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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驚嘆之聲的響起,眉舞的思維被拉扯回了眼前,清竹一曲鳳求凰已然演唱完畢,又應付著道了幾句福之後,這才抱著琵琶下了台,直奔向了穆雙與眉舞的方向,清竹笑容滿面的抱怨道︰「可真是累死人了,又唱又讀的,快給我倒杯茶喝,紫磬。(去看看小說網)轉載[@.]」
紫磬端了杯茶,面帶笑意的遞到清竹面前道︰「小姐,給。」清竹笑著接過茶,也沒急著一口飲盡,而是頗有素養的一口一口小口喝著。
眉舞笑著看著她,淺聲喚了句︰「清竹啊……」
「恩?怎麼了?」聞了呼喚的清竹抬起頭看著眉舞,眉舞笑容滿面的問道︰「你當年來咱們醉春樓那個冬季,怎麼是穿著新娘嫁衣的呢?」
清竹手一抖,險些將茶潑了出來,穆雙眉毛一挑道︰「什麼嫁衣?什麼情況?」她轉眼迷茫的看著眼前一個笑的意味深長,一個神色漸漸的慌亂起來的兩個人,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三位姑娘,我家老爺有請三位姑娘出席。」在這尷尬的時刻,又是那個俊秀的小廝的出現救了清竹一命,清竹神色一松,立即笑容滿面道︰「好的,我們這就過去。」
等那小廝退下去之後,清竹仿佛在逃避什麼一般,頭也不回的帶著紫磬轉身而去。
眉舞笑道︰「她也是有故事的人。」
穆雙不以為然道︰「哪個姑娘沒故事?十四娘的這句話都快被我听爛了,你還需要重復念叨麼?」
眉舞賊兮兮的笑道︰「可是那是清竹的故事啊。\」
穆雙納悶道︰「清竹的故事怎麼了……你又想干什麼啊。」她斜著眼瞪著笑的一臉怡然的眉舞,完全搞不懂這個女人又心血來潮的想干什麼,她總是想起一出是一出。(去看看小說網)轉載[@.]……
眉舞重申道︰「那是清竹的故事啊錦瑟,難道你不想知道麼?她在五年前的那個冬季的早晨,穿著大紅的嫁衣跑來醉春樓,告訴十四娘只要一日三餐溫飽,你不覺得這其中肯定有什麼驚心動魄感人肺腑的兒女情長的故事麼?」
穆雙無奈道︰「拜托,不要這麼八卦行不行啊。\都過去五年的事了你還這麼好奇,你好奇寶寶啊,她若想提她自己就提了,她若不想提,你認為你能問出什麼來?」
眉舞無所謂的擺了擺手道︰「我只是好奇而已,走吧,蘇老爺還等著咱們呢。」語罷,眉舞滿臉笑意的輕輕的整理了下自己的頭發,邁著如蓮小步搖戈而去,獨留下穆雙自己在那哭笑不得。
此時,蘇老爺一桌的酒席已經從後花園的露天之地被移到不遠處的亭子里,遠離了人群,又正好看到戲台上的表演,位置十分之好。
「今日三位姑娘的表演實在另老夫開眼,老夫再此先敬各位姑娘一杯,先干為盡了!」蘇老爺心情不錯,一杯白酒一飲而盡,蘇家人則紛紛附和著他,將杯中的酒飲盡,穆雙無奈的微弱的嘆了口氣,她環顧了一下四周,現在人少,即使摘了面紗也不會被關注了罷,于是她便在蘇老爺探詢的目光下輕輕的將面上的青紗摘了下來。\
蘇老爺忽然開懷笑道︰「錦瑟姑娘,方才你在騙老夫。」
穆雙納悶道︰「蘇老爺何出此言,錦瑟又怎敢對老爺有半分隱瞞之心?」
蘇老爺笑道︰「錦瑟姑娘明明貌若天仙,怎還能騙老夫說自己相貌丑陋不堪?這可不是欺騙麼?」
穆雙心里一惡,死老頭,當著自己夫人就敢夸別的女人漂亮,這心思到底咋長的啊,她悄悄的抬眼看了幾眼正凝視著自己的幾位夫人,正室到是一臉慈祥,仿佛比較贊許蘇老爺的話,認可眼前這個錦瑟姑娘是個不可多得的美人。(去看看小說網)。\二房夫人則是毫無任何情緒可言,完全看熱鬧的姿態看著一桌子的人其樂融融,那毒辣的眼光來自三房最年輕的小夫人,她有些敵意的看著穆雙,穆雙很是抱歉的回給她一個本能的笑容,結果卻換來對方一個不怎麼友善的冷哼和大白眼。
穆雙該走的過場還是要走的,她微笑道︰「謝過蘇老爺夸贊了,錦瑟敬老爺一杯。」
穆雙並不會喝酒,一杯白酒下去,竟辣的直嗆的咳嗽了起來。她又尷尬又無奈的極力的壓著自己不舒服的感覺,一口一口的將杯中的清茶送了下去,以緩解嗓子的不舒服。\
就在此時,本來已經空掉的茶杯再次被人不動聲色的灌滿,穆雙只以為是伺候人的小廝,頭也不抬的回了句︰「謝謝了。」
可是她沒有看到此時蘇家人在這一瞬間時詭異的沉默。
「不用客氣。」淡然而熟悉的聲音從耳側響起,穆雙心里一驚,猛然一回頭,卻發現本來自己身邊空缺的位置上,不知何時竟然被蘇離補充了過來,方才給她倒茶的不是別人,正是蘇家人認為一直性情冷漠的三少爺蘇離。
穆雙有點吃驚的看著他,第一次如此進距離的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一直冷著一張臉的蘇離竟然朝著穆雙明媚的一笑,開口道︰「錦瑟姑娘,別來無恙。\」
穆雙微微了張了張嘴,忽然心里一顫,眼前這個一塵不染的男子竟是知道著她以往的一切的,並且……竟然在過了這麼久之後,一眼就認出了她是誰,他……大概還記得那次被她一頓胡攪蠻纏而搶走的青墜吧,他……大概不知道,自己在雲王府時每次路過鴻樂賭坊,都在期待著見到他的身影吧。
一時間,百味陳雜……穆雙沉默了好久之後,才艱難的回應給了蘇離四個字︰「是,別來無恙。」
四目相對,彼此無言,蘇離溫和的笑著看著穆雙,嘴中卻客套道︰「姑娘今日的戲曲節目可真精彩。\」
穆雙笑道︰「謝謝蘇公子夸贊,只是淺薄技藝罷了。」
「喲,錦瑟姑娘可別這麼說,我可一直听人說,醉春樓的三大花魁姑娘個個才藝雙全,今日得此一見,果然貌若天仙,這酒也足了飯也飽了,咱們不如吟詩作對,一娛小性如何?」
穆雙抬眼看著桌對面發話的女子,雖然笑容滿面,但是眼神里卻足見挑釁的凶狠,她看起來不過二十幾歲的年紀,跟那三夫人幾乎持平,樣貌不算出眾,一副精明的樣子,她正是蘇家二少爺的二少女乃女乃,這句話一出,顯然是在為之前跟眉舞她們吵起來的丫鬟蘭兒出口惡氣。
穆雙並未來得及搭話,只听見旁邊的清竹頭也不抬的回道︰「蘇二少***提議甚好,無論詩對,盡管開始,我們姐妹三人不才,願在此一獻小丑。\」
清竹語罷,才緩緩抬頭看著蘇二少女乃女乃,眼神之中的譏笑和挑釁顯而易見。
這情勢一轉,讓眉舞與穆雙暗暗的呼好,清竹一句話氣勢磅礡的堵住了蘇二少女乃女乃繼續耀武揚威的嘴,不過……穆雙擔憂了起來,自己對詩詞之事並不熟通,萬一鬧了笑話,那可怎麼好?思來想去,也罷,車到山前必有路,自己畢竟熟讀唐詩三百首,還怕什麼不可?
只見蘇家二少爺拍手道︰「此提議甚好,到是先讓我開始如何?」他笑著問著旁邊的蘇老爺。\
蘇老爺準許道︰「好,那就先從老二開始罷。」
蘇二少爺腦筋轉了幾轉道︰「我們接詩,還是按照之前的規矩來罷。」
他握著筷子轉了幾轉思維,開口道︰「說風流道風流登樓把酒蔑王侯年少不知苦方休,紅顏一笑盡千愁。」
「好……我來接二弟的詞!」此時說話的是蘇家大少爺,他笑容滿面道︰「盡千愁何解憂對月強歡飲苦酒夢中圓了平生志醉里上得天盡頭」
桌上此時氣氛已經被這兩首詩所調動起來,蘇家小妹接道︰「天盡頭苦守候望穿淚眼也不休晚風拂水水面皺借酒澆愁愁更愁。」
愁更愁?穆雙眼楮一轉,與眉舞一樣轉頭望向了清竹,只見清竹氣定神閑道︰「愁更愁,三更久,夜靜月掛樹枝頭,欲將心事付水流,水卻無心負哀愁。」
眉舞拍手笑道︰「好一個水卻無心負哀愁,小女子獻丑了,負哀愁,落花瘦,只道時節與君留,盼過春夏與冬秋,雨落幾回濕長袖。」
幾首詩你一言我一語下來,整個酒桌立刻成了斗詩舞文的場所,這不是穆雙所長,所以出風頭的時盡被清竹與眉舞所霸佔而去,從一開始的一桌人分別接詩,最後強烈的演變成了蘇家年輕人與醉春樓兩個花魁姑娘之間的文斗,這一切自是樂的蘇老爺笑不攏嘴,他到不介意自己家子女輸或者贏,只是大壽之日看到一群朝氣蓬勃的年輕人一爭高下,總是一件有趣的事。他當然也沒忽略掉一直沉默不語的穆雙與蘇離,蘇離是從來不屑于參加這些東西的。
蘇離輕輕的拽了拽一旁發呆玩筷子的穆雙的衣袖道︰「我們去別處走走可好?」
穆雙看著蘇離親切的笑臉,毫不猶豫的點頭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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