭住過一晚,所以今兒打算就在這里住上一晚。

容華見著她來,又聞得要歇上一晚,自然是十分的高興。

不過柳召似乎更是高興,只朝柳茹淳道︰「容華會彈琴,而且連我們私塾里的先生都不如她呢!」

柳茹淳雖然沒有听過容華彈琴,不過卻也不意外,畢竟人家是正經八百的大家閨秀,不會才怪呢,一面隨口問道︰「鳴賢哥呢?」

卻見柳召一臉賊笑,「我們私塾里新來了一個先生。」

「怎的?難不成你們這先生是個姑娘?」柳茹淳秀眉一揚,問道。

柳召聞言,只哈哈笑起來,「先生倒不是個姑娘,不過听說先生家的姑娘生得好似天仙女一般,鳴賢這幾日跟著好幾個同學都整日的找著借口去先生家里呢!」

柳茹淳有意無意的瞟了一眼站在柳召身後的容華,「有咱們家的容華美麼?」

「這倒沒有。」柳召也老實,沒發現柳茹淳的言外之意。

那容華雪白的臉上卻唰的一下紅了個透,「姑娘~」

柳茹淳見此,呵呵一笑,轉過話題,「那程臨風回來了沒?」

柳召听她突然問起程臨風,下意識的轉頭朝著容華看去,「沒有。」

容華也跟著他道︰「沒。」

柳茹淳不過是隨意問問罷了,卻見他們倆都說沒,這是在跟自己強調什麼?沒就沒唄!不過總覺得哪里不對。只回頭朝著身後一直靜靜坐在亭里听他們說話的阿辰瞧去,見他都不說話,便以為他最近太累,因此只道︰「反正這里也沒個什麼事情,若不然的話你先去休息,一會兒吃飯我叫你。」

這話若非不是他們自家人听見,估計要把她跟著阿辰當做是小夫妻了,瞧這說話的口氣。

阿辰本是靜靜看著她的,此刻听見她的話,心里頭一暖,猶如幽潭般深測的眸里蕩漾起一絲絲的漣漪,「不累。」「你先歇著吧。」還不累?一面轉向柳召道︰「我要跟哥哥借一下容華,一會兒去看看舅媽他們。」

「去吧,順便幫我問聲好,我也有兩日沒過去了。」柳召說道。

柳茹淳去了鐘大郎家和鐘二郎家,又順道去看看了金掌櫃家的老來子,這才回到宅子里。

因這宅子向來都是柳召一個人住,所以吃飯也沒在大廳這邊,一直以來都是直接送到他的院子里去,所以柳茹淳回來便直接朝柳召的院子去,也沒叫人通報一聲。如此那容華不禁著急起來,若是姑娘發現程公子就躲在這宅子里,那還了得,因此一路上只想著法子勸說柳茹淳別在去柳召那邊了。

有道是多言必失,如此柳茹淳怎還能不發現這其中有蹊蹺麼,只頓住腳步,朝她問道︰「我哥那邊藏著什麼?」

容華一驚,連忙搖著頭,「公子那邊什麼人都沒藏。」說完,又發現自己這一著急,竟然犯了一個如此大的錯誤,當即只連忙捂著自己的嘴巴。

柳茹淳見此,不禁笑道︰「難不成我哥哥還學著那些世家公子們偷偷的養通房?」

「沒,公子自來潔身自愛,才不是那般的人。」容華日日都在公子身邊伺候著,從來不見他對誰有那樣的心思,姑娘怎能如此懷疑公子呢?所以只連忙給柳召辯解。

柳茹淳見此,心頭一樂,卻沒有在問她,只是「哦」的應了一聲,便朝著柳召的院子走去。

在說那程臨風,當日被他爹娘逼親,沒了法子只好卷起包袱逃跑,可是這能去哪里呢,所以最後只好轉到柳召這里,如此倒好,不但不用整日去上學堂,無人管束,想做什麼就做什麼,還比家里自由呢!

今日听說柳茹淳來了,心頭那個歡喜,柳召自然是看出他的想法,可是阿辰估計才是爹娘心中的女婿,而且阿辰對妹妹一直都是勢在必得的,所以就更覺得程臨風是沒了機會的。

作為朋友,自然不能看著他這麼為情所困,所以一直想讓他轉移視線,恰好柳茹淳讓容華來宅子里,這倒好,容華的容貌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所以便想要趁機撮合程臨風跟著這容華。

可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起,柳召已經習慣容華跟自己站在一起了,當然他自己未曾察覺,可謂是當局者迷啊!

程臨風在小廳里踱來踱去的,一面責怪著柳召,「都是你,剛才若是讓我出來,我早就見到茹淳了。」

柳召趴在桌子上,沒好氣的看著他在自己眼前晃來又晃去的影子,「我勸你最好安分些,若不然阿辰一定去你家舉報你,到時候你可別說是我答應讓你留在這里的。」程臨風娘親那彪悍的身體要是朝自己撲過來,自己鐵定給她壓成肉餅。

「別以小人之心妒君子之月復,阿辰可不是你說的那種人。」程臨風聞言,停下腳步鄙夷的瞪了他一眼。一面哼哼道︰「不想收留就直說!」

所謂的好心沒好報就是這個意思,柳召聞言只憤憤的別過頭去,「你等著瞧吧!」

正是此刻,卻听見容華的聲音從外面傳來,「姑娘你小心些,我扶你。」

柳茹淳看著眼前平廣的路面,又見容華一下將聲音提高,當即回頭晾了她一眼,提起裙角加快腳步朝著小廳走過去,不過還沒等她走近,便見廳里走出一個熟悉的身影來。

滿臉激動的看著走過來的嬌人兒,程臨風高興的喊道︰「茹淳姑娘!」

柳茹淳見此,倒是有些詫異,回頭瞧了容華一眼,自己說呢,她今日怎如此古怪,一面只朝程臨風問道︰「程公子你不是遠去他鄉了麼?」感情這柳宅就是所謂的他鄉?

「哦,我剛回來。」程臨風回頭朝著屋子里朝自己瞪著眼的柳召看了一眼,回頭笑道。

「是麼?」柳茹淳也沒在多問,畢竟她也不是傻子,只是進到廳里,沒見著阿辰,想來是休息去了,便道︰「那你坐著,我去廚房看看晚上都做些什麼。」

「哦。」程臨風想來是有些緊張,所以一時間不知道要說什麼,只是哦的回著。

柳茹淳見容華跟著自己過來,不禁笑道︰「你去忙著吧,我就是去瞧瞧而已。」

容華應了聲,這便折著身回到小廳來,一面朝柳召解釋道︰「我勸了姑娘的,可是她執意要過來,所以&8226;&8226;&8226;&8226;」

「沒事,有人巴不得妹妹過來呢!」柳召倒沒有生氣,說著朝那還站在門口痴痴望著妹妹去處的程臨風看去,「我說你小子,好歹在我面前收斂一點,也不去瞧瞧自己現在是個什麼德行。」他要是女的,看見他這樣,也會避而遠之的。

柳茹淳其實是發現回來也沒什麼事情,比不得在家里有那麼多事情要忙,所以這一閑下來就無聊,所以才想到去廚房里瞧瞧,做做飯打發這時間。

天色漸漸暗下來,柳茹淳吩咐下人把飯菜直接就送到花廳里去,便讓下人去請他們來吃晚飯。

眾人都坐下來,就等著最後的一個湯了,阿辰看了桌上的菜一眼,不動聲色的拿起筷子便開始吃菜,那動作明明是很快的,可是卻沒有讓人覺得有半分的失態,反而是儀態高雅。

程臨風看得一愣一愣的,沒反應過來,只當這阿辰在柳家餓的太厲害,所以此刻趁著柳家兩老不在,就多吃些吧。

容華也不曾見過阿辰不等眾人動手就開始動筷子,所以一時沒反應過來,直到桌上的菜都吃的差不多了,才陡然的明白過來,「這菜難道是姑娘做的?」

柳召拾起筷子將身前桌上盤子里的最後一片竹筍夾到嘴里,權威性的點點頭︰「還真是呢!」一面舉起筷子正要下手,卻見哪一個盤子都空得差不多了。

「茹淳姑娘做的菜?」程臨風聲音陡然提高,難以置信的看著柳召。

柳召點點頭,「恩。」

「為什麼不早點說。」程臨風看著桌上空空的盤子,轉向一派淡然的阿辰,有種想要將他掐死的感覺,最後卻只得咬牙切齒的罵道︰「你個小人!」

正巧柳茹淳抬著湯上來,看著滿桌的空盤子,以為他們都吃的差不多了,便笑道︰「喝點湯吧!」

阿辰先舀了一碗,然後很客氣的站起身來,朝著月復中空空的幾人溫和道︰「我吃飽了,你們慢吃。」說著轉身離席。

程臨風只得對著他的背影咬牙切齒,「阿辰你個卑鄙小人。」

「程公子這話從何說起?我又不曾去告訴你父親,你就待在柳宅!」阿辰就旁邊的小幾旁坐下來,捧著熱茶風輕雲淡的說著。

程臨風听見他後面的那半句話,卻是頓時泄了氣,恨恨的坐來,「算你狠!」

「這是怎了?」柳茹淳見此,滿臉疑惑的朝著低頭喝湯的柳召問去。

柳召這才抬起頭來,「我們還沒吃飽,廚房還有什麼可有吃的麼?」

「哦,有啊,廚娘先前不知道我要做,所以也把你們的晚飯做好了,不過我想早點休息,明日早些回去,你讓丫頭們拿來吧。」柳茹淳心里有些擔心工人們,沒個管事的在,他們就偷懶。

「妹妹你不吃了?」柳召聞言,不禁問道。

卻只听柳茹淳回道︰「我方才就吃了。」

柳召嘆了口氣,好歹還有飯吃,一面朝柳茹淳道︰「那你早些去歇著吧!」

程臨風一肚子的氣,卻是無奈人家手里有自己的把柄,所以也只好忍氣吞聲的。

阿辰也站起身來,彬彬有禮的朝著他們打了招呼,便也去休息。

程臨風看著阿辰得意的背影,忍不住的踢了桌子腳一腳,「這個小人。」說著,又轉向柳召看去,「你怎能容得下如此小人在你家里?」

這個,柳召還真沒說話的份,估計在爹娘的心里頭,十個自己也頂不了一個阿辰吧!想到此,柳召只是苦苦一笑,並未回他的話,只讓容華吩咐小丫頭們把飯菜送過來。

在說柳茹淳本是第二日一早就要回家的,恰好柳明喬知道她還在鎮子上,頭一天便吩咐了火鍋店的小二,讓他給柳茹淳傳信。

不想這小二當日忙得太晚,所以第二日才趕緊來告知柳茹淳,所以柳茹淳又只好留在鎮子上,將父親吩咐的事情忙完了,已經到下午酉時一刻,而且天色又有些悶,鐘石頭擔心下雨,所以讓她明日在回去,不過柳茹淳晚上有些認床,昨兒一宿就沒睡好,因此堅持要回去。

阿辰是無所謂的,一切以她馬首是瞻。

不想這才到桃花嶺,原本亮晃晃的天空一下變得暗起來,陣陣的風在樹林間來回的瘋狂穿梭著,天邊又有閃電連著雷聲轟轟而響,馬兒因此被驚得不斷嘶鳴。

柳茹淳掀起車簾,突有種黑雲壓城的感覺,不禁擔心起來,「不會有暴雨吧?」

「連續晴了那麼久,估計真的要來雷雨了。」阿辰看著天空濃濃的烏雲說道。

「那可怎麼辦?田里的秧苗會不會被打爛了?」柳茹淳頓時擔憂起來,還有那些弱弱的辣椒秧苗?

阿辰頓時一愣,忍不住問道︰「姑娘現在不是應該先考慮我們到哪里避雨麼?」

「哦~」柳茹淳聞言,也反映過來,可是這桃花嶺前不著村,後不挨店的,到哪里去避雨,不禁也著急起來,只向阿辰看去︰「怎麼辦?」

其實某些時候,男人是挺喜歡女人問自己怎麼辦的,這樣才會體現出來,這個女人是把這個男人為支柱。

而這樣的話很少從柳茹淳口里說出來,阿辰心里自然是高興,趕著馬車只轉進旁邊一條荒廢了好多年的道︰「我這前面有個廢棄的山神廟,先去里頭躲躲吧!」

這條道好像幾十年都沒人走了,路上的雜草和旁邊的樹根已經將整條道給佔據了,因此馬車在上面行駛,只覺得凹凸不平的。

「姑娘扶穩些。」阿辰一面趕著馬車,一面回頭朝著柳茹淳大聲的說道。

耳邊只听見轟隆隆的雷鳴聲音,柳茹淳壓根就沒听清楚阿辰說什麼,而且這馬車的車廂左搖右晃的,她自己都顧不過來。

只听唰的一下,柳茹淳便感覺到了豆大的雨點打到馬車的車廂上,咚咚的聲音听得人心顫顫的,一面擔心起田地里的莊稼來,這麼一大,還能剩下多少,又擔心外面趕車的阿辰,只連忙將車簾扯下來披在她的身上,不想這車沒了車簾,雨點又迅速的打進去。

「進去坐著,誰讓你多事的。」阿辰感覺到身突然披上的簾子,忍不住回頭朝著馬車里的柳茹淳責斥道。

柳茹淳聞言,頓時一陣委屈,只覺得自己好心將車簾扯下來給他披上,這不是怕他被雨淋著麼,不想他不但不領情,反而還凶起自己來,早知道的話,自己才不要多事,如此的話自己也不會叫這雨給淋著。

阿辰見著她被雨淋了,難免是心疼,而且這雨里又夾著冰雹,因此只連忙騰出手來,想要將簾子掛回去,卻不想前面的路上竟然不知道是哪個瞎了眼楮的獵人,竟然在那里挖了一個陷阱,而且還用厚厚的草蓋著。

幸得這馬聰明,前蹄發現腳下虛空,便撐起前蹄,朝後仰過去,掙月兌韁繩。

然馬車與這馬匹一分開,馬車便迅速的朝著旁邊的斜坡滑過去,阿辰幾乎沒來得及落地,就朝著馬車飛躍過去,一把將馬車的車欄抓住,伸手朝著馬車里被這一變故嚇得驚住了的柳茹淳︰「過來。」

馬車是向下滑去的,柳茹淳整個人也因為慣性,緊緊的貼在車廂尾部,只看見兩旁的樹極快的從自己眼前閃過,腦子里不禁想到以前在小說里頭看到的那些馬車翻下懸崖的場景,不禁嚇得四肢發軟,開始驚叫起來。

卻突然瞧見阿辰追上來,這才止住了尖叫,一面奮力的將手遞給他。

阿辰臉上的面具此刻已經滑落了下來,一頭的青絲緊貼在白淨絕魅的臉龐上,眼中凝著一種前所未有的擔憂,眼看著馬車就要摔到山坡下去,心頭一急,只一拳將馬車擊碎。

柳茹淳收到拳勁的沖擊,跟著瞬間碎成千萬塊的馬車一起朝地上摔去。

不過阿辰怎能任由她這麼摔在地上,一個箭步上前去,張開雙臂只將她整個身子卷入懷中,一連在地上滾了幾圈,這穩了下來。

方才可謂是萬分驚險,驚魂未定的柳茹淳只感覺到不斷打落到自己身的冰雹,並未仔細瞧自己此刻是躲在什麼地方,只奮力的往那個更暖和的地方縮去,不想這頭一下撞在阿辰的下巴上,頓時一驚,連忙抬起頭來,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張完美無瑕的男子容顏。

愣了愣,片刻才反應過來,這是沒戴面具的阿辰,慌忙的收回眼神,不敢在看這張讓身為女人的自己也感到自卑的臉龐。

可是這一垂頭,又發現自己竟然與一個男子如親密的摟抱在一起,而且還身貼著身。頓時只連忙掙月兌著,下意識的想要離開他的懷中。

雖然這樣摟著比較舒服,可是阿辰也擔心她的身體承受不住這地上的濕氣,何況天還下著大雨。所以只配合的將她放開,一面站起身來。

到底是春日,所以早就換了單薄的春衫,不想如今這薄衫卻叫雨淋濕,現在就緊緊的貼在身上。柳茹淳滿是窘態的垂著頭,不敢去瞧阿辰。

「走吧,前面沒多遠就是山神廟了。」一面伸手去扶住她。

柳茹淳本想拒絕,不過最後還是理智的選擇他扶著自己的好,這樣摔倒的幾率比較少一點。

到了山神廟,冰雹總算是小了些,不過這雨卻是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這山神廟好像以前有獵人來此住過,所以角落里鋪著許多干草,旁邊還有一推火塘印記。阿辰只將柳茹淳扶到那枯草旁邊︰「先在這里避雨,我生火。」柳茹淳應了聲,坐下來只將膝蓋抱住,打量起這山神廟來。

這山神廟也不知道是荒廢了多少年,里頭祭拜的神像早已經爛的看不清楚人形了,而且這山神廟也不寬,好在是用石頭砌成的,若不然的話,估計早就在時間中飛灰湮滅了吧。

阿辰很快的便生了火塘,只將外袍月兌下來放在旁邊的樹杈上烘烤,看了外面已經漆黑的雨夜,也擔心起來︰「這雨估計一時半會兒是停不了。」

柳茹淳本是不冷的,可是現在入了夜,又有涼風灌進來,所以直冷得全身哆嗦,恨不得立刻就回家去捂在被子里頭。听見阿辰的話,更是擔心,「那這樣的話,咱們今晚豈不是要在這里過夜?」

「恩,大概是這樣。」阿辰應著身,只將烤的差不多的外袍朝她扔過去,「你把身上的換下來,我給你烤,若不然會著涼。」阿辰說著,便站起身來朝外面走去。

柳茹淳本是想拒絕的,可是穿著這一身濕衣服真心的不好受,而且阿辰都出去了,給她留了換衣服的空間,她也不好在拒絕人家的好意,因此只連忙站起身來,將外衫跟著中衣、裙子一並月兌下來,只留著那件貼身的肚兜兒跟著里頭的長褲。迅速的將阿辰的外袍裹上,這才朝外喊道︰「好了。」

阿辰進到里頭來,見著柳茹淳已經將他的外袍穿起來,大概是因為身高體形的原因,阿辰總是覺得這衣服是掛在一個不合適的衣架上面,忍不住笑起來。

柳茹淳抬起頭來正好迎上他這張俊魅的臉龐,但見那桃紅色的唇角輕輕的勾起來,模樣甚是迷人。幸虧她不是花痴,要不然還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流口水。

阿辰坐到火塘邊,見她一面不停的挽著袖子,手上的衣服根本就沒工夫烤,便從她手上將裙衣都拿過來,卻見到裹在外甥里頭的中衣,不由得抬起頭來,一臉正經的朝柳茹淳問道︰「你不會連貼身衣物都一並月兌了吧。」如此的話,這中衣他還真不敢在翻了,就怕里頭還裹著肚兜。

柳茹淳小臉頓時漲紅,反應過來才瞪了他一眼,「你才將貼身衣物月兌了。」

阿辰卻是一笑,桃花眸子里閃過一絲戲謔,「對啊,你怎知道我將貼身衣物也月兌了?莫不是方才你偷看?」

柳茹淳頓時窘住,別過臉去,卻陡然發現阿辰身上穿著的衣褲卻都是干的,不禁眼楮一亮,好奇起來,「你身上的衣服怎都全干了?」

「用內力啊。」阿辰不以為然的說道,臉上浮起一抹得意之態。

柳茹淳聞言,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這件外袍,「那你剛剛還正經百八的烤個什麼?」

「我一邊烤一邊用內力啊,難道你沒發現干的很快麼?」阿辰一臉坦誠的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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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快,只有四天就要過年了•••要給佷子佷女們發壓歲錢了,好心疼~(>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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