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里,馬老大抽著雪茄,兩眼直盯著眼前的小習,這個他一手培養出來的義子,竟為了一個女人要離開他,離開這個組織。://
心中無限愁緒,那個小千到底有什麼好,難道美貌就這麼重要?他們都願意為了她,舍棄一切。
「義父,對不起。」小習從未見過馬老大這麼深沉的表情,他不知道自己決定是對是錯,只知道,他想跟小千一起走,特別是她開了口,他一點也不想拒絕。
「你知道她是你的親姐姐嗎?」馬老大吐了一口煙霧,緩緩地問著,「而你,對她,只是對一個姐姐的感情嗎?」畢竟是自己親手培養的,他看透了小習的心思。
「我只想跟她在一起,不管世俗,不管任何道德。」小習很是堅決,深遂的眸子里寫滿了決心,當他確定自己喜歡小千的時候,他便不管一切,管她是不是姐姐,只要他喜歡,沒有什麼不可以的。
「你知道你當年,是怎麼跟了我嗎?」馬老大突然想起從前,在那一堆血色中撿到了小習,沒想到時間過得這麼快,一轉眼,他便要離開自己了。
「小習不記得了。」小習經常頭痛,醫生也查不出原因,可是,更讓醫生奇怪的是,他有敏捷的身手,一個經常犯頭痛的人,行動一般都會遲鈍,而他卻沒有。
「行吧,如果這是你的選擇。」馬老大記得,他也曾答應過小千,讓小習自己選擇,如今,小習要離開,他也無法強求,只是他的心難受。
「謝謝義父。」小習未料這事情可以敲定得這麼快,他很開心,正準備轉身離開,卻被馬老大叫住了︰
「喝了寧兒的喜酒再走吧,帶著你姐一起參加婚晏。」馬老大知道,只有這樣,才會讓馬寧徹底死心,小千親眼見著馬寧結婚,也不會再纏著馬寧了。
「這恐怕不好說,我可以參加,可是小千……」小習不知道馬老大是否知道小千與馬寧之間的事情,他也不好明說。
「為了讓寧兒死心,也為了讓你姐死心……」馬老大的這一句話,很具震憾力,听得小習發愣,原來一切都瞞不過義父。
「好,到時我會帶小千一起參加。」小習答應了,在任何人面前,他都不想喊小千作姐姐,在他的心里,她是自己喜歡的女人,而不是姐姐。
頓時,一陣沉默,小習心里也有些不舍,畢竟跟了義父這麼久,也是有感情的,馬寧雖是他的親生兒子,可是很少管幫里的事情,而且他也看出來,他們兩父子關系不是很和睦,至于是什麼原因,他也不得而知。
「義父,我會回來看你的。只要幫里有事,我還是會回來的。」小習有些感傷,但是他不後悔,有時候,選擇一條路,需要的是勇氣,他的選擇是小千,那他就得堅持下去,即使得不到任何回報,他也會走下去。
「小習,謝謝你。」馬老大艱澀地說出口,閉了閉雙眸,想起了另一件很頭痛的事,「玲兒,應該還不知道你的決定吧,你應該跟她說清楚,我這個女兒……」他表示自己也很無奈。
「義父,我對馬玲姐……」小習這一句姐,讓馬老大听得分明,喊小千是直呼其名,而自己的女兒是加了個姐字,這說明什麼,不是很明顯嗎?
馬老大搖搖頭,不明白自己的兒女為何都著戀著這至姐弟,「讓她死心吧。」小習心里裝著誰,這已經不用說明了。
小習點頭,然後退下,剛走到長廊處,便撞上了飛奔而來的馬玲,他未來得及打招呼,馬玲已往他身上一躍,整個人掛在他身上。
每一次,馬玲見著他,都是這樣的方式,他有些習慣了,輕輕地將她抱下來,「我正想找你呢。」他看著馬玲,發現她長得也很好看,跟馬少很相像。
「我听說,你來了這里,我特意找你吃飯的,走。」馬玲拉著小習的手,一路走下去,來來往往的兄弟,無不羨慕小習的好福氣,被馬大小姐看上,可是一種福分。
只是,他們不知道,小習不希罕這種福分。
「你別這樣——」小習正欲收回手,卻讓馬玲纏得發緊,再也松不掉,「你是一個女孩子,難道你就不注重你的形像?」
「有你就行了,我又不用管別人。」馬玲很直接,對小習的喜歡,她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只是一旦開始,便很難收回。
「你明知道——」小習的話未說出口,馬玲已經伸手堵了他的嘴巴,不讓他將不好听的話說出口,這是她的絕招,就這麼玩了幾年的絕招了。
小習無奈地嘆氣,兩人到了停車場,他拿了車,帶她到一家餐館,是她最喜歡去的地方。
餐桌上,馬玲心情好極了,點了許多好吃的東西。
「你怎麼知道我喜歡這里?」難道他一直都注意著自己?馬玲想著,心里樂得開花,這個悶騷的小習,真是太可愛了。
「經常來就知道了。」小習喝了杯茶,淡淡地笑著,其實,他不可否認,很多時候,都是馬玲陪著自己,他們在一起多了,自然成為了一種習慣。
馬玲笑了,很嬌柔的那種,難得她有這種表情,讓小習有些吃驚。
一個小時過後,他們吃飽了,小習開始釀著要說的話,幾翻思索,終于出了口︰「馬玲姐,我——」他的樣子,有幾分嚴肅,這讓馬玲的心一咚!
果然,他接下來的話,並不好听︰「我準備和小千離開這里,重新開始生活——」
「就你和她?你們兩個?」馬玲大口大口地吃著冰淇淋,問得漫不經心,其實,她心里的痛,難以言喻,小習這話,說明了自己在他心中,毫無地位。
「是的,我想跟她一起離開。」小習回答得干脆,有些事情,本就不該拖泥帶水,他不愛馬玲,這是事實。
「那我呢?」馬玲問得楚楚可憐,強忍著眼里的淚水,不讓滑下。
「對不起,我們之間,你應該很清楚,我喜歡你,但只是當你是姐姐——」小習這一句,將馬玲傷到了底,只當是姐姐,而他卻要跟一個親姐姐私奔,拋開這里的一切!
「她值得嗎?你可以為了她,把這里的一切都放下,你努力了這麼多年,我爸對你的期望……」馬玲把爸爸拉上台面,小習對爸爸恭敬從命,這個時候,只有爸爸才可以壓住他吧?
「義父同意了。」小習輕輕地說著,「我想,義父更需要的是馬少的幫忙,而我,想選擇自己想要的生活。」
「為什麼,你們都那麼喜歡她?」馬玲說的,是你們,無論是小習,還是哥哥,他們眼里都只有小千,她親眼所見,這讓她難受,小千傷害了哥哥,現在卻要跟小習遠走高飛,小千到底在想什麼!
「喜歡就是喜歡,沒有理由。」小習起身,不敢再多說什麼,「你保重,馬玲姐。」道別過後,他邁步離開。
馬玲突然想笑,小千將她哥哥的心佔據,現在又將她喜歡的人也帶走,她開始妒忌小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