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情殤︰誰動了朕的下堂妃 119 除了同生,不過共死8

作者 ︰ 安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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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歌有五百個直覺,告訴自己,流朱的話,里面意思太深。去看看小說網。()

深到,她以為,流朱應該知道自己和龍殤離的過去。

可是,有一千個理性,又告訴她,她的五百個直覺——

都是錯的。

摳淺歌抓住流朱的手指,放在自己的掌心暖了暖,她淡淡地說︰「有孩子在,心,不會死。」

流朱的手指,在她掌心輕輕的一動。

良久,流朱從淺歌掌心抽出自己的手指,從懷中掏出三枚藥丸——一紅,一白,一黑。

梟「紅的這枚,壓制你身上奇毒之用。」

「黑的這枚,解你身上婬~惑之毒……」流朱說到此,眉微皺。

剎那,淺歌想起律君魅曾喂自己吃過忠君丸,那藥,一個月發作一次,只有與他方能緩解痛苦。

她一笑,他不知道,即使沒有那藥,這一生,再不會與別的男子歡~好了。

那時候,不為什麼忠~貞,只為一個叫尊嚴的東西。

但是,現在,連尊嚴也不為。

只為,一個字。

而這個字,自今而後,卻,永遠再也不能提。

「多謝。」她閉上眼,壓著眼底涌上的澀痛。

流朱臉上一沉,「白的這枚,不用我說了。既然你做好決定,我們一起出谷。」

淺歌愣住,抬頭看流朱。

流朱背駝著,臉上露出幾分不爽,「這是主人的意思,不必用那種眼神看我。」

「對了,」嘴里吐出一枚果核,從懷里掏出帕子擦淨了嘴,流朱閑閑地說︰「今後,我就跟著你了,主人說過,出谷之時,我與主人再無關系,你便是我的新主人。」

「主人?」淺歌張圓了嘴,水明月那妖孽竟然早就料到有這麼一天,事先做了這樣的安排?

「嗯,對,以後你就是我的主人了,除非你死,或者我死,否則無論任何情況下我都會跟著你。」

流朱擦淨了嘴,風輕雲淡地講著。

她睨了淺歌一眼,一點沒有什麼小婢尊敬主人那重意思,可是,卻沒有人能說,流朱不關心淺歌,或者不在意淺歌。

淺歌自己也知道,流朱這丫頭,拿她要緊的很。

至于,這一重是不是水明月所要求的,已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知道,流朱既然這麼說了,那就意味著,流朱要跟著她為婢的事,已經再無可變的可能。

「好。」她不拒絕。

流朱也不意外,說了聲,「那我們午時出谷。」

然後,她拇指和食指捏著那方帕子出去了。

服下白的藥丸後,月復底升騰起一陣溫熱之氣,淺歌知道,這藥效來得快,必會撐得她的身子出谷無虞。

淡淡掃了眼窗外的綠藤後,她一雙縴足,終于還是塞進了塌下的那雙鞋子里。

既然,已經要分開了,就讓她,再仔細地看他最後一眼吧。

她再怎麼堅強,再怎麼決絕,真的到了這要分別的時候,她,也自私的想將他的容貌深深印在自己心里。

將來,她會告訴孩子,他的爹是那般俊逸瀟灑,更是,一個至情至性之人,而他的父母,曾經深深相愛。

「只是,晚了些。」

笑容,在淺歌唇角淡淡地蕩開。

真的已經晚了,在他們都明白他們深愛彼此的時候,路,已到盡頭。

她,推開門,淡淡的陽光從山谷上空淡薄的映射下來。

北屋,在山谷一隅反射著秋日的陽光,看起來,就像一只抬眼望天的山鹿,很安靜,很溫馨。

「今天午時,就要送你離谷了,你身子還好?」淺歌走進北屋,在距離律君魅五尺的地方停住。

律君魅背對著他,頎長的身子墨影秀挺,雖傷未大愈,可是,他這樣站著,又有誰能知道他曾五髒六腑盡碎,骨斷筋裂。

听得她的聲音,律君魅緩緩轉過身來,一雙墨色雙瞳如隔著千里卻依然能準確的死死鎖住淺歌的眼楮。

「有勞掛念。」他沉沉望著她,一雙深眸如夜,語氣,卻是疏離和淡漠。

淺歌唇畔一窒。

唇角淺淺飛上一朵笑來。

這笑,澀的讓她心痛!

原來,這,就是對面相識不相認。

原來,這,就是有緣對面手難牽。

她分明心里萬般依戀,卻,在他面前成了再也不識的陌生人。

她緊握著雙手,指甲深深嵌進掌心沁出血來,而不自知。

「嗯。有件事我想同你商量下……」淺歌咬了咬牙,抬眸,有些微微的不適。

「何事。但說無妨。」律君魅似沒瞧見她的異樣,態度依然冷冷。

「你在谷中住了這麼日子,費了我們這麼多藥材,你總得有什麼表示。」

話說完,淺歌已經想咬掉自己的舌頭。

想要他一件東西做留念,卻,弄得自己像個貪財的人。

這樣子的她,只怕讓生性倨傲冷淡的他,會更加討厭和嫌棄吧。

「表示……」律君魅眼角一抬,聲音平靜而又沉穩。

淺歌抬頭看他,只見他緊抿著薄唇,眼底,深黝莫測,惟有唇邊似一抹似有若無的哂笑。

那笑,不知道是不是含了譏諷的意味。

「不行嗎?那麼高的崖上墜下,你五髒六腑盡碎,骨斷筋裂,流朱為你三天三夜不眠,醒來又吐了血,元氣大傷。只是讓你表示下,你也不肯嗎?」

淺歌像是怕他拒絕似的,情急走前了一步,她仰著頭,焦灼地看著他,滿臉的迫切。

「那你呢?你對我可做過什麼?」律君魅眸光復雜地從她臉上滑過,唇邊的哂笑化為另外一種她看不明白的笑容。

「我……」淺歌氣窒。

她曾為他倒過一杯水。

可是,這個,她說不出。

「姑娘既然不曾為本王做過什麼,那為何,本王要向你表示,嗯?」律君魅凝視著她,眼底如同深潭一樣,漆黑若墨。

他出聲譏諷,卻似又不是他本意,讓人猜不透他到底此刻想的是什麼。

「雖然我也許沒幫過你,可是,我是流朱的主人,替她向你討要什麼並不為過。」

淺歌抬眉,這次,她不想逃避。

既然,已經決定了要他的什麼,就算他會嘲笑她,她也不在乎。

譏諷,與思念,哪個更重要,她,不是個不明白的人。

「主人……」他默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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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說來,也並非沒有道理。」律君魅俯身欺來,他的頭在距離淺歌頭頂不過一拳處,戛然停住。

他薄唇邊揚起一抹弧度,似乎在玩味主人二字的含義,接著,他的聲音再次響起時,依然,帶著高高在上,讓人無法企及的距離。

「你且說說看,要我表示什麼。」

「就你頭上的發帶吧。」淺歌微微翹腳,凝住他綰發的墨色發帶。

他一怔,瞬即抬手從發上解下發帶,瞬間,三千墨發垂直而下,披散在他的肩頭。

他握著發帶,沉著聲音道︰「你要男人發帶,可知,西平國是有典故的?」

「不知。」

他眸色一沉,手往前一探。

她方要去接,他倏地縮回手,她愣在當場。

只听,律君魅薄唇微啟,「你要我的發帶,我卻有個條件,你答應,才能將它給你。」

她苦笑,只不過是要他一根微不足道的發帶,他卻又提出條件來。

是否在疆場上和敵人談判,也是這麼的糾結難纏?

「你說。」

到了這個時候,她還有什麼不能答應他的。

她,只要那根發帶。

那根,只屬于他的發帶。

方才他問她是不是知道西平國問男人索要發帶是何意,她說不知,其實是她撒了謊。

她又怎麼會不知道呢?

索發帶的本意,是希望結發同心,白首到老。

她和他雖不能結發,雖不能洞房花燭,可是,這一生一世,她卻要記得,再不能從記憶里抹去。

「這發帶只能送你一半!」他用力一扯,發帶從中間斷為兩截。

他捏著另一段,眼神突然沉了下去,幽幽地說︰「另一半,你幫我做個同心結,我要送人。」

***

有親問,什麼時候才能看到淺歌和王爺幸福。

那麼,安安在這里回答︰這幾章,便是幸福,淡淡的幸福。

淡到,也許你只會覺得,悲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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