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小千醒來,在那炙熱的懷抱中醒來,馬寧均勻的呼吸響在耳邊,她感到一陣心安。昨晚,他們相擁而眠,回憶著過去的一切,他們都忍不住感嘆時光的飛逝。
整理一翻,小千下了樓,剛好踫上小習與馬玲在吃早餐。他們這一對似乎也很和諧,穿著同一色調的睡衣,看起來特別顯精神。
「早。」小千微笑著打招呼,不等他們回應,人已向大門外走去。管家見著,急忙追問︰「少女乃女乃,不吃早餐嗎?」一夜之間,她的身份變成了少女乃女乃。
「我還有點事,不吃了。」小千不太自在地應著,「一會少爺醒了,你告訴他,我去醫院。」她說著邁步離開。
「我送你。」小習跟了出來,追上了小千。
小千回頭,看到馬玲站在不遠處對著他們揮手,「早點回來,嫂子。」這一句嫂子,讓小千和小習都愣了下,他們幾乎是異口同聲︰
「很快就回來。」說著,兩人對視一笑。
「你還穿著睡衣呢。」小千看著馬玲,話卻是對小習說,其實,她倒是不想小習送,不知為何,她心里總是有些不自在,也許是不再習慣與小習單獨相處。
「穿睡衣也能開車。」小習一邊說著,一邊走向車庫,「在這等我。」他似乎很期待,其實,他有話要問小千,她去醫院,他已經知道是去看誰。
上了車,小千一直沒有說話,而小習也緊閉不語,一路下,還算安靜,沒有她想像中的情況出現,也許,真的是她多想了。
「到了。」不多時,已到達目的地。小習將車泊好,卻沒有讓小千下車,他目光鎖在小千身上,無意間掃過她的領口,看到一抹紅色,「你愛的人是馬寧?」他們昨晚,很熱烈吧?
「嗯。」小千低頭輕語,「我先上去了,不用等我。」她說著,自己推開了車門,可是剛抬下一只腳,卻讓小習扯了回來︰
「那你為什麼還要上去看那個男人?」小習不明白,馬寧能容忍小千去看卜風嗎?而小千真的只愛馬寧嗎?為什麼他總覺得不是這樣?
「這好像跟你沒關系吧。」小千別開臉,不想看小習略帶質問的語氣,她當然要來看卜風,因為她說過要當他的妹妹。
「那天,你們沒有……」小習停了下,不知該怎麼問出口,畢竟那天是他不好,是他對她下了藥。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小千明知卻裝傻,她忽然擔心,小習是不是真的愛馬玲才跟馬玲在一起,不知為何,她仍感受到小習對自己的不一樣。
「那天——」小習眸光一轉,看到小千賭氣的臉,突然明了,「你明明知道我指的是什麼,你們真的沒有發生關系?」不知為何,他竟是那樣在意。
「這跟你一點關系都沒有!」小千有些惱火了,「你現在以什麼身份來問我?那天的事情,是誰的錯?你現在都要跟馬玲結婚了,你的心思應該放在她身上,我希望你對她好,因為她是我的好朋友!」
「我會對她好。」小習幽幽地道著,「但是,我的愛已經給了另一個人,無法再分給她。」他的目光變得飄渺,越過了小千的身影,落在不知何處。
听著他的話,小千只覺得更加沉重,「你是我的弟弟,永遠的弟弟。」說完,她飛快地下了車,頭也不回地跑進了醫院大樓,他們不能再單獨相處了,因為她自己都無法做到自然。
小習坐在車里,虛月兌般笑了,永遠的弟弟,這就是他的身份吧?他永遠也無法那兩個男人相比,他一早就知道,他們可以踫她,愛她,唯獨他不能,他只不過是弟弟!
正想著,車上的電話卻響了,映出了那頭的美麗公主︰「小習,你們在哪里?我哥找小千——」她嬌柔地說著,有著幾分迷人的色彩。
「她上去了,我現在回家,告訴你哥,不用擔心。」小習對著那頭的女人露出微笑,「快去選好衣服,一會出去走走。」他很清楚,馬玲對自己還有一定的疑心,畢竟他曾告訴過她心中對小千的想法。
如果,他的愛無法得到回應,那就這樣吧。為了讓她安心,他會對馬玲好。
另一頭,小千來到了卜風的病房外,推門進去,看到的是一張陌生的面孔,這讓她很吃驚,「你是這里的病人?」
床上坐著一位大嬸,並不是她想要見的人。
「不然我躺在這里干什麼?」大嬸的語氣不是那麼好,眼前的女人,她並不認識,而且不敲門就進來了,是老公的情人嗎?要來看熱鬧嗎?
「對不起——」小千急忙退出去,她知道在這里問不出什麼,她必須找到那位醫生,他是卜風的朋友。
一路問詢,終于找到了那位醫生,「卜風呢?」她很是著急,因為她想到了不好的事情。
「風哥出院了。」醫生定定地看著眼前的女人,這就是風哥愛的女人,只可惜她愛的是別人,「昨晚走的,他說,如果你來了,讓我轉告你,他祝你幸福。」說著,他轉身進了辦公室,從里頭拿出一個牛皮袋子遞給小千。
小千愣愣地接過,卻沒有打開的想法,滿腦子都是卜風說的祝福,他們不是說好了嗎?他為什麼要離開呢?她會很擔心他的,他知道嗎?
「他的病情不是很嚴重嗎?你怎麼可以讓他離開醫院?」小千有些激動,不滿地瞪著眼前的男人,「你還是他的朋友,你怎麼會讓他隨便離開呢?」
「你是他最愛的人,可是,你不也沒有照顧他?」醫生說出這麼一句之後,心里就有些後悔了,也許是他管得太多,卜風告訴過他,不要為難小千。
卜風似乎早預料到小千的反應,看來,他還是很了解眼前的女人。可惜,她愛的人不是風哥!
听著醫生的話,小千沒有了聲音,只是一個轉身,緩緩地離開。晨光透了過來,落在小千的身上,那孤獨的身影在長廊里拉得很長很長……
一直走到盡頭,小千才將那個袋子打開,里面是一個錦盒,紅色的錦盒!只是這麼看著,她已經猜到是什麼東西,眼前不由自主地浮現了卜風的模樣,他對她說︰嫁給我,我怕自己老了,等不下去——
顫著雙手,打開一看,果然,是一個閃亮的鉑金戒指,沒有鑽石,只是刻著一個千字。淚水,不爭氣地滑下,滾動著,濕了臉,也濕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