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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在家呆了兩天,確實很無聊,雖然有奇奇哥打來電話,陪我聊天,但沒有顏波,我還是覺得好空虛啊。顏波說晚上能回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三十多個小時過去了,他既沒給我打電話,也沒給我發短信,我開始懷疑那張字條的可信度了。其實,我早就已經習慣了顏波的陪伴,就連與徐非住在這里的時候,我也是一樣。徐非的無微不至,雖然我在顏波那里從來不曾感受過,可是,能讓我的心中滿滿的充盈著愛意的,就只有顏波啊。
剛睡醒了午覺,奇奇哥的短信就發來了︰「小懶豬,醒了沒有?」
我開開心心的回他︰「早就醒啦,你在干什麼呢?」
「55555,我今天又被我爸派去看文藝表演了,好命苦啊,這一到年終歲尾,那些贊助演出怎麼這麼多啊。今天的這場實在是太雷人了,有個趙本山的模仿者,唱二人轉居然忘了詞兒,特別是剛才有個演員唱維塔斯的《歌劇2》,鬼哭狼嚎的,太讓人受不了了,我真想沖上台踹他兩腳。」
我被奇奇哥逗笑了︰「哈哈,有那麼夸張嗎?」
我正要按下發送鍵,忽然想起,徐非也唱過《歌劇2》的,而且王川說,徐非是特意為我唱的。奇怪,《歌劇2》到底唱的是什麼內容啊?
我順便問奇奇哥︰「你知道《歌劇2》的中文翻譯嗎?」
「知道啊。{}」
「說給我听听。」
大概是難住了奇奇哥,他過了足有十分鐘,才回給我︰「家蓋好了,里面的我孑然一人,房門在身後砰然作響,秋風敲打著窗戶,淒然為我而泣。夜雷陣陣,晨霧彌漫,陽光已徹底冰冷,久遠的痛接踵而至……後面什麼什麼的,想不起來了,等我上網給你查查吧。」
我的心頭一震︰「哥,不用了,我累了,想去休息。拜拜。」
奇奇哥迅速回復︰「妹子,你不是剛睡過午覺的嗎?怎麼又困了?」
我沒再回短信,怔怔的看著手機屏幕上那前兩行字︰家蓋好了,里面的我孑然一人。
這是徐非為我唱的嗎?難道,他……
我使勁晃著自己的頭,不可能、不可能的,徐非不會喜歡我的,如果他對我還有那麼一點點的愛,他怎麼會忍心傷害我?怎麼忍心哪?
手里握著手機,我蜷起雙腿,倚在窗前,看著小區里的雪樹,思緒在顏波和徐非之間飄來蕩去,驀地響起的手機鈴聲,嚇了我一跳,我差點把它扔在地上。{}
是顏波。嗯?他終于想起我來了?
按下接听鍵,顏波的聲調很興奮︰「婧,快,下樓,我在小區門口哪。快呀。」
「什麼事啊?」
「你下來就知道了,快點啊。」
「哦,好吧。」
我一邊穿衣服,一邊還在琢磨,他搞什麼東東啊,莫非是已經回來了?
我慢吞吞走出單元樓,顏波迫不及待的跑過來攙扶我︰「婧,給你一個驚喜。」
「咦?啥驚喜啊。」
「嘿嘿。」顏波只是笑,也不回答。
我心里犯著嘀咕,給我的驚喜?難不成是給我的生日禮物?掰著指頭算算,還有一個星期才到我的生日哪,他這麼快就給我準備好禮物了?他說回冰城兩天,就為了這個?不會吧!
一輛白色的寶馬跑車停在小區的大門旁邊,那種刺眼的純白,比反射著夕陽光輝的滿地雪花更加閃耀。
我看得目瞪口呆︰「這,這是……」
顏波帶著些許的驕傲︰「我買的新車,從冰城一路開回來的,酷吧。」
什麼?!新車?!他給我的驚喜,就是指這台寶馬?!
我立刻回想起前天晚上,我看見的那輛和徐非的法拉利很相像的車,我只是有幾秒鐘的閃神而已,顏波該不會是當真了吧!
可,現在的顏波,哪兒還有錢啊!
我並沒有露出笑容,顏波很意外︰「婧,不喜歡嗎?」
我盯著連牌照都沒有的跑車,眼楮一眨不眨︰「你是,開回來的?」
顏波興奮的介紹著︰「這是去年年底推出的車型,我早就看中了,現在終于買了,呵呵,舒坦多了。從冰城開到太陽城還挺麻煩的呢,一路上有不少交警追查,我是每到一處收費站,就得解釋一遍,還把買車的票據和駕駛證、身份證什麼的拿出來給他們看看,證明一下才行呢。今天早上天沒亮,我就從冰城走了,唉,十個小時沒歇著,連飯也沒顧得上吃,還真是累啊。」
我看著顏波的下頜,冒出了不整齊的胡茬,我喃喃的說著︰「駕駛證?你有駕駛證了?」
「是啊,我上個月在冰城考的。婧,你怎麼了?」
我的眼角濕潤了︰「你哪來的錢啊?你家的公司還欠著債呢,你卻還有錢買車,你,你……」
顏波走近我︰「我是看這是你喜歡的款式,正好我還有小姨給我的五百萬,再說,這輛寶馬才二百萬不到,我還剩了不少錢呢。你下個星期就要過生日了,我是第一次給你過生日,送你一份你喜歡的生日禮物,不好嗎?」
果然,他真的是給我買的……
可是,現在是非常時期啊。
我的聲音有些激動︰「那,你家的公司怎麼辦?你就不管了嗎?」
顏波不以為然︰「王奇說過要借錢給我的,我想,我先花一百多萬,也沒什麼的,只要你喜歡……」
我大聲的說︰「我不喜歡!你現在就把它退回去!我一點也不喜歡!你以為,你現在什麼都沒有了,我就不愛你了嗎?你以為,那天我看到了那輛跑車,就一定是舍不得徐非嗎?我告訴你,我對徐非,確實是很懷念,他對我好、包容我、照顧我,他各方面都很優秀,甚至比你更勝一籌,雖然他傷害了我,但我還是會經常想起他的。可那又怎麼樣呢,就算你失去一切、負債累累,或者是個沒有工作、一無是處的人,在我的內心深處,我最愛最愛的人,始終都是你啊。」
說完這些,我蹲在地上,泣不成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