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趙寬跟著司徒羽之出去沒多大一會兒,王憐香就進來了,一臉的擔憂,表現得好像真的很擔憂柳茹淳似的,「姑娘沒事兒吧?我听聞司徒公子把那賊人制服了。」上下打量著柳茹淳的身體。
「我沒事。」柳茹淳示意她遞茶水過來,喝了兩口才道︰「你瞅個時間,去西大街石橋巷子,最里頭有個小宅子,我父兄就住在那里,你去給我瞧瞧他們怎樣了。」說著,頓了一下,還是叮囑道︰「別叫趙大人曉得。」
王憐香聞言,心中大喜,想來柳茹淳這是信自己了,若非怎敢把這事情托付給自己呢,當即只連忙應聲,「我曉得了,一會兒我找個茬兒就從後門去。」
王憐香伺候她吃了晚飯,便尋了機會出去,待到回來的時候,那已經是三更了,也不曉得她是怎麼進來的。
柳茹淳想來是下午睡得太多,所以便也沒睡,加上心中又有事情,因此便索性將燈盞亮著,那王憐香回來看她屋子里的燈還亮,這便去敲門。
大半夜的,其他的丫頭自然不敢來驚動,所以柳茹淳便曉得是王憐香回來了,因此連忙讓她進來。
這小院因為晚上出了那樣的事情,因此守衛明顯的比原來多了,王憐香這半夜的突然來,難保惹起那些人的懷疑,因此在門口被攔了一下,無奈之下只好把柳茹淳吩咐自己去西大街石橋巷子的事情稟了。
這會兒進到屋子里來,便趕緊給柳茹淳跪下,「姑娘,奴婢回來的時候,叫守衛發現了,這會兒估模著已經去回稟了大老爺。」王憐香沒想到第一次給柳茹淳辦事就給搞砸了,心里很是擔憂,她不會因此就把自己趕走吧?一面又小心翼翼的回道︰「小宅子里只有柳少爺,老爺還在大牢里頭。」說完,然後忐忑不安的偷偷看著柳茹淳。
她回來被發現的事情,柳茹淳倒是沒有放在心上,尤其是她的話,果然是印證了自己的懷疑,趙大人果然是有事情瞞著自己。
不過柳茹淳此刻的心態算是很好了,而且早也想過,縱然容華是十公主,可是她手里的免死金牌總不能救兩個人,因此也沒有過多的難過,而且現在只是在牢里,又沒要馬上斬首。喚著王憐香起來,「吹燈睡了吧!」
王憐香有些詫異,她竟然對這事情只字不提,可是如此王憐香的心里反而不安穩,可是又不敢多問,只老老實實的吹了燈,到外間的榻上睡下來。
次日一早,趙大人估模著是算著時間來的,柳茹淳這才吃好飯跟著藥,他就來了。
話也是開門見山,「我也是為了柳姑娘能安心養身體,所以才&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才想到騙她的。
柳茹淳倒也沒生氣,反而是有些覺得難為他了,因此覺得先前自己懷疑他,更有些過意不去,「趙大人說的什麼話,你是為了我好,只是不管有個什麼,你直接跟我說便是了,我雖然年紀小,可是風浪卻也是經過些許的。」
趙寬點頭,昨兒半夜得知柳茹淳知道了實情,他是一個晚上都沒能睡好,就怕這柳茹淳鬧,卻不想睜著眼楮皮等到大天亮,也沒听這邊有人過去稟報,可越發這樣,他就是越坐不住了,因此便親自過來。
眼下听著柳茹淳的話,心里總算是長長的松了一口氣,「都是我的不是,哪里曉得姑娘竟然是這豁達的人。」
「阿辰已經去那麼些天了,不知道趙大人可是有什麼信兒沒有?」沉默了片刻,柳茹淳便朝趙寬打听起阿辰。
趙寬到也是老實,只回道︰「方才過來的時候才收到信,說是還要七八日才能回來。」趙寬曉得千辰臨走之前,定然是跟柳茹淳打過招呼的,因此不禁怕柳茹淳擔心她還在牢里的父親,便又急忙道︰「不過柳姑娘你擔心,在公子回來之前,我定然會保證柳老爺平安無事。」
「多謝趙大人了。」柳茹淳對他的話自然是沒生疑,真心誠意的點頭謝了謝。隨之又開口道︰「我想回石橋巷子看看我兄長,這樣不知道會不會麻煩趙大人。」
趙寬原來不讓她過去,就是擔心她知道柳明喬的事情,不過現在她什麼都知道了,自然是沒有什麼可麻煩的,只笑道︰「柳姑娘哪里的話,你若是想去,我這就讓管家派車,不過柳姑娘你現在的傷勢尚未好,還是在這邊養著的好。」那邊的小宅子當初沒打算多住,所以不是很寬敞,這若是派兩個伺候的丫頭過去,還沒歇腳之處呢!
柳茹淳只覺得這趙寬著實照顧得周到,不過這一切都源于阿辰,都是沾了阿辰的光,若不然這會兒還不知道他們柳家怎麼著了。
那趙寬交代了管家,這便去衙門里辦差,沒多大一會兒,管家的便備好了車,便差人過來請柳茹淳,身旁她身邊伺候的丫頭年輕,那個王憐香又不上手,于是便又派了兩個年長的嬤嬤過來,跟著一道去了石橋巷子。
在說這柳召,自打從大牢里出來,知道了自己的命是容華換來的,又曉得了容華的身份,加上這一陣子在大牢里的郁積,一下就暈了過去,不過好在身子已經不似從前了,所以沒過兩日又給養了回來,只是每日都是郁郁寡歡的。
父親在牢里生死未知,鐘情之人為救自己又遠嫁他國,妹妹又受了重傷,因此一日日都是郁郁寡歡的坐在屋子里,守著容華給他做的那一件件衣裳發呆。
「公子,公子,姑娘來了。」泥鰍的聲音突然從外面響起來,一面啪啪的拍著門板。
想那泥鰍,當初雖然沒有被定罪斬首,不過卻也給關了大牢,這一次才跟著柳召一起給放出來的。
柳召听到他的這話,猛然的站起身來,滿臉的欣喜,只連忙開門迎出去,卻見妹妹叫一群丫頭婆子簇擁而來,雖然一身的錦衣華服,可是卻怎麼也掩飾不掉滿臉的蒼白與疲憊。
「妹妹!」柳召張了張口,好半響才喚道,一面疾步上前去,仔細的打量著她,「哪里受傷了,我听鳴賢說你叫人害,快叫我看看。」柳召說著,眼眶不禁有些發紅,不過到底是個男人,終究是沒有哭出來,可是其中的心酸,卻叫人看得動容。
柳茹淳看著此刻的柳召,方才見到的時候,嚇了一跳,削瘦得好像會被風吹走的身子,面色又不好,以為他又變成了當初那個病怏怏的哥哥,此刻听到他這有力的聲音,這才長長的松了一口氣,又忙回著他的話,「我沒事,不過是手上受了些皮肉傷,無妨。倒是哥哥跟著爹爹受苦了。」
想必是這陣子經歷的太多,柳茹淳心里雖然是難受,可是不會輕易的掉眼淚了。
王憐香湊上來,見著他們兄妹都站在院子里,不禁提醒道︰「姑娘的手受不得寒風,要不以後容易患風濕病,還是先進屋子吧。」
那廂一個婆子已經麻利的吩咐好丫頭去把廳里的炭盆點旺,此刻正過來請柳茹淳。
而柳召這也才發現,妹妹身邊的這婆子有些面熟,只是此刻也顧及不了,沒多想這人是誰,跟著扶過柳茹淳,便往屋子里去。
兄妹倆敘了些閑話,終究還是把話題扯到了容華的身上去。
不過柳茹淳到底是多了些閱歷,只示意丫頭婆子都到隔壁的暖閣取暖,就留下自己家的小廝泥鰍。
這才開口道︰「我當初在大城遇見容華的時候,就覺得她不似尋常人家的姑娘,因此才沒留賣身契,只是沒想到她竟然是那樣顯赫的身份。」柳茹淳說這話,不是想刺痛柳召,而是想讓他清楚些,容華若非是其他的身份也就罷了,可容華卻是那樣尊貴的身份,萬不是哥哥這一介庶民能想的,何況容華又要和親西鑰。
柳召的眼中,無不是傷痛,可是妹妹的話他心里又是明白的,因此這才更加的痛苦,「如今兩國都這樣亂了,她在嫁過去還有什麼意思,反而是成了人家砧板上的魚肉,凡事都要任人宰割!」
和親有幾個能美滿的,這點誰都知道,可是曉得又怎樣,只能嘆命運如此,「哥哥莫多想,即便是容華不會遠嫁西鑰,那你們也不可能在一起的。」她絕對不是傷口上撒鹽,只是索性都不能在一起的,與其這樣一直難過,倒不如早早的打消了哥哥的那念頭。
柳召也不知道把柳茹淳的話听進去沒有,只是抱著腦袋垂著頭,「當初都是我的錯,就不該來這該死的京城,若不然哪里會這麼多的事情,父親不會入獄,容華也不會&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情緒有些壓制不住,只往身側的幾上一拳錘去。
這世間是沒有如果的,柳茹淳見他這樣,也無能無力,只是嘆著氣,「有些事情既然無法改變,那不如淡然的面對,何況哥哥你要知道,容華明明已經不在是十公主,可是為了你才又回到那個位置,你若是真的明白她的這份心,就該好好的過,而且這陣子發生的事情太多,身邊的人無不擔心,你若在這麼個樣,豈不是要了爹娘的命,若真是個有心的,那麼就好好的,高興的活著,別叫身邊的人在擔心難過了。」
兩人雖然是兄妹,可是自來都是柳茹淳說,柳召听。此刻依舊如此,她的話柳召最能听進心里。沉默了許久,那柳召才站起身來,扯出了個笑容,「我曉得了,都是我的不是,枉為柳家長子,此刻還叫妹妹來提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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