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後不要人插手,她要親自釀造櫻花酒做糕點給自己的女兒。
徹雪離開。正巧踫上了前來尋她的琉櫻。
琉櫻似乎很著急的樣子,額頭上有了一層密密的汗珠。
他看見徹雪巧笑嫣然的看著自己,瞬間放下了心。
徹雪站在琉櫻身邊,示意他將頭低下,而後用手絹輕輕的幫他擦汗。
「你這是干什麼?怕我跑了不成。」
「我以為母後已經開始考驗你了。王妃的考試是很嚴苛的。跟適選簡直不相上下,都是些莫名其妙的考題,我怕你大病初愈,經不得折騰。」
若這是對我的關心,那該有多好。
徹雪心中一滯,轉而笑著問道︰「答案想好了嗎?」
「恩,我覺得要宰豬,因為在民間毛驢是可以拉磨干活的。」
琉櫻為自己的答案竊喜不已。他心想著這肯定是徹雪隨意想出的題目,根本就是再簡單不過。
看著琉櫻得意的樣子,徹雪都要笑翻了。
「你轉過去,等我讓你轉過來,你再轉,不許耍賴。」
琉櫻不知她要搞什麼鬼,便轉過身去。
徹雪迅速的跑開了,待她覺得這個距離差不多的時候,便大喊著︰「可以轉過來了。」
琉櫻轉過身,才發現,徹雪早就已經跑遠了。
「豬也是那樣想的。」
遠處傳來徹雪的笑聲,琉櫻不禁訝然,而後笑了起來。
徹雪回到棲盛閣,趕忙開始準備禮物了。
剛坐下,琉櫻就已經到了。
「听說你在給清靈準備禮物。不知道是什麼?」
「這屬于高端,你不懂的。」徹雪又想逗弄琉櫻,看他似乎要用手敲自己了,連忙賠笑︰「不是,這是一種游戲。你就在這里坐著看著我弄吧。」
于是,琉櫻便靜悄悄的看著徹雪在那里搗鼓。
徹雪從工匠那里要來很多被加工的很薄的木片兒。將它們切割成長條形。方便拿捏。看起來像現代的橋牌。其實是準備做成撲克牌。
撲克牌共有54張,所以徹雪準備了52個長條木片兒。在上面分別畫上花樣。按照她在這個世界的常識,原先撲克牌的大小王,由牡丹國的正王和正後代替。四種不同的花色,以四國的國花為基準。接下來東西南北四國的王代表A;四國的繼承人代表K;四國的公主為;四國的將軍為J。除去花色牌,剩下的數字牌則仍舊為數字,象征百姓。十個人比九個人力量大,以此類推。但是到了2的時候,徹雪有些犯難了。
看著這些個木片兒,琉櫻有些發難。
「你說2用什麼代替呢?」
「什麼2?」
徹雪想來想去,還是沒有想好。這副牌的出牌規矩和玩法自然要跟現代相同。只是每張牌的牌面故事改變了而已。在現代撲克中「2」是僅次于「大王、小王」的。
就在這時,清靈過來了。
「王兄,以前從來沒有這麼有耐心陪我玩的,這下可是乖乖的陪在徹雪姐姐的身邊,光是這樣看著,什麼都不做,還滿臉帶笑的。」清靈笑嘻嘻的說著。
琉櫻有些不好意思。
「對,這就對了。」徹雪激動的幾乎要跳起來了。
她一把抱住琉櫻。然後快速的分開。
清靈笑嘻嘻的走了,她可不能在這里做電燈泡。
琉櫻愣在剛才的擁抱里。轉過神的時候,徹雪已經安靜的坐在那里繼續她的制作了。
「你知道五國最美的四個女子是誰嗎?」徹雪的問題讓琉櫻模不著頭腦。
「別告訴我你不知道。你可是男人。」
「在我眼里,你最好看。」
這句話,又戳到了徹雪的軟肋。他終究又執迷于這張臉上。
「好好說,五國之中,肯定有最美的女子,你來說說。」
見徹雪認真的樣子,琉櫻只能如實以告︰「五國之中的美女,便是我母後燻若,牡丹國公主錦玉,蓮花國王上凝香,蓮花國公主幽夢,薔薇國宰相之女脂顏以及第一任櫻花祭司雪璨。」
琉櫻不願讓她誤會,但是不得不說出實話。
琉櫻的遲疑,徹雪看在眼中,只覺痛心。
他,即使說出那個名字,也是如此鄭重。
「就用四大美女代替吧。蓮花國王上是王,王後乃一國之後,為避免不敬,不能用。」她拿出四片木條,在上面寫上「2」然後在牌上分別標注上「錦玉,幽夢,脂顏,雪璨。」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這是徹雪對于以四大美女作為撲克牌中的「2」的解釋。
由于徹雪自己不得不承認她的繪畫水平。她只能將每一張牌代表的意思標注在牌上,然後將這組牌送去畫師那里。
然後又將打牌的規則寫在紙上。為了避免學起來麻煩,徹雪只寫明了「跑得快」和「斗地主」的玩法。當然,改了名字「跑得快」改為了「五國齊心」,「斗地主」改為了「戲斗」。
當日的手帕事件幾乎要了她的命,這里隨處都是政治敏感。徹雪還是得謹慎處事。
寫完說明書,徹雪便去畫師那里取東西。按照她的吩咐,花樣只需要簡單極好。看著手中的牌,她心情大好。
隨後,她又拿著那副牌去工匠那里,命令他們照著這個原樣多做幾副。
看來這宮中生活,著實乏味,自己也該給自己找點兒樂趣了。
琉櫻一路跟著,她也不言語。
最終,她從工匠那里離開,他終于忍不住問她︰「都好了嗎?」
「恩。」
「怎麼你忙起來都不理我?」
看著琉櫻跟個孩子似的撒嬌。徹雪的心就軟了。
剛才確實又因為那莫名奇怪的自尊生氣了。她沒有辦法控制,大概是越靠近越在意了。
徹雪看了下發現四下無人,踮起腳尖親了琉櫻一下。
然後若無其事的往前走去。
琉櫻追上來。
徹雪不禁覺得尷尬。繼而感嘆到︰「這里真是寂靜無聲呀。」
「無聲?你怎麼知道?」琉櫻反問道。她居然在親了自己之後偷偷跑開了,一點不好意思的樣子都沒有。弄得他一個大男人愣在那里。
「用耳朵听的呀。」徹雪說著還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能听到,為什麼說無聲?無聲也是一種聲音,又怎麼能說寂靜?」琉櫻逗弄著她。
發現了琉櫻的惡作劇,徹雪便跑到琉櫻背後,輕輕拍拍琉櫻的背,示意他蹲下。
「你背我走一會兒吧。我累了。」
她心中想著,看我不累死你。
結果,琉櫻靜靜的背著她走著,徹雪便在琉櫻背上動來動去,勒著琉櫻的脖子,好幾次琉櫻都叫出了聲。
有宮人路過,看見此景,不禁莞爾快速走過。
「徹雪。我要被你勒死了。」
「活該,誰讓你逗我的。」
「真的要勒死了,把你扔在地上了,不然我把你掛在樹上。」
「那去掛吧,掛吧。我就不下來了。把我晾成肉干才好呢。」
真正的幸福,便是可以在自己愛的人面前做自己。
最終,徹雪從琉櫻背上跳下來了。
兩人都累的蹲坐在櫻花林中。櫻花落的很厲害,徹雪和琉櫻滿頭都是。
琉櫻要幫徹雪將頭上的花瓣拂去,卻被徹雪制止了。
「在我的家鄉,會下雪。那雪花和櫻花很像,落到頭上也是這麼一大片,可一會兒就化了。那時候很多情侶都會牽著手走在雪中,很多人會說,在雪中一直走一直走,就好像能一起走到白頭。」
琉櫻將徹雪攬入懷中。輕輕的模著她的頭發。
「那是假的,我們要真的白頭到老。」
感覺到徹雪的眼淚落入自己心口,琉櫻知道,她也許仍然有心結。
「即使你韶華不在,即使你沒有這張臉,我仍會愛你如昔。」
那聲音輕輕淺淺,落入徹雪的耳中。
她坐起身子,將下巴擱在琉櫻的肩頭,眼淚又滴到了琉櫻的肩頭。
「多給你滴點眼淚,你就知道我多痛了。」
徹雪不再說話。就一刻也好,即使他是在此情此景中欺騙自己,安慰自己也好。
哪怕是一秒鐘。徹雪希望,此刻的琉櫻愛的是自己。是透過這張雷同的臉,深藏于靈魂中的自己。
「我一直都知道。」
櫻花花瓣落得更甚,兩人只是靜靜的依偎在一起。
若時光可以定格于這一秒,該有多好。
向來緣淺,奈何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