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房間靜悄悄,淡黃的燈光灑滿屋,凝著幾分和謐。
卜風躺在沙發上,高大的身軀將那長沙發填得滿滿的,若不是為了與她在一塊,他也不會讓自己受這樣的罪。有時候,他也很糾結,當初,她不顧一切地傷害自己,他以為自己會忘了她,可沒想到,因師父的一封信,他的心為她柔軟起來,他只想保護她!
臨睡前,她出來瞧了幾眼,然後不吭一聲就爬上了床,他還以為,她會舍不得自己窩在沙發上,看來,他是太高估自己了。她願意跟著他來到此處,目的是那樣的明顯,只不過是想弄清她的身份,他剛好適時地出現。
時間一分一秒地滑過,他睜著眼數數,隔著半邊牆,听不到她的呼吸,她是不是也睡不踏實,害怕自己半夜胡來?想著,他不由得自嘲,多少女人願意投懷送抱,而他卻不屑一顧,只對這個小女生有著好感。
轉了幾個身,卜風再也忍不住,坐了起來,輕輕地點了一根煙,跨步到了洗手間,這房間是廳房連通的,他怕煙霧飄去,影響她的睡眠。
剛要關上浴室門,他听到了小千的尖叫,急忙熄了煙,沖出去,只見她雙手狂亂地拍著,身子也在扭動,似是避著別人的威迫︰「放開我,放開我……」
她幾盡廝吼,用盡了力氣,小臉皺成一團,可見她承著巨大的痛苦,卜風撲上前,抓緊了她的雙手,卻止不住她的掙扎,她仍在尖叫,顫著身子尖叫,完全陷入自己的恐懼里,無法自拔。
「小千,醒醒,是我,我是風,別怕——」他一遍又一遍地重復,卻喚不醒她的神智,她更加用力地舞動雙手,企圖掙扎離開︰
「救我,快點救我——」她茫然地呼救,讓卜風由鎮定到慌亂,她怎麼會這樣?在他接到她之前,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什麼人敢這樣對她?他咬著唇,握著她的雙手漸漸用了力,他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她!
「別怕,小千!」他在她耳邊低語,不再是急促的呼喚,反而讓她漸漸平靜了,她一個偏頭,唇角相踫,如同浪尖躍起,濺了無數風花……
而她,卻如同意猶未盡般,舌忝著唇,不停地吞咽著,在這午夜,對像是她,他被誘惑了,閉上雙眸︰
「別怪我——」他低喃著,吻上了她的唇,輕輕地,緩緩地,他向她接近,大掌撫著她的額頭,輕輕地捋著她的濕發,心里涌起無數情緒,原來,他也是這般難以自控,他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也低估了她的吸引力,他一直想要的人,是她——
嗯——她呢喃著,因他的吻變得柔順,似乎也不再害怕,小手一纏,摟緊了他的脖子,輕啟著貝齒,反復地試探過去,與他的舌尖相戲著,挑弄著他最深的欲火,體重漸漸地交給了她,身子慢慢地壓過來,他知道,自己快要失控了!
吻,仍在持續著,在彼此的主動里,他們互相嬉戲。
卜風在理智與情感中掙扎著,他是清醒的,沒有入夢,而她這般熱情,只因為她在夢中,甚至想著的人不是他,而是她心底里的那一位,他應該繼續嗎?腦海里憶起自己說過的話,他說了,不會對她胡來!
可是,他真的很想繼續——
雙手滑過她的香肩,落在那凌亂的睡裙上,猛地睜了眼,看到緊閉的眸子,他艱澀地後退,剛松開她的唇,身子卻被長腿纏住,交在他的腰身處,無疑是一種致命的誘惑……
「夢里,你想著的人是他,對嗎?」他幾盡痛苦地喃著,她把自己交給了馬寧,對嗎?她這靈妙的身子,如水蛇一般纏著他,他根本無從後退,帶著一絲不甘,最後頭一低,隔著衣物含著她的果實,在彼此的磨擦里,挺著,只等他的采擷。
他愛她,無論她曾屬于誰,他都會愛她。
身體被他著,她滿足極了,不時地輕喃,細碎,誘人,讓他無法抗拒,「女人,是你惹的禍,不能怪我——」這一句話,只不過是為了給自己一個繼續的理由,他知道,自己沒有退退路,即使她是在夢里!
當衣物被退盡,他們相纏著,在他的主導里,在她的配合里,一切發生得那樣自然,他再也無法多等一秒,他的急切讓他心焦,原來,他只為等她,她可以挑起他前所未有的熱情,在聆子身上,他從未有過這般沖勁!
他輕輕地挺身,卻是找不到去路,溫柔而壓抑地撫過她,不得不低吼,盡管,她可能听不見︰「放松點,小千——」
這一聲呼喚,卻如同天雷,驚醒了沉醉的女人,只見她猛地睜開眼,滿是慌亂地對著遲在咫尺的男人︰「不——」身下被炙熱所觸,熱得快要將她融化,她以為是作夢,可是,這不是夢,他那樣真實地壓在身上!
「沒有退路了。」伴著他的低語,一個挺身,他艱難地前行,即使未曾完全將她佔領,卻已步入她的領地!
啊——異樣襲來,帶著莫名的快感,幾乎要將她淹沒,她吃力地坐起了身子,直抵著他的胸膛,男人都是危險的!
她的動作,讓彼此更加密合,他不得不低吼,他不知道,她可以這麼美,讓他徹頭徹尾地,只想著前進,再前進——
「你說過不會踫我的。」她咬著牙,不想承認,身體被他所誘惑,漸漸進入狀態,不同于馬寧的霸道,他的溫柔,給她另一種感受!
「告訴我,你並不討厭這種感覺。」他喜歡極了,他終于擁有了她,「這是你的還給我的新婚之夜,我們,在很早之前,這應該發生的——」他舍不得松手,眼下的一切,輪不到理智插手,他愛她,不顧一切地愛著她。
半是悔,半是羞,她垂下眼簾,咬緊了唇,不發一語,她不想承認,身體開始沉淪,在他的起伏里,不斷地作出回應!
她,是一個壞女人!
在馬寧身邊,她可以若無其事地與他呆在一起,可以當一個第三者;如今,離開了馬寧,她竟和卜風糾在一起,他們還如此親密地……
淚水從眼角滑落,燙了卜風的眼,刺痛了他的心,「別哭,是我不好——」他舍不得她哭,咬咬牙,半撐著身子,準備後退,他太愛她,舍不得她流淚,即使他的再強烈,他也必須後退!
這一生,他栽在她手上,無怨無悔,他愛她,也許從一開始,這一切就注定了,師父將她交給自己,是否也曾預見這樣的一天?
晶瑩的藍眸,微微眨著,將卜風痛苦而糾結的表情盡收,她相信,這個男人愛她,可是,她一直認為,這個男人對自己的愛太膚淺。當初,她不過是一個胖丫頭,他對自己的不耐煩與討厭,一直深印在心;今天,他說愛她,她又該如何相信?
「你愛我,只是因為我的外貌嗎?」她忍不住,輕聲問著,女人,其實都是可憐的,希望有一副美麗的面孔,又害怕男人因為這外貌才會愛自己!
他搖著頭,輕輕地退開,幾乎要拉開了彼此的接觸,「外貌再美,都會老去,而我,愛你,只因為你是你——」他表白,在這個不適當,卻又是很及時的時候。
記得,那一夜的離別,她決絕地離去,她說從來就不曾愛過他!心微微觸痛,他不得不後退,她的接近只因為那一場報復!可是,他的心,沒有理由地遺失在她身上!
身體的空洞,突然讓她沒有了安全感,這一生,她似乎都走不出被人所控的世界。也許,在很久以前,她對他,也是有感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