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大內,當今皇帝許德慶剛用過午膳,正在尚書房批閱當天的奏折,忽然心有所感,猛一抬頭,竟發現一個黑影正立在龍案前。(請記住我們的)(︰)許德慶大驚,坐直身子,怒道︰「大膽,你是何人,竟敢擅闖內宮。」來人就站在自己身前五步遠,自己竟不知他是何時來的,更不知此人是如何進得宮來的。這宮里宮外的守衛何止萬千,來人竟然如入無人之境,堂堂皇宮的戒備如同虛設,讓他如何不驚。
那黑衣人並不理他,隨手甩出一個小小的玉片。玉片落在龍案上發出一聲脆響,許德慶眼角掃了一眼玉片,眉毛一挑,目光盯在玉片上再也不能移動分毫。
玉片呈碧青之色,兩邊均雕刻有騰龍狀的圖紋,樣式相當古樸,外表有一些磨損,顯然是年代久遠之物。許德慶輕輕拿起玉片,一股狂暴的氣息自玉片中突然噴薄而出,許德慶猝不及防,身體一顫,後背撞在龍椅的靠背上,好在他手上沒有松勁,玉片並沒有月兌手跌落。
許德慶手上一顫,把那玉片緊緊攥入手心,然後緩緩閉上雙眼,象往常那樣為了緩解疲勞而假寐片刻。但其蒼白如紙的臉色和那攥緊了還在顫抖的拳頭,讓人知道,此時,他的心里並不平靜。
那個黑衣人也不計較許德慶的無禮舉動,如老僧入定一般,站在那里一動不動。確切地說,自從他莫名其妙地出現在許德慶的面前,除了拋出那塊玉片時動了一下手,其他的就沒有多余的動作了,就連他那雙眼也沒見他眨一下。但是,一股股令人驚悸的氣息源源不斷的自他身體涌出,散入尚書房的空間內,許德慶的手顫抖得更加厲害,其臉色也越發難看起來。
久久,許德慶終于抵擋不了房內那股幾乎讓人窒息的壓抑,心神瞬間崩潰,整個人如一灘爛肉一樣攤在龍椅內,臉上冷汗如雨,嘴巴顫了顫卻沒能發出一絲聲響。那黑衣人臉上浮現出一抹譏嘲之色,然後房內那股讓人失去呼吸的壓抑悄悄地消失無蹤。
得到解月兌的許德慶微微揚起頭,試圖坐起身來,卻在半途又無可奈何地倒了回去,好象剛才已經耗盡了他的所有體力,臉上現出了一絲惱怒。深深吸了一口氣,抓住龍椅的扶手坐了起來,然後從袖中緩緩抽出一方錦帕,擦了擦臉上的汗水,復又把那錦帕輕輕的放在龍案上。
做完這一切,許德慶又愣愣地出了一會神,然後做了一個讓人匪夷所思的舉動。只見他把左手中指放在嘴邊,用力一咬,血水流出,許德慶皺了一下眉,但還是毫不遲疑的把流血的中指湊近右手中的玉片,一滴血正好滴在玉片上。許德慶不管還在流血的手指,兩眼緊盯著玉片上的那一滴血。
一道青色光華自玉片中射出,瞬間籠罩那一滴血,然後青色光華漸淡轉而被彌漫的血色光華代替。待青色光華完全消失,血光瞬間暴漲,彌漫整個室內空間,化為滿室的血霧。血霧只在室內鼓蕩了片刻,又化作一縷縷血光飛射回玉片,沒入其中,滿室血霧轉眼消失無蹤。再看那玉片之上,那滴血液早已不見了蹤影。
那個黑衣人自始至終都未說一言,對于眼前發生的異變,他甚至連眼楮都懶得睜開瞥上一眼。
此時,許德慶匆匆起身,躬身道︰「不知聖長老駕臨,還請恕罪。」表情之恭敬,語氣之順和,讓人見了絕對無法合攏嘴巴,因為下巴早就驚訝得月兌臼了。
堂堂一國的最高統治者竟會對一個來歷不明的人恭順到如此地步,實在讓人難以相信。而那黑衣人好象也是泰然受之,神秘的詭異。
「你的蘭馨公主被龍神大人選中了,我已經派人把她帶走了。」黑衣人聲音平淡,卻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嚴。
許德慶身體一顫,心中一番掙扎,終于還是開口道︰「哦-----,那是小女的造化,小皇多謝龍神的恩典。」說著,許德慶向天行了一禮。
黑衣人滿意地點了一下頭,才繼續交代道︰「近日北方幾國都在蠢蠢欲動,其背後必然是玄武族的那些家伙指使的,你要做好萬全準備,不能讓他們佔到一點便宜。你們俗界的事,我們不好過多插手,一切就靠你們自己了。」
許德慶連忙躬身答道︰「是,小皇已經開始向北部邊境增兵,請聖長老放心,小皇絕對會讓他們有來無回。」
「恩,」黑衣人淡淡地笑了笑,復又一斂,寒著臉陰聲道︰「還有一點,你要記住。當年我們能扶持你們許家坐上這個位子,」他用手指了指許德慶的那張龍椅,又接著說︰「現在我們也能隨時把你拉下來。」
許德慶心里一顫,忙低頭應道︰「是---是,小皇不敢,聖長老有何旨意,小皇必然遵從照辦。」
「恩,看你還算聰明。」黑衣人笑了笑,又寬慰了一句,「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只要你乖乖听話,聖殿也不會虧待你的。」
「聖殿昌隆,仙道永盛,多謝聖長老。」許德慶適時地拍了一個馬屁,又道︰「不知聖長老還有什麼事可以讓小皇代勞的?小皇也收集了一些靈丹妙藥和珍惜材料,不知聖長老可需要?」
「哈哈---,你的孝心本座心領了,只是本座一時不缺這些東西,你先留著吧。」說完,黑衣人伸手招回那個玉片,轉身化為一團青煙,盤旋片刻,青煙漸淡,隨即消失。
許德慶兀自在一旁行禮道︰「恭送聖長老。」
許德慶背後,一道黑影慢慢現出身形,正是許德慶的那個影子護衛。
「剛才-----是什麼人?」影子一副心有余悸的樣子,語氣中帶著一絲顫抖。
「怎麼,他是不是很強?」許德慶淡淡地問道。
「很強。」
「你能擋得住他幾招?」
「一招。」影子猶豫了一下。
「一招?」許德慶臉色大變,「一招,沒想到你也會如此不堪一擊呀!」
影子張了張嘴,喏喏半天才灰心喪氣地說︰「一招,我必死。」
「哦-----」許德慶沉默了半晌,苦笑著搖了搖頭,「看來是我太天真了」。
「他到底是何方神聖,仙人嗎?」影子問道。
「仙人?」許德慶頓了一下,「不錯,知道東海神龍殿嗎?他們就是里面的存在。」又用手指了指天上,「嚴格地說,他們是仙人的奴才,而我們是奴才的奴才。」許德慶自嘲地笑了笑,復嘆了口氣,「唉------,只能希望他們能夠善待馨兒吧!」
許德慶無奈地搖頭,落寞地走回龍椅坐下,久久沒有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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